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手撕極品親戚
陳亦芃在平安城沒有什麽人脈,最後還是拜托李掌櫃去找了牙子,這才有了渠道。
看了幾家不錯的院子,挑了一家地理位置和治安環境都很不錯的。爽快付了定金,陳亦芃已經着手準備收拾屋子了。
“這麽着急?”嚴崇木驚訝道,“住在王府不好嗎?”
“王爺如今身體大好,也該考慮之後的打算了。”陳亦芃笑了笑:“新住處離得不遠,要是有空也可以來坐坐。”
嚴崇木有些不理解,大褚醫者地位不算低,王府更是重視他們。在他看來,這裏各方面環境條件都很不錯,王妃也并沒有驅趕他們的意思,陳亦芃更是治好了王爺,實在沒有必要再去買個小院子,租着也比買了劃算。
陳亦芃沒有過多解釋,如今陳思遠腿傷已經好的差不多,小孩性子不穩,王府往來又都是貴客,萬一哪天不小心沖撞了,到時候再準備走就來不及了,加之明年打算讓他去學堂啓蒙,一直住在這裏實在不便。
而且,嚴崇木應當是無法理解陳亦芃兩輩子對于房子的執念,有了自己的房子,才算是真正紮了根,心裏才會踏實。
見她心意已決,嚴崇木也不好多說什麽,只是叮囑:“你們姐弟相依,在外不便,便要請些護院丫鬟照看,否則遇到危險也無法處理。”
陳亦芃點頭表示同意,在王府待得這段時間他們二人也都習慣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由奢入儉難,突然凡事都要親力親為,怕是會有些不适應。
“我到時再請李掌櫃找個人牙子,多些嚴大夫提醒。”
嚴崇木面色微微發熱:“你我都是什麽交情,說這些太生分。”
陳亦芃找的房子就在城南,這一片算得上是平安城的富人區,饒是陳亦芃家底豐厚,也并不能一次付完所有款項,而是分幾次慢慢支付。
院子格局有些類似于四合院,卻又不太一樣,因為預算以及居住人口的原因,小了一些,但也五髒俱全:正房、廂房、倒座房、耳房、游廊、花園等一個不少。
上一任主人也比較愛惜,每個房間都幹幹淨淨,家具之類的基本不需要更換,只添些軟裝即可。倒是院子裏的那幾株月季早已凋零,陳亦芃便讓人清理,移栽了海棠。
嚴崇木在一旁嫌棄:“豔俗。”
陳亦芃也不惱:“海棠豔美高雅,花姿潇灑,哪裏俗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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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裏種着很多的竹子,放眼望去滿眼翠綠,如今添上些許豔色,交相輝映,十分和諧,哪裏豔俗?
竹子這種植物生命力頑強,也不需要特別的照顧,是以現在還活的不錯,陳亦芃便沒有太動,只叫人整理了一番。
丫鬟小厮陳亦芃暫時還未去找,只是現将房子收拾好,等過幾天再向王府請辭。
一番折騰下來,陳亦芃累的夠嗆。
簡直比給她八十平的公寓裝修還麻煩!
嚴崇木雙手抱着杯茶,走到她旁邊,幽幽道:“有自己的院子真好,辛苦些我也願意。”
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陳亦芃正要開口,卻聽到門外傳來一聲尖叫。
這是怎麽了?二人對視一眼,匆匆就要趕去前廳。
“陳亦芃,給我滾出來!”
陳王氏一嗓子差點掀翻整個靈春堂的屋頂。
夥計在一旁拉扯着,卻幾乎拉不住憤怒中的婦人,她已經沖到了後院。陳玉珠在一旁扯着夥計的袖子,幾人拉拉扯扯,狼狽不已。
陳亦芃一出房間看到這場景,皺起了眉頭,沒發現旁邊嚴崇木臉色已經黑如鍋底。
看到陳亦芃出來,陳王氏狠狠一甩,夥計被她扯了個踉跄,堪堪穩住,就聽到,“終于出來了,啊?有本事你一直躲着呀?!”
陳王氏和陳玉珠前幾天都已經找上門來,卻始終一無所獲。李掌櫃很早便有交代,但凡陳家來人,一律打發走。
母女二人來找了幾次,回回都吃了閉門羹,陳王氏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今日終于鬧到靈春堂後院。
“怎麽回事?”嚴崇木問旁邊的夥計。
沒等夥計開口,陳王氏便喊道:“你就是這丫頭的奸夫?!”
陳亦芃終于變了臉色,“嬸嬸,話不要亂說,诽謗可是要掌嘴的!”
陳王氏終于一把甩開夥計,整理了自己的衣衫,冷笑一聲:“還威脅到我頭上來了。怎麽不是奸夫,把你許給了城外的人家,你倒好,逃婚!還找了別的男人,這不是奸夫是什麽?!”
嚴崇木瞪大了眼睛,看向一旁的少女,心裏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又是驚訝又是疑惑,還有一絲竊喜。
陳亦芃徹底冷下臉:“嬸嬸真是糊塗了,我不知你在說什麽。”
“你自己心裏清楚!”陳玉珠在旁添油加醋:“婚禮前三天的晚上,你帶着小崽子跑了,怎麽能不知道娘給你指了門親事?
