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和沙雕玩游戲

第11章 【十】小醜節

[09:00.AM]

活動街道的布置沒有變動，發放試吃點心的小醜員工也都是昨天的站位，說的話也一模一樣，就連過路的小醜居民都沒有任何變化，一切都像是倒帶重來。

“歡迎來到小醜節活動現場！”

活動舞臺上的主持人穿着純白的小醜服，他沒有戴假發，卻畫着大紅色的“嘴唇”。右手話筒，左手搖鈴，他每說一句，左手的搖鈴都會跟着響一次。

支撐舞臺的四根柱子頂端固定着投射大燈，大燈可以環形旋轉，燈光在白天并不明顯，卻能将“小醜”們的影子照映在地面。

‘叮鈴’

玩家們陸續來到活動現場，許凡修提出組隊的建議，但是被大部分人反駁。楊希猶豫着要不要和許凡修一起，卻被何子伊拉了一把。

“一起吧。”何子伊說。

“可以嗎？”楊希有些驚喜，下意識看向何子伊的室友沈安茗，她有些擔心對方不同意。

沈安茗沒說話，只是笑着拍拍楊希的肩，拉着何子伊的胳膊走了。何子伊欲言又止地看了眼楊希，又看看彈幕，最後把話忍住了。

彈幕：人有問題，別讓她跟着。

彈幕：前面的陰謀論？

彈幕：我也覺得人有問題（捂嘴）

彈幕：呵呵，有問題的人看誰都有問題。

沈安茗的态度很明顯，楊希尴尬地摸摸頭發，看向了唯二房間裏沒死人的白缇，還沒等她開口，白缇就被阮芒連拖帶拽地拉走了。

“走了，松開！”

“我自己會走，你別搶我的小金人！”

白缇緊緊捂着從矮樹上扣下來的黃金小醜挂墜，就怕阮芒一個不高興就把東西給扔了，她緊抱住阮芒的胳膊，制圖阻止對方的魔爪。

“你閉嘴，不許說話！”阮芒恨鐵不成鋼地搶過白缇手裏的黃金小醜，投球式扔出幾米外，被路過的路人小醜一腳踩扁了。

看着被踩扁的24k金，白缇傷心地哭了：“嗚嗚嗚~你不愛我了！”

阮芒有些頭疼，突然注意到楊希還看着這邊，眼神瞬間轉變，話語也帶着不易察覺地殺意：“你想和她組隊？”

對不起，打擾了。

楊希瘋狂搖頭，獨自朝着活動舞臺跑去。

視線跟随楊希，竹笙戴上五彩斑斓的假發套混入蹦迪的小醜人潮，動作頻率漸漸跟上周圍的“小醜”，和他們融合成一個整體。

白缇被阮芒拉到街道最外圍，坐到休息椅上沒了下文。

白缇看看舞臺上的演員，又看看蹦迪的小醜們，她略微震驚地扭頭：“你拉我跑了一分鐘，就為了看表演？”

阮芒笑了：“不然呢？”

白缇收斂表情，伸手指向小醜衆：“帶我一起。”

阮芒：“……？”

反應過來，阮芒雙手環抱胸前，往後靠着椅背，冷笑道：“不可能，下輩子都不可能。”

被拒絕後，白缇也沒堅持，只是把身上的小醜服脫下，又把運動外套脫下，露出裏面的背心，動手将淺金色的辮子拆散，胡亂抓了幾下，修長的雙腿交疊一側，一只手放在膝蓋上。

在阮芒疑惑的注視下，白缇再一次伸手指向蹦迪的小醜們，發出指令：“姐妹，帶我一起。”

白缇說得認真，阮芒差點就真的相信對方是真想去蹦迪，而不是搞事情了。為了不誤傷室友，阮芒壓下飙升的血壓，冷靜地問：“你确定要去蹦迪？”

“嗯！”白缇點頭。

得到回應，阮芒露出了慈愛的笑容，伸手拿起白缇脫下的運動衣，不顧路人小醜們驚懼的眼神，她直接用衣服罩住白缇的腦袋，然後壓着她來到蹦迪現場。

“你清醒一點！”

