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到此為止(下)
蕭宇軒明明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他不過是不想讓他被感情賓沖昏了頭腦,這裏只有一個月兒,而他的身後有着千萬的北項百姓,月兒他可以幫他照顧着,可是北項國是他的,是他的責任,也是他的權利,責任沒有人會替他擔,權利同樣也沒有人會替他行使,所以他的責任只能自己負責,他的權利只能自己拿着。
“我會把淚痕給你。”
蕭亦生氣的說:“你明明知道我是什麽意思,你有沒有想過,你對得起月兒了,又何曾對得起過我北項得百姓,你是北項得君主,你從來都沒有盡過你的責任,你的事情做得再好也只是為了逃離北項,月兒你不能失去,那我北項得百姓難道你就可以不要了嗎?還是說我北項的百姓在你的眼裏什麽也不是,你為什麽總是把你的責任推到我身上。”
蕭宇軒沒有說話,因為這一次真的是他錯了,蕭亦說得很對,自從他當了北項的君主,根本沒有做過幾件真正的處于真心的想幫北項得百姓謀福祉的事情,他根本就不配做什麽君主,更不配擁有北項。但是月兒,如果今天他真的為了北項而抛棄了她的話,就算她會原諒自己,他自己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蕭亦,我是北項王,我不會丢下我的子民的,我會盡快趕回去的。”
盡快趕回去也就是說他還是不打算回去,不過這起碼說明了他還是把北項得百姓的生死放在心上的。林楊苦思冥想了好久,終于在他們的對話中找到了一個有用的詞,淚痕,父王是北項的儲君,淚痕則是他的信物,淚痕可以救小言心的命,而清宇和他家的關聯大概就是這個吧!
“我知道了,最後的一味藥就是清宇。而父王肯定是當年早就知道這件事了,所以在知道當時的小言心中毒以後,就把清宇留了下來。”
最後一味藥是清宇,誰也沒有想到,活人血,這可是一命換一命的勾當,他們為什麽老是要做這種事情。倒是清宇看得很開,畢竟能救她也是一件很開心的事,那樣以後他心愛的女人的身體裏就會流着他的血,她的心髒每跳動一下,她就會想他一下,如果他們都還活着的話,清宇恐怕不能陪在她身邊,就是清宇願意,她也不會願意,但是這樣一來他們就永遠的在一起了,再也不會分開,楊子齊想了多久都沒有得到這種結果。也許對于他來說這個結果就是最好得了。
“随溪,我們去找月兒,至于該怎麽辦,随便你。”随溪都下不了手,可是清宇願意,他不想違背他,能讓月兒活命,他就不想月兒死。他只點了點頭,就和清宇一起去了月兒的房間,清宇輕輕推開她的房間門,場景依舊,人還是那個人,只是一切都變了,他曾經這樣看過她無數次,可是這是最後一次了。床上躺着的人雖然也和以前不一樣了,可她依舊還是她。“随溪,盡管來吧,不用客氣。”
清宇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都沒有離開過月兒,他只想靜靜的再一次把月兒的容顏看清楚,以後好不會再忘了。随溪開始一針一針的往清宇的身上各個穴道紮過去,而且盡管每一針他都盡量把力量控制的輕一些,可是那針必須紮的很深,他很疼,可眉頭不曾皺一下,因為他是為了她,只要是為了她的,他就不疼,他就不難受。血用完的那一刻,月兒的療程也結束了,清宇的生命也走到了盡頭,可是他的臉上全是滿足。随溪見她并沒有醒來,就先把清宇擡了出去,好好安葬了。
随溪剛走,月兒的眼睛就睜開了,在清宇剛剛進來的時候她就已經醒了,可是她全身都沒有力氣,就是讓清宇知道她醒了也阻止不了他的決定,只會讓他走了還擔心。清宇和楊子齊不一樣,她和楊子齊的感情走到了盡頭,即使她不是皇後了,他也不是什麽一國之君了,他們之間還隔着很多東西,家恨,複雜愛情,還有好多利益,再還有就是清宇,現在楊子齊已經死了,只能盼望着子成可以把一切的形勢都掌握好。
她以前一直認為她和清宇一直存在着某種關聯,她以為也許那也是愛情,但是她怎麽都沒有想到他們之間的關聯竟是這樣。還真是可笑得很。她以後該怎麽辦,該怎麽去面對太陽,該怎麽用清宇的命活下去。
之後她一連睡了三天才舍得起來,其實不過是為了迷惑這些人,也好為自己醒來之後的樣子做好準備。
她醒來的時候蕭宇軒就已經走了,只要她沒事就好了,他還有他的責任,該回去面對了。
什麽麻煩都沒有了,這裏現在只有林楊和随溪,還有一個剛剛醒來的月兒。
“你們都是誰啊!我為什麽在這裏?”
天哪,她竟然失憶了,義父一開始可沒有告訴過他會有後遺症的。随溪無奈的問:“月兒還記得我是誰嗎?”
