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精靈島7
第37章精靈島7
于獸人國而言, 今天是個非常特殊的日子。
精靈和獸人合作演出的消息宛若飓風侵襲，粗暴地襲卷獸人國的每寸土地。
為了迎接演出，獸人們早早地來到了街上。
街邊的交談, 也全是關乎演出。
除了主場的獸人外, 還能看到不少的精靈, 他們在獸人國貌似也有一點不自在。
但對演出的喜愛戰勝了來這裏的恐慌, 有看了第一次演出意猶未盡的人, 還有錯過第一次演出悔恨，硬着頭皮來這裏看的人。
今天的獸人國裏，還有不少侏儒也來了, 他們聽同伴吹噓了一番美女與野獸有多麽好看，再加上錦葵前兩日的邀約, 侏儒們幾乎沒怎麽掙紮，給了自己理由，偷摸着來到獸人國。
米歇爾在這些觀衆裏，顯得分外突出。
偌大的玻璃缸懸挂在樹上，銀發天使坐在樹枝另一頭，想不被人注意到都難。
米歇爾興奮地趴在缸沿, 她從來沒有見到這麽多的人。
獸人國的街道上, 呈現出前所未有的熱鬧景象。
卡瑪偷偷掀起帷幕，露出一條縫，看着外邊烏泱泱的人群，倒吸一口冷氣，從所謂有的緊張感像野馬似乎的在血液奔騰。
見過許多大場面的卡瑪，一想到自己接下來面臨的觀衆是獸人們，心髒便不受控制地狂跳。
他們會喜歡演出嗎？
如果沒有達到那種效果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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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卡瑪一樣忐忑的，還有她的精靈同伴們。
卡瑪揉了揉臉,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喃喃道：“冷靜點，我想想錦葵要是在這裏，她會怎麽做。”
卡瑪腦海裏浮現出銀發天使笑眯眯的模樣，下一秒錦葵說：“你們對自己的演出沒有自信就早點說嘛，其實現在臨陣逃脫也不是不可以。”
“……”
卡瑪瞬間冷靜了下來。
不得不說，錦葵的激将法十分有用。
阿布看了眼強裝淡定的精靈們，小聲說：“沒關系的，他們一定會很喜歡這場演出的。”
幾位精靈垮下臉：“阿布，我終于能理解前幾天你的不安了。”
“是啊，你太了不起了，我完全沒有你的那份勇氣。”
“沒想到阿布之前一直承擔着這麽大的壓力。”
到了獸人國這裏，他們才體會到阿布之前是扛着多麽大的壓力在精靈族演出。
“沒……沒有。”阿布臉漲得通紅，“我也害怕，是錦葵和我聊了幾句，我才鼓起勇氣的。”
一雙雙明亮的眼睛唰一下轉向阿布，明白地寫着‘快點把她說了什麽也告訴我’。
阿布腼腆道：“她跟我講了自己在精靈族演出的事，還問我是不是喜歡演出，還……還有就是，想不想讓外邊質疑你的聲音消失，她說，想辦法去征服吧，讓我想的和不敢想的那些東西都會變成現實。”
一片熱鬧聲中，深紅色的帷幕緩緩拉開。
卡瑪深吸一口氣，動作、臺詞、要做什麽樣的表情在她們無數次的排練中，深深地刻入了她的骨髓。
盡管踏出了陌生的，有些不安的一步，靈魂深處隐隐顫栗着瘋狂。
她的表演就是最棒的。
獸人國街上有七成的人腦海裏沒有演出的概念，只模模糊糊知道這玩意，接下來，他們迎來了震撼。
在精神活動匮乏的世界，演員們演述着有趣的故事，幽默诙諧的對話讓人捧腹大笑，嬉戲打鬧下的眉來眼去讓人臉頰發熱。
卡瑪他們娴熟的演技、情緒飽滿的演出、歡快的劇情，無一不吸引着獸人們。
……
熱烈的掌聲持久不歇。
卡瑪放眼望去，臺下一雙雙明亮的、不吝以任何真誠的眼睛向她們表示着喜歡，熱意湧上眼眶，她的雙腿有些失力，緩緩地出了一口氣。
可同時，好像又有一股更強大的力量支撐住了她。
她做到了。
獸人國在極短的時間內，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難怪精靈族特別喜歡演出，原來演出這麽好看！”
“臺上演野獸的真的是阿布嗎，他看上去和平時完全不一樣！”
