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他強迫你了？
房間裏, 氣氛十分安靜，走進去後可以看見五彩斑斓的景象，空中飄着馬卡龍色的氣球, 下邊還系了絲帶，角落裏也堆了許多，令人眼花缭亂。
周欽從來參加過別人的生日會見到過這樣的場景，那會他還覺得，要是他過生日布置成這樣, 他絕對無法忍受, 如今看來，那都是心理不平衡啊。
因為沒人給他過生日。
先從入門處的這一面牆開始看起，周欽看到了熟悉的筆跡。
他唯一能記住的就是顧輕音的字, 她大學那會兒給他傳過的紙條, 他都沒舍得扔。
【嗨, 周小欽, 這一天你出生了！剛生下來的你一定很醜吧？不過不要擔心，以後的你會長成絕世帥哥的。】
【嗨，周小欽，這一天你一歲了！現在的你還不會講話吧？不過不要擔心，以後的你會講話了也不愛說話的。】
【………】
周欽一張張看過去, 從他出生到一歲兩歲三歲四歲，最後看到今天。
【嗨, 周欽, 這一天你二十八歲了！在即将奔三的年紀，恭喜你擁有了那樣一位貌美如花的老婆，這一定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吧。】
周欽看到這裏，眼中帶淚又忍不住微笑。
你大概不知道, 你是我糟糕生活中的一道光，治愈着我，即使你不在身邊，即使你什麽都沒做。
他巡視四周，想知道顧輕音在哪裏，卻一直沒有見到她的身影。
房間裏到處都是蠟燭、氣球和鮮花，他活了二十八年，第一次感受到生日的儀式感。
另一面牆是他和顧輕音的合照，她居然把他們兩個人的畢業照單獨剪了下來，那時的他就站在她的身後。
每一張照片都是回憶，指尖拂過，他的腦海中浮現出過往的畫面，心酸混合着甜蜜如潮水般翻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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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美好的弦樂響起，叮叮當當的聲音碰撞，所響起的是熟悉的生日快樂歌。
伴随着旋律轉身，周欽看見一個機器人推着蛋糕從走廊裏出來，蛋糕上面插着數字2和8的蠟燭，燭光搖曳間，房間裏的燈光剎那間熄滅了。
周欽感到奇怪，在想顧輕音去哪兒了，為什麽還沒有出現。
他來到蛋糕面前，卻突然看見那機器人摘下了它的腦袋，對着他大喊一聲：“生日快樂。”
披頭散發的女人臉色煞白，嘴角還留着妖冶的血，周圍的綠光照在她身上，充滿了詭異。
周欽一瞬間吓得魂飛魄散，原來顧輕音藏在了仿真機器人裏面。
他的心髒緩和了好一陣才趨于平穩，顧輕音也沒想到會把他吓成這樣，她還以為會被他看出來呢。
讪讪然一笑，顧輕音催促他：“蠟燭快熄滅了，快許願吧。”
周欽從記事起就不願意做許願這樣迷信的事情了，不過看着顧輕音那樣期待的目光，他還是虔誠地閉上眼睛，将雙手合十。
他許願時的樣子格外認真，顧輕音偷偷拿出手機來錄像，想記錄下這一刻。
吹滅蠟燭後，她又催促他切蛋糕。
周欽拿起刀，不太舍得下手，猶豫幾番問：“這是你親手做的嗎？”
“當然了。”顧輕音自賣自誇，“這水平不錯吧？是不是都能開店了？”
“嗯，我都沒敢确定。”
他拿出手機先拍了照片，然後才落下刀，切下一塊後卻發現裏邊還有一個盒子。
“你還準備了禮物嗎？”
周欽有些意外，他以為她做這些已經夠多了。
“先吃蛋糕，等下打開看看就知道是什麽了。”