分明就是知道了才跑的!”
陳亦芃搖頭,“一派胡言,阿成,報官吧!”
夥計得了允許,馬不停蹄的出了門。
那母女二人聽到這話卻瘋了,指着陳亦芃鼻子破口大罵:“陳亦芃你個沒娘生沒爹養的賤婢!要不是我爹娘願意養你,你和你弟弟早就不知道餓死多少回了!現在還有臉報官?!”
見她要進屋,母女二人沖了上來,卻被嚴崇木一把推開,別看他身體不是很強壯,但畢竟是個男人,爆發力也是不小的。
陳玉珠身子更加瘦小,被推的坐在地上,看着青色衣袍的青年,不自覺收斂了些。用手撐地,另一只手抹着眼淚:“公子被這女人騙了,她心思深沉,凡看上的東西從來不擇手段,坑蒙拐騙,玩弄感情都是常态,騙了我們一家,現如今都要騙到你頭上來了!民女不僅是為自己讨公道,更是為了您不被蒙騙。您要擦亮眼!”
嚴崇木不置可否。
見他還是不為所動,陳玉珠徹底破罐子破摔:“公子怎麽可能看上她?”
怎麽可能會有人喜歡陳亦芃?!從小都是陳玉珠嘴巴更甜,更得人喜愛,現在陳亦芃居然能找到這麽年輕有為的青年作為後盾,還是靈春堂的少東家,對于陳玉珠來說,簡直是匪夷所思的一件事情。
就算陳亦芃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就算她的确更漂亮些,可她以前不是這樣子啊!要是有人知道她以前的樣子,還會這麽喜歡她嗎?
嚴崇木望着醜态百出的陳玉珠,嗤笑一聲:“看不上她還能看上你不成?”
本以為那個女人會變臉,誰知她卻一滞,而後露出了個嬌羞的表情,把嚴崇木惡心的不行。
陳王氏道:“陳亦芃!你吃我的用我的,現在逃了婚,可知你叔叔被你害慘了?!”
陳亦芃腳步一停。
見還有戲,陳王氏又道:“你逃婚後,他們找不見人,就要把玉珠抓了去做新娘子!”
陳玉珠配合的嘤嘤了幾聲。
“你叔叔不願意,便和他們起了沖突,被人直接打了一頓,現在還在床上修養着呢!你要是有點良心,就應該回去看看你叔叔,讓人把他治好,也不枉費我們養你這麽多年!”
嚴崇木這下算是徹底明白過來了,這對母女根本就不是為了尋親或者是怎麽樣,就是為了錢。
哦,對了,還有人。
被陳玉珠的眼神看的心裏發毛,嚴崇木抖了抖雞皮疙瘩。
陳亦芃轉過身:“玉珠不願意,你便要将我嫁過去?陳卓被人打了,你便要讓我找人治好?陳王氏,究竟是誰在養活誰?”
陳王氏面色大變,剛消停下去的情緒又翻湧而出:“賤人!你這麽敢這樣稱呼叔嬸?!當真是一點家教也無!”
“您經常自诩養育之恩,這點家教不也是您教出來的麽?”陳亦芃笑道:“真是好笑,侄女落魄時不見親族相救,反而落井下石。如今情況好些了,您便要坐享其成,想的倒是美。”
“陳家何時讓你落魄了?還不是你爹死的早,你叔嬸養的你!”陳王氏梗着脖子,面色漲紅。
“您常挂在嘴邊,陳亦芃姐弟多虧你們夫妻二人才能活下來。可是,您有沒有想過——”陳亦芃走下臺階,逼近歇斯底裏的婦人,眼神直直的盯着她,直到陳王氏後退一步,她才笑了起來,只是眼神沒有半分溫度,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您沒有想過,你們住的院子,穿的衣服,兒子束脩,女兒嫁妝,日常開銷,甚至連陳卓的活計,都是吸着我爹的血才有的?是,你們是給了口吃的,可我需要嗎?你們霸占我家産,欺壓我姐弟,連口飯也不能給麽?
這口吃的,是我大冬天還要在冰冷刺骨的河水中漿洗一大家子的衣物換來的;是我拖着病軀還要給你們買菜做飯換來的;是我住着漏雨破爛的偏房卻讓你們住寬敞明亮的主屋換來的;是我幼弟瘸了腿還要給你們打掃屋子換來的!”
陳亦芃不自覺紅了眼,原身的委屈以及心酸在這一刻和她融為一體,她胸脯起伏,聲音都有些沙啞:“可是你什麽都沒看到。不僅認不清我,更認不清自己!看不到你們失去的東西是因為自己的貪婪;看不到自己得到的一切都是托誰的福;看不到你們能好端端的生活到現在是因為我還沒有心思去計較!”
聽到這裏,陳王氏慌了神,她擔心陳亦芃真的會算這筆舊賬。可面上卻表現的更加歇斯底裏:“你胡說!我們何曾這樣虧待過你?!你胡說!賤人!”
“是嗎?”
一道清冷的男聲傳來,低沉的嗓音穿透了陳王氏的呼喊。
嚴崇木和陳亦芃瞪大了雙眼。
來人正是瑞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