“這就是演出嗎，我太喜歡了，以後還能看嗎？”
去精靈族看過第一次演出的獸人：“我早說了，特別好看，現在你總相信了吧。”
安德魯和布蘭妮他們更是誇張，逢人便說：“那上面的小熊！是我孩子！”
驕傲的不得了！
底下人群還未散去，錦葵從這頭躍到另一邊的樹枝上。
米歇爾正高高地揮舞着雙臂，興高采烈地向銀發天使彙報她的觀賞心得。
“好有趣，你看他們也很喜歡演出！”
人魚少女雙眸閃閃發光，盯着下面聊演出聊得津津樂道的獸人們。
錦葵也看了眼下方，眼裏浮現出笑意。
他們的演出和米歇爾的歌聲一樣，在這個世界裏，對精神世界相對貧瘠的種族都有致命的吸引力。
***
侏儒族長敏銳地察覺近兩日族人的情緒不對勁。
他一連喊住三人，什麽也沒問出。
于是滿頭霧水地找到長老：“最近族中可有發生什麽事？他們總是心不在焉的。”
長老看了眼他：“要說這兩天的話，唯一發生的就是獸人國演出的事吧。”
族長微微皺眉：“這有什麽值得他們失魂落魄的？”
長老慢悠悠地撿起一根樹枝，捏在手裏把玩：“你還沒有看過演出吧。”
她用的是肯定的口吻。
族長理所當然地點頭。
“那你一定也不知道，現在精靈族和獸人國是怎樣一副其樂融融的場面，他們兩族的關系在這一次後改善了不少。”
族長瞪大眼睛：“一場演出而已，怎麽可能。”
“族長，接下來我要說的話挺不厚道的，”長老悠哉地拿着手指點了點外邊忙碌的族人，“可他們在乎，他們也想演出，可惜你拒絕了天使。”
族長：“……”
“給你一個建議，既然我們已經決定和她交易，那不如在告知最後的結果前，再加一條內容吧，讓我們的族人也能擁有演出的機會。”
***
錦葵把米歇爾送回去，回到精靈族。
“我做到了！”卡瑪挺起胸膛，炯炯有神地看着銀發天使。
獸人國的完美演出，成功激起了卡瑪骨子裏的好勝欲。
“我會讓這個世界都愛上演出。”
“嗯嗯，”錦葵敷衍地點點頭，取出幾個影魔具，翹起唇角，無害地笑了笑，“既然演出已經結束了，那差不多該實現諾言了吧。”
錦葵答應提供劇本的條件就是要用影魔具将演出記錄下來。
不過在排練過程中，銀發天使只字未提這件事，直到演出結束，才又提起了這件事。
這時候的卡瑪渾然不知眼前等待她的是無盡地獄，天真地點頭：“那我們再來一次就好了。”
布好場景。
錦葵招呼着好幾個暫時不用上場的演員拿着影魔具站在不同的方位——
“開始吧。”
天色一點點變暗，排練房裏的燈火始終明亮。
卡瑪無力地靠坐在牆邊，啞着嗓子問銀發天使：“還沒有好嗎？”
此刻，銀發天使清悅的嗓音落在這些人耳朵裏，比什麽都要可惡。
“還不夠呀，剛剛那個逃跑的片段再來一次，我需要面部特寫，來，打起精神，争取一次就過。”
同一個片段拍了五回的卡瑪：“……”
繃緊神經的其他演員沒聽到自己的名字，悄然舒了一口氣。
卡瑪呆滞地看着上空：“我以為一遍就能輕松錄完了。”
“要有這麽容易，我在你們排練的時候就拍了。”錦葵彎了彎眼眸，蹲在對方面前笑嘻嘻道。
“為什麽要那麽麻煩……”
“你們之前不也說過了嗎，用影魔具直接記錄下來再看，會缺一些感覺，我現在就是在解決這個問題。”
“麻煩是麻煩了點，但是最後的成品一定會讓你們驚喜的。”錦葵好脾氣地安撫他們。
她在原世界就有從電影學院畢業的朋友，跟他們待的久了，耳濡目染下，錦葵也算得上半個入門漢了，雖然是二吊子水平。
“我可是要把這個帶回天堂的，能不能征服他們……”
已經産生用演技征服世界這種宏偉夢想的卡瑪：“……我拍還不行嗎？”
到了深夜，錦葵看他們的精神有些不振，只好暫停拍攝：“今天休息吧，等白天我們繼續。”
衆人：“……”
不知道為什麽，他們忽然對演出的愛少了那麽一丢丢。
卡瑪揉着自己的雙腿：“明早醒來一定會渾身酸痛。”
不少精靈同伴也加入抱怨：“我舉了一晚上影魔具，現在胳膊老酸了。”
“我也差不多，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多久。”
“那個……”
獸人阿布憨厚的聲音緩緩插入幾人中間，他攤開右手手心，上面放着幾個小小的深色玻璃瓶，瓶裏流動着油般的液體。
