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40
衛紫菀見狀,笑意溫婉道:“席管事請随我們來,若不抓緊些,今日恐怕忙不完。”
席管事笑呵呵道:“衛姑娘說笑了,你們能種多少蘿蔔,我這次帶的人手夠多,一定不耽誤。”
這話一出,白李緩緩回過神來:“您不知道她們種了多少蘿蔔?”
席管事頓時警惕了起來:“少莊主此話何意,只要是白兄弟種的蘿蔔,我們樓上樓不管多少都要了。”
為了以防萬一,他又重申了一次,只要白芷和衛紫菀種的蘿蔔。
這位少莊主不會動別的心思吧。
白李面色一滞,語氣微妙道:“您放心,我們山莊裏種的蘿蔔不多,也就夠自己留下吃,至于她們種的蘿蔔,應該足夠你們樓上樓用了。”
他言盡于此,希望這位席大管事的心理素質強一些,到時候看到那四畝蘿蔔不要被吓到。
等樓上樓的一衆人跟着白芷和衛紫菀離開,白李才揮揮手讓大家都散了,各自去忙各自的。
丘先生憂心忡忡道:“少莊主,那席管事并不知道有多少蘿蔔,到時候會不會反悔?”
白李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樓上樓既然放出話來,應當不會出爾反爾,不過---丘先生昨天和爹爹說的話有失偏頗了。”
說什麽白芷堂妹行事冒失,衛紫菀急功近利,兩個人都不會防患于未然,沒想好退路就把蘿蔔都拔了。
看看,席大管事帶來的那麽多人和車,這是冒冒失失嗎?
就算是,也是席大管事冒失,沒有确認多少蘿蔔就答應買下來。
丘先生一怔,聽出了白李話中維護白芷的意思,有道是打斷骨頭連着筋,一家人還是護着一家人,他這次确實判斷有誤,可那也是她們事先不打招呼的原因。
這能都怪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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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些話不好說出來,只希望老莊主不要誤解他。
這個時候,丘先生不免又悔又氣,悔的是自己草率了,不應該着急卸任教導先生的,至于氣,當然是氣白芷和衛紫菀明明已經有了對策卻不說,害他誤會。
想到這,他拔腿就去找白術,當務之急還是先去找老莊主解釋一番,以免顯得自己難當大任。
另一邊,越是接近那四畝田地,席管事越是心慌。
從方才隐隐看到這滿地堆成一座座小山般的蘿蔔,他就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的是這裏吧。
這應該是淩絕山莊種的蘿蔔,白兄弟和衛姑娘應當沒種那麽多的。
等到白芷和衛紫菀在自己的田地前停下腳步。
席管事聽到自己心裏卡嚓一聲,有什麽東西落空了。
他猛的一激靈,語氣掙紮道:“白兄弟,這…這些地裏的蘿蔔有多少是你們種的?”
白芷眼皮一跳,看向衛紫菀。
衛紫菀平靜無波地答道:“您看到的這些,都是。”
席管事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心裏的那一點期望徹底落空。
他嘴唇抖了抖,最終伸手拍了拍白芷的肩膀道:“白兄弟,你跟老哥說句實話,你們是不是打一開始種下這麽多蘿蔔的時候,就打定主意要和我們樓上樓交易了?”
白芷眸光一閃,又看向衛紫菀。
衛紫菀笑意盈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白芷便收回視線,一臉同情地看着席管事:“席大哥說笑了,這只是巧合。”
是巧合嗎?
她現在也不确定了,這個禍水…
席管事撇了撇嘴,這話聽在耳朵裏,根本沒有幾分可信度。
看來以後更要小心謹慎了,任何交易都不能大意啊。
尤其是這兩個人,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絕不能再馬失前蹄了。
四畝地的蘿蔔産量很高,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足足有一千零三十石。
白芷便難得大方一次,走上前道:“席大哥,這三十石就當是附贈的吧,各位兄弟都辛苦了,請大家喝杯酒。”
席管事心裏一梗,他帶來了幾十號人,一人一杯酒,這三十石蘿蔔哪能請得起。
一千石,兩倍的價格,整整兩百五十兩白花花的銀子,他拉這麽多蘿蔔回去,什麽時候才能用完啊。
想到還沒用完存放在庫房裏的那些黃豆,再看眼前這些蘿蔔,他心裏梗的更厲害了。
席管事捂了捂胸口,勉強笑道:“白兄弟客氣了,我們這就回了。”
他這會兒只想趕緊回去,回樓上樓還能趕上晚飯,屆時一定要痛飲幾杯,心裏才能舒暢些。
待到樓上樓的人把蘿蔔都拉走,白芷才有功夫問道:“你不會和席管事說的一樣,打一開始種下這麽多蘿蔔的時候,就想着和他們交易了吧?”
衛紫菀笑意清淺,柔聲道:“夫君想多了,只是巧合而已。”
白芷點了點頭,這個禍水應當沒有那麽深謀遠慮,不然上輩子也不會被人利用,看來一切都是巧合罷了。
好在這一次她們都活了下來,而且相依為命---
什麽亂七八糟的,她們只是情勢所迫才暫時做一對假夫妻,哪有什麽相依。
可是,如今有了一點可以安身錢財,這個禍水還肯留在山莊裏嗎?
還會一直叫她夫君嗎?
