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唐規嗤笑:“怎麽不繼續裝了?”
褚旸不接話,将腦袋埋進他的脖頸處,摟着他的腰肢逐漸收緊,讓唐規感受到他的‘精神’之處。
“……”
唐規簡直無語:“你給我收斂點!”
褚旸委屈:“已經收斂夠久了。”
他說話時,一只手已經不老實的從下擺處鑽進衣服裏面,撫摸着唐規精瘦的腹部,随着腰線下滑。
僅半會兒的功夫,唐規就被他撩的脊背發麻,身體止不住的顫栗,雙手握緊,最終松懈的靠在身後厲鬼身上,妥協道:“不要在這裏。”
西配殿裏。
一一二二趴在麻将桌邊,隐約聽到有人在低低哭泣,疑惑道:“咦,大哥哥好像在哭。”
四個老鬼聽了,相互對視一眼,誰都沒有說話。
兩個小鬼以為他們沒有聽到,走上前拉住老鬼的衣擺,重複道:“鬼爺爺,大哥哥哭了,是不是又有壞人過來欺負大哥哥了?”
“……”老鬼不知道怎麽跟它們解釋,幹脆對其他人招手道:“來來來,搓麻将。”
他想着制造出點噪音,總能壓過這羞人的低泣聲。
麻将響起嘩啦嘩啦的撞擊聲,中年女鬼忍不住八卦道:“我早就說咱們祖師也對唐大師有想法,現在這麽一瞧,果然是早就惦記上了。”
二秤不滿道:“得了吧你,都什麽時候了,還有閑心說這種風涼話,有這功夫還是想想怎麽找個容身之所吧,我們這屋子正好在唐大師卧室與主殿中間,以後少不了聽到一些不該聽的東西,要是讓唐大師知道了,怕是要把我們趕出道觀了。”
“也是。”中年女鬼想了想,道:“要不我們搬去東配殿?”
二秤道:“那是唐大師親人的祠堂,我們哪能去搶地盤。”
老鬼作難的啧了聲:“那我們只能選擇東側間的幾個房間,除去那個老道士居住的屋子,以及一間專門放雜物的屋子外,還有三個空房間,要不我們占一個?”
中年女鬼點頭同意:“可以是可以,不過我們要怎麽跟唐大師說,好端端的突然要求換房間,他肯定能猜出什麽。”
幾只小鬼陷入深思,房間裏恢複一片寂靜。
過了幾秒鐘,它們疑惑對視,用唇型互問:怎麽沒有聲音了?
幾人同時朝關着門的方向望去,一個個伸長脖子,豎起耳朵細聽。
過了半晌,依舊悄無聲息,它們想:難道這麽快就結束了?
西側間,卧室。
房門緊閉,窗戶也拉上了,房間變得昏暗,空氣裏透着一股都缱、绻的暧昧意味。
床上,唐規被迫跪趴在床上,眸子裏含着淚,因不想發出那些羞恥的聲音,幹脆咬住自己的手臂,将聲音堵回去。
褚旸不滿的撞了撞:“乖,把手拿開,我喜歡聽你的聲音。”
唐規低罵:“滾,唔——”
剛吐出一個字,褚旸趁機發出進攻,惹得唐規又漲又爽,全身止不住的顫栗。
褚旸安慰他:“它們聽到便聽到了,沒事的。”
唐規恨不得當場給他踹下床:“艹,你他媽快點結束。”
要漲死了。
後面這句,他實在說不出口。
褚旸不做回答,用行動告訴他,快不了。
傍晚,宋峰從外面回家,大老遠就瞧見道觀裏冒出一股股濃煙。
他猛然一驚,快速跑進觀裏,剛準備放下手中東西去滅火,就瞧見黑煙滾滾的廚房裏走出一位年輕人。
這青年身着暗紅色鎏金長袍,長發豎起,模樣俊朗,眉頭緊皺,看到宋峰,語氣理所當然道:“你過來處理。”
宋峰忽略他的命令語氣,詫異道:“您是……祖師爺?”
