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巡回美食節
露西亞驚訝地睜大眼睛，十指無措地絞在一塊，微赧：“老板不介意我想要投票給尤金的事嗎？”
錦葵眨了眨眼睛：“你想要投票給誰是你的權利，我幹嘛介意？如果露西亞不願意說的話也沒關系，我不會生氣的。”
全心全意信任的目光落在露西亞心頭，春風細雨般的體貼輕柔地化解她的不适。
露西亞緩緩地搖頭：“沒有什麽不能告訴您的。”
她很喜歡錦葵，很喜歡在美食店裏工作，也樂意幫到銀發少女。
露西亞倒豆子般的，把自己掌握的信息全部告訴錦葵。
在支持錦葵前，她是尤金的忠實擁護者，不但熟知尤金的事跡，還知道一些強力對手的事，眼下一股腦地說了出去。
“尤金是桃樂絲大人的下屬，他曾經以一己之力拉動桃樂絲大人管轄區內的工作效率，而且連續三年被各區管理者大人作為典範和榜樣，知名度極高。”
“尤金的優勢在于他出色的工作能力以及大衆辨識度，他當下的能力已經同管理者并肩，據說桃樂絲大人在管理者議會上推薦了尤金，也獲得了幾位管理者大人的賞識。”
“……”
聽完這一切，銀發少女十指交叉，下巴輕輕地搭在指背上：“也就是說，這幾年，尤金已經累積了一定的民意，且獲得了一部分管理者的首肯，這晉級儀式仿佛為他存在。”
露西亞急忙擡起頭，意料之外的，銀發少女眼眸中沒流露出一絲一毫的失落，依舊和往常一樣挂着淺淺的笑容。
她慌亂的心也無意識的穩定了下來。
錦葵并不是如露西亞表面看到的那樣平靜，從露西亞所說的來看，無論是民意還是管理者等級，她都遠遠落後尤金和其他候選人。
距離晉級儀式還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晉級儀式正式開始前三天開啓民意投票，留給她的時間并不多。
成為管理者，是目前擺在她面前的最佳選擇，她無法再忍耐五年的時光，必須牢牢地握住這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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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時間緊迫，在如以前一樣溫吞地宣揚美食店在天堂的知名度，以此拔高她在天堂居民心中的感觀，是絕對趕不上晉級儀式的。
錦葵收回思緒，瞥見何賽在和伊芙抱怨。
“哎，我們上次商量的幫帶美食這條刷分路恐怕是走不通了，現在美食店已經獲得管理者大人的批準，他們也不用顧忌老師們的臉色，可以親自來美食店來買了。”
伊芙冷靜分析：“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育英園已經不在我們的目标範圍內了，但那些因為在工作而錯過了買美食時間點的人，還有因新鮮感從遠地區趕來，或許能成為我們新的目标。”
“但弊端也很明顯，要給這些人送餐的話，也會花我們很長時間。”
她嘆了口氣：“想其他法子刷分吧。”
錦葵眼波動了動，伊芙說的也正是美食店目前的情形，美食店剛開，受衆範圍并沒有擴大多少，一來是受限于她‘狼藉’的名聲，二來是每天提供的美食數量有限，無法供應給更多的新客。
她要從晉級儀式中脫穎而出，最好的法子便是把美食最有效地利用，來讓這些天堂居民把票投給她。
