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憑什麽給你面子
一時之間，整個大廳除了慘叫聲還是慘叫聲，戰墨歌面不改色地扇着扇子，好不悠閑！再看谟言霆他們，臉上多多少少都被那滾燙的鮮血濺到，盡管他們的心裏再害怕，此刻的他們也都忍了下來，只是那顫抖的雙手洩露了他們內心的恐懼！
沒過一會兒，李華五人的四肢已經零零散散地掉落在谟言霆他們的四周，鮮血染紅了他們腳下的地，像是一個永遠擺脫不了的噩夢！
“每個人都有第一次，你們習慣就好！”戰墨歌完全無視掉地上的血，繞過那被砍下的手腳，她走到馮五的面前：“風雲閣的人本就該如此！”
“你們可要做好心理準備，以後的日子可都是會做噩夢的，等你們什麽時候放下了，這噩夢才會結束。”這可算是她的經驗之談，想她第一次用狙擊槍打爆那人的頭時，也是如今天的他們一般，不知所措，那血腥的一幕，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如果不是自己想通，這個夢魇會伴随自己一生，想要擺脫，只能靠自己！
“是，四少爺！”這道理他們都懂，但他們不是殺人狂魔，這不是他們想要忘記就能忘記的。
“你們以後不用再叫我四少爺了，叫我四少就好。”對于欣賞的人，戰墨歌是願意親近的，雖然現在的他們還是會因為自己殺人而恐懼，但是他們終究會适應的，能夠被戰墨歌欣賞的人從來不會是弱者！
“四少的意思是？”江楓最先看出了戰墨歌的潛在意思，但是一時之間他還無法确定他是不是猜對了。
“我準備組建戰家軍，你們五人分別帶領五十人，然後由我親自教導！”她有這個念頭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只是一直沒有合适的人選，既然現在有了這五人，那麽其他的就都好辦了。
戰墨歌可真算是不說還好，一開口就是這樣大的事情。組建戰家軍？這可是連戰臨天都不敢去想的事情，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想過這一回事。組建一支軍隊，哪有那樣地容易，那可不是說說而已，但是這話從戰墨歌的嘴裏說出來，好像沒有人會去質疑，更加沒有人會嘲笑她的狂妄自大，她有這種魅力，讓人信服的魅力！
“四少爺，李華他們已經斷氣了。”關四陽也震驚戰墨歌的豪言壯語，但是他也好歹是戰家的管家，他的自制力還是很好的。他轉頭看向倒在血泊之中的五人，發現他們早已面容僵硬了，那猙獰的模樣永遠留在了他們的臉上。
“那就讓人把他們挂在戰家門口，這些手和腿就拿去喂狗。随便告訴那些不安分的人，敢打戰家的主意，就做好死無全屍的準備！”戰墨歌一腳踢開腳邊的一條腿，目光銳利地看向關四陽。
“是。”關四陽只好低頭應着，臉上依舊是那一派溫和的模樣，只是他的心裏早已經不平靜了，這戰墨歌看上去不過是個九歲的孩子，那精致的面龐宛如上天最完美的傑作，第一次見到她絕對會認為她不過是個很讨人喜歡的孩子罷了。但又有誰知道，這幅純潔無害的皮囊之下，竟有着與之完全相反的靈魂，有仇必報，手段狠辣，沒有一點的優柔寡斷！好在這樣的人是戰家的，不然若是與之為敵，必定追悔莫及。
“那五十人，你們可以自行選擇，但我有一個條件，他們必須都是忠心耿耿的人，就像你們一樣。”戰墨歌收起折扇，慢慢走到大廳外面，但還是停在了大廳的門口：“我相信你們的眼光，可不要讓我失望啊！”讓她失望的後果是他們承擔不起的，她讨厭識人不清的人，戰家也不需要這樣的人！
待戰墨歌走後，洛飛手上的長劍終于掉在了地上，那染滿鮮血的雙手無一不是在告訴他一個事實，他殺人了！
谟言霆不敢置信地看着手中的長劍，心裏翻起驚濤駭浪，他剛剛做了什麽，他居然殺了人，為什麽會這樣，他不是最讨厭血腥的嗎？他不是要勸說戰墨歌的嗎？怎麽反過來被她說服了！
而馮五、江楓和孔山他們三人都還算好的，畢竟他們也是使劍的人。但這劍上的血漬卻是那樣地顯眼。
“四少說的是對的，這個世界的善良從來不是給這些人的，對于自己的親人，對于自己的兄弟姐妹，對于自己在乎的人，我們可以善良，但是對于這些想要傷害我們的人，善良根本就是最愚蠢的東西！”洛飛平靜了會兒心神，轉頭就看見谟言霆那懊悔的神色，他知道這個少年一直都是心地善良的人，可是這也并不代表他可以忘記戰墨歌的話，洛飛覺得自己有必要在提點一下谟言霆，讓他明白到底真正的善良是什麽！