扯下外套，阮芒捏着白缇的臉，好讓對方看清蹦迪現場小醜們的臉，她吼道：“睜開你那睡不醒的眼睛看看，這些都是什麽東西！”

“唔。”白缇被捏嘟了嘴，半天說不出一個字，只能瞪着圓圓的眼睛看蹦迪現場的小醜。

認真看了一會，她發現小醜們的衣服都是同款色系，連臉上的彩繪都一模一樣。而且，他們的眼睛都是透明的，從側面看就像是水晶果凍，甚至能看見眼眶裏的紅血絲。

他們重複着舞臺上領舞的動作，包括摸頭發的小動作。

這些小醜就像是……影子。

白缇拉下阮芒捏臉的手，腫着臉問：“生存提示是‘你無法殺死影子’。所以房間裏的小醜，是被影子殺死的嗎？”

阮芒：“……”

阮芒面無表情地把外套蓋了回去。

這種愚蠢的室友，不要也罷。

此刻，商業樓頂層天臺。

天臺外圍，沈安茗冷臉抓着護欄，眼睛雖是看着樓下街區裏的小醜，腦子裏卻亂成一團。何子伊就像個鴕鳥一樣抱着沈安茗的大腿，頭埋在胳膊下面，一聲不吭，就在那裏發抖。

不出意外，何子伊恐高了。

感受着她的顫抖，沈安茗忍不住問道：“你之前從陽臺掉下去，也是因為恐高？”

何子伊沒說話，一個勁地點頭。

她确實恐高，但并不像現在這樣腿軟，只是心悸而已。

游戲第一個晚上，她看見樓下草坪上的小醜之後，有那麽一瞬間，陽臺護欄像是消失了，恐高的感覺直逼大腦。

然後，她就掉了下去。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手已經死死抓住陽臺護欄，而腳踝也被樓下爬上來的小醜緊緊抓着。最後擺脫小醜，還是沈安茗法發現她墜下陽臺，跑過來拉她。

說起來，她還真得記住沈安茗的人情。

街區這邊，玩家們已經分散各處，以自己的方式尋找線索。

白缇一個人走在前面，頭頂亂糟糟的，垂落的頭發也打結了，她将手插在兜裏，渾身散發着“莫挨老子”的氣息。

真生氣了？

阮芒跟在後面，若有所思地盯着白缇的背影，眼裏笑意不減，嘴角也控制不住地上揚，總覺得此刻的白缇就像是一只被撸炸毛的金漸層。

白缇的視線一直盯着街邊的矮樹上的黃金小醜，她有種預感，“002”小醜的死因不是他殺。

而且，昨晚的死亡時間內，氣球小醜能被阮芒偷襲，還會站在原地任憑她灌酒，這種情況就容易看出異樣。

陷阱是“恐懼”，生存提示是“影子”。

玩家出現恐懼情緒就會被小醜看見，地上的小醜影子就像是告訴玩家“玩家就是小醜”，還有洗澡時看見草坪裏的小醜，也許是因為沒有窗簾……

‘叮鈴’

舞臺表演者的手搖鈴很響，走到現在的距離也能隐約聽到清脆的鈴響。

一想到阮芒用衣服蒙自己腦袋，白缇莫名的煩躁起來。

“白……哎！！”阮芒才剛開口，話還沒說出來，就看見白缇抓起矮樹上的一個鈴铛挂墜往嘴裏塞，作勢要吞。

“咳！”白缇差點被鈴铛噎死，猛拍胸口才咽下去。

阮芒一句話堵在喉嚨口，掐着白缇的脖子死命搖晃：“你吐出來！！”

“嘔。”白缇差點被掐吐。

最後的最後，白缇還是沒吐出鈴铛。

阮芒眼神冷了下來，回頭瞪了一眼站在店門外觀察的小醜，沉默地拉着白缇回去酒店，整個過程安靜得可怕。

白缇知道自己作死，可不吞的話，阮芒又不會讓她帶走，只是沒想過阮芒的反應會這麽大。她有些欣喜：“阮芒，你在關心我？”