顧輕音從機器人裏出來，她剛剛在裏面悶得都快缺氧了。
周欽挖了一勺蛋糕塞到她嘴裏，“我還以為你忘了我的生日。”
“我都答應你了會給你準備禮物的，怎麽可能忘啊。”
他聳肩沒說什麽。
不過是因為失望了太多次，對那種感覺太害怕了，所以不敢有期待。
轉頭再次看向周圍，周欽的眼中有欣慰。
他堅持那麽久終于有了回響。
錯過了秋楓冬雪便會迎來春天的櫻花，也就是說，今日的遺憾，來日一定會實現。
從來沒有奢望過顧輕音會對他多好，只要她能在他身邊就好，而今天這一切都是意外的驚喜，應該是命運另外的饋贈吧。
不愛吃甜食的周欽第一次覺得蛋糕這麽好吃，他溫柔地拂開顧輕音頰邊落下的碎發，心底有千言萬語都說不出，只能藉由一個吻來表達。
奶油甜膩的氣息在舌尖蔓延，他抱着她，将她嬌小的身體納入懷中，吻了很久很久。
放開後，周欽附在她的耳畔輕喘着說：“不需要對我這麽好，我來愛你就夠了。”
顧輕音什麽話都沒有說，用力勾着他的脖子，低喃：“我從小就在自己的心中築起了高牆，只有你堅持要越過高牆來愛我……”
滾燙的熱淚滴在了顧輕音嬌嫩的肌膚上，她推開他，看他低着頭，躲避她的眼神，不願讓她看到他哭的樣子。
周欽胡亂擦了擦眼淚，無聲拿出禮物盒，沒忘記還要拆禮物。
他将盒子打開後看見裏邊有一枚男士戒指，心髒一瞬間又像是被什麽東西猛擊了下。
他別開頭，把手遞給顧輕音，“還不快點給我戴上。”
顧輕音将戒指戴入他的無名指裏，尺寸剛剛好。
“周欽，我希望你能天天開心。”
“有你我才能開心。”
他拉過她的手十指相扣，兩枚戒指碰撞在一起的瞬間，唇瓣又緊緊相貼。
吻着她，他帶領着她跌跌撞撞來到床邊，将她按倒在床，跪在她的身體兩側，去撕扯她的裙子。
顧輕音沒有感受過周欽如此蠻力的時刻，哪怕是第一次的時候他也沒這樣着急，似乎是急于宣洩內心的情緒。
當他擁着她，停下車時，兩個人都發出了滿足的喟嘆。
顧輕音看着頭頂璀璨的星光，抱着身上浸出一層薄汗的他，後知後覺想起，“我們倆沒做措施。”
“那你怕嗎？”
——怕嗎？
她在心底問自己，得出的答案好像是不怕。
周欽擡起頭，深邃的眼眸與她對視，“別吃藥了。”
“你想有個孩子嗎？不是說我最重要？”
“是這樣沒錯，但如果能生一個長得像你的女兒，人生會更圓滿。”
“你想生女兒就能生嗎？萬一是兒子怎麽辦呢？”
周欽回答不上來了，因為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可能。
顧輕音故意吓他，“都說兒子是媽媽上輩子的小情人，他可是會來和你争寵的。”
周欽聽聞，重重撞了下，“誰也不可能争得過我。”
一番激烈戰鬥過後，時間已經很晚了，兩人只吃了蛋糕，并沒有吃晚飯。
顧輕音的肚子一直在抗議，她撐着疲憊的身體起來，推了推周欽，“你背我出去覓食吧？”
“這附近有吃的？”
“從民宿出發往東行就是官渡古鎮，裏邊吃的很多。”
“你對這個倒是挺了解。”
周欽先穿戴整齊，之後給她把衣服一件一件穿好。
夜裏的溫度還是很低的，出門就能感受到一股嗖嗖的涼意。
周欽走下臺階後半蹲下來，顧輕音趴在他的背上，當真是一步都不想走了。
她這一天忙得連水都沒喝幾口，到處跑，準備他的生日驚喜。
周欽背着她一步步往前，兩人交疊的身影在路燈的照耀下搖搖晃晃。
顧輕音突然一下來了睡意，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耳邊嘀嘀咕咕呢喃：“要是有賣烤紅薯的就好了……”
她說完就閉上眼睛睡着了，卻不知周欽背着她在古鎮裏轉了三條街，就為了找她想吃的烤紅薯。
