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番外,別亦難
轉眼到了開年會的日子,公司一早預定好了場地,老一套的年終總結年終感言,然後吃吃喝喝,抓抓紅包抽抽獎,各種節目玩下來一直從下午折騰到夜裏十一點多。言煙恰巧今晚也在外面玩着,說好了讓阮潔早點溜出來,可等了又等電話催了好幾遍結果還是等到那邊結束才等到人。阮潔見着她面的時候,言小姐的臉色跟睡了沒給錢似的超級難看。
“實在是出不來。”阮潔陪着醉笑。
“喝高了?”言煙醺醺酒氣的斜眼睨着。
“沒!還能喝!舍命陪君子!”
言煙哼一聲,“這還差不多!”
阮潔心裏叫苦,年會上這幫孫子忒能折騰人了,半條命都快搭進去了。幸好陸幼凝給她備了解酒的,不然她這條命也陪着年會尾牙了。
同一間酒吧的另一個包廂內,兩個女人安靜坐着。時而晃動下杯中的琥珀色液體,輕輕送入口中。一個嘴角挂笑,淡然品着。另一個寡淡着一張面孔,似怒非怒,說冷不冷。
遠隔重洋的那間公寓,迷失在夜色裏的歡愛,那支煙燃到了尾聲。
她和她之間再無關聯。
很脆弱,就斷了。一段感情,就此結束。
她們之間沒有愛,只是一個救與被救的錯誤。自一份救贖滑向另一段深淵。這些年過去了,這塵封的記憶又被浮出水面,她還是無法忘卻,關于這份涼薄的煙花易冷的情。
如此說來,情歌都是短暫的。而自己正是記錄下來的那個人。
“找我來,只是喝悶酒?”
言潼看着她,默不作聲。仰頭喝掉方杯中剩下的那一截,顧自拎着酒瓶又倒出一截,添了兩塊冰。“不就是喝酒麽。”她默默盯着杯中的流光倒影,輕聲答。同一個沒有心的人,除了喝酒還能做什麽?談情說愛?怎麽可能呢,她早已不是當年的那個她,而她依舊是涼薄的那個她。
承了她的恩,又承了她的情。
言潼分辨不能自己是無法忘懷這恩,還是陷入了這情。也許都有,亦或許又都不是。呵,誰知道呢?這滋味,咂在舌尖,繁複生花。
“過年,你不回去?”
“他們過來,今年在國內。”
“你和她怎樣了?”言潼看似輕巧的問道。
“她很好。明年聘期結束我就回去了。”柳意點了支煙,缭繞着雲霧,不在意笑。
言潼抿着唇,眉頭緊鎖,她的目光裏迸射出了無法置信。她雖然不了解她們之間的故事,可這女人竟是那種會說放棄的人麽?她又記起了那一晚,僅一張小照,便毀了所有。此時的她心中燃起憤然,還有不值。
可為了誰不值,又是為了誰憤然?
她怎麽可以放棄?又怎麽能夠如此輕易的就說出了放棄?
那自己又算什麽?