要想擴大美食知名度，果然還是缺人手。
錦葵行動力向來一絕，把監督工作的重任委托給小領班何賽，自個第二天一早去天堂管理處登記招聘信息。
“一般薪酬都在十塊中階魔晶到十塊高階魔晶之間。”登記處的員工解答她其他店月薪的疑問。
“那在店工作的福利需要列在上面嗎？”
“福利？”對面的天使茫然地看了看她。
錦葵頓了頓：“就是指間接薪酬，過節的禮物或者其他什麽的……”
她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從那名天使依舊茫然的眼神中，她讀懂了潛臺詞——
天堂沒工作福利這玩意。
一瞬間，她又一次對天堂的居民充滿欽佩。
了解完大致的情況，她寫好了招聘信息。
“一個月十塊高階魔晶？”登記處的員工驚訝地念了出來，酬勞後還跟着一串密密麻麻的字，“提供一日三餐，且聘請到的員工滿足一定數量，開始交替輪班……”
有些內容他理解不了時，便擡頭看向錦葵。
銀發少女趴在桌上，跟他解釋。
弄懂這份新鮮的招聘信息，再一掃錦葵填寫的需求人數12後，那個員工欲言又止，望錦葵的眼神一如最初的克裏頓——看着傻白甜的冤大頭。
這和他沒關系，他只負責發布這些信息。
這樣優渥的待遇很快引來天堂居民的注意，錦葵設置了高薪，當天下午，便源源不斷地有人來面試。
錦葵花了不少錢聘請員工，也沒有因為時間緊迫而敷衍了事，對來面試的人挨個測試，一下午就搞定了十二名新員工。
美食店一下子變得擁擠起來。
錦葵也順帶直接提了何賽他們的工資，還交給他們一件任務，要他們每人負責三名新幫工，要教會新幫工怎麽做美食。
“第一個教會他們做美食，且到我這裏測試達标的人，我會有額外的獎勵。”銀發少女不乏激勵人的點子。
何賽“哼”了一聲，佯裝無所謂的模樣：“不着急，慢慢來。”
伊芙看透他假惺惺的模樣，冷不丁提議：“如果小領班沒有起到帶頭作用，落後于兩個人的話，老板也把他的職稱撤了吧，讓更有能力的人來做。”
話裏話外，用眼神明示何賽，誰才是更有實力的人。
何賽：“……！！”
銀發少女彎了彎眼眸，一副好脾氣的表情：“好，不過我相信小領班一定可以很快教會他們的。”
錦葵順着伊芙的風涼話，将何賽捧高。
忽然感覺到壓力滿滿的何賽：“……”
不知道為什麽，他有種自己把自己給坑了的感覺。
***
管理者議會已煥然一新，和過去莊嚴的場景相比，多了一些親和。
白色的會議廳裏，大長桌上放了幾個精致的透明圓盤，盤上堆滿了小巧的美食。
若有若無的視線從長桌旁坐着的管理者那裏飄出。
傑瑞爾清了清嗓子，他負責主持今天的議會內容。
“晉級儀式的申報階段已經結束，今天我們對申報者進行初步的判定。”
一個半月後，管理者也要投選出他們心目中認為可以晉級的人。
桃樂絲颔首表态：“先看看每個申報者的情況吧。”
不少管理者向桃樂絲投出意味深長的表情。
誰不知這屆晉級儀式呼聲最大的尤金，就在她的管轄之下。
要曉得，如果一名在職管理者，可以培育出新的管理者，對那名在職管理者而言無疑是一種極大的殊榮，充分地肯定了他的工作積極性。
傑瑞爾咳了咳：“我們還是要觀察申報者接下來一個半月的表現。”
桃樂絲聳了聳肩。
她趁機伸出手，優雅地拿起蛋撻。
錦葵接下了管理者議會的訂單，但又稍微改動了一下，沒單純地局限在棗糕和小餅幹上，每過幾天便變了個花樣。
搞得管理者心癢癢，越發期待每天議會的到來。
這種改變是悄無聲息的，但也是有目衆睹。