終于看到有家店鋪在賣，周欽停下來，要了一個最大的。
顧輕音在睡夢中聞見了烤紅薯的香氣，睜開眼就看見烤爐裏翻轉的紅薯。
“我這是在做夢嗎？”她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
周欽把她放下來，将紅薯在她眼前晃了晃說：“我們倆一人一半，掰多少就吃多少。”
顧輕音和他各抓住紅薯的一端，暗中用力……結果，她最後只分到了三分之一的紅薯。
“看來老天都想讓我減肥。”
她咬了一口香甜軟糯的烤紅薯，極其強烈的滿足感從心底一湧而上。
紅薯的熱量實在太高了，顧輕音只吃了那麽一點就很有罪惡感了，任憑周欽再怎麽說要把剩下的給她，她都不吃了。
為了把熱量消耗掉，顧輕音又拉着周欽在古鎮裏散起步。
現在并非旅游旺季，巷子裏的人并不是很多，很多店鋪到了這個點也都把門關上了。
兩個人溜達着快要走出古鎮的時候，顧輕音忽然聞見一股麻辣鮮香的味道。
她腳步一頓，轉頭看向周欽，“我好像又餓了。”
周欽也很會順着她說：“你剛剛本來就沒吃多少。”
既然他都這樣說了，顧輕音也不客氣了，“要不再去吃一點吧？走回民宿還有一段路呢，可以消耗下卡路裏的。”
女生吃東西都是會這樣找理由的嗎？周欽不太清楚也不戳破，只表示了同意。
顧輕音聞見的那味道是一家米線店裏散發出來的，兩個人進了店裏，人家店主都打算打烊了，看到他們又熱情詢問想吃什麽。
擡頭就是菜單，顧輕音點了招牌的麻辣米線，問周欽要吃嗎？
他沉思片刻，要了個番茄口味的。
顧輕音搞不懂他怎麽突然想吃酸的了，直到老板端上來，他把那碗麻辣的放到了他的面前。
“等下就要睡了，你吃這麽辣，腸胃會受不了。”
“那你剛才怎麽不制止我？”她來就是想吃這種麻辣的。
“你可以和番茄的一起吃。”
周欽在原則問題上是不會讓步的，他知道顧輕音在照顧自己身體這方面太沒自制力，那只能由他來管她了。
顧輕音與他對視數秒，無聲抗議，最終還是敗下陣來。
知道他是為她好，她就沒辦法生氣。
好在番茄味的也并不難吃，味蕾也能得到滿足。
從店裏出來，竟零星落下小雨。
看這樣子，是一時半會兒不會停了，周欽讓顧輕音先在店裏等着，他去買傘，顧輕音卻拉住他，興致勃勃地說：“我們倆還沒有一起淋過雨呢，跑回去多好。”
他看她是真的很想嘗試的樣子，只好同意。
周欽緊緊牽着顧輕音的手，兩個人一路飛奔跑回民宿，都淋成落湯雞了。
“真刺激啊。”顧輕音還一臉意猶未盡的樣子，似乎是仍想再試一次。
周欽拿來浴巾給她擦了擦頭發，讓她趕緊先去沖個熱水澡，她摸了摸他的頭發，“你也濕了啊！也要趕緊洗一洗的。”
“所以……你是在邀請我和你一起洗？”
“好吧，你當我沒說。”顧輕音飛快躲進了浴室裏。
——
翌日，兩人睡到日上三竿才醒，顧輕音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正像個無尾熊似的挂在周欽的身上。
她迷迷糊糊地翻個身，摸起手機看一眼時間，居然十點多了。
難怪太陽都升得那麽高了。
打個哈欠，顧輕音想起來洗漱，卻被攔腰抱住。
他的臉貼在她的後腰，“再睡會兒。”
“我下午還要去看爺爺呢。”顧輕音拿開他的手，“你都睡了九個小時了，還不夠啊？”
周欽擡起胳膊遮擋在眼簾上，他只是潛意識裏不想離開這個地方，因為承載了他人生中最美好的回憶。
顧輕音已經起床洗漱，在她刷牙時，周欽也走進來。
看他睡意朦胧的樣子，顧輕音感覺好笑，“你要不要這麽困啊？昨晚不是還精力充沛嗎？”
“昨晚那是興奮過度，導致精力提前透支。”周欽打開水龍頭，“剛剛才想起來，下午我也有安排，不能跟你一起去看爺爺了。”
