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027 偷東西
安家位置很偏, 平時沒事很有少人上來這邊來，此時院子裏靜悄悄地，只有聽到有豬叫的聲音傳出來。
這一切都該死的順利, 跟上次的事一樣順利，吳玉茹還是有點心悸, 但是今天她已經做了一些準備，若是一會突然有人進來, 她會說是來安家道歉的, 這樣沒人會懷疑一個要悔過的人。
想到這, 吳玉茹心情不錯, 她進了院子，又重新把院門關成原來的位置，聽着院內的豬叫, 也順道走過去看了一眼他們家養的豬。
也不知道安家是不是把豬當親兒子養了, 別人家的豬都是髒兮兮，瘦不拉叽的，可安家的豬現就是肥油油的，毛發還亮得快發光，一看就是精心照顧過的樣子。
她微微詫異，沒想到安家這麽窮竟然還能對一頭豬有這份心思，不過現在她可沒太多時間想這些, 看了一眼後立馬進了堂屋。
老太婆的房間門此時半掩着，吳玉茹左右看了一眼, 确定沒人來後就迅速地鑽進了她的房間。
裏面十分昏暗, 陰森森的，還有一股說不上來的臭味，這臭味裏還夾着一股藥味, 聞着讓人直接犯嘔，吳玉茹差點沒吐了出來，才進去不一兩秒直接又跑出來透口氣。
等緩緩吐了一口氣後，她屏住呼吸，又折回了老太婆房間，老太太半躺在床上阖目，一動不動就跟個死人一樣，乍一看能把人吓得心慌。
房內床頭的小桌子上放着一瓶水和饅頭，床尾處有一個木桶，似乎是給老太太方便用的，房間的臭味也是從那個地方傳來。
吳玉茹感覺自己要憋死了，可也不敢開窗，為了東西找顧之言說的那個痰盂，她只得忍着各種湧上來的情緒四處找了找，終于在床底最裏面隐隐看到了他們之前說的那個痰盂。
果然，他們把東西藏得很深，要是叫人來搜家，還真的不一定留意到這個東西。
吳玉茹看了一眼沒有動靜的老太婆，提了一口氣，非常不情願地鑽進了床底慢慢把痰盂拿出來。
雖然之前就知道這個痰盂沒有用過，但是一想到這個東西的用處她還是感覺很惡心，可有什麽辦法，裏面有重要的證據，有了這個東西，她就能把那兩個人送去勞改！
于是，借着微亮的光，确定裏面真的有東西以後她才慢慢往裏伸手，果不其然，她的手很快就摸到了什麽東西。
吳玉茹心頭一喜，直接将東西全都帶出來放在桌子，可是掏完了裏面的之後，發現拿出來的東西全部都只是一堆散亂的錢，壓根就沒有什麽單據。
她不想知道這裏有多少錢，她只想要單據，于是又往床下看了看，确定只有自己手裏這一個痰盂，而這個痰盂裏面根本沒有她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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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氣差點就把痰盂扔在地上，她小心翼翼地進來做“賊”，又為了鑽床底弄髒了一身的衣服，結果什麽都沒有撈着。
她不是傻子，都這麽多天過去了，顧之妍很可能已經轉移了藏東西的地方，既然沒有單據那這裏不宜久留。
她正要把錢塞回去，床上的老太婆忽然睜眼，還一下就拽住了她的手腕。
吳玉茹吓了一跳，差點就把手裏的痰盂扔了出去，她忙咬住嘴不讓自己發出一絲的聲音。
“阿姝啊。”老太太幹癟的嘴叫着一個名字，“要喝水……”
吳玉茹看了一眼老太婆，她頭發亂糟糟的，精神也不太好，目光有些呆滞盯着自己，但并沒有發現她并不是何麗姝。
她又松了一口氣，想直接把老太婆的手給甩掉，可也不知道這老太婆哪裏來的力氣，她根本就甩不開。
無奈之下，吳玉茹只好把小桌子上面的那瓶水遞給老太太，可是老太太并沒有接，也沒有放手，只一直看着她。
吳玉如原本不知道為什麽，直到她嘴裏“啊啊啊”地叫才知道，這老太婆竟然喝個水都要人家喂，就算萬般不想她也只能打開瓶蓋把水遞到了老太婆嘴邊，“快喝吧你。”
煩死了！
老太太立馬就喝了起來，吳玉茹這會兒趁着她松懈之際，很快把自己的手從她掌心抽出來，讓她自己拿着瓶子。
她嫌棄地拍了拍手，趕緊拿起桌子上的錢要往痰盂裏面塞，此時，房間的門忽然被人往外一推，光趁機曬進屋內，迎着光，她看到顧之妍跟一群人站在門口。
門口很多人，有安靖元，有何麗姝，還有婦女主任，另外還有幾個隊裏的新媳婦。
“吳玉茹，你來我家偷什麽東西？” 顧之妍一邊開口一邊上前，看到她手上的時候，譏笑一聲，“你來我們家偷錢？”
吳玉如聞言臉色煞白，手裏的痰盂“哐當”一聲摔在地上，就連剛剛抓起的那些錢也不自覺從手中散落在地。