“我想要一個人靜一靜。”谟言霆說完這句話就丢下劍，一個人飛奔出去。他的心裏很亂，好像有兩個聲音在争吵，一個說戰墨歌是對的，另一個則說戰墨歌太殘忍了，是錯的。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該相信哪一個，他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好好想想，到底什麽是對，什麽是錯！
“我先回去了。”洛飛的臉色很蒼白，連眼睛都不敢往地上看，他的腦海之中時時刻刻都顯示着張志光死前的模樣，那樣地痛苦，那樣地怨恨。還有他們那掉落一旁的四肢，這一幕幕都是那樣地清晰，一閉上眼出現的都是這些。想來四少第一次殺人的時候，也是如他們一般吧！
戰墨歌走在回碎墨軒的路上，心裏卻是在想着谟言霆五人，不知道他們會選擇什麽樣的人呢？不過，戰家軍可不是她随口說說的，皇室刑家有他們特屬的軍隊，其他的家族也都有各自的護衛隊，雖說戰家的弟子也算衆多，但是到了關鍵時候，這些人裏面又有幾人是對戰家能夠付出性命的。
她要的是對戰家絕對忠誠人，對戰家可以付出生命的人，這些人要成就一個戰家軍，成為戰家最最有利的助力。她不可能時時刻刻都呆在戰家，當她不在的時候，就由他們替她守護戰家！
“四少爺，二老爺來了，看那模樣像是來興師問罪的。”就在戰墨歌一人在碎墨軒吃晚飯的時候，關四陽急急忙忙走進房間，擔憂地說道。戰臨天和戰清今天都出去了，而慕雲則是去裁縫鋪了，這似乎是為了她才養成的習慣，因為昏睡六年的緣故，慕雲對于她的一切都是親力親為，這是她表現寵愛的一種方式！
“知道了，我這就去。”她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身整理一下衣服就拿起手邊的折扇，走了出去。其實她早就料到她那二叔——戰尋天的到來，只是沒想到他來的這麽快，難道是看家裏沒有一個主事兒的人，就肆無忌憚了。
“四少爺好大的架子，就連我這個二叔想要見一面，都姍姍來遲。”剛來到前廳就聽見戰尋天不滿的聲音，戰墨歌也不反駁，反而無視他坐到一邊的椅子上，打開折扇，一派翩翩公子的模樣。
“二叔也不用想着怎麽拐彎抹角了，你今天的來意，墨歌心裏都是知道的。”看着那張與戰臨天有幾分相似的臉龐，戰墨歌總覺得戰尋天顯得太勢利了些，很看不順眼呢。對于看不順眼的人，戰墨歌從來不會給他好臉色看，就算那人是她的二叔也一樣。
“既然你知道，就應該知道殺了他們的後果，你可要知道，他們不是普普通通的下人。”戰尋天見他不過是一個九歲的孩子，但是想到她那手段又不得不提防了幾分。可是說話的時候，可是一點情分都沒給。
“他們的确不是普通的下人，他們是什麽人，想必二叔的心裏跟明鏡兒似的。”戰墨歌嘲諷地看着戰尋天，嘴角微微彎起，像是在嘲笑戰尋天的不自量力：“明人不說暗話，他們可是奸細，別的家族派到戰家的奸細。”
“這幾人還是二叔招進來的呢！”
“戰墨歌，你這是什麽意思？”戰尋天“啪”地一聲拍在桌子上，大聲怒吼。
“什麽意思？就算要裝傻也不是像二叔這樣的。”真當她不知道嗎，他暗地裏收了那三家多少的錢財，就為了那一點點錢財，他就将戰家的安危抛諸腦後，這樣的人，不配姓戰！
“二叔一開始是知道他們身份的，但是絕對不知道他們是來當奸細的啊！現在那三家的家主也說了，自家兒子做的混帳事，他們很是慚愧，但是希望能夠要回自家兒子的一個全屍。”短短的幾句話，就将過錯都賴在了死人的身上，說成是他們擅自做主，來到戰家當奸細的。但是她戰墨歌可不是三歲孩子，真當她會相信這樣拙劣的謊言嗎？
“想要回全屍？”戰墨歌不知為什麽，突然笑的很是開心。
“就當是賣二叔一個面子，把屍體還給他們吧！”一時之間，戰尋天也弄不清戰墨歌到底是怎麽想的了，他哪裏知道這個戰墨歌簡直比他大哥戰臨天還要難纏。可是那三家的家主可是放下狠話了，要是要不回屍體，他拿了多少錢，就讓他吐出多少！
“我憑什麽給你面子？就因為你是我二叔？你真當自己的那些破事兒沒人知道嗎？”戰墨歌“唰”地一聲收起折扇，站起身，看着戰尋天，一字一句地說道：“要不是因為你姓戰，你的下場只會比他們更慘！”
“你……你……”戰尋天像是被人抓住了尾巴，結結巴巴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戰墨歌摸摸自己的肚子，有些餓了，要不是為了來見戰尋天，自己早就吃飽了。她擡腿就往外走，仍然楞在前廳的戰尋天聽見自己的身後傳來戰墨歌幸災樂禍的聲音：“要讓二叔失望了，他們沒有全屍！”
咚！戰尋天聽了這話，整個人都癱軟在地，沒有全屍，那他豈不是要将那些錢財都交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