“沒關系，你忙你的就好。”
“嗯，等結束之後我會第一時間去找你的。”
在這方面，顧輕音是無比信任他的，她知道周欽一定會将她放在首位的，能陪她就必然會陪。
兩個人離開民宿之時，周欽還有些不舍地凝望了一番，顧輕音看得心裏很難受，他是得到的愛太少了吧，所以才會對僅有的一點兒溫暖那般在意。
這樣想來，她更堅定了要努力對他好的想法，她想讓周欽再慢慢變回以前那個陽光大男孩的樣子。
花園裏綠草茵茵，顧輕音看到那個秋千，對周欽招了招手。
“我們過去拍一張照片吧。”
在那個秋千的後面就是民宿的小房子，陽光落在房頂，絢爛多彩。
周欽在自拍時總會無意識地繃緊面部，顧輕音嫌棄皺眉，“你笑一笑啊！別搞得好像被我綁架了。”
“嗯。”他勉強應一聲，面上漸漸露出笑容。
顧輕音在這時親上他的臉頰，手指飛速按下快門。
相機将畫面定格，照片裏的女孩側臉精致又美好，而男孩的表情則有點兒呆呆的，像是受到驚吓。
看到這張照片，顧輕音又想到昨晚，她都不知道周欽的膽量原來那麽小，她随便想的一個整蠱，居然也能把他吓到。
——
朝曦新一季度的夏季展銷會馬上開始，市場部又迎來了忙碌的高峰期。
在這段準備時間裏，顧輕音也收到了設計大賽的回複，通知她的作品通過了初選，接下來要等待複賽時間。
展銷會的當天來了許多模特，趙幼琳拉着顧輕音偷偷潛入後臺想要一飽眼福。
雖然她長得不是太驚豔，但也算是耐看的美女，萬一就邂逅到一段緣分了呢？
不過她的緣分還沒遇到，顧輕音就重逢了她的“孽緣”，看見蘇梓亦從化妝間裏走出來，她反射性轉身要走，而他已經快步追上來，喊了聲“姐姐”。
幾個月沒有見顧輕音，她還是那樣耀眼，穿着黑色緊身的赫本裙，腳踩十公分高跟，氣勢淩人。
顧輕音也不是故意要躲他，只是想到周欽也在這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避免和他接觸。
蘇梓亦也是個觀察細節十分敏銳的人，他一眼就注意到顧輕音無名指上戴的鑽戒，難以置信問：“你結婚了？”
他記得她曾經和他說過的，無名指上只能戴未來老公送的戒指，他送她的戒指她都戴在了食指或中指上。
顧輕音擡手給他看了眼鑽戒，“是啊，結了好幾個月了。”
蘇梓亦在那一瞬間仿佛聽見了自己心碎的聲音，他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妖嬈笑着的女人，問她：“你不是說你輕易不會結婚的嗎？”
“那是沒遇到值得讓我托付終生的人啊！”
趙幼琳在旁邊，看到蘇梓亦心碎絕望的模樣，暗暗嘆了一口氣。
真是可惜了這麽好看的弟弟。
“我能知道你的老公是誰嗎？”
問出這個問題時，蘇梓亦都充滿了掙紮。
顧輕音還沒回答就聽見趙幼琳倒吸了一口涼氣，她瞬間領悟。
趙幼琳咳嗽了聲，對蘇梓亦說：“她老公來了。”
下意識望去，蘇梓亦看見那張熟悉的臉，眼中瞬間噴出了火焰。
居然真的是他。
是誰都好，為什麽偏偏是他呢？
蘇梓亦看到周欽的第一眼對他就充滿敵意，大概是出于男人的直覺。
身側的拳頭捏緊，他壓抑着怒火質問顧輕音：“你為什麽要嫁給他？是不是他強迫你了？”
周欽走過來就聽見這個可笑的問題，他的手來到顧輕音的腰上，“老婆，我怎麽強迫你了？”
他這一聲“老婆”喊得纏綿入骨，讓趙幼琳這個未婚少女聽了都覺得臉紅心跳。
周總一身黑色西裝，穿着黑裙的輕音站在他的身邊簡直絕配。
趙幼琳真是再沒見過比他們還要登對的夫妻了。
“你可沒強迫我，都是我自願的。”
說話間，顧輕音還幫周欽整理一下襯衫領，每個舉動都是在撒狗糧。
