第29章 ☆、喬娜
好古老的保險箱,思危定睛凝視着這神秘的歐式木制保險箱,典雅的歐式花紋鑲嵌在木面上,只有一個可供鑰匙開啓的鎖孔在左中的位置,沒有任何其他附屬加密的轉圈或者密碼鍵。
史蒂夫先生的保險箱都是藝術品,思危心裏暗暗稱贊着,她來史蒂夫先生官邸的時候便有意識地帶上了這把神秘的鑰匙,思危預感到也許這把鑰匙會有用,果不其然。
這個時候史蒂夫先生的卧室裏已經亂成一團,哭聲陣陣,沒有人注意到思危,思危摸出口袋裏那把和保險箱一樣古老的歐式鑰匙,徑直向保險箱上插去。
保險箱的門慢慢被打開了,裏面空蕩蕩的,只有一個小小的固件躺在那裏,思危輕輕拿出它,原來是一個U盤。
思危不知道該不該看裏面的內容,史蒂夫先生沒有來得及告訴自己該怎麽處置它,但是他叮囑自己要好好收好它,思危默默收好U盤,關好保險箱,把鑰匙放在了史蒂夫先生的卧室裏。
史蒂夫先生死去的臉龐僵硬着,思危看着這逝去的靈魂,默念着悼文,祈禱着史蒂夫先生死後可以上天堂。
“謝謝您,史蒂夫先生!我會好好保護這個U盤的,請您安息吧。”思危鄭重起誓着,右手撫上心口,向史蒂夫先生深深致敬。
離開史蒂夫先生官邸的思危心情異常沉重,她突然覺得自己對史蒂夫先生了解得太少,除了知道他是S集團的董事長,擁有自己的畫廊,還知道其他什麽呢?
思危思忖着,便撥通了喬娜的電話,“喬娜,有時間嗎?晚上我們聊聊吧。”思危認真地說着。“好,那我們晚上見。”喬娜低沉地答道。
喬娜,除了是思危的經紀人,沒有人知道她的另一個身份:史蒂夫先生的女兒。史蒂夫先生熱愛藝術,他的女兒喬娜也一樣熱愛藝術,只是在工作的時候她從不喊史蒂夫先生“爸爸”。
不過這并不表示他們的關系不好,相反,他們相處地很融洽,喬娜身上也沒有千金大小姐那些不可一世的公主病,而且喬娜很漂亮,思危也很喜歡她。
只是這喜歡一直限定在工作夥伴相互的信任中,喬娜對思危一直頗有欣賞,但兩人并沒有任何越矩的行為。
思危一直深陷性瘾,她對女性的渴求變成了一種疾病,在海瀾離開,莉雅和自己争執的一段時間裏,喬娜一直在她身邊,只是,對于她,思危不能,因為她是自己老板的女兒。
現在老板死了,喬娜還能做自己的經濟人嗎?她應該升級做自己的老板了,思危想着,心裏更加難過,在法國,最信任自己的史蒂夫先生再也不在了。
思危想到這裏,眼淚止不住流了下來,她一直把史蒂夫先生當成自己的爸爸,在這個陌生的國度,有人欣賞自己的才華,關懷自己,是多麽讓人感激的事情啊。
思危的心憔悴極了,最親的親人一個個相繼離開,最愛的人卻在最有可能害死自己家人的罪人身邊,異國的恩人也已經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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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危不知道該依靠誰,縱然她無比堅強,她也想依靠在溫暖的懷抱中,思危無力地走回公寓,癱倒在床上,淚不停地流着。
淚流多了卻是頭疼,思危暈暈乎乎地爬起來,晚上七點的巴黎天依舊亮着,思危約了喬娜吃晚飯,她穿上了黑色的西裝,她不想對喬娜失禮。
這是她們依舊相約的餐館,思危一直約喬娜在同一家餐館見面,關于工作,關于畫廊,關于畫作,關于藝術。
她們之間的談話一直很克制,除了工作就是藝術,思危那時候一直周旋在各種不同的模特之間,喬娜欣賞思危的畫,但從不欣賞思危這種行為。
對于西方女孩來說,愛人的不忠是絕對無法忍受的,喬娜一直覺得莉雅很傻,很沒有自我,更傻的是,她怎麽可以一直容忍思危這種可恥的行為。
可是女人都是心軟的,不管她是東方女性還是西方女性,而且,女人也并不一定都是真的從一而終,只愛一個人的。
喬娜對于思危的情史非常了解,她從來不和思危談論這些,她知道思危這樣混亂的人生是沒有人可以拯救她的,可是,喬娜卻有一絲不甘,如此貪戀美色的思危為何從沒對自己有過半點暧昧的行為?
喬娜并不是真的希望思危和自己有什麽,她只是不解,看起來混亂,四處留情的思危似乎并不是真的像她見到的那樣,否則莉雅何以如此愛她?