褚旸冷冷的瞥他一眼。
宋峰才反應過來,快速跑進廚房,找到冒濃煙的源頭,将其熄滅。
看樣子,褚旸應該不知道熱水壺可以直接燒水,就選擇了許久不用的土燒鍋。
但鬼屬陰,自然怕火,就算褚旸是厲害的煉小鬼,也不喜離火太近。
所以将火點燃後,就将柴火一股腦的塞了進去,導致鍋爐裏氧氣不足,燃燒不起來,反而悶出一股股濃煙。
宋峰處理完柴火,咳嗽着走出廚房,讓裏面的黑煙慢慢散去。
他走到水池邊清洗雙手,回頭問倚在主殿門口的青年:“祖師爺點火做什麽?”
褚旸:“煮水。”
宋峰疑惑:“煮水?”
褚旸指了指西側間的方向:“唐規發燒了。”
“發燒了?”聞言宋峰快步走進房間查看,見房間的門窗都開着,唐規衣着整齊的躺在床上,面頰微紅,呼吸沉重,确實是發燒了。
察覺到有人進來,唐規睜開眼睛,見是宋峰,他撐着身體坐起來:“宋峰道長。”
宋峰伸手撫上他的額頭,觸感滾燙:“好端端的怎麽發燒了?”
唐規苦笑:“沒事。”
被某只厲鬼折騰狠了,這種話他怎麽可能說的出口。
“退燒藥還有嗎?”
“嗯。”
“估計家裏沒水了,你先休息,水煮好了,我給你端過來。”
“謝謝。”唐規也沒跟他太客氣,目送他離開後,準備重新躺回去,目光正好瞥見椅子上換下來的衣服、床單,身體一僵,大腦瞬間空白。
剛才……宋峰道長看到了嗎?
片刻後,他深深吐了口氣,不管怎樣,事情都已經發生,他努力讓自己淡定,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不知是鼻子堵了,還是門窗一直開着,他并沒有聞到什麽奇怪的味道。
他稍稍放下心,伸手拿起旁邊的浴巾,丢到椅子上,遮蓋住了上面的‘犯罪物證’。
院內,宋峰從房間出來後,見廚房的濃煙已經消散的差不多了,進去煮了一壺熱水。
身後,祖師爺不知道什麽時候跟了過來,正站在廚房門口盯着他看。
确切的說,是盯着他的動作,看樣子是在默默學習。
宋峰覺得十分詫異,但也沒多說什麽。
趁着煮水的功夫,宋峰還做了晚飯,一起端到了唐規房間。
吃晚飯時,宋峰道長還忍不住感嘆:“唐規,你們的祖師爺看着好年輕。”
“嗯。”
宋峰壓低了聲音:“就是瞧着性子有點冷,不太好相處的樣子。”
“不過他好像很在乎你的樣子,一個厲鬼竟然為了給你煮水去接觸火,很多小鬼見到火都恨不得有多遠躲多遠,更別提主動接觸陽火了。”
“你是怎麽做到的?”
“嗯……可能是我們這一代人才凋零,怕我沒了以後,沒人給他供奉吧。”
宋峰半信半疑:“是嘛?”
“嗯”
難道實話實話,自己發燒,全都是因為他的牲口行為?
唐規不想聊與褚旸有關的事情,主動轉移話題:“道長今天出去了?”
“嗯,我這幾日閑着沒事做,就去了附近的林和公園擺攤算命。”
唐規驚愕:“擺攤算命?”