不甘。不甘。不甘。
來晚了,自當要罰。在這一群公子小姐的座談會裏,有精明的有纨绔的可就是沒有糊塗的,喝得再多也能在言談風笑間憑着商人的本能揣度形勢。言煙到底是有良心的替她連擋帶推的,可架不住人多,所以阮潔無比清晰認識到自己喝到頂了,酒勁上來了。眼神不能散,面容要帶微笑,淡定起身從容不迫地表示我要出去打個電話。怕陸幼凝在家等自己,阮潔一早就說了今晚不回去,同言煙一道。
跑到走廊盡頭的洗手間,進了一個隔間,阮潔掏出電話努力消除腦子的渾渾噩噩眯眼去看,果真有陸幼凝新發來的短信。阮潔調動已經麻木的腦細胞想了想,回了條沒在喝酒但是在唱k,還不知道要玩到幾點,讓媳婦不要擔心自己,早點睡。一分鐘後就收到了陸幼凝的回複。
阮潔看完後,手機放好,頭發用手挽了挽,挽了個髻盤好。
胃都吐空打結了,紙巾擦好,按下按鈕沖水。
她用渾沌的大腦給自己下達指令,這是洗手間,現在要開門走出去,洗臉,漱口,口腔噴霧,照鏡子整理儀容然後踢着正步走回去。完美。我是千杯不醉。
再然後,她不知道被誰拎走了,踉踉跄跄的應該是一扇門,她被無情扔了進去。阮潔回頭怒目瞪過去,我咬死你,誰敢扔我!下一刻,投入到一個軟香的懷抱,這味道好熟悉。阮潔貪戀的嗅了嗅,好安心,安心到想哭出來的情緒。
“怎麽喝成這樣?”女人輕聲呢喃,抱着軟若無骨的人。她擡頭,“謝謝,我帶她回去。”
言煙見阮潔仍未回來,看了看喝的牛鬼蛇神的這群人,自己晃了晃腦袋搖晃着起身擔心的尋出去。走廊裏,她瞧見一個人,條件反射詫異脫口,“姐?!”一個酒嗝飽上來,言潼也瞧着她,言煙在這目光的注視下肢體立刻舒适到四肢百骸。怎麽沒人告訴自己她二姐也在這?這酒吧好歹還挂在自己名下的好吧!幹什麽吃的這群人!吃幹飯的不成!
接下來,她看到阮潔被人親密地扶在懷裏,這人她認識,柳意。可為什麽她二姐......她想不明白眼前這情況。柳意帶着人路過她身邊,言煙下意識一把攔住,她不能讓這女人不明不白的帶走阮潔。她抓緊柳意的胳膊,她無法向陸幼凝交代!
“回去玩你的。”言潼拿下她的手,淡然的目光看着妹妹。
“小潔?醒醒?”言煙轉手去拍阮潔的臉。
嗯?阮潔抓着自己臉上的手,睜開迷瞪的眼,言煙?站直身子,眸中清澈,“我沒喝多,回去吧。”言煙還沒驚喜完,就眼見着阮潔又被女人攬入了懷中,“聽話,你喝多了。”阮潔聽了這磁性的聲音立馬又站不穩了,卸下了重量迷懵的眼神呢喃反問,“我喝多了?”女人耐心的輕聲告訴她,“嗯,你喝多了。”
這個懷抱的溫暖讓她心酸,阮潔委屈的喊了聲媽,便不動了。凝凝姐呢?怎麽凝凝姐也不在?她把臉埋在女人的頸窩裏,天地都是繞圈旋轉綿軟無力的。
那不是你媽!言煙急的想一巴掌招呼過去。想歸想,不大敢。
“走了。”柳意看了看面無表情的言潼,又加了句,“你也別喝了,早點回去。”
言潼覺得喉嚨梗着根刺,沒講話,拉着言煙轉身反方向便走。什麽都想說,又什麽都講不出。以至于她懷着一個什麽樣的複雜心情出去透氣,又遇見阮潔然後怎樣把人拎回來的,這些她自己都無法解釋。她不允許自己同柳意糾纏不清的同時又急于扯着每一絲關聯想要握住。
言煙察覺到言潼的異樣,又怔又愕,呆呆的任由牽着。腦子更暈了,完全亂了。
柳意把阮潔放在副駕駛上,系好安全帶。車子啓動,她看着前方,一路行駛的勻速平穩,紅燈的間隙會看一看身旁的人有無不妥。
進了電梯,阮潔扶着柳意的肩旁又站直,“媽,要不要找小意姐姐來過年?”柳意朱唇微啓,眼底落了笑......下一刻又繃緊了唇線。因為阮潔摸着她的臉道:“好媳婦,我沒喝多......你怎麽還沒睡?親個......”柳意被親在臉頰,她望着屏幕上徐徐上升的數字,不發一語的伸手重新按了個鍵子。
開了盞小燈,甩上了門,柳意又被貼在了牆上按着,醉了的人力道還不小。胸前被擠壓着,腰身被火熱摩挲,人趴在她耳邊威脅——今晚不許欺負我,我喝多了,不然饒不了你......