喬娜想起思危嗜酒如命的那段日子,要不是自己在她身邊幫助她,可能她連作畫都要荒廢了,海瀾走了,莉雅差點也要和她分手,而她就整天沉浸在酒精裏。
喬娜想起那個晚上,思危又喝得大醉,史蒂夫先生勸解她要想開點,喬娜看着這樣頹廢的思危根本就不想再搭理她,她開車徑直把思危送回了思危住的地方。
“你就像個臭蟲一樣活着吧,沒有人會拯救你的。”喬娜把思危往床上一摔,剛想開門離開,卻被身後一個巨大的力量拉住,酒精瞬間彌漫在她身邊。
“我不會像臭蟲一樣活着。”思危狠狠地盯着喬娜,抵着喬娜豐滿的身子,兩人的臉靠得是那樣近,喬娜有點被吓住了,她掙紮着想推開思危,卻怎麽也推不開。
思危的力氣異常強大,喬娜看着思危欲哭無淚的眼睛,心裏有些憐憫,但她知道憐憫這樣的人是沒有用的。
思危的臉在靠近,喬娜莫名感到一陣燥熱,她知道這個色魔想要幹嘛,可是她卻沒有推開她,喬娜有點蒙,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麽,她覺得自己被施了咒語。
思危的目光變得柔和,她的呼吸急促地噴射在喬娜的臉上,喬娜的理智控制着自己,想要擺脫這可怕的施咒。
思危的吻輕輕落在了喬娜的右臉,“謝謝你,喬娜。”喬娜的心“砰砰”地跳着,她不知道自己竟然這麽緊張。
思危放開喬娜,躺進床裏,喬娜起伏着豐滿的胸部,快速地逃離了思危住的地方,她不想記住思危的酒味,更不想記住思危的吻。
女人有很多種,倔強的,柔弱的,強勢的,楚楚可憐的,西方女孩很少會歸類自己是柔弱的,她們自強,自信,對思危來說,西方女孩就像伏特加,喝下去是會被炸裂的。
思危作為一個東方人,對西方文化,尤其是西方女性,贊賞有加,她自己本身就是一個倔強的人,骨子裏喜歡烈的東西,尤其是烈的女人。
東方女人雖然沒有西方女人那麽強勢,但女人的天性都是一樣的,只是思危更容易讀懂東方女人。
思危對喬娜的吻帶着憤懑和調戲,她并不想真的和喬娜發生什麽,工作夥伴永遠只能是工作夥伴,喬娜再美,也不能越雷池一步。
那時候思危的混亂顯得很矛盾,她可以瘋狂地和作畫的模特交合,卻嚴禁自己和經紀人喬娜産生哪怕半點情愫。
喬娜也是一個很漂亮的法國姑娘,雖然沒有莉雅高挑的身材,但也并不矮小,棕色頭發下嵌着一雙迷人的棕色眼睛,膚質很好,尤其是說法語的時候很可愛。
後來,兩人沒有再談起那晚的事情,直到今晚。兩人的相約,思危總是會早到一會兒,她不想遲到,更不想讓女人等她,這樣她會覺得很沒禮貌。
喬娜穿着低調的黑色連衣裙走了進來,擡眼便看見了思危,她朝着思危緩緩走去,神色凝重,沒有一點笑意。
思危起身為喬娜拉開椅子,喬娜說了聲“謝謝”,維特送來了菜單,示意點菜。喬娜推開了菜單,冷冷地說道:“蘇打水,謝謝。”
思危知道史蒂夫先生的去世對喬娜打擊很大,她示意維特不要再來打擾,“喬娜,我想知道一些關于史蒂夫先生的事情,你可以告訴我嗎?”思危對喬娜說着。
“你想知道什麽?我真覺得自己不該來見你,我父親剛去世,你就想問這些事情,你到底想幹嘛?”喬娜生氣地說道。
“我只是想多一些了解史蒂夫先生,畢竟我對他了解太少了。”思危認真地說着。
“你為什麽是這樣?我父親在世的時候,你就很少去看他,甚至很少和我交流,可現在,你卻有心情去了解他。”喬娜更加氣憤。
“我只是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工作上,我想畫出更多好的作品。”思危辯解道,她知道這個辯解站不住腳。
“你就是這樣的,為了自己的前途,為了獲得靈感,為了出名,你并不真想和我們做朋友,尤其是我,我們的話題永遠只有工作。”喬娜越說越激動。
“那你想要我怎麽樣?和自己老板的女兒上床嗎?”思危也氣急敗壞了起來。
空氣中一聲重重的巴掌打在了思危的臉上,喬娜已經滿眼淚水,她拿起包,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餐館,思危摸着自己被掌紅的臉,眼淚傾盆大雨般落下。
思危心裏很難過,很難過,自己雖然沒有經常去看史蒂夫先生,但是自己努力工作,也是回報史蒂夫先生的一種方式,只是思危太不擅言辭,她也很難和別人交心。
至于喬娜,思危努力克制的是自己瘋狂的□□,她知道一旦和喬娜在一起,喬娜除了傷心還會是傷心,她不知道自己這樣一個東方人,為何會讓衆多漂亮的西方女性傾心,也許就是因為稀有才顯得珍貴吧。
思危剛要起身離開,卻見喬娜又折返進餐館,坐在了自己面前,“對不起,我剛才太激動了,我向你道歉。”喬娜的聲音顫抖着充滿歉意。
“你為什麽要吻我?我一直都想問你。”喬娜看着思危的眼睛問道。“我喜歡你,你很可愛。”思危微笑着,努力想化解這尴尬。
“你從來沒有對我上過心。”喬娜顫抖着傷心,“你不需要我對你上心。”思危始終微笑着,她知道微笑的魅力。
“好吧,你要知道關于我爸爸的什麽事情?”喬娜終于不再憤懑,開啓了有關史蒂夫先生的話題。
“我想知道關于他生意上的事情,還有,你的事情。”思危微笑着,“從今天開始,我想更多地了解你,好嗎?”
喬娜的心緒漸漸平靜,她望着眼前的思危,沒有了過去混亂,萎靡的樣子,沒有了失去親人,愛人的頹喪,眼睛裏有的是希望。
作者有話要說: 祝福中國殘奧運動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