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更
傑瑞爾萬萬沒想到, 他初次做飯的成果竟然這麽的不如意。
當初看錦葵做美食，還覺得也不難，輪到他本人操作時, 卻發現是這麽的難掌控。
要麽不小心撒多了調料, 要麽添調味品的速度慢了些, 要麽控火不小心大了點……
他不甘示弱, 撸起袖子想要再試幾次時, 發現食材已經被他嚯嚯光了。
“……”
天堂公平公正，就算是管理者，也沒有支配魔植園果蔬的權利。
傑瑞爾嘆氣, 他第一次覺得果蔬不夠用。
看來錦葵沒有騙人，想要做出好吃的食物, 少不了練習。可惜不能從魔植園直接購買果蔬，只靠每天發放的那些果蔬，不知道要多少時間才能學會做飯。
除非他們像錦葵那樣，在自家門前搞個菜園子，自給自足，這前提還得會魔力催熟才行。
面臨這個問題的不止是傑瑞爾, 其他人第一次做飯的成果也是慘不忍睹, 也幸虧有魔法在，才避免炸家事故的發生。
偶爾幾個人做出了可以下嘴吃的東西，味道比起美食店賣的稍微差了些，勉強解決了吃飯問題。
這麽折騰了一整天，人們精疲力竭，饑腸辘辘地躺在床上，懷念着前幾日的神仙生活。
這一晚，注定是一個不眠夜。
清晨, 魔植園傳來“砰砰”的敲門聲。
烏璐揉着惺忪的睡眼，耷拉着純白的羽翼，打開魔植園的大門。
一張憔悴的臉忽然沖到她眼前，烏璐被吓了一跳，踉跄了兩步，定睛一看，發現不是什麽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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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有什麽事嗎？”烏璐眨了眨眼睛。
來人點頭：“我想要買一些果蔬，可以嗎？”
烏璐抓着門柄：“魔植園的果蔬都是統一上交，然後再發放給你們，不允許私下販賣。”
那人眼巴巴道：“我拿魔晶換可以嗎？”
烏璐警惕地搖了搖頭：“這是規定。”
抱着僥幸心理來嘗試一番的人嘆了一口氣，垂頭喪氣地離開了。
送走這人沒多久，魔植園又有人來造訪。
得知新來客也是想要買果蔬後，烏璐眼裏閃過一絲困惑。
魔植園直接向天堂提供服務，平日很少有人過來，今天怎麽成群結隊地出現。
烏璐再一次搬出之前的說辭。
然而這位客人要死纏爛打一些，磨着嘴皮希望烏璐能夠通融一次。
“我只是魔植園的小園丁而已，沒有決定權。而且無論您出多少魔晶，魔植園也不會打破規定，但如果您需要的話，我們可以送您一些種子。”
交談間，又有三張陌生的面孔出現在魔植園門前，跟前兩名客人是一樣的訴求。
烏璐：“……”
魔植園門口的動靜有些大，引來了園長。
一頭赤發，眼神鋒銳的漂亮女人出現，園長背後的羽翼陡然繃直，進入備戰階段。
“烏璐，發生了什麽事？”
看到園長，烏璐松了一口氣，把今早發生的荒唐事告訴園長。
驚訝一瞬掠過園長鋒銳的眼眸，拱直的羽翼也恢複了平日閑散的狀态。
魔植園園長出現後，鬧騰的門口逐漸安靜下來。
“大家請回去工作吧，”園長态度強硬，“魔植園的規定不容破壞，各位再這樣下去，我就要聯絡守衛者大人了。”
對于破壞天堂秩序的家夥，守衛者一向是不留情面，視情況輕重做出判決，輕者被拘數日，重者還可能會被逐出天堂。
聽到園長的話，來客們顫了顫，委屈兮兮地背身離去。
“奇怪，今天怎麽會有這麽多人來買果蔬？”烏璐瞅着那些人的背影嘀咕道。
園長斂下眼睫，想起昨夜銀發少女的話。
錦葵是……早預見了這樣的情景嗎。
看來，她需要好好考慮一下錦葵那天的提議了。
然而，她沒有考慮多久。
午間，魔植園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園長訝異着：“傑瑞爾大人。”
傑瑞爾點了點頭，內心稍許尴尬，眼神飄忽不定。
實際上，需要買果蔬的不止他一個。
結束完管理者議會，羅特拉着他留下，四個曾偷溜去美食節的人嚴肅地召開了一場小會議，進行了一番激烈的唇槍舌劍後，決定派傑瑞爾為四人代表，去向魔植園打聽買賣果蔬的可能性。