她搖了搖頭,還很委屈的說:“我哪知道你是誰啊,你知道我是誰嗎?”
随溪還想再問她些什麽的,卻被林楊拉主了,“你好好睡覺吧,我們先出去談事情。”
林楊硬是把随溪給拉了出去,随溪自是不大情願,還未走出院子就停住了,“你幹嗎拉我出來。我還要看看月兒到底是怎麽失意的,不然怎麽治好她。”
林楊嘲笑的笑了幾聲,才發覺原來這個男人根本就沒有腦子。随溪倒是不大高興,臉陰得可以下冰雹了,“你笑什麽,我還要回去看月兒。”
說着又要回去,林楊趕緊賠笑把他給拉住。
“如果你聽我說把話說完還要去給她看病的話,我絕對不會再攔你了。”
“那你還不趕快說。”
人家還要趕緊回去呢,還吊人家胃口。
“你不覺得月兒她什麽都忘了不是很好嗎?”
随溪疑惑的問:“好,哪裏好了,她都不記得我了。原來在藥谷的時候她每天只要一醒來就會叫我一聲四哥,現在都不認識我是誰。”
“你笨哪!”
林楊瞬間有種想要去跳河的沖動,簡直就是對牛彈琴,林楊一副随溪儒子不可教也的樣子,“随溪啊随溪,我都不知道那神醫到底是怎麽看上你的,真笨,你想啊,如果月兒她什麽都不記得了,那也自然就不記得楊子齊了,也不記得清宇,那我們不是可以随便怎麽說都行了嗎?回頭你就跟她說你是她丈夫,月兒不就是你的了。”
“聽起來好像是挺對的,可是這樣好嗎?”
“你死吧,見過傻的,沒見過你這麽傻的。這事還要什麽好不好的。
其實很多事情記不得了才好,她的一生過得這麽辛苦,她的心有多累,楊子齊無疑是她最痛苦的回憶,清宇已經死了,他就是想用他的一切換回一個快樂的月兒,你不能讓他的死失去了意義。
清宇決不會想讓她痛苦,難道你就希望月兒她和以前一樣,只喜歡楊子齊,整個人冷冰冰的,只喜歡有清宇陪着,一直不停的拒絕你。”
他當然不希望最後的結果會是這樣,他也喜歡月兒,他和楊子齊,清宇一樣,那分愛從來都沒有變質過,只是他并不喜歡他,他也不想成為她的心理負擔,她的心已經傷痕滿滿了,再也經不起任何的負擔了。
“好,就這麽辦!”
看見随溪終于答應了,林楊鬧了一身的虛汗,他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這個白癡搞定。
“你終于被我說通了,記住別說漏了,千萬不要告訴她。否則一切就都完了。”
“恩!”
随溪堅定的點了點頭,林楊也認可的點了點頭。月兒突然出現在他們身後,她假裝疑惑的說:“你們在幹什麽,到底有什麽事情不要告訴誰啊?什麽叫做一切都完了?”
兩個人聽見了月兒的聲音,不禁心裏包上了一層心虛,林楊剛剛還一副快哭了的表情,轉個臉瞬間就換上了笑意迎迎的,“妹妹啊。”
他一轉臉才發現怎麽聲音很對頭,這張臉卻很不對頭,好像變漂亮了好多,不,除了臉的輪廓沒有變之外,壓根就是換了一張臉,而這張臉他好熟悉,随溪更熟悉,這張臉在他的印像裏有三年,這正是以前心兒的那張臉!可是無緣無故的她怎麽又變回來了?難道是淚痕變會了她的容顏?
“心兒,你是心兒,月兒,你的臉……”
随溪欲言又止,他怎麽都沒有想到月兒竟然變回了心兒,對于她來說究竟是好是壞,他也不知道。
月兒看到他這副樣子,便問:“怎麽了,我的臉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随溪仔細的盯着月兒的那張臉,他的臉上最終浮現了笑容,“沒有你的臉很好,它和以前一樣美麗。心兒你回來了!”
原來這就是月兒以前的樣子,她真美啊!美的好像仙女一樣,光是她自己就是一道獨特亮麗的風景線,他也曾經聽燕兒說過她很美麗,可是他怎麽都無法想象出她原來這麽漂亮,漂亮到了人難以想象的地步。她的哪裏都很動人,尤其是眼睛,特別的傳神。
“月兒,原來你這麽漂亮。”
月兒聽他們這麽一個心兒,一個月兒這麽叫來叫去的還真別扭,故作疑問的說:“月兒,心兒,你們兩個說得怎麽不一樣,我到底是叫什麽?”
随溪說:“你叫心兒,你哥哥叫錯了。你怎麽會叫月兒呢!”
“是嗎,我也覺得心兒好聽。”
月兒注意到随溪的眼神一如既往,和以前一樣,含有的東西都是顯而易見的,她無法再次拒絕他,也罷,既然自己已經決定要一輩子這樣下去,就還了他一個願望吧!