柳意一個轉身,反過來把阮潔壓在牆上恨恨地看了又看,随後手一松,又一個扭身腳下朝着卧室走去,聽到身後撲咚坐地的一聲響也沒回頭。外套随手扔在沙發,卧室門口低頭看了看把鞋子脫了,浴缸放水,她坐在浴缸邊沿點了煙,看着水流嘩嘩四濺像瀑布裏的水簾洞。就這一簾之隔,她進不去。
試過水溫,捏着的煙頭丢進馬桶,她返回門口抱起坐在地上的那人再次返回。她扒下阮潔的衣服,而同時阮潔閉着眼的一聲“凝凝姐”讓柳意的動作稍顯粗魯了許多。留了底褲,她把阮潔丢進浴缸,再一件件褪下自己的衣物,去了旁邊的淋浴。
她看着兩條胳膊趴在浴缸邊緣的阮潔,心中壓不下去的浴火焚燒,閉了雙眼任憑着冷水沖下來刺激着滾燙的皮膚,直到周身冰冷的再無溫度,柳意打了個寒顫,平息了燥動。她睜開眼,稍調了溫度,洗好後直接裹了浴巾出來,視線越過浴缸裏的人,徑自來到盥洗臺前刷牙漱口。然後回到房間擦幹淨身子,護膚,櫃子裏找底褲,穿上件睡袍。
她有些煩亂,不知道該拿那人如何是好。她倚在門邊吸煙,望着浴缸裏泡着的這個人,那光滑的脊背只要輕輕一翻,就是前面誘人的鎖骨,往下是兩處柔軟,還有小腹......她看着阮潔動了動,有聲音在嘴巴裏念叨着。走近蹲下去細聽——“不能再喝了......我沒醉......不能吐身上......”柳意輕輕笑,煙被嗆到咳嗽了幾下,吸滅最後一口,一個抛物線又飛進了馬桶。手上塗了沐浴液自背後一寸一寸揉出泡沫,她的眸光也一點一點的又變得炙熱,撩過乳,尖,兩團豐富白沫......她貪婪的*放肆的注視,指尖在游滑......直到阮潔雙腿夾住,輕吟出聲......
水涼了,柳意慌亂放掉浴缸裏的水,花灑淋着溫熱把人沖洗幹淨,撈出來,胡亂塞進一件棉質浴袍裏,手背蹭了下額頭冒出的汗。
“我沒多!”阮潔眯着眼甩開人徑自朝前走,三步兩晃。一直撞到洗手臺的理石邊,走不動了還硬是往前擠了擠。她站在那裏,腦袋又朝下點了幾下。柳意瞧着她左晃右晃的就要倒,連忙就要去扶,哪成想阮潔自己就站穩了,微眯着眼手朝前揮了幾下抓了她的牙刷,然後牙膏擠在把柄上,把尾端伸進嘴裏刷牙。
柳意在一旁看着眼神幽幽的已經不知道自己是什麽心情了,默默搶過牙刷用水沖了沖把柄,重新正确擠好一截牙膏——“來,張嘴......乖,張開嘴巴......對了,就是這樣......張嘴,不要咬......漱口......再漱口......嗯,很好......”臉洗好,再擦幹淨。做完這些柳意不禁笑了笑,她捏着阮潔的臉輕輕道:“你就這麽醉下去吧。”
阮潔立刻再站直,迷瞪着眼,“我沒醉!”
柳意微微嘆氣,“好,你沒醉。”她扶在又要開始搖晃的阮潔腰間兩側,低聲問,“那我是誰,知道麽?”
阮潔歪着腦袋瞅了半天,最後幹脆捧着柳意的臉仔細辨認,“喲......這不,這不是柳姐姐嘛......不對不對,是小意姐姐,小時候就認識了對不對?對吧?我記得,我沒喝多!真沒......下雪了,我看見你了......你穿,穿一身紅對不對?你傻......蹲我家門口哭......哭的真醜......我都心疼了......”阮潔哽咽,眼圈一紅眼淚就往下掉,“你怎麽在我家,我還想找你來我家過年呢,你過年回家麽?”