傑瑞爾迎着魔植園園長困惑的眼神，腦海裏進行了激烈的思想掙紮。
昨夜難吃到吐的食物成為壓垮傑瑞爾的最後一根稻草，他抹了抹臉，委婉道：“咳，卡斯柏，魔植園的規定已有上百年沒有發生改動了吧。”
園長撩起眼皮，不怪她敏感，而是在這個衆口求買果蔬的節骨眼上，管理者又跟她提起魔植園的規定，她實在很難不把這兩件事聯系在一起。
她沉吟片刻：“傑瑞爾大人，難道您也是來買果蔬的？”
傑瑞爾眼前一亮，驚喜道：“可以買嗎？”
“……不可以。”
雙方陷入沉默。
半晌，悟出什麽的園長打破僵局：“今天有很多人來求購果蔬，我也在考慮要不要向天堂遞交開放買賣果蔬的申請。”
傑瑞爾呼出一口氣，接下話茬：“我覺得這個提議不錯，盡快提交申請吧。”
說罷，還沒離開的意思，他直愣愣地杵在那，以一副自認為很隐晦，其實把急不可耐寫在臉上的口吻催促：“你寫完申請，我順便幫你帶過去。”
園長：“……”
園長一言難盡地看了眼傑瑞爾，答應下來，抽了張紙開始寫申請。
傑瑞爾為了保證這條申請在議會上一次性通過，時不時指導園長寫幾處用作标準判定的話。
拿到申請後，傑瑞爾沒看到園長一臉恍惚的申請，鄭重的把申請收好，允諾道：“我們會盡快處理的。”
園長：“……”
您開心就好。
親自給管理者遞交申請後，這之後再有前來求購果蔬的人，園長一律用‘已經提交申請了，請耐心等待幾天’來打發他們。
話說傑瑞爾拿着申請，仗着自己管理者的身份，以公謀私，将魔植園的申請安排在第二天的議會上。
這一通操作行雲流水，做完一切後，傑瑞爾忽然僵住，陷入沉思。
都是美食惹的禍，才讓他做出這麽不合自己身份的事。
***
在部分天堂居民為做飯雞飛蛋打、整出騷動的時候，錦葵過着度假時光。
她一直都是會享受的人，榨了一杯石榴汁，窩在椅子上，一邊喝着酸酸甜甜的飲料，一邊看打滾兒的大熊貓崽崽。
小崽子憨憨的，別說伊芙她們，連店裏其他員工都頻頻将目光投向它，投喂遛食，一條龍服務都替錦葵包了。
她擔心自己的員工因為美食節沒人光臨而沮喪，特意帶大熊貓幼崽來調節氣氛，看了眼一圈臉上沒半點沮喪的員工們，錦葵在心裏認同了黑白團子的魅力，帶它過來當調和劑果然有用。
臨近黃昏，錦葵才迎來在這的第一波客人。
銀發少女眼波微閃，初步判定了尤金在這些地區的號召力。
她走上前，親自陪着客人走進展區。
不知是不是銀發少女把黑白團子帶出來的緣故，大熊貓幼崽很黏錦葵，聽到動靜，停下跟自個玩的行徑，爬起來甩了甩身子，亦步亦趨地跟在銀發少女身後。
“你們之前來美食店買過食物？”
“是啊，”有人立即發牢騷，“你關店這一周，我都不知道怎麽熬過來的。”
“可不是……”
這一下子像是打開了吐槽的閥門，來客們紛紛傾訴起自己離開美食一周的慘痛生活。
“這裏美食節也只舉辦一周，接下來我還要煎熬兩個禮拜。”
銀發少女溫和地笑了笑：“不會的。”
她歪頭看了眼何賽，小領班很懂地點頭，上前一大步，将手中的問卷發給他們。
“這是什麽？”
他們拿着問卷，指着上面的中式展示區疑惑道。
何賽沉聲解釋：“這是我們美食節的一個特色，美食節期間，但凡來參加美食節活動的人，每天可以選擇三個展區內您最喜歡的食物。晚上我們會對各位游客的選擇進行統計，然後将三個展區中最受歡迎的食物的做法在第二天美食節活動上告知大家。”
小領班小嘴叭叭的：“大家要是學會這些美食的做法，就算美食店不開門，你們也可以吃到美食了。”
這些話，讓游客們的眼神越來越亮。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參加過美食節第一個活動地點的人都能作證。”何賽拍了拍胸脯保證。
“哎呀，這太好了。”
驚喜過後，他們再看錦葵的眼神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沒想到錦葵竟然願意把美食的做法告訴他們。
這一舉動極大程度地博得了他們的好感。
錦葵彎了彎眼眸：“大家想什麽時候吃美食，就能什麽時候吃，不是很好嗎？”