忽然的，她腦子如醍醐灌頂，瞬間就清醒了。
她現在明白為什麽安家家裏沒有人了，也明白了為什麽這一切又這麽順利了，因為自從上次舉報那天開始，顧之妍又重新給她設了一個局，讓她自己往裏頭跳。
她真的太蠢了，也太急了，又一次把自己給坑死了！
“對啊，玉茹，你到底在幹什麽？”
“你怎麽能趁人家不在的時候偷偷溜進老太太的房間裏偷錢呢？”
“你跟趙康雲不清不楚不說，還要大白天的來安家偷東西？你這是想氣死之妍嗎？”
“就算你真的缺錢也不應該偷別人的錢，你要是真的有事，可以跟家裏人說，我們能借肯定借。”
那幾個女人七嘴八舌，用詞肯定，語氣還帶了些輕視，吳玉茹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下意識替自己辯解：“我沒有！”
“你沒有？”安靖元微微眯眼，冷笑了聲，“那你手裏拿的是什麽？別告訴我那東西是自己飛到你手上去的。”
吳玉茹聞言垂眼，看到自己手裏竟然還抓了一把錢，她瞬間如遭雷擊，手一抖直接把手裏的東西摔在地上，“是，是奶奶叫我拿的。”
她說着話，聲音也微微顫抖，可轉念一想，要是自己慫了，那就是直接認下了偷東西的罪名。
于是，她挺直了腰板，看着顧之妍咬唇道：“我今天是來為上次的事跟你道歉的，但是你家裏沒人，你奶奶剛才又在叫人，所以我就進來看了。”
顧之妍冷冷道：“所以你是說手裏的錢是奶奶叫你拿的嗎？”
吳玉茹看着她篤定的眼神，咬了咬牙：“是，她一直指着床下，我就看了，然後就以為她叫我拿這個。”
“你還要不要臉了？”她冠冕堂皇，顧之妍忍不住罵了起來，“那個痰盂是前幾天我才放下去的，放在床底最裏面，除了我跟靖元誰都不知道，你偷了東西還好意思把責任推到一個沒有任何意識的老人身上，太無恥了。”
“玉茹，你怎麽能這樣？”何麗姝一臉震驚，到現在都不敢相信，她怎麽就跑過來安家偷東西。
“我沒有偷東西。”吳玉茹咬死不認，指着還沒關上的水瓶道：“剛才我進來就是奶奶喂了水，早知道這樣我就不進來了。”
那跟過來的幾個婦人看着她，眼神裏滿滿都是不可相信，老太太癡呆都多少年了，根本就不認人，現在吃喝拉撒都要人親自照顧着，你說進來喂水還能說得過去，那痰盂放在床底下老太太還能讓你去拿？
她們看不下去了，紛紛道：“玉茹，不是我說你，我們一進來就看到你拿着錢在手裏，你說老太太叫你拿的，這也太扯了吧？”
“就是，你好好跟之妍道歉就完事了，怎麽還把責任甩到老太太身上去了？丢不丢人？”
婦女主任趙秀娟冷然道：“玉茹，我們這麽多雙眼睛都看到了，你到底在抵賴什麽？”
吳玉茹嘴巴這麽硬，那幾個人都無語死了，沒想到要來安家學一下怎麽做鹹菜，竟然能看到這樣一個吳玉茹。
看着她們直接跟顧之妍站同一線上，吳玉茹有些慌了，“我憑什麽道歉，我又沒做錯什麽，你們別仗着人多就給我定罪。”
她說完，邁腿直接要跑出去，顧之妍卻一把拉她住，“你是賊，你偷了我們家的東西，這麽多雙眼睛都看到了你不死不承認，還想跑！”
安靖元眸光陰寒瞥了她一眼，看着趙秀娟：“嬸，現在你們都看到了，吳玉茹進到我們家偷了我們的東西，這事我必須找書支說清楚，一會還麻煩你們幫我做個證。”
聞言，吳玉茹腦子“嗡”地一聲，用力掙紮着想要把手從顧之妍那裏掙脫出來，“安靖元你休想，我沒偷東西！”
顧之妍當然知道她沒偷錢，可是她想偷單據，偷單據難道就是想陷害安靖元，她今天是不可能放過吳玉茹！
她緊緊拽住她的手，“那就一起去支書那裏走一趟，看看他是不是支持你。”
“我不去，我沒偷東西，你別把罪名往我身上扣。”吳玉茹拼命地甩着她的手，還看着趙秀娟，聲音懇求：“嬸，你信我，我真的沒偷東西，我今天就是來找她道歉的，可是我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看着她一個寡婦也不容易，趙秀娟就想大事化小，她看着安靖元，“靖元，這，這不太好吧？你們看看錢少了沒，要是沒少要不……”
“那怎麽行……”另一婦人馬上道，“她偷了東西還死不承認，還說是老太太叫她拿的，就應該送去公安！”
“對，她不是一次這樣對之妍了，跟趙康雲的事還沒過去多久，現在要是放了她，以後保證出其他事。”
“不能就這麽算了，支書那裏肯定要說，你趙秀娟要是不作證，那我們幾個作證好了。”
聞言，吳玉茹只覺得腦子一片空白，要是真鬧到支書那裏，讓所有人都知道了今天的事，那她就完了！
思及此，她雙腿一軟，身子下滑，又暈了過去。
顧之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