宋峰解釋:“一個多月前,林和公園的管理層四處招攬了道士以及算命先生,讓其在公園裏擺攤算命,說是要打造出玄學一條街。”
“我就想着自己算命的本事不能荒廢了,正好過去擺攤,每天勉強掙個吃飯錢。”
“哦。”唐規點點頭。
算起來他自從開學,一直忙着各種事情,已經許久沒給人算命了。
之前加他微信的那些人,也有找他算命蔔卦的,但都被唐規拒絕了,時間一長,那些人也就沒再來打擾他。
吃過晚飯,宋峰收拾碗筷,拿去清洗了。
唐規吃完藥,簡單洗漱後,重新躺回床上休息,過了一會兒,他爬起來伸手拿過床櫃上的手機,打開微信。
之前他回學校上課後,孫德財總是時不時給他發消息,說他走後,道觀院門口的人并沒有減少,甚至還給他拍照,問他周六、周日回不回道觀。
當時唐規正被巫師追殺,哪有功夫搭理他,回了句不回後,就将他的消息屏蔽了,時間一長,竟忘了把他放出來。
果然,這段時間孫德財又給他發了不少消息,其中就有林和公園招攬道士的事情。
從最近的照片中看,算命街的位置就在他原來擺攤附近。
瞧着還有不少賣護身符、招財貓、財神爺、關公像等東西的地攤兒,算命攤更是多的數不過來。
大部分算命攤上都坐着一個穿着道袍、或者古代長衫,帶着個瓜皮帽,小黑圓眼鏡,坐在算命攤後,悠哉悠哉的扇着扇子,瞧着還真像電視劇裏的古代算命先生。
唐規看着只覺得好笑,臨退出消息框前,他回了一句:生意興隆。
沒想到對方秒回消息:小先生,你總算出現了。
唐規:嗯?
孫德財:你真不打算擺攤算命了嗎?
唐規:上課,沒時間。
孫德財:唉,真是可惜了。
孫德財:跟你說,現在想你這麽本事大的小先生,沒幾個了,我在這賣水一個月,旁邊這兄弟的算命攤已經被掀翻十幾次了,他剛來時,還自稱是濟雲觀觀主的小徒弟,本事很大,嘁,我看是吹牛的本事大還差不多。”
“一個月十幾次?”唐規驚訝:“還有人去他那攤上算命?”
“沒幾個人了。”孫德財解釋:“不過就算一個客戶沒有,他也不能收攤走人。”
“他們跟林和公園簽了合同,三個月之內,不管他接不接客戶,每個月都會給他一筆攤位費,想拿這筆錢就必須每天上下班打卡似的過來擺攤。”
“我聽說其他攤位上,還有算命先生被客戶打破腦袋,進醫院的事情,這裏每天都有人喊算命先生算的不準,讓退錢的事情,反正裏面正經的算命先生少之又少。”
他們這以算命為生,自然不像唐規那樣五元一卦,只要起卦少說百元起步,更有甚者四位數打底,自然不可能幾句話就讓錢打了水漂。
看到孫德財說的每天擺攤要上班打卡,受人約束,唐規十分慶幸,幸好當初沒有答應那兩人,否則每周六周日就被迫綁在林和公園裏了。
唐規因高燒頭昏腦漲,與孫德財閑聊了幾句後就放下了手機,準備洗漱休息。
突然一陣陰風刮進來,讓他不自覺的打了激靈。
轉而,旁邊就貼過了一個冰冰涼涼的身體。
唐規煩躁的将他推開,拉過身側的薄被:“別碰我,冷。”
褚旸哦了聲,聽話的往旁邊退了退,手撫上他的額頭,感受到滾燙的熱度,皺起眉頭:“唐規,我們去醫院吧。”
“不去。”
唐規自認為臉皮不夠厚,面對醫生詢問感冒的原因,他實在張不開嘴說出實情。
褚旸面對這種情況也有點不知所措,只能打起保證,說:“這次是我莽撞了,下次一定注意。”
唐規冷哼一聲:“沒有下次了。”
他還想多活幾年,經不住他這麽折騰。
褚旸誠懇道:“對不起。”
唐規不理他。
褚旸把腦袋湊過來,語氣裏帶着委屈:“其實我平時不粗魯,這次是……忍太久了。”
“……前面幾百年都忍過去了,這才一周時間你好意思說太久了?”
褚旸眨了眨眼睛,舔唇道:“第一次怕你身體吃不消,沒盡興。”
“……”
作者有話要說:褚旸:我委屈,但我不說。
竟有小可愛說我上個車隐晦,看不出來。
行吧,我又開了一輛,這次能看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