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
“對啊,不然席管事也不會投桃報李買下這些黃豆。”衛紫菀看了眼旁觀不語的白李,方才在外人面前還知道制止。
席管事一走,這位好大哥就事不關己了,還真是有意思。
白蘿壓着心底的不滿,揚聲道:“兩位妹妹既然研制出了新方子,為何不想着交給山莊,而是白白送給了外人。”
這不是吃裏扒外嗎?
衛紫菀特意看了白李一眼,別有深意道:“我與夫君只想着讓大哥滿意,當時沒想那麽多呢,下次若再有什麽方子,一定先給姐姐過目。”
白蘿下意識地也看了眼白李,她心裏一慌,忙道:“紫菀妹妹說笑了,給我過目做什麽,咱們山莊主事的是大哥,應該給大哥過目才是。”
這個狐貍精竟敢給她挖坑,也不知大哥會不會多想。
衛紫菀柔柔一笑:“哦,原來山莊主事的人是大哥啊,我還以為是二姐呢,畢竟大哥什麽都沒說,倒是二姐好像對我們很不滿呢?”
白蘿頓時面色難看,她看着衛紫菀嘴角挂着的譏笑,只覺得怒意翻騰。
白李仿佛這個時候才想起來自己在場:“都少說兩句,莫要叫下人看笑話。”
看來這兩位不對付啊,這個時候他也有些回過味來了,哎,女人真難懂,還是父親說得對,專心做自己的事吧。
四周豎起耳朵的下人們,頓時動作忙碌起來,他們什麽都沒看見,也什麽都沒聽見。
白蘿知道今日是讨不了好,跺了跺腳跟在白李身後走了。
衛紫菀眸光深深,急功近利之人,這麽沉不住氣,不足為懼啊。
論起最能沉住氣的人,還要數身邊這個死太監厲害。
等到兩人回了房,見白芷依舊是沉默不語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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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紫菀坐下後忍不住道:“夫君在想什麽?”
“席管事說平郡王死了。”白芷說完見衛紫菀沒什麽反應,又解釋道“平郡王就是太子。”
糾纏你的那個太子,前世害我們一起被斬首示衆的太子,前世恰巧也是在這個時候死的。
衛紫菀反應平淡:“我聽到了,不過,那與我們何幹?”席管事臨走時的那番感嘆雖然奇怪,但京城的事與她們太遠了,遠到無需在意。
白芷聞言,只得掩下這一路的驚駭,繼續沉默。
罷了,她總不能把前世之事說出來吧,這個禍水不知道也好,有時候無知也是一種福氣。
只是這一世她們明明離開京城躲過了死劫,為何太子還是在這個時候死了。
也就是說,不管她們去不去守皇陵,有沒有衛紫菀,太子依然會在這個時候被殺。
所以要太子死的是另有其人,前世衛紫菀不過是剛好成了別人手裏的一把刀,無辜背鍋?
可惜她沒有機會去問前世的衛紫菀了,至于眼前這個禍水,白芷呼吸一滞,還是不問了。
山高皇帝遠,那些事離她們也遠了。
眼下最要緊的是過好自己的日子,想到這,白芷默默心塞了一下。
她不情不願地拿出懷裏的銀子:“這十兩銀子你收好。”
衛紫菀擡眸凝視了她一下,柔聲道:“夫君自己先收着就是。”
白芷訝異地看向衛紫菀,眼前的女人眸光清亮,白皙的臉上沒什麽表情,不笑的時候雖少了一絲妩媚,卻多了一分沉靜,宛若老太妃房裏的那一幅絕世山水畫,讓人移不開眼睛。
咦,她為什麽又想到了山水畫。
“這麽瞧着我做什麽?難道是嫉妒我的美貌?”衛紫菀勾唇,語氣婉轉。
白芷:“…”
山水畫那麽好看,這個自以為是的禍水才不如山水畫,她一定是眼瞎了。
“那這十兩銀子我就收下了,以後咱們還是對半出,這些日子你費心了。”白芷語氣動容道,這個禍水還是有良心的,她們各拿一半銀子,心底才能踏實些。
衛紫菀聞言卻忍俊不禁,甚至險些笑出聲來:“夫君這是感動了?”
白芷面色微微尴尬:“胡說什麽呢?不過是見你難得通情達理而已,難道你想反悔,是你說先讓我收着的。”
她才沒有感動,最多是心裏舒坦了一點。
衛紫菀莞爾:“奴家不反悔,這十兩銀子就勞煩夫君先收着,一會記得把銀子交給大哥,這可是那二十石黃豆的本錢,夫君不會忘了吧。”
白芷愣住,黃豆的本錢?她怎麽忘了這茬!
那這個禍水讓她先收着的意思是……
就只是先收着這一會……
這個讨人厭的禍水!!!
去他的良心,這個禍水有嗎,她配有嗎!
“衛--紫--菀!”白芷心塞,別說什麽舒坦了,這會都快氣堵了。
“嗯?夫君這是怎麽了?”衛紫菀終于忍不住輕笑出了聲。
白芷猛地靠近,居高臨下盯着衛紫菀的臉道:“你等着,我早晚叫你好看。”
衛紫菀眸光輕閃,下一瞬,伸手攬住白芷的脖子,俯身的人一個不穩,險些跌倒在她的懷裏。
“夫君要奴家怎樣好看,像你那本秘籍裏畫得那樣好看嗎?嗯?”
衛紫菀一臉逗弄的意味,還不懷好意地眨了眨眼,眼底笑意漸濃。
白芷呼吸一滞。
草率了,忘了這個禍水最是厚顏無恥了。
白芷暗暗呼吸了兩下,伸手推開衛紫菀的胳膊,她站直身子退開兩步,想說狠話又不知說什麽好,心裏一虛便道:“我…我已經把那個冊子燒了。”
上次是想燒了來着,後來就忘了,一會她一定悄悄拿出去燒了完事,免得這禍水再取笑。
“夫君真是太沖動了,萬一你我以後用得着呢?”衛紫菀強忍了一下笑意,滿臉惋惜道。
白芷神色一頓,頓時冷聲道:“我們以後用不到。”
說完,她看着衛紫菀臉上明晃晃的笑意,忍不住又補了句“我才不會和你用”。
“是嗎?那夫君準備和誰用?”
女人笑聲清朗,話音婉轉,聽的人心頭快速地跳動了幾下。
白芷抿緊唇,此刻明明覺得惱怒不已,耳根偏偏發起燙來。
她就說這個禍水最是厚顏無恥,還真是一點都不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