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茶會
陳晉豪幾年前在美國成立了一間名叫“CHEN”的金融公司,自從前兩年金融海嘯之後,公司就一直處在快倒不倒的狀态。
此時,陳晉豪的官邸書房裏正在進行着一場秘密的商議,在他書房裏的另一個人是CHEN的CFO,蘭德斯。兩人一直在書房裏密談,已經持續了很久。
“老板,現在美國的情況越來越糟糕,公司已經支撐不下去了。”蘭德斯無奈地說着。
“我知道現在那邊的狀況,但是CHEN不能倒下去。”陳晉豪不甘心地咬牙切齒道。
“老板,如果那件事被客戶發現,我們就要坐牢了啊。”蘭德斯小心地提醒着陳晉豪。
“所以你是說讓公司在現在這種情勢下倒閉是最好的嗎?”陳晉豪惡狠狠地看着蘭德斯。
蘭德斯吓得不敢擡頭再看陳晉豪,他抹抹嘴接着說:“公司虧空的錢在客戶還不知道事實之前,讓它們在次貸危機中蒸發掉更好,也許這樣可以混過去。”
陳晉豪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自己苦心經營了幾年的公司就這樣在這場世紀大災難中徹底完蛋了,他欲哭無淚的雙眼暗淡無光。
“過兩天我會去美國處理公司的事情,就這樣吧,還有,那件事也該結束了。”陳晉豪慢慢地閉上眼睛。
“老板,你準備怎麽處理那件事?喬治議員又開價了,這個老東西真是貪得無厭。”蘭德斯憤憤地說道。
“我親自去美國見他,你就不要管了。你的那份錢我會給你的,你跟了我那麽久,那是你應得的。”陳晉豪淡淡地說着。
“謝謝你,老板,那我先走了。”蘭德斯說完便離開了陳宅。
陳晉豪坐在書房裏久久無法平靜,他既心疼自己那被金融海嘯卷死的公司,又恨華盛頓那個無休止勒索自己,貪得無厭的老家夥。
陳晉豪幾年前因為公司投資失敗,暗中指使蘭德斯用客戶投資的錢補公司的虧款,碰巧喬治議員就是那客戶中的一員,他利用行政手段逼迫陳晉豪為自己的損失買單。
剛開始喬治只是一年要一千萬美元,現在他一年要兩千萬美元,陳晉豪的公司早已經被次貸危機虧光了,陳晉豪哪裏還有錢再給他。
陳晉豪恨不得一槍斃了這個老家夥,每每想起那個老家夥陰笑的臉,他都要止住自己惡心欲吐的感覺。
Advertisement
蘭德斯離開的時候,慧正從卧房裏出來,她看到匆匆離開的蘭德斯,也沒有太在意。
慧對陳晉豪的公司知道的并不是很多,她只知道陳晉豪是金融巨子,但她不知道其實陳晉豪的金融帝國已經垮臺了。
慧端了一碗燕窩到書房,她看見正在苦悶着的陳晉豪,便輕輕把燕窩放在書桌上,慢慢走到陳晉豪身後給他按摩起頭來。
陳晉豪伸手握住慧的手,溫柔地摸着,那雙手很溫暖,慧回應着陳晉豪的溫情。
“過兩天我要去美國處理公司的事情,我想我要回來幫爸爸了。”陳晉豪無奈地苦笑。
“那美國的公司呢?”慧驚訝地問道。
“清算,破産,倒閉。”陳晉豪的臉扭曲起來,說話的聲音也變得低沉。
“啊?怎麽突然就這樣了?”陳晉豪沒有再回答,慧也不想再打擾他,輕輕起身離開了。
慧突然覺得自己一點也不了解陳晉豪,自己就這樣答應了陳晉豪的求婚到底是對還是錯?慧的心裏突然一陣恐懼。
自從慧跟了陳晉豪,她便像陳晉豪珍藏在家裏的金絲雀,鮮有出門了。但,凡有上流社會的社交活動,慧還是會去看看的。
沒過幾日,陳晉豪便去美國處理公司的事了。當日,有一個華人的茶會,慧受到邀請,便去了。
這種華人的茶會其實就是一個聚會,方便巴黎的華人結識彼此,只是這種茶會的與會者多是有錢或者有名的人。
慧穿着一身白色長裙,脖子上戴着一條黑色的水晶項鏈,修得漂亮的指甲上貼着金紙,還有那顆戴在左手中指上的訂婚鑽戒,顯得特別惹眼。
慧的頭發看起來長長了一些,雖然她之前決定永不再留長,但有時候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她還是懷念自己長發時候的樣子。
慧越來越貴婦的裝扮和氣質引得男人們紛紛前來搭讪,不過他們知道慧已經是陳晉豪的準新娘了,所以只能遠觀而不可亵玩焉。
慧正和王太太閑聊着,擡眼正好看見對面一個熟悉的背影。慧定睛一看,原來是思危,她也在這裏。
慧心裏有點慌張,怕思危看見,又怕她看不見。慧忍不住向思危所在的方向瞟了幾眼,思危卻已經不在了。
慧轉眼四方搜羅着思危的身影,她到哪兒去了呢?慧尋思着自己,早先是不想再想這個人,現在卻又開始找尋這個人,自己這反複無常的舉動自己也鬧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麽了。
不是覺得彼此的輕浮和縱欲已經把對彼此的好感掐斷了嗎?慧苦笑着自己這樣的評斷其實完全用在思危的身上是不是有些過分,因為自己和她也沒有什麽區別。
還在想着,慧擡眼正好和思危撞個正着。思危看她的眼神略顯緊張,憂郁中夾雜着一絲慌亂。幾秒之間,思危便偏過頭,不再望向慧。
慧心裏有點生氣,雖說是自己先和思危打起了冷戰,但是她畢竟是一個女人,女人還是希望別人追在屁股後面的。
當然,并不是說慧希望思危去追她,而是希望思危不要停止欣賞她。畢竟兩人都有婚約在身,兩人都并不是無可救藥的yl之人。
慧僵持在那裏,她看着思危和其他貴婦開心地談笑着,心裏從有點生氣慢慢增加到徹底生氣了。
思危的眼睛始終沒有望向自己,慧心裏開始默默地詛咒她:“哼,小心眼,人家不理你,你也不理人家,讨厭,讨厭!”