白芷臉上一熱,自己又在想什麽。
前面的人心不在焉地往山莊裏走。
落後兩步的衛紫菀悄悄彎了彎唇。
再一再二難再三,看來下次沒那麽容易了。
等到兩人回到山莊裏,就看見陸曲兒站在她們的門前,一臉嚴肅地看過來。
她先是眼神挑剔地打量了一眼衛紫菀,才看向白芷道:“你們為什麽能以兩倍的價格賣給樓上樓那麽多蘿蔔?”
“陸姑娘未免管得太寬了。”白芷語氣冷淡,這質問的語氣是什麽意思。
還有那是什麽眼神,想到上次這個陸姑娘撲向衛紫菀的一幕。
她下意識地身子一動,挪到衛紫菀身邊,兩個人肩并肩站在一起,心裏才踏實了一些。
陸曲兒眉頭一皺,這充滿防備的姿态是什麽意思。
“山莊裏的人都在說,這筆交易是出賣美色換來的。”話音一落,她的視線落在了衛紫菀身上,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白芷慣常做男子打扮,雖待人和善,但氣質清冷,一般人聽到這種話,自然不會聯想到她。
畢竟她身邊這位衛姑娘長相更為出衆,若是精心打扮一番說是絕色美人也不為過。
就是不打扮,只一身粗布短打穿在身上,明眸善睐的模樣也很勾人,就像白蘿二小姐說的,跟個狐貍精沒兩樣。
衛紫菀敏感地察覺到了來自陸曲兒的惡意打量,她抿了抿唇,朝着白芷靠近了些,兩個人幾乎緊緊相依。
白芷自然也沒忽略那不善的眼神,臉色頓時又冷了冷。
她握了握拳,仍舊平複不了心中的怒氣,一字一句道:“這與你們何幹,就算是又怎樣,我就是喜歡出賣自己的美色,你管的着嗎?”
這些自以為是的人,他們知道什麽。
衛紫菀若是靠美色侍人,太子都排不上號,前世她甚至為了反抗太子的侵犯,不惜殺人。
為了不被迫委身于他人,連命都不要的衛紫菀,這些人憑什麽惡意揣測。
她的禍水是…不對…
這個禍水…也不對…
衛紫菀她值得這世上最好的。
陸曲兒一聽,眉頭皺得更深了:“你明知道大家說的不是你,是--”
“夠了,慢走,不送。”白芷握拳,這次沒有松開,她緊緊盯着陸曲兒,眼底裏的怒氣幾乎要噴出火來。
這些人知道不知道什麽叫尊重,又是憑什麽這樣言語中傷別人,簡直不可理喻。
陸曲兒聽着白芷怒斥的語氣,眼眶一紅,板着臉道:“既然問心無愧,就讓別人知道你們的清白啊,跟我吼什麽。”
她說完又狠狠瞪了白芷一眼,才小跑着離去。
白芷張了張嘴巴,還是回了句:“不勞你費心。”
衛紫菀默了默,伸手抓住白芷的手腕,輕輕晃了晃道:“好啦,我都沒氣,你生這麽大的氣做什麽,再說了,陸姑娘或許是好意。”
其實她并不在意別人的話,畢竟自幼便聽慣了的,連親生母親都那樣說,別人的話就更不需要在意了。
能用言語傷你最深的人,永遠都是最親近的人啊。
白芷緩緩松開緊握的拳頭,不自在地擡頭望天:“我才沒有生氣,跟我什麽關系,我純粹是看不慣她。”
就算是好意,也不能那樣惡意中傷你啊。
衛紫菀無聲笑了笑,這個別扭的人。
不過這份維護真的很暖心,她輕咬了一下唇角,手輕輕下落,從白芷的手腕落到手掌上。
手指微微猶豫了一下,随後緊緊握住了身旁人的手,十指相扣。
白芷手指微僵,猛地回過頭來。
就見衛紫菀和她方才一樣,也擡頭望天,語氣飄忽道:“今天夜色不錯。”
白芷聞言又轉回頭去,一本正經地擡頭看天,努力組織語言道:“是啊,月亮也好看。”
衛紫菀深呼吸一下,心跳不停地加快:“星星也很亮。”
“是啊,有三顆呢。”
衛紫菀彎了彎唇,手指輕輕蹭了一下對方的指節:“起風了。”
白芷手一抖,語氣輕飄飄道:“是啊,風也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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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新文《穿成一棵草》已開坑~
又名:原來我是棵雙修草*#*
文案:
夕舟穿成了修真界裏的一棵草。
草是普通的入夢草,不普通的是這片藥田的主人是仙姿玉色的大師姐。
夕舟原以為草生安穩了,誰料大師姐遭人暗算,修為盡毀,命不久矣。
生死之際,夕舟入了她的夢,一夜貪歡。
夢醒後,大師姐的修為竟然全都恢複了。
衆弟子:這都能恢複?到底怎麽做到的?
大師姐:(她能說和一棵草不可描述了嗎)
從此…
大師姐身受重傷,夕舟入夢。
大師姐金丹碎裂,夕舟入夢
大師姐身懷有孕,夕舟…傻眼(*#*)
小劇場~~
大師姐:你治療的方式能不能換一下?
夕舟:我也不想,你當我願意動手嗎?
大師姐:無恥之徒!
夕舟:“…”
PS:
1、生子,先和諧後相愛,慢熱向。
2、文筆小白,私設很多,是甜文。
3、背景虛構,設定虛構,無依據。
最後:感謝支持,抱緊緊,轉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