因為每天負責主持議會內容的人，只能講得口幹舌燥，再被迫看着其他人享受美食。
傑瑞爾就在遭遇這項酷刑。
他強行咽下口水，注意力集中在手裏的申報表上，待看清第一個人的姓名後，他整個人呆滞在原地。
傑瑞爾哆了哆唇：“今年申報晉級儀式的人有錦葵……”
銀發少女的名字被念出時，會議廳裏響起此起彼伏的咳嗽聲。
都被嘴裏的食物嗆到了。
而後，管理者們又默契地将目光轉向修斯。
修斯：“……”
怎麽又看我！
都說了錦葵現在和我沒關系！
其他人幹咳一聲，若無其事地轉過頭。
他們雖然驚訝錦葵的決定，但現在手裏還捏着人家做的美食，也無論如何不想挑刺。
“她的申報沒問題的話，參加就參加吧。”現已就接受‘錦葵什麽事都敢做’這個設定的修斯沉聲道。
“沖她做出這些美味的食物，我覺得她有能力和其他申報者一搏。”羅特向在座各位表現他的美食的喜愛。
“普通天使擁有自主申請晉級權，錦葵也屬于其中。”桃樂絲一錘定音。
傑瑞爾點了點頭：“錦葵的申報沒有問題，同時，她還遞交了一份申請，希望可以在天堂舉行巡回美食節。”
傑瑞爾頓了頓，陳述了錦葵詳細寫的計劃。
“她想在天堂各區展開為期一周的美食節。在美食節期間，每人每天只要交付一塊中階魔晶，便會獲得一張能當天使用的美食通行券，天堂居民可憑券暢吃各種美食。”
“無限量？各種美食？”
羅特更是不争氣地咽了咽口水。
修斯微擡眼眸，直擊要點：“她想要通過這個方式來得到更多的投票。”
“這有什麽不好。”桃樂絲微斂眼睫，“錦葵是個特例，她用什麽方法我都意外，我只是更好奇，她是不是真的能夠走到這個高度。”
***
晉級儀式申請階段已經結束，競選的申報者也成為當下熱議的一個話題。
“艾倫，你要把票投給誰？”玖菈拖着腮幫子，“尤金很不錯，但約瑟也有很大的幾率。其實約瑟五年前差點就晉級為管理者了，他已經獲得了六成的選票，最後卻被攔在管理者大人們那邊。”
育英園的情況完全公開，天堂的居民曾都為約瑟真情實感的惋惜過。
玖菈撇了撇嘴：“不過艾倫，其實你要是參加競選的話，我就把我的票投給你，你其實不比尤金差多少。”
“謝了，但我暫時還沒到當管理者的資格，至于票……我打算投給錦葵。”
“是這樣的嗎……啊？！”玖菈話出兩秒後，猛然瞪大眼睛，一副‘我沒聽錯吧’的驚悚表情。
艾倫點點頭，還不忘替朋友拉票：“你跟我一起投？”
“……信息量有點大了。”玖菈擡起手拍了拍雙頰，懷疑道，“你真的沒有在騙我？”
“不騙你，等申報者的名單出來後，你就知道我沒有騙你了。”艾倫諄諄善誘，“怎樣，投她吧。”
玖菈：“……到底有什麽事是她做不出來的，我果然捉摸不透她的想法。”
艾倫十分贊同：“是啊，她還告訴我，她過段時間要舉辦一個美食節，到時候每天只需要花一塊中階魔晶，就可以享受所有的美食了！”
玖菈：“！”
她直了眼，滿腦子是那些香味俱全的美食，沒骨氣地咽了咽口水，順遂自己心中的喜愛：“我投她。”
這一屆晉級儀式的申報者很快公布出去，全天堂都在名單的末尾，找到了銀發少女的名字。
一時間，又引發了一陣熱議。
“你看到了沒，那個錦葵，她也要參加晉級儀式的競選。”
“我佩服她的勇氣。”
“雖然我也很喜歡她的美食，但是只是靠這個獲勝恐怕不行。”
“不，讓我驚訝的是管理者大人們竟然通過了她的申請。”
“這有什麽？美食店不都正常開了？”
“不過她這次申報也太兒戲了吧，尤金才是最适合成為管理者的人。”
“她離職的時候你也說她兒戲，結果她開美食店的時候你跑的比誰都快。”