這時候,慧發現一個貴婦正在使勁地向思危抛媚眼,不停地對着思危向上提自己的裙子,還摸着思危的手。
思危幾番拿開那個貴婦的手,那個貴婦依然還在繼續着自己的騷擾動作,真當旁邊的人都是透明的。
慧拿了一杯紅酒向那個貴婦走去,作勢一摔,整杯紅酒全部倒進了貴婦的胸裏,貴婦失聲大叫起來:“啊…”,立馬跑進了衛生間。
思危看着跌倒的慧,不禁笑出聲來,她連忙拉起了摔倒的慧,輕聲關切道:“還好吧。”
“恩,沒事,不過她有事了。”慧瞥了一眼衛生間,大笑道。
“你可真能忍,被騷擾了還能繼續和她聊天。”慧有點指責地說道。
“我不喜歡女人對我這樣,但又不想太刺激她,你那招很管用哦。”思危笑着說道。
“不過你好像不願意理我嘛,要不是我的及時拯救,恐怕你今天也不會理我吧。”慧有點怨恨。
“呵呵,我以為我們之間達成了某種共識,上次之後,你給我的感覺就是不要再來煩我的意思。”思危繼續笑道。
“我,我,,,”慧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吧,看來我們以後還會在這樣的場合下見面,我們總不能當對方是透明的。”
“恩,既然今天我們冰釋前嫌,那以後我們就禮尚往來吧。”思危打趣着。
“我可不是容易的女人。”慧似乎話裏有話,但思危并不讨厭,這次慧在她面前的表現讓她發現了慧可愛的天性。
這似乎是一個不錯的轉折,思危和慧的關系開始從冰河時期向苔原時期演進,慧原本開朗的性格在思危面前慢慢展現開來。
思危喜歡開朗的女孩,她本身性格憂郁,所以和外向型的人在一起會讓她快樂。性格相投,成為好朋友,往往是愛情的開端,但是思危總不認為這是愛情,她認為很多和她玩得好的女孩只是把她當成好朋友。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她身上吸引那些女孩子的不僅僅是她善良的脾性,還有她對女性獨特的吸引力。
如果說慧不被思危吸引,那是假的,反過來,慧不吸引思危,那更是假的,只是沒人在一把年紀了,還會去相信一見鐘情。
思危喜歡和慧說話的感覺,只要慧不冷面對她,她都能感受到慧那種與衆不同的頑皮。慧也喜歡思危對着她穩重沉着的樣子,思危有着雨桐沒有的能恫射人心的感染力,慧能切實地感受到發自思危內心深入的柔軟,這是從小就錦衣玉食的雨桐所沒有的。
慧的心不禁顫動了起來,不知道是因為眼前這憂郁而又充滿溫柔的雙眼還是因為可以在思危面前如此坦率而又輕松的自己。
“我們離開這裏吧。”思危在慧耳邊輕輕說道。
“恩?去哪兒?”慧緊張地問道。
“去街角那個咖啡館吧,我很喜歡他們家的咖啡,我們可以坐在那裏聊天,看着行人,很惬意。”思危做陶醉狀。
這是約會嗎?慧心裏有幾分竊喜,但她不想拒絕,因為她只想和思危靜靜地坐着,交談着,那就是一種快樂。
“好,我們走吧。”思危和慧一同離開茶會,向街角的咖啡館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請MM們各種口誅筆伐吧,開槍射死,用刀戳死,怎樣都好,向我開炮吧,哇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