蘇梓亦看得眼睛直冒火，他眼眶赤紅地看着顧輕音，“我可以接受你不愛我了，但我真的不能接受你結婚了。”
聽他提到“愛”這個字，周欽的眼中有晦暗的情緒翻滾。
顧輕音說過愛他嗎？一想到他就覺得嫉妒得要命。
“我最讨厭死纏爛打的男人，适可而止吧。”顧輕音冷冷瞥了眼，說完拉着周欽離開。
她冷漠無情起來是真的足夠傷人。
周欽被她傷過無數次，如今卻覺得這樣也挺好的，看她傷別人，那感覺真的挺爽。
回眸，對上蘇梓亦不甘的視線，周欽的唇角緩緩勾起一抹弧度。
那是勝利者的微笑。
——
晚上，結束了一天的工作，顧輕音哪都不想去了，只想趕緊回家休息。
她和周欽吃過晚飯後，一人一杯咖啡去到陽臺躺着。
兩個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蘇梓亦，顧輕音很好奇地問他，“為什麽這次你看到我和他說話沒那麽生氣了？不會是覺得結婚了就有恃無恐了吧？”
周欽施施然一笑，“第一次見他時得知他是你的前任，我心裏很不安，因為你既然和他在一起，肯定是對他産生過感情的，我自知贏不過他，所以之後在餐廳看到你們一起吃飯才會失态，我很怕你會和他舊情複燃，那我就一點兒勝算都沒有了。”
“現在呢？”顧輕音追問。
“我确信你對我的感情比他多得多了。”周欽的語氣裏充滿自信。
顧輕音眯眸看他，真猜不透他腦子裏在想什麽，“我可沒有說過愛你吧？”
“愛體現在細節裏，我能感覺到你對我和以前不一樣了，不管你是不是因為同情我，但我知道是在往好的方向發展的。”
“我才不會因為同情就對你那麽好。”
她反射性說完，周欽一下傾身過來，“所以，你是承認愛上我了？”
“………”糟糕，她怎麽又掉進他的陷阱裏了？
顧輕音越看周欽越覺得他像一只大尾巴狼了，她推開他，喝一口咖啡，故意對他的問題避而不答。
男人不會像女人那樣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她不說，他也就不再問了。
即使她嘴上說愛他，但他卻感覺不到，那又有什麽用呢？
周欽擡起手摸了摸顧輕音的頭發，“謝謝你為了我放棄一大片森林。”
顧輕音：？？？
這話怎麽聽起來怪怪的？是在故意內涵她吧？
“那你有一大片森林嗎？”她反過去問周欽。
他假裝思考了下，回答：“我這輩子就吊在一顆歪脖子樹上了。”
顧輕音愣了下才反應過來他在說她是歪脖子樹，她放下咖啡杯就撲到他身上，“你脖子才歪呢。”
周欽失笑着抱住她，順勢親在她的下巴上，嗓音低沉道：“總而言之，和我結了婚你就別妄想會有一片森林了，真有我也會放一把火給燒了。”
他話說得像開玩笑，語氣卻很嚴肅，顧輕音不高興地推了他一下，“你威脅我，因為不相信我？”
周欽沉默地抿住唇，沒有回答。
顧輕音掙紮着想從他的身上起來，他的胳膊卻橫在她的腰間不放開。
“我只是想表達自己對你的占有欲。”他抵着她的額頭，熱氣呵灑：“你只能是我的，知道嗎？”
“那你也不應該這樣霸道，我不喜歡被別人威脅着做事。”
周欽應了聲，說他以後不會再這樣說話，但剛才那話說出來，他并沒有後悔，因為那是他的心聲，誰都不能搶走他的女人。
陽臺上的氣氛有點兒詭異得安靜，靜得仿佛能聽見心跳聲，窗外微風掠過，涼意陣陣。
許久，顧輕音被他擡起下巴，看見她氣鼓鼓的樣子，他不由失笑，“一句話就讓你氣成這樣？”
“不理你了，洗澡睡覺去。”顧輕音趁他不備，飛快起身離開。
轉頭看着她逃也似的背影，周欽的眼底閃過一絲促狹的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