此刻的阮潔情緒完全失控,哭的極其傷心。柳意給她擦着源源不斷的淚花,最後阮潔伏在她肩頭抽泣,柳意輕輕拍着哄着,沒一會兒人就睡着了。打橫抱起放在卧室大床上,被子蓋好。轉身去洗了個溫熱的毛巾,幫阮潔在臉上拭着。
“這幫孫子灌我酒......過年一個假也不批......凝凝姐你早點睡......媽你別哭......別喜歡我......我是白眼狼你別喜歡我......”柳意的動作停下,眼神複雜地看着阮潔醉言細語的嘀咕,還沒在自己的情緒裏琢磨出個滋味,就見阮潔猛地起身,柳意眼急手快的往後仰了下身子,阮潔撞在她肩頭。“沒事,接着喝!”
這腦門,還真硬。柳意沒在意自己,反到擡手給阮潔揉了揉額頭。
“你要喝什麽?”柳意想阮潔的疼痛感官是不是已經麻木了。
阮潔雙眼打開一條縫,愈發危險的盯着,她狠狠揪住了女人的睡袍前襟,用力扯着,“不許喜歡我!”
柳意默默看着她,然後她嘴角上揚,笑着說,“我喜歡我的,關你何事?”
“我說不行就不行!”
“那你告訴我哪裏不行?”
哪裏不行?阮潔迷迷瞪瞪腦子裏的思緒忽高忽低的一團漿糊,想不明白,什麽哪裏不行?她低頭去看手裏攥着的東西。浴袍已經半開散敞着,有一團美好在她眼前暴露。柳意打趣地瞧着阮潔,阮潔細眯了眼端詳着眼前。
下一刻,柳意發出“嘶”的一聲,倒吸了口涼氣,她仰起頭手按上阮潔的後腦揉着商量,“你輕點......好不好?乖,對了,輕一點。”手往下移捏着阮潔的頸子像捏一只貓咪,睫毛在舒服的顫動,一股暖流化散開來,“好了......夠了,不要了......”她微微氣喘,把阮潔提起來,帶着人換了個角度,自己躺在床上,讓阮潔置身在她上方。
柳意摸着床頭的開關,換了個淡暖色的燈光色調,兩人的睡袍和浴袍帶子都已徹底松散開來,裏面光裸的肌膚鍍了光線呈現在彼此的視線裏。
“不要亂動。”
柳意笑看着阮潔火熱的眼神,她的膝蓋在自己雙腿間不安分的亂蹭。柳意把人拉朝着自己的距離近了近。“想不想要我?”她引誘這人爆發出來的渴望。阮潔定定地盯着下方紅豔的唇,那裏一張一啓,像禁忌的紅透的果實。柳意眼角妩媚,咯咯笑着,她再次邀請,“要不要?”阮潔耐不住的用濕潤的舌尖舔了舔幹燥不已的嘴角,然後手指觸上碾磨這個愈發嬌豔紅透的唇。
“我是誰?”
“柳意......”
“想要我麽?”
“要......”
“吻我!”她眸中盛放高傲。
兩個人的氣息極盡糾纏,阮潔憑着內心的本能瘋狂掠奪,寸寸占有,像是要吃碎了這個女人,把她生生咽進肚內。越是壓制就越是瘋狂的不計後果。
阮潔窩在被子裏醒來,頭痛欲裂,昏昏脹脹的坐起身,四下裏呆滞遲鈍地打量着。床邊有一杯水,不假思索的喝掉。抱着空杯子,有米粒的香氣飄散,嗅到鼻子裏,胃裏空空蕩蕩的空。晃着腦袋迷糊了一會兒,阮潔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自己沒穿衣服!還有!這是哪裏!