“把這個塗抹在身上可以緩解疲勞，這在獸人國很受歡迎。”
阿布挨個給人發獸人國的秘方。
錦葵眨了眨眼睛，擰開瓶塞放在鼻下聞了一聞，淡淡的花香味散在鼻翼間：“這是什麽？”
阿布撓了撓臉頰：“這是魔藥劑的替代品，我們對多數魔藥劑都有副作用，所以專門弄了替代品，雖然沒有魔藥劑的效果直接迅速，但比較溫和。”
錦葵第一次聽說這種事，她晃了晃瓶身，若有所思地點頭。
阿布給的東西的确有用，一晚過去，精靈們容光煥發地來到場地，專心今天的拍攝。
即使錦葵是半吊子，但卡瑪他們的業務能力出衆，演的時候總能做到最好。
最初在拍特寫時，幾個人進不了情緒，二現在，哪怕銀發天使把影魔具怼到臉上，他們都能神情自然地演下去。
錦葵翻着十幾個影魔具裏儲存的素材，估摸着差不多了，拍了拍手：“好了，現在暫時告一段落，如果需要單獨補拍，我會聯系你們的！”
卡瑪等人松了一口氣，頭一次發現表演竟然是這麽難的一件事。
錦葵抱着影魔具，打算一邊等侏儒的回複，一邊制作完整版的美女與野獸。
卡瑪輕輕咳嗽了一聲。
錦葵扭頭望向她。
卡瑪幹巴巴道：“錦葵，下一個演出……”
錦葵微微驚訝：“這幾天你們也累得夠嗆，你們不打算先休息幾天嗎？”
“嗯……本來是有這個打算，但阿布送給我們的那個香油特別好用，其實也不是很累。”
錦葵頓了頓，對那瓶子裏的東西越加好奇了，不過這會，她暫時拒絕了卡瑪。
“現在還不到準備新劇本的時間，卡瑪，你能很快地調節情緒，投入到下一個劇本，但其他人可不一定。你們當時同意用美女與野獸，都是抱着孤注一擲的心理，而這次獸人國的演出成功，已經讓有些人過于驕傲了，如果放任不管，繼續準備新的劇本，很有可能出大問題。”
卡瑪怔住，轉頭看了眼不遠處松了一口氣的同伴們，膨脹的野心縮了縮，她深吸一口氣：“你說得對，是我考慮不周全。”
卡瑪的事暫時抛到腦後，錦葵一心一意地窩在樹屋開始将各類素材糅合成一個完整的劇情。
相較于演出，拍攝期間，錦葵還将原有的設定重新添了回去，這些是直接登臺演出無法在合适時機插入的內容。
零七八碎的事多的要命，可昆和加比擔心她一直不出門憋壞了，趁着錦葵整理到後期時，帶她出來透風。
只要不觸碰到她的底線，錦葵一向是不拒絕朋友們，在商量去哪時，錦葵沉思兩秒。
“我想去獸人國，有樣東西我想弄清楚。”
錦葵伸出手，露出已經空了半瓶的東西。
“嗯？你前兩天拿來給我助眠的東西？它跟獸人國有什麽關系？”昆茫然道。
加比輕呼一聲：“這不是香油嗎？我們獸人國有好多。”
錦葵點了點頭，她這些天用過香油，确定了這玩意和原世界的精油幾乎是一種東西，只是叫法不同。
這個香油的效果溫和，又促進循環、改善體質、緩解疲勞、安神養顏等功效，和精油不同的是，使用香油時，體內的魔力源泉也在蠢蠢欲動，似乎要溢出來。
所以錦葵嘗試了一次在耗盡魔力的情況下使用香油，果然除了上述的功效，魔力也在一點點地恢複。
加比見錦葵她們對香油很感興趣，便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
“香油好像分幾種類型，母親在家一般用的是貼着黃色标簽的香油，父親偶爾狩獵受傷回來，母親便用貼着綠色标簽的香油抹在受傷的地方揉壓。”
“還有藍色标簽的香，從我排練開始，母親每天晚上也會在我身上塗一些，然後再按一按，第二天身上的酸痛就全部消失了。”
得知香油在獸人國随處可見，昆眼睛亮了起來，美滋滋地決定給自己和莫泊桑各買一瓶。
銀發少女眼波微動，這是個意外之喜。
在天堂練習羽盾或其他幾個殺傷力較大的魔法之後造成的殘廢現象還歷歷在目，所以她才急于想做舒緩身體疲勞的東西，找侏儒商量建造人工溫泉。
要想深層次的放松身體，還需要用精油按摩。
她原本打算自己嘗試着提煉精油，卻沒想到提前發現了精油的存在。
既然有精油的存在，那想必獸人國有精通穴道按摩的大師在。
現成的人才擺在眼前，錦葵沒道理錯過。
如今獸人國裏再出現精靈，也不會引起獸人們的恐慌了。
她們跟着加比，踏進一家賣香油的店。
店裏的老板扶了扶眼鏡，盯着銀發天使看了一眼，單手捂住半邊臉：“請問您就是給精靈族提供了美女與野獸劇本的天使？”