進了西式展區後，一夥人各自點了份煎牛排和水果沙拉。
油花滋啦啦地在香嫩的牛排上跳舞，一口吃下去酥軟有嚼勁，肥而不膩，汁香溢滿唇齒。
“太好吃了，這真的是肉嗎？”一人咽下最後一塊牛排，露出意猶未盡的眼神。
他看了眼攀着錦葵小腿的大熊貓幼崽，好奇地指着問：“就是用這個做出來的嗎？”
黑白團子似乎感受到了久違的危險，它擡起無辜的眼睛，和充滿了食欲的人四目相對，渾身皮肉一緊，唰一下整個腦袋埋到錦葵腿上。
錦葵：“……”
她彎腰捏了捏大熊貓幼崽的後頸，澄清道：“不是的，這個小家夥是美食店的吉祥物。”
“哦。”顯然，那人對吉祥物不感興趣，聽到大熊貓幼崽不能吃以後，冷漠地移開視線。
大熊貓幼崽腦海遲鈍地傳來危機解除的聲音，但奈何被人一吓，死死地趴在錦葵腿上，把這當做了它的庇護所。
這邊已經有人吃起了水果沙拉，裏邊有些水果他們沒見過，一位客人舉起鮮紅的草莓：“這是什麽？我怎麽從來沒見過？”
錦葵翹起唇角：“它是草莓。”
“魔植園以前也種植過，但種出的草莓又小又酸，沒法食用，不過我已經把培育草莓要注意的地方告訴魔植園了，再過些時日，魔植園定能種出好吃的草莓。”
吃完後，第一批客人摸了摸微撐的肚子，看了眼展區裏其他食物，露出向往的眼神。
他們還想留下來繼續吃這裏的東西，但又擔心吃撐，沒法享受後面兩個展區的美食。
何賽看出客人們的糾結，恰到好處地插話：“沒關系，還有六天，你們可以慢慢嘗。”
“哎，早知道有這麽多美食，我中午就來了。”立即有人扼腕惋惜，遺憾自己錯過一個大好機會。
看着他們沉浸在美食中，錦葵放心了，揪起纏在自己身上的熊貓幼崽，悄無聲息地離開。
天堂居民自幼就習慣了高密度的工作，不需要錦葵培訓，就能調節自己來适應工作。
錦葵正大光明地摸魚，她抽出伊芙今早帶給她的書，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天堂圖書館裏的書沒有外借的先例，伊芙得知錦葵被魔修偷襲後，對世界的認知丢失，想了想，便把育英園啓蒙教育的書帶給她。
啓蒙書上的內容，是錦葵尚未在圖書館裏看到的東西，稍微提及了這個世界的內容。
圖書館裏的東西包含天堂歷年的記載，卻沒有深涉世界，只有翻查魔藥劑原料的時候，她才觸碰到這個世界的邊角。
她起初知道自己穿越到天堂後，曾産生過‘這個世界該不會還有地獄吧’的想法，這點在她看到部分魔藥劑原料分布在地獄時，已經落實。
除了地獄，上面還提及了精靈島和龍谷。
可錦葵在三層圖書館都沒找到相關的資料，她猜測這些信息，恐怕藏在圖書館被禁封的頂層閣樓裏。
只有管理者和守衛者有權進入。
她也試探性地問過克裏頓和艾倫，雙方對這些的了解也不多，言語神态間透着輕蔑，卻只知道一些淺層的信息。
他們說地獄裏的惡魔罪不可赦，是罪惡的象征，而精靈島的人孤僻敏感，窮其一生飾演獨角戲，對龍谷的評價則是一群空有強悍身軀的無腦生物。
再結合手裏的啓蒙書，書上的內容和艾倫他們所說的并無太大差異，書中三分之一是介紹魔法的起源以及初級魔法教程，三分之一的內容提及了天堂大小的規定，而剩下的三分之一，則是站在高處，對世界上另外三個勢力評頭論足。
只中肯地講述了魔藥劑原料和魔法方面，其餘在大肆批評缺點。
錦葵斂下眼睫，白皙的臉龐投下小扇子似的陰影。
細白的手指輕敲着書頁，她确定了一件事。
天堂居民擁有極其強烈的共同榮譽感，但在同族外的事上，他們的高傲将會展現得淋漓盡致。
她輕輕地哼笑一聲，隐下眼眸裏的深意。
***
新區舉辦的美食節不盡人意地度過了兩天。
“哇，你聽說了沒，魔植園現在允許自由買賣果蔬了。”
“跟我們又有什麽關系？”
“唉，話說我這兩天不是去羅特大人管轄區送文書嗎，發現那邊的天使瘋瘋癫癫的，也不知道他們怎麽從我們手中奪取業績第一的。”
這話引起周圍人的好奇，一雙雙求知的眼神看了過來。
“那邊什麽情況，你倒是詳細說一說啊！”
他們有尤金這個大兇器在，已經奪冠數十周天堂業績第一的稱號，但幾周前，羅特大人管轄區的人打了雞血一樣，瘋狂追趕，硬生生從他們手裏把這第一的稱號搶了過去。