猛地一把扯開被子,內褲穿着,那她的衣服呢?慌忙去找,扭頭發現就在臨近窗前的單人沙發上疊的整整齊齊,立馬跳下床沖過去抓起來就要往身上套......等等......她覺得自己身上似乎是有微微酸痛的異樣,這個再熟悉不過的感覺使得阮潔立時臉色發白的看向自己,顫抖的檢查了一遍似乎又是沒發現什麽該有的痕跡。這明顯是間充滿女性氣息的卧室,可此刻除了她自己再無第二個人,阮潔一邊快速的思考一邊匆匆穿着衣服。
“唉喲!”
阮潔捂着護着臉撞在地板上的胳膊,就聽一陣腳步聲奔來,她全身神經緊繃到了極點的擡頭望去,當來人在她眼前出現......怔了又怔,終于全身放松的吐出了一口憋着的氣,跪坐在地上道了句。
“吓死我了......原來是你。”
“那你以為是誰?”柳意不自覺的挑挑眉,笑了。
“......”總不能說以為和陌生人一夜情了。
“是我你就不怕了?”柳意再問。
“......我怕你做什麽。”阮潔撇撇嘴。
柳意不吱聲看着她,想了想道:“你打算這樣坐到什麽時候?”
阮潔低頭看了看自己,“......”臉頰滾燙的提着褲子跳起來。
“昨晚發生的——”
阮潔聽這話腳踩着褲角往後倒,随之被柳意一把撈住帶入懷中。顧不得這舉動,阮潔慌亂的瞪着眼望向柳意的雙眸。難道她們真的發生了什麽!就這麽看到時間幾乎都要凝固了......柳意淡淡觑着,有點涼意,“沒什麽。”放手扶着阮潔站好,“先吃飯吧,衣服穿好。”
看着柳意離開的身影,阮潔愣愣的站在原地。
沒什麽嗎?到底發生什麽了......完全沒有任何印象......跑到洗漱間,她看着鏡子,只看到了臉色難堪的自己,其他什麽也沒有。衣服重新穿好,洗漱臺上有擠好了牙膏的牙刷橫放在杯子上,準備的妥帖。刷牙,洗臉,弄好一切,阮潔又茫然的移步到客廳。柳意走過來拉着她的手領到餐桌前,幫她把一排系錯了扣子的襯衫重新解開再正确系好。
柳意穿着一件黑色的高領線衫,家居長褲。阮潔呆呆地瞧着女人下唇腫起來的一小塊,是個人為的傷口。阮潔驀地心中泛酸,有種想哭的難過,不知道為了什麽。她失神地摸着柳意的下唇,輕輕的,“我咬的?”
“是啊是啊,你咬的。你抱着我不放,喊着好媳婦非要親,我不願意你就咬我。小東西,夠狠的。”柳意看着這件被自己親手燙的平平整整的白襯衫,殘留了兩個人的溫度,她笑着又繼續,“你說要洗澡,我就幫你放好水。你倒是厲害,等我給你洗完衣服回來你都快睡死在浴缸了,也不嫌裏面硬的硌身子......忙裏忙外的,我還要伺候你洗澡,上了床你又哭又鬧的不肯睡非要讓我給你酒喝。”她手指背抵在阮潔眼下,接着那裏滾燙欲落未落的淚珠,“酒品不好,下次就不要喝那麽多。給你哄睡着,天都亮了,我還得收拾殘局。”
這淚灼手,燙在柳意的心尖上。她把阮潔按在椅子上坐好,自己拿着空碗轉身去盛煮好的粥。上次也是這樣的,還記得。
“一晚上沒睡,又要煮飯又要燙衣服的,你得多吃點,不然對不起我這黑眼圈。”碗筷放好,柳意摸着阮潔的眼,“傻死了,你哭什麽?昨晚上還沒鬧夠不成?”
“好了,好了......聽話,別哭了。你再折騰我,我就告訴我媽咪,讓她欺負你媽媽給我出氣。”
親愛的人
漂洋過海的來看你
為了這次相聚我連見面時的呼吸,都曾反複練習
可言語從來沒能将我的情意
表達千萬分之一
你好好的,幸福下去。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