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木人謝邀,是宅鬥女主背後的男配……
第8章 木人 謝邀,是宅鬥女主背後的男配……
許幼薇回到許府,受到了極其熱烈的迎接。
除了許談瑤臉色很不好,像是活吞了蒼蠅一般,其餘人的笑臉真是晃得許幼薇睜不開眼,她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現代公司歡迎新同事那個時候。
她有些尴尬,面對幾人急切而帶有目的性的提問,有些吃不消,只得以微笑敷衍了過去。
畢竟她不能實話實說自己就睡了一覺,什麽也不知道吧。
看到她這樣,許談瑤臉色更加難看,她深深看了一眼被包圍着的許幼薇,冷着臉離開了。
回去的過程中她撞上了往這邊趕來的許嬌婀。
三夫人早已在門口等待,但許嬌婀卻姍姍來遲,可見許嬌婀對于許幼薇心中也是頗有微詞的,二人關系也不怎麽樣。
許談瑤不喜歡許嬌婀這個草包腦袋,上一世這女人也沒少嘲笑挖苦她,但她也不得不承認,适當的時候,許嬌婀會是一把不錯的刀。
許嬌婀看到她,白眼幾乎要翻到天上去,重重地哼了一聲,見許談瑤臉色不變,又忍不住諷刺:“要不怎麽說,這半路回來的,就是不行啊。”
這話戳中了許談瑤內心深處最痛恨的那根弦。
許談瑤眼神像是刀一樣刺向許嬌婀,許嬌婀絲毫不懼,笑得更開懷了:“我可都聽說了,你們一起去上香,就獨獨她許幼薇得了皇後青眼,這說明什麽?”
上輩子她不敵許幼薇是她自己不夠強,這一世她洞察先機,有了萬全之策卻還是沒能成功。
憑什麽許幼薇就可以兩輩子都這麽順利?
怒到極致,許談瑤反而平靜下來,笑了笑:“許嬌婀,你到我面前說這些話,有什麽意義呢?”
“你……”
“你又比我強到哪裏?你和我在這裏争執,轉頭還要去讨好許幼薇,你這麽忙?”許談瑤譏諷她。
說完了,許談瑤沒再理會許嬌婀,冷嗤一聲轉頭就走。
她不會讓上輩子的事情重演的,這次輸,是她大意輕敵了,下一次絕不會讓再讓許幼薇躲掉。
許嬌婀看着許談瑤的背影,氣的跺了腳,轉頭将脾氣發在跟随着的婢女們身上:“你們都是死的啊?話都說不上一句,沒用的東西。”
經這一遭,許嬌婀原本努力擠出來的笑臉已經沒了,她聽的生氣,也不想再去見許幼薇那張臉,恨恨地轉身往回走。
許幼薇這邊好不容易應付了許夫人她們,抽身出來。她一個人往回走着,走着走着就迷了路。
原主以前都有婢女跟着,她也完全沒專門記過路,只能随便選了一個方向,想着不能出去,能遇到人也好。
穿過一道圓拱石門,她看到兩個婢女模樣的人頭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說着什麽。
本以為她們是在閑聊,稍稍走近幾步想喊人指個路的許幼薇敏銳的從她們的話裏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剛剛你看見了嗎,聽到皇後賞賜許二娘子,那位衣着華麗的娘子臉都黑成什麽樣了,我瞧着大娘子也不怎麽開心的樣子。”
“噓,許大娘子先前不還在花園裏,和那群娘子那哭訴說二娘子被歹人劫走了嗎……”
“啊?可她們不是親姐妹嗎?”
這難道就是宅鬥文裏的“迷路必聽牆角,牆角必有瓜”的定律嗎?
好可怕。
不過許談瑤真的不愧為宅鬥文女主啊,上香被劫走回不回得來都不一定,她居然連壞人名聲這招都想到了,真狠啊。
許幼薇倒是不太在乎這種污蔑,但是這個時代壞了名聲下場一般都不會太好,要是許幼薇沒有皇後賞賜這一波,妥妥要涼。
她沒上前去追問那兩個婢女,而是悄悄退回去換了條路走,這次就很順利,順利地走出了內院,遇到了破劫。
世界這麽小的嗎?許幼薇心情有幾分複雜。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雖然計劃是許談瑤定的,但這個從一開始就對許談瑤死心塌地,願意為她掃清一切障礙的男配也不是什麽好人。
上一世原主的确折騰過許談瑤,許談瑤報複還算有情可原。
這一世原主想要陷害許談瑤,還沒來得及就送了命,她過來以後也否認落水和許談瑤有關了啊。破劫又不知道她是重生的,僅僅憑着兩個人不合就可以害人性命?