“……這能一樣嗎！”
不看好錦葵的人一抓一大把，有意想投給錦葵的全是嘗過她美食的人，但大部分還在猶豫，要不要把票投給她。
雷哲就是糾結的一人，在申報名單下來之前，他已經做好決定把票投給尤金，然而在看到錦葵的名字時，他發現自己可恥的動搖了。
該怎麽說呢，尤金像是一個遙遠的榜樣和目标，而錦葵做的美食，卻是切身實際地激發了他的潛能，回首這幾天的工作效率，連他自己看了都吃驚。
他拿着裝好的魔藥劑，邁着沉重的腳步回到家裏，到了晚上，他打開裝着魔藥劑店盒子，驚訝地發現裏面還塞了一張紙。
“這是什麽？”
雷哲拿起紙，一字一字地念了出來：“巡回美食節。”
“天堂美食店将于祭月典起，在天堂各區舉辦為期七天的美食節。在美食節期間，開放時間為早上十點到晚上八點，一人每天只需要消費一塊中階魔晶……舉辦地點在xxx……”
“！”
“當天所有美食都能吃？”雷哲樂瘋了，激動地跳到床上，四肢狂舞。
祭月典在五天後，意味着五天後他就能吃到美食店裏的所有美食了嗎！
至今未嘗完所有美食店雷哲發出興奮地狼嚎聲。
錦葵打廣告的方式簡單又粗暴，把宣傳單分給自己認識的所有人，讓他們幫忙傳播出去。
方式雖然簡陋，但效果十分明顯，一天的時間裏，天堂的普通天使都知道了，錦葵準備舉辦一個美食節。
吃過美食的人在因為到時候可以用一塊中階魔晶吃個爽興奮，沒嘗過美食滋味的人對美食節不感冒，但看到周圍幾個人激動的表情，也難免生出了一絲好奇心。
美食節的消息在天堂傳得沸沸揚揚，尤金也從別人嘴裏聽到了消息。
“聽說那個錦葵準備搞什麽美食節。”
尤金全神貫注地處理着文件，對旁邊的聲音不理不睬。
他的同事已經習慣了尤金工作狂人的設定，自顧自地說：“哈，她肯定是想做些什麽博人眼球，但尤金你才是最适合做管理者的人。”
尤金毫無波瀾的目光掃了眼同事，面無表情問：“你工作做完了嗎？”
就跑來跟他說話。
同事：“……”
打擾了。
……
錦葵放餌式的手段十分有用，店裏的新員工在何賽等人的指導下，也能上手幫做各種美食了。
銀發少女在晉級儀式申請結束前也沒有閑着，要麽教何賽他們新的美食，要麽在搗鼓一些小玩意，忙的兩腳不沾地。
店長如此勤奮，何賽他們也不甘落後，整個美食店打了雞血一樣為即将到來的美食節做準備。
“我把第一地點定在羅特和修斯管轄區之間，這個區間裏的人也大都是美食店的常客，他們會來的幾率很大，也方便幫我們擴散美食節的消息。”
“這些日子你們辛苦一下，等美食節結束，我會給你們每人十天的假期。”
伊芙表情略微古怪：“真的要放假嗎？”
天堂是沒有放假這個概念，當他們前幾天被告知工作完後再家裏休息幾天時，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錦葵篤定道：“一定要放假。”
他們撐得住，她這個做店長的不一定撐得住。
“放心好了，你們該休息的休息，工資還是照給不誤，不會給你們少的，你們以後會慢慢習慣我這個安排。”
祭月典很快到來，雷哲順着宣傳單上的地點，找到第一處開放美食節的地方。
大門外設置了一道魔法結界，門口挂着一個木牌，還安放了一個木箱。
木牌上寫着：往箱子裏投送魔晶即可得到美食券。
雷哲來不及感慨這沒見過的魔法道具，就在身後人的催促中，急忙投下魔晶，拿到美食券，按捺着好奇的心，用票打開結界通道走了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