阮芒冷笑：“我關心你什麽時候死。”

白缇：“……哦。”委屈巴巴.jpb

眼看着兩人離開活動街，先前暗中觀察的小醜跟了上去，手裏還拿着手機，時不時看一眼，像是在确認什麽。

到了酒店，阮芒把白缇關進房裏不管了。

阮芒剛走，白缇就開門追了上去。

“阮芒，我們馬上就能出去了！”白缇拉住阮芒，嬉笑道：“你相信我，只要小醜出現在房裏，我們就能知道小醜的死亡原因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阮芒失去了笑容，整個人都散發着陰冷的氣息。她說：“任務時間有五天，你就這麽想離開游戲？”

“我……”白缇張了張嘴，卻是沒說出話來。

‘噗’

“嘔——”

阮芒突如其來的一拳，讓白缇把鈴铛吐出來了。同時，站在樓梯口的小醜也停下腳步，但是很快，他又繼續朝着白缇的方向過來。

白缇捂着嘴跪在地上，和小醜對視的那一刻，她知道了自己的死法。

阮芒從後面捂住了白缇的眼睛，看向小醜的那刻，淺淺笑了。

“噓~馬上就結束了。”

……

白缇醒來的時候，躺在酒店客房的大床上。

阮芒坐在床邊，看着陽臺外面的黑夜一動不動，就像一尊雕塑。

“阮芒？”

白缇撐着胳膊坐起身，手還沒有碰到阮芒，對方就扭頭看了過來，正臉對着她，臉色還塗滿了彩色顏料，還有一個大大的紅鼻子。

她驚呆了。

下一刻，阮芒突然伸手掐住白缇的脖子。

阮芒的手很暖，手上的力度像是真要弄死白缇。

白缇下意識抓住阮芒的手腕掙紮，她不相信眼前的小醜女人是阮芒，卻因為缺氧的緣故，心底蔓延出一種慌亂的情緒。

眼前的“阮芒”似乎能感受到，她歪了歪頭，手裏的力度更重了，往前輕壓身體，将白缇按倒在床上，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一口氣沒上來，白缇憋了過去。

阮芒溫柔的撫摸着白缇的臉頰，然後反手給了她一巴掌。

“啪！”

“啊——”

走廊裏，白缇蹭一下坐起身，驚恐地捂着自己的脖子，對上了阮芒溫柔的視線，她咽了咽口水：“我能問一下……”

“親愛的，你做噩夢了。”阮芒握住白缇的手腕，将她的手從頸間拉下來，眼神溫柔得快要化了：“白天哪兒來的鬼。”

“是、是嗎？”白缇摸摸發痛的臉，心底是不信的。

她低頭看看身上的衣服，又看看身處的走廊和大敞的房門，不遠處還有一團小醜服，總覺得噩夢有些真實。

阮芒把手裏的小鈴铛遞到白缇眼前，溫柔地問：“要再吞一顆嗎？”

白缇：“……！”

白缇緊緊捂住自己的嘴，瘋狂抖臉。

當着白缇的面，阮芒捏開了鈴铛口，抖出裏面的小圓球，之後再沒有別的東西掉出來。她再一次問白缇：“你害怕嗎？”

白缇看着阮芒血色的眼睛，陷入沉默。

半響，她道：“之前不怕，現在有點。”

阮芒瞥了眼房間床上的腳，說：“那你找到小醜的死因了嗎？”

“恐懼。”白缇說，“小醜是被自己吓死的。”

這次，阮芒沒有否認她的話。

*叮~玩家“白茫茫”找到小醜死因，通關成功！*

*通關玩家将在一小時後回到現實世界，請其他玩家繼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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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白缇：你打我？！（捂臉震驚）

阮芒：我沒有，你做噩夢了。（溫柔摸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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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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