如果不是她運氣好,這時候還回得來嗎?
她暫時還不知道該怎麽處理和許談瑤之間的爛攤子事,但既然撞上了幫兇,借機出口氣總是行的吧。
許幼薇調整了一下心情,慢慢地挪過去。
破劫之前被混混欺負圍毆,後來被女主救下以後就待在了許府,平常身居外院。
有着女主托人照拂,他平常只需要打打雜就行,其餘瑣事都有其他人來做。
同屋的人不滿已久,但礙于破劫是個關系戶的緣故,都忍下了。
今天也是如此,外院的人,有男有女都在忙活着,破劫一個人蹲坐在角落裏,拿着小刀認真雕刻着手裏的木頭小人。
許幼薇稍微走近了些,就有人注意到她,一個五大三粗的中年婦人提着盆子,裏面放着髒衣服:“二娘子?您怎麽……”
許幼薇的帷帽在跳車的時候就壞掉了,此刻只戴着一個面紗,遮住了臉上的紅疹。
她笑着:“我沒帶婢女,不小心迷了路,想過來尋個人給我指個路。”
幾乎所有在忙活着的人,都放下了手裏的事湊過來。唯獨破劫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頭都沒擡一下。
許幼薇朝破劫看過去,其他人順着許幼薇的目光也看了過去。
欺負人總該尋個由頭,她手指向破劫手裏的木頭人:“你在雕刻什麽?”
破劫聽到聲音,擡頭看過來,見到是她,又驚又駭,捏緊了手裏的木頭人往後大退了一步。
許幼薇雖然知道他是心虛,但也吓了一跳,其他人不知道內幕,眼看他倒退幾步,都皺了眉頭。
“破劫,二娘子問你話呢,你躲什麽呀?”
破劫這才想到,許幼薇還不認識他,也不知道馬車一事是他動了手腳。他定了定心神,低下頭,語氣冷硬道:
“普,普通的木頭人罷了,沒什麽稀奇的。”
許幼薇心裏打着主意要出一口惡氣,因而也不在意他的态度:“我還從來沒見過這種玩意,能讓我看看嗎?”
“不行!”破劫聲音拔高,見到周圍人驚訝的神情後稍微緩和了一下語氣:“粗糙鄙陋之物,不敢污了小姐的眼。”
平常就看不慣他的一人,扔下手裏的東西徑直沖過來,将那小木人一把奪過,高高地舉起來:“二娘子,不是我徐力做小人,您瞧瞧這木人的樣子吧!”
破劫眼睛瞪大,手伸過去遮擋,聲音都急了起來:
“徐力,你快還給我!”
那個叫徐力的一邊避開破劫,一邊大聲嚷着:“你敢做這事,怎麽還怕我說?”
許幼薇傻眼了。她只是想找個借口,欺負一下破劫,最好能把人趕出府去,看現在這情形,破劫那木頭人不簡單啊。
她仔細看過去,看慣了現代精美細致的人偶娃娃,許幼薇怎麽看,都勉強只能從小人臉上看出個鼻子嘴巴的樣子。
徐力指着小人的腦袋,話裏有幾分得意:“我和破劫同屋,經常看着他半夜刻着小人,今個可算知道刻的是誰了,刻的應該是位娘子吧?”
他意有所指得看向許幼薇。
我不是我沒有你別瞎說啊,那兩個眼睛一個嘴的,就是說這是豬八戒都沒問題的好吧。
許幼薇心裏吐槽,忽然看見那邊破劫停下來,臉已經微微紅起來了,耳邊的痣愈發鮮豔。
她明白了。
這木頭小人刻的應該是許談瑤了吧。癡情男配刻木頭人送給女主的劇情她看得多,她懂。
看到破劫這幅樣子,周圍人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也都朝許幼薇看過來。徐力以為他是默認了,聲音更加大,帶了幾分嘲諷:
“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鵝肉,許娘子什麽人物,也是你這種身份能癡心妄想的?”
“你別胡說!”
破劫沒注意到徐力是看向許幼薇的,他滿心以為徐力是在嘲諷他配不上許談瑤,恨的握緊了拳。
“我胡說什麽?你們瞧瞧,這鼻子,這眉眼,不和娘子一模一樣嗎?”
破劫平常看不起他們這些外院做雜事的,基本上不會主動和他們聊天,因而這個時候誰也沒有幫他說話的,都附和着徐力。
破劫這才發現