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嫉妒“珠兒?他也配叫
劉晟不過是想出言激怒沈玉,過過嘴瘾罷了,可眼看着那壓迫感逼近,他能感覺到,那是危險的氣息。
只不過他仗着是小侯爺的身份,倒也無所畏懼,只因他還留着後手,馬彪在暗處盯着,若是這小子有什麽輕舉妄動,他就有千萬種法子,讓這小子生不如死。
沈玉眸子裏的暗光,随着劉晟臉上的得意之色,很快消散了去。
随即,卻聽到對面那人輕哼了一聲,更奇怪的是,本是面沉如水的臉,眨眼間就變了個臉,劉晟隐隐看到他彎唇在笑,似乎還是嘲諷的笑意。
這是個什麽意思?
見魚兒不上鈎了,劉晟捏了捏拳,臉色一冷:“你笑什麽!”
沈玉沒有回答,轉身就走了,他緊握成拳的手,在轉身的一瞬,将那力道卸去,還有周身的肅殺之氣。
馬彪見沈玉離開,從樹上跳了下來。
快步上前問:“小侯爺,要不要屬下去教訓他?”
馬彪最是忠心不二,這會兒見主子面色不虞,哪裏還忍得下這口氣。
劉晟目色不動,只看到那白影越來越模糊,擡手打斷道:“罷了!眼下最緊要的,不是這事,那小子…分明就是觊觎不該屬于他的東西!”
說到這,他眼裏忽然露出興奮的光亮,就如在沙漠裏看到綠洲,在懸崖絕境中,看到唯一的生機。
“馬彪你說…”劉晟心怦怦直跳,笑得癫狂:“我若将他觊觎之物占為己有,那小子會不會比死還要難受?”
這個答案是肯定的,馬彪拱手道:“小侯爺英明!”
蘇月娥房裏,沈芸也過來了,這些日子趙嬷嬷沒有為難她,她倒也過得舒心了不少。
眼看着小姑娘臉蛋兒圓潤了,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蘇月娥也放下心來。
Advertisement
“娘。”沈芸趁着弟弟睡着了,摟着蘇月娥,撒起嬌:“你真是芸兒的好娘親,芸兒最喜歡你了。”
“貧嘴!”蘇月娥摸了摸女兒的小臉蛋:“就會哄着娘,可是有什麽事,想要娘幫你做的?”
從前沈芸撒嬌,就是有事相求,可今日卻不是。
沈芸搖了搖頭,忽然她眼睛一亮,臉上飛起了紅暈,看上去倒有些女兒家的嬌羞:“娘,救爹爹的那個公子,究竟是什麽人啊?”
昨日她路過花園,忽然起了一陣風,把她手裏的帕子刮跑了。
那帕子不是尋常的料子,是用雪蠶吐的冰絲制成的,夏日用最是涼爽。
沈芸剛要發脾氣,讓身邊的小丫鬟去撿回時,忽然聽到一男子的聲音:“好香啊!”
沈芸一擡眼,看到迎面走來的人,不覺臉上一紅,再看他通身貴氣,眉眼俊朗,更是一雙眼都不知往哪瞧了。
帕子被送入手裏,她再擡眼看時,那紫衣公子已然離去。
後來聽丫鬟說,這位劉公子便是救了爹爹的恩人。
劉晟入了沈府,便跟沈萬琏達成共識,讓他不要透露自己的身份。
可沈萬琏跟蘇月娥是夫妻,所以這樣的事,也沒怎麽瞞着她。
如今聽沈芸問起,再看女兒那含春的模樣,心裏哪有不明白的。
蘇月娥撫摸着沈芸的頭,笑得溫柔可親:“怎麽了?芸兒對那劉公子有意了?”
這話雖是試探,可不見惱怒。
“娘…”沈芸扭了扭身子,欲語含羞的,頭垂得更低了。
蘇月娥既知道劉晟的身份,更見芸兒芳心大動,做娘的哪有不存些私心的。
“傻孩子,害羞什麽?”蘇月娥摟着沈芸,低低說道:“你再過一年,也快滿十五了,女兒家這一生,不就是找個好人家,這樣一輩子才有依靠。“
“你娘還不是嫁了你爹爹,才能過上如今的好日子。”說到這話鋒一轉:“那劉公子相貌周正,至于家世…更是無人能及,若是你能入了他眼,倒也不失為一樁美事。”
随後從蘇月娥口裏說出的話,震驚得沈芸如身在雲端之中,整個人飄飄然,就快不知是驚是喜了。
原來他是……宣平候裏的小侯爺!
蘇月娥見此,笑摸了摸沈芸的臉:“怎麽了?方才要娘說,怎麽聽了又傻了呢?”
眨眼間,她的芸兒長大了,也到了這個如花似玉的年紀,若是這件親事定下來,不僅對芸兒,就算是歡哥兒而言,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娘…芸兒哪有?”沈芸回過神,扭扭捏捏說道:“芸兒只是太高興了。”
得到沈芸的回答,蘇月娥拍着她的手,笑道:“高興就好,有芸兒這句話,娘會跟你想想法子。”
“可是…”沈芸本是極為高興的,可忽然眼裏的光一暗,咬着唇道:“芸兒聽說那小侯爺被那賤種迷了去,前幾日還往她屋裏送了大禮。”
說到這,她眼裏滿是嫉妒不甘之色:“有那個賤種在,只怕芸兒的心願要落空了。”
“芸兒!”蘇月娥臉色一沉,聲音也陡然擡高:“你是娘生得女兒,你骨子裏流着娘的血,你怎麽就這麽沒用!你給娘聽着,凡事沒有絕對,你要是不争不搶,就算娘勉強幫你一把,也不能一世幫你!”
蘇月娥難得說這樣的重話,看着沈芸眼淚汪汪的,不由嘆氣道:“娘說這些都是為了你好,往後你會明白,有些事事在人為,想過怎樣的生活,也是你自個的選擇,你留在淮陰縣,左右不過是嫁個商賈之家…”
“不!”沈芸不甘心的搖頭:“芸兒不願!”
她才不要那樣,她沈芸一定不會那樣!
夜很深了,沈玉躺在榻上,翻了個身,卻一直沒睡着。
六月的天,屋外有蟬鳴聲在叫,擾得他心緒更亂了。
劉晟的話猶在耳邊:“我一定會讓珠兒心屬于我!你給我走着瞧好了!”
“珠兒?他也配叫。”
這樣親熱的稱呼,讓沈玉心裏的煩火更甚。
就像是原本屬于自己的私有之物,被人搶奪了去。
沈玉忽然翻身坐起,眸子裏隐隐有火光,眼前的床幔也映照在火色裏,仿佛要同那烈火一塊,被燃得飛灰湮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