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章節
柔,是一如既往的愛的深沉。
又是一次,我不能自主的意亂情迷起來,開始無意識的做些動作迎合與他。延順他朝氣勃發的胸腔骨将糯唇貼過去,唇瓣輕柔的游弋上了他的脖頸。
我不想這樣,不想這般的不受控制,然而我的身體竟然在不知不覺間已滾燙似火,已當真再也由不得我自己控制!
又兀地一下,只覺雙腿肌膚暖暖一鈍,是他擡了長腿與我一雙**相互纏繞。
身體灼熱的溫度已化成了肆意的烈焰,心裏邊兒仿佛有誰揮舞着小皮鞭不斷鞭撻、驅馳着我,至使我軟化成了碧水春溪的身子又開始随着他動作的頻率,而變得一張一弛、上下起伏開來。
阮,為弦樂、為月琴,緩撥三弦便是一曲嬌美樂章流離而出。此時鴛鴦帳裏的錦榻風雲一朝相會,我已漸趨迷失了我自己,只覺在一大片一大片夜的凄迷景深中,我已脫去了人形,徹徹底底化成了一把阮弦、一架月琴。而那将一個開闊又血脈噴張的身子漸漸包裹住我、緊擁住我的人,便是這阮弦樂娴熟卓爾的彈奏者。
他掌心處傳來的溫度連同他輕輕擦拂着肌體的吻痕一樣,皆是心悸又心安的。他奏弦的手法太旖旎,初一勾勒便引得我染了薄醉、入了癡迷;他奏弦的手法太高超,再一回勾,輕攏慢撚便複引我吟哦、牽我失落了魂魄……
我的身體灼燙愈盛,與他緊密貼合在一起的肌膚已布下密麻細汗。他亦滾燙灼燒,那大顆大顆的龍誕雨汗與我的脂粉香汗斑駁一處、交彙一處,仿佛一場暧昧了時景、缱绻了流光的迷蒙煙雨。漸步其中,這四月裏的江南煙雨将一雙璧人微染濕潤,從身子,到骨髓,再到一個魂魄……
該是等待了多麽久的這一時刻,是不是良辰我不知道,但這等待真的已經是極久了,太久了。
便在今夜,便在今夜我會真真正正的完成我人生之中的一大轉折,蛻變成一個女人,他的女人……
涓涓溫泉自那合該的地方泠淙流淌,這水波清溪與被軟款成一灘水的身子相互契合着,一時竟也沒了諸多分辨,只是迷離。
小腹以下那個最柔軟敏感的地方忽覺一燙,我猝阖目,那種又怕又隐含期待的撩撥之感悸蕩的愈發厲害的很了!
徐音不疊、嬌喘微微,他的動作忽地變得瘋狂起來,又似乎有着克制,我可以察覺到他竭力的按捺與忍讓,他亦想使自己行起事來定要輕柔一些,急切不得。因為畢竟……我是第一次。
“陛下,陛下……”心頭那潮襲的緊張終于占據了情感的上風,我複猝地睜眸,因急切而沒能控制好手上的力道,染着豆蔻的指甲沒防就在他頸後肌膚處,抓出一道道不長不短的參差血道來。
他不回話,下意識擡手一把便扼住了我的手腕,将我手指與他十指相扣,旋即便反扣在他的掌心裏束縛住。
我愈發怕的打緊,卻不敢再繼續這麽喚他,亦不能再于他讨饒什麽。他臨幸我,這是我的恩寵,這是我的感念……我又怎麽能夠讨饒?怎麽能夠說不?
好矛盾,好矛盾的心理占據着心房,我無所适從,我只得重阖眸子咬了下唇靜待一切。
他靜默不語,呵出的氣息卻溫存柔軟恍如美酒甘釀。他在我一片花海幽處反複徜徉,來來回回徘徊不歇,卻似乎只停留在這裏,似乎沒有了近一步跨過鴻溝水波的意思。
神思迷離又凄朦,身體灼燒又起伏的委實難受。我察覺到了他的不再深入,又不知是他一時沒了興致、還是正在等待下一刻情潮席卷時那可供沖刺的高峰。
下意識重睜了眸子,一雙水霧缭繞的軟眸中翩跹幾點憐人光暈,這神光帶起些微問詢。
“別動。”他兀吐口,俯身又自我眉心落了灼灼一吻,方颔下首來與我直視。
目光撞在一處,似若煙羅輕紗飄飄擺擺在孤絕的天風裏。他一張面孔玉色中帶着微紅,那是正濃的情潮與清冷的夜光掩映下的朦胧感觀:“朕怕你疼。”
簡單的四個字,聲音不高。
我纖若的雙肩随了身體的韻調而微微發顫,落言在了耳裏,心念牽着情念突忽一動……
“朕不想弄疼你。”他複颔首順我鼻尖、紅唇延綿一吻,“你太柔弱,朕想好好的,好好的憐惜你……”
光影起起落落,視野惝惝恍恍。一懷溫柔詞話實在不适合眼前的男人言出口來,因為這詞話會讓我誤解,誤解他愛我。
這倒适合另外一個人如是說,若他也會對我這麽說那該有多好呢……
我真真兒是個不合時宜的宮妃,我是個不稱職的帝王之妾。鴛鴦戲水、床榻歡愉,都到這個時候了,我居然還在心心念念着另外一個人,那個除了我夫君之外的另一個人:“安大哥……”實在心之所至,在這麽一個迷離了萬千心念難以清明的關頭裏,我的那些個自持又能再有什麽用處?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說了什麽的,我喚出了一聲“安大哥”!