“他是我哥哥,那你是誰啊?別說你也是我哥哥,我可不信,我覺得你和我長得一點也不像。”
“我是……”
該怎麽說好呢?随溪還真的有點糾結,如果趁機占心兒的便宜,好像不是正人君子所為吧!林楊見他這麽半天說不出話,就知道自己剛剛都是在做無用功了,教了半天,白教了。月兒很裝純的說:“你是我的心上人嗎?還是我的未婚夫?”“他是你丈夫,你什麽都忘了,當然不知道他是誰了,他叫随溪。”
說得好像跟真的一樣,這個該死的林楊,思想還真是不大正常。
“随溪,聽起來感覺好熟悉,好親切。看起來應該是真的。”
月兒還點了點頭,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林楊也很配合的點了點頭,林楊看随溪可能是想搖頭來着,就上去給他一拳,低聲說了一句,“不準搖頭!”
随溪立馬點了點頭。
林楊見随溪點頭了,就趁機說:“既然沒什麽問題了,那我們就趕快把婚事辦一下吧!”
“好啊!可是,可是,可是…”
月兒欲言又止的樣子,可真是掉足了林楊的胃口,逼的林楊無可奈何的問:“你到底還有什麽問題,你可是什麽呀?”
“可是人家不想要在這種地方辦。”
林楊問:“那你到底想怎麽樣?”
“心兒,你說吧,無論你說什麽,無論你提出什麽樣的要求,我都會盡我所能的滿足你。”
月兒用懷疑的口氣問:“真的。”
随溪就點了點頭,說:“真的,無論你有什麽要求,我都會盡我所能的滿足你的。”
“行啊!這可是你說的,我想去一個有山有水的地方,那裏要有蝴蝶,要有小溪,要有花草樹木,還要有茅草屋。”
她說的地方,不是別的什麽世外桃園,而是藥谷。随溪開始有些懷疑,這月兒是真的是失憶了嗎?她真的忘記了所有的一切嗎?那為什麽她還記得藥谷呢?為什麽她會說出這樣一個要求。
“那心兒為什麽會想要去這樣一個地方?這裏不好嗎?這裏可是你的家。”
月兒搖了搖頭,說:“并不是我不喜歡這裏,而是這裏高牆林立,我感覺我快喘不過氣來了。這個地方好像一個金牢籠,雖然它很好,可是我不想呆在這樣一個地方,我不想一輩子都呆在這樣一個地方。我想要過自由自在的生活。”
林楊曾經聽到月兒這麽說過,越是繁華的地方,就越是一個金牢籠,那裏雖然有着很好的東西,那裏的東西也有很多人想要,甚至是一些人一輩子的追求,可是這是一個你想不到,也看不到的金牢籠,等明白之後就不會有人想要呆在這裏了,但是為時已晚,有些事情一旦步入了,就沒有了回頭的路,有些事情一旦錯過了,就再也沒有重新得到的機會。
一個迷失的人你不把他叫醒,他就會繼續這麽迷失自己下去,如果你把他叫醒了,她就會很害怕,很痛苦。當初的她明明明白這樣做是最痛苦的,可是她為了他還是淌了這趟渾水。
“随溪,我看你就答應了心兒吧!說實話我和她想得一樣,在這裏就是在戰場上,在這裏一天,就是把自己往痛苦得深遠裏推一天。離開不會是壞事,也許離開才是你們最好得結局。”
“我知道了。我會好好的保護着我的心兒,我決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委屈。既然是戰場,那我們就離開,你也一起吧!我們的婚禮不能沒有見證人。”
相視一笑,從今往後都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來到了一個真正屬于他們的地方。
(……………………………………………………………………親愛的讀者朋友們好,我是場景分隔線,特地來提醒各位讀者朋友們該換地方了。)
北項國境內
:所有的一切都得到了解決,蕭宇軒将會在這裏做一個有用的君王,憑他的能力肯定會造福這一方百姓的。
朝堂之上,他降了蕭亦的職位,蕭亦也心甘情願,并無任何怨言。
從月兒好的那一刻,他才知道淚痕的秘密到底是什麽,而從這以後,淚痕再也不是北項國儲君的信物了,北項國的北項王用的還是他的玉玺,玉玺偏偏就是因為淚痕才意外找到的,而淚痕他将在以後送給一個人。
此後,他和月兒雖然天各一方,但是他們都知道彼此平安就夠了。每個人都完成了願望,月兒幫了楊子齊,圓了他這一輩子都做不了的事,他們也是夫妻了,清宇最大的願望就是救了她,她現在就在為清宇好好的活着,随溪照顧了她那麽多年,也喜歡了她那麽多年,最後他終于得到她了,從今往後,她都只是他一個人的了。子成也把一切都掌握的很好,總算沒有辜負楊子齊的期望,而蕭宇軒也回到了北項去做他的北項王,他發現了淚痕的秘密,改了北項的制度。
這個世界上的一切都開始變得美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