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葡萄糖不甜了
容淵被抱住的時候,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僵直了身體,聽見他說的話,又慢慢的放松了身體,嗓音如清風般爽朗:“馬上就沒事了,你調整靈力。”
“好。”淩玉暄沒有松手,揪着他的衣角緊了緊,嗓音啞啞的,帶着倦意,但是屬于淩玉暄的感覺懶懶的籠罩着容淵整個人。
他努力将自己的感官剝離出來,輕輕吸了一口氣,面容嚴肅,右手執劍,單手結印,無數劍光閃過,向着屍群中刺去。
從低垂着眼的淩玉暄視角看就是,無數道白色劍影刺穿了屍群的身體,屍群并不知道疼痛,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已經沒了腦袋。
擡手間,幾乎毀掉了整座小鎮,而小鎮早已經變得面目全非,黑霧漸漸褪去,露出了落日的霞光,只有一處還在黑氣沖天,而已經有一道紅色的身影飛了過去,想必是那睚眦必報的梅子黎了。
天衍宗是一個強者為尊的宗門,只要是金丹以下的最強者,就可以被尊稱為大師兄,不論是哪個峰。
而容淵幾乎是金丹以下無敵手,就算是金丹修士,他也能搏一搏。
“我們也過去吧。”此刻的大師兄卻靜靜的和他說道。
“嗯,大師兄載我一程吧。”淩玉暄點了點頭,松開抓着他衣角的手,面色如常的笑了笑,帶着一些輕松舒氣。
“好。”容淵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在恢複了靈力以後,身上那些外傷,他并沒有放在眼裏,劍修體格強勁,自愈能力很強。
兩人趕到的時候,梅子黎已經将兩個人五花大綁吊在屋檐上,像兩頭待宰的豬牛,也确實已經被揍成了豬頭。
一個錦袍中年男人練氣五層,說是中年但是頭發已經花白了,還有一個一身黑袍的鬼修築基期,帽子被打落,露出一張已經看不清原來模樣的臉。
淩玉暄抱胸站在一旁,眼神可以說的上極為冷漠了,對于他們的慘狀視而不見,這兩人害死了這麽多人,死一萬次都不為過,更別說只是被打了一頓而已。
“一五一十的交代,否則我将會直接進行搜魂。”容淵已經掏出了留影石,臉上表情無悲無喜,帶着一股無欲無求的冷然,語氣卻是不容拒絕的命令。
搜魂之術,被搜魂者,輕則修為下降,重則癡傻殘廢,全看施術者的想法。
兩人如今倒是吓白了臉,忙不疊的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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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練氣五層的男人就是黃富商黃全,而黃安他确實曾經是孤兒,也被黃全撿到,撫養長大。不過一切都不是那麽單純,他之所以将黃安撿回來,不過是聽那鬼修阿四說的,知道他是天生靈骨。
黃全有一顆渴望想要長生不老,得道成仙的心,但是奈何是一個毫無靈根的凡人。他聽從了鬼修阿四說的話,将黃安撫養長大。
鬼修阿四告訴他,想要修煉,就必須要借助至親血脈的靈根,而為了保證後代有靈根,他讓黃小姐和黃安成了親,他将女兒和黃安下了藥,最後成功懷上了孩子。
而天生靈骨的後代,血脈最差也是靈骨。
黃安在去天衍宗的時候,便和娘子說了,以後想辦法來接她一起去,那次回家所謂的殺妻證道,也是黃安主動來接她的。
然後就被他們兩人合夥殺害,又用秘法保證他魂燈不滅,将他的靈骨做成陣眼,将他的孩子制成了鬼嬰蠱,沉水鎮變成一座死城,傀儡城。
因為不光需要至親血脈有靈根,還必須要将未足月的嬰兒掏出來,才能成功制成鬼嬰蠱,也只有小孩才會毫無私心,一心親近自己的親人奉獻出自己的修為。
而鬼嬰蠱,食鬼嬰而活,且必須要是不足月從娘肚子掏出來的鬼嬰,沉水鎮的人都在半人半鬼之間活着,記得自己生過很多娃,卻從來沒有見過他們一面。
而河中的腐肉,是鬼嬰滋長的補肉,全都是怨念極深的人,被鬼修攝走魂魄以後,死後抛屍在河裏。
這陰毒的法子和封靈大陣陣法都是鬼修阿四無意之間在一個大鬼修墳墓中找到的,而他也不是真心實意的幫黃全,這座鎮的鬼魂就是他最好的報酬,只好煉化了整座成的魂魄,他便可以成為金丹了。
不管是什麽修為的修士在外看封靈大陣,都看不出任何異樣,只能進鎮以後才會察覺到不對勁,所以才讓他們在眼皮子底下,為非作歹了這麽多年。
他們還暗自控制了巡撫,讓那些慕名而來,喪生沉水的人,報仇無門。
可以說這兩人為了提升修為簡直已經到了喪心病狂,毫無人性的地步,這種極度惡劣性質的修士,會被修仙聯盟執法者制裁,至于是什麽懲罰,死應該是最輕的。
“大師兄,我已經通知了執法長老,這邊的情況,他們馬上到,他讓我們等一等再走。”梅子黎愁眉不展,因為他們兩人也不知道顧方樂的消息,并不是他們擄走的。
“嗯。”容淵随意的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視線餘光卻落在淩玉暄身上,此刻他的臉色蒼白,似乎還沒緩過來。
“給。”他遞給正在出神的淩玉暄一個白瓷瓶。
淩玉暄并不是因為別的,他是想吐了,原本在生死之間的時候他還能忽略那些東西,将他們當做喪屍去殺,但是現在又聽見這兩人的行為,胃更是止的住的冒酸水。
淩玉暄知道這是他的問題,他會很快适應。
原本以為容淵給的是補靈丹,淩玉暄還是接過倒出一粒丹藥吃了進去,但是随即便發現不對,并不是,這更像一個壓制反胃的葡萄味的水果糖。
“你這種反應,我也有過,所以沒關系,以後習慣就好。”容淵将劍遞還給他,神色平靜帶着一絲安慰。
“呦,你這劍……”梅子黎見到那劍的時候,眼前一亮,想要伸手。
淩玉暄将劍往後收了起來,對他一點也沒客氣,低聲嫌棄地吼道:“滾!”
“我操了都,就大師兄能碰?我就碰不得?”梅子黎眼睛都要噴火了,和他的衣服顏色融為一體。
“對。”淩玉暄沒心情和他吵,敷衍的點頭,嘴裏濃郁的葡萄味蔓延,泛着絲絲甜味。
“誰稀罕似的。”梅子黎對他翻了個白眼,随即轉頭,變臉極快,雙目擔憂問道:“大師兄,樂兒不會遇到什麽危險吧?”
淩玉暄舌尖掃動水果糖的動作一頓,只聽見那溫和如初的聲音說:“将人交給長老以後,我們便去找他,我在他身上做了追蹤标記,不會有危險的……”
後面的話,淩玉暄不想聽了,心裏膩歪的緊,有些不是滋味,口裏的葡萄糖也不甜了,擡手将劍收了起來,還給了系統。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