出口驚覺自己失言,但只有一瞬息,我很快便又沉落在了正灼熱的**之海裏,心智愈發的迷離、魂魄愈發的缺失了……
迷離的人不止是我,皇上他亦是。
他只聽我嘴裏念念叨叨,卻并聽不真切。只是見我沒有迎合他的話,沒有接口、更沒有做一些合該有着的動作附和,他察覺我心不在焉,這一時疏忽的舉措在這個當口是極危險的,我怎麽可以犯如此一個危險又尖銳的錯誤!
很快我便為自己這個錯誤而付出了代價,我的心不在焉好似一把正盛的火苗,貼合着他的心口“倏”地一下撩撥過去,那些本就正盛的火星被點染的可以毀天滅地!
再也沒有那一絲強自忍耐的理性,他忽地一個猛烈進攻,直抵我花海之裏那個小小的水晶洞口一路游弋進去。
疼,真的很疼……
我顯然不能預計這一刻突兀席卷的疼痛有多麽嚴重難忍,那是将肌體驀地一下生生撕裂、再直白突兀地刺穿刺破!
有更加溫熱的暖流并着這麽一懷劇烈疼痛一起漫溯,混合着微腥的血氣味道。突然這感覺便開始奇妙起來,漸覺不止是疼痛,還有一些細致入微的微妙之感輕輕軟軟撩撥四處,這悸動的歡愉可以融化冰雪,可以複蘇青山;漸漸這歡愉變成了極為明顯的鋪天蓋地,合着疼痛并着血氣,奔湧圖騰、跌宕起伏,熱烈與歡欣的可以造了宇宙乾坤!這于生命最為蓬勃的劇烈情懷深濃的幾近禮贊!
一股巨大的悲傷莫名其妙就忽地湧了起來,我不知何故,那是一些戀戀的味道,一些無法以恰當語言臨摹一二的奇妙感覺,軟軟癢癢,溫潤又潮濕了迫切的心浪。如是,情不自禁的一句話便在他耳畔碎碎徐徐吐的猝然,在他緊抱着我伏于我酥胸與我貼合無縫的這一瞬間、在他即将發動又一次**濃烈的攻城掠地之時,我軟軟淺幽:“皇上,不要離開我,永遠都不要離開我……”到了後邊兒已是幾不可聞,若非二人已然親密的成了一個整體、一個驚人的契合着的整體,那麽便是任誰也聽不見的。
我突然就哭了。
他**濃烈欲焚,意亂情迷裏極快的接口:“好,朕永遠,永遠都不會離開你。”
半深半淺的傷、半真半假的謊,只是時今,這已無妨。我合着淚波長軟喚他:“皇上……”
他以一吻将我打斷,谵語幽幽:“喚我恒晟……”
第六十五話 帝溫存·慕虞露鋒芒
一夜的颠鸾倒鳳,那迷離惝恍的縱情縱愛來的突兀,時霸道時溫柔的感情跌宕做弄的人時而歡愉無限,仿佛置身蓮臺的巅峰與人性的絕頂;時而又劇烈迷戀惹人顫粟,如在地獄、如在火海、如在刀山……個中難以有一個規章可尋,我只覺自己化成了清溪碧波桃花水的身子,被一團團滾滾的從天而降的烈焰天火所包裹、所覆蓋,帶着不容我脫逃的決斷果敢,似愛的欲生欲死、又似乎與愛并無關聯。
人啊,真是一種虛僞慣了的醜惡生物。總也喜歡為自己種種**的舉措扣上一頂幹淨華麗的大帽子,使它們看上去極盡的冠冕堂皇,時時處處都似是以愛之名。至為濃烈的,不過是那一份本能驅使下的不能自己,是這**禁锢了靈魂與諸念,卻還如此津津樂道,僅此而已!
不知這樣的索取與狂野持續了多久,也不知自己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熟睡過去的。
在夢裏陷入了一片昏沉,仿佛置身滿是泥濘沼澤的荒野詭處,只是一大片一大片沒有盡頭的漆黑,只是污泥,只是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