錦葵：“……”
她點了點頭。
老板的表情一下子大變，誇張地拍了拍手，送上熱情的笑臉：“來來來，我店裏什麽樣的香油都有，阿布你知道的吧，他就是我店裏的常客。”
顯然老板也是個近日迷上演出的人。
老板詳細的向錦葵介紹了店裏的香油分類。
有噴灑的，有塗抹的，上到香油的品質，下到每個香油的特質，一一告知。
“這些香油都是我們親自從植株上提取的，溫和不刺激，香油的質量有保證，如果你們想要的話，我成本價賣給你們。”
雖說是成本價，但每瓶都不便宜，尤其是那個在修煉魔法時能集中精神的香油，大約十毫升的量，都要一塊中階魔晶。
“你們也不要覺得貴，這一瓶省着點用，能用很長時間。”
昆看到一瓶安神的香油都要二十塊低階魔晶時，正有些猶豫，只聽到銀發少女聽完老板的介紹後，輕飄飄說——
“老板，你的店能夠保證質量的前提下，持續各種精油供給嗎，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要跟你連續訂購一年的香油數量。”
店裏安靜下來，仿佛掉根針都能聽到。
老板語無倫次：“你……你說什麽？”
“常年來往做交易？你不放心的話，我們可以規定我先付錢，然後你們再繳清該付的香油數量。”
“這可不便宜啊，你可想清楚再說。”老板急得冒出了原生形态的特征——貓耳朵。
“……”錦葵迫使自己從金棕色的貓耳朵上挪開視線，眨了眨眼睛，“我有錢。”
從香油店裏出來，昆和加比還是一副恍惚的神情。
“你……你到底是做什麽的？”昆後知後覺地問到這個問題。
錦葵無辜地看着她：“我是天堂的管理者，覺得香油很不錯，想要引進而已。”
啪！
仿佛一道驚雷劈中昆。
昆看着好奇打量四周的銀發天使，無論如何也聯想不到她竟然是天堂管理者。
像精靈族這樣散漫的種族，對各族的事都沒有做任何保密，所以天堂管理者的身份意味着什麽，她很清楚。
她忽然道：“我現在是真的對天堂有點興趣了。”
錦葵的行事風格和她認知中的天使截然相反，若她只是一名普通的天使還說得過去，昆怎麽也想不明白，錦葵這樣從頭到腳似乎都不符合天堂規範的天使，怎麽坐到了管理者的位子。
錦葵彎了彎唇角：“它以後比你想象裏的還要有趣。”
加比左看看，右看看，露出茫然的表情。
錦葵笑眯眯地抱起熊孩子：“加比想要來天堂玩嗎？”
加比喜歡天使姐姐，自然點頭：“想！”
“那為了讓你以後喜歡上天堂，我們要去城西了。”
她剛剛問了香油店的老板，用于塗抹按壓的香油大家都是怎麽用的，就被老板推薦了城西。
城西的桑桑，擁有一絕的按壓手法，而且收費還不貴。
以上是老板的原話。
半個小時後——
錦葵來到城西，成功見到她想要找的大師，向桑桑說明來意。
桑桑的原生形态是垂耳兔，兩只絨絨的耳朵垂在發邊，她生性膽小怕驚，慫兮兮地躲在比她矮三個頭的熊孩子身後。
她聲音細細的：“我只給獸人按壓過，我怕弄不好。”
在銀發天使再三保證沒關系下，桑桑才鼓起勇氣，伸手碰了碰純白的羽翼，小聲說：“我碰到哪裏有什麽感覺，你要和我說一下，我才能記住。”
錦葵點點頭，跟着桑桑進了單獨的房間。
桑桑打開香油瓶，将香油輕柔地塗抹在錦葵的白色羽翼上。
“好漂亮。”桑桑忍不住誇了一句，“我第一次見到天使。”
錦葵半歪着腦袋，跟她聊天：“你最初怎麽開始給人按摩的？”
“按摩？”桑桑眨了眨紅寶石眼，覺得名字還挺貼切，于是也用上了這樣的叫法，“因為我膽子小，魔力又不高，無法外出狩獵，也不敢到外面随便跑，這些年從來沒有離開過獸人國，所以跟着別人學了幾天按摩，然後自己也開始幹這個了。”
“等我攢足夠多的魔晶，變強大以後，我就敢一個人出城了！”
桑桑做這行已經幾年了，她的手感驚人，很快便掌握了技巧。
淡香味在房裏擴散，錦葵的羽翼被那雙手撫過幾次，徹底輕松地垂在背後，軟塌塌地由桑桑揉捏。
在高超的按摩手法中，錦葵生出一點困意，她緩緩阖上雙眸：“桑桑，如果換個地方，還是這個工作，你能掙更多的魔晶，你願意去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