在催促之下，負責在兩區之間送文書的人壓低嗓音……
那天他去羅特大人那邊，驚訝地發現哪裏的人一個個陷着青黑的眼眶，頂着亂糟糟的頭發，宛如夢游般的神态在處理文書，從頭到腳充斥着沮喪。
他多看了一眼，以為這些人是靠熬才打敗了他們，心裏不禁好受了一些。
哪知道自己今天過去，那些人容光煥發，不複昨日的倦态，精神抖擻地坐在桌前，以非人的速度處理着高摞的文件。
“難道他們那天是故意做給你看的，好讓你放松警惕？”
“好啊，他們太心機了。”
一堆人對競争對手指指點點。
“應該不是故意的，”送文書那人嘆了口氣，“我偷聽了一會他們的對話，他們今天精神亢奮的工作，是想要忙完後回家做飯。”
所有人：“……？”
那人補充：“好像和錦葵的美食節有點關系。”
話畢，四周響起一片嘩然。
一些人偷偷地向不遠處沉浸在工作中的尤金投去一個眼神。
“不愧是尤金，聽到競争對手的名字都如此淡然。”
“錦葵那算什麽競争對手，與其關注她，不如去關注約瑟吧。”
送文書的人又插嘴道：“可我聽羅特大人管轄區的那些人說，他們好像要把票投給錦葵。”
“……他們瘋了？”
“诶，我聽說，魔植園現改的那條規定，好像和錦葵也有點關系。”
現場的人靜了下來。
不一會，有人問：“你們有誰去過錦葵的美食節嗎，說說她什麽情況？”
所有人齊刷刷地搖頭。
“這怎麽行，”一人站起來，“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們必須看看她在耍什麽花招，才好讓尤金準備對策。”
顯然，桃樂絲大人的下屬們，都認為尤金有資格晉級為管理者。
羅娜脫離群體，跑到尤金面前。
“那些家夥商量着要去美食節幫你打聽錦葵的計謀，她好像已經拉到不少選票了，難道你不好奇她做了什麽嗎？”
“還有約瑟，他的人氣好像也一直很旺，你真的一點都不着急嗎？”羅娜都替他急，偏偏尤金本人，報名競選後，也沒見他和過去有什麽變化，簡直讓她懷疑尤金是不是真的想要晉升為管理者。
尤金擡起頭，眼神冷漠：“他們做什麽都與我沒有關系。”
“好吧好吧，你不想去就算了，我今天跟他們一塊去探探情況。”羅娜撇了撇嘴，不再和這工作機器人說話。
……
管理者議會結束後，桃樂絲環抱雙臂，攔住傑瑞爾他們。
“趁我生氣前，把該交代的都給我交代了。”
羅特緊張地到處亂看：“啊？你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修斯等：“……”
他真不會撒謊，擺明了此地無銀三百兩。
桃樂絲冷嗤一聲。
想起這位戰績的四人：“……”
愛爾莎聞到火.藥味，走進他們：“聊什麽呢，氣氛這麽嚴肅。”
“他們在想他們做過的好事。”桃樂絲冷眼如小刀般嗖嗖紮在他們身上。
愛爾莎的視線落在他們身上，不知道是在勸還是在威脅：“你們還是說吧，萬一惹桃樂絲不高興，受苦的還是你們。”
“……”
這是威脅吧。
四名管理者屈辱地向武力妥協。
十分鐘後——
“你們真去了美食節？還一連去了七天？”愛爾莎瞳孔地震。
原來他們是真的沒譜。
桃樂絲眯起雙眼：“如果讓普通天使們知道這件事，你們清楚會有什麽後果嗎？”
“我們改變了臉，沒人發現。”傑瑞爾慌慌張張道。
“是誰的提議？”愛爾莎也嚴肅地問。
三人默契地指向羅特。
羅特：“……！”
他感受到桃樂絲危險的目光在他身上徘徊，忙道：“別，別動手，我這樣做是有原因的。”
“我的下屬最近幾周工作效率極高，不單單你們納悶，我也納悶，然後無意中，我得知他們這麽努力的原因，是為了早些做完工作去美食店買東西。所以我對美食節有些好奇，想去了解一下才去的。”
愛爾莎“呵”一聲：“想去了解一下，然後就一連去了七天。”
“……”羅特嘟囔道，“換你們去一次，也還想去第二次。”
桃樂絲嘆了一口氣，面色凝重，偏頭看了眼愛爾莎。
“待會跟我去美食節看看，我沒記錯的話，現在美食節在我管轄區不遠的地方。”
連修斯都被動搖了，她必須去看看，錦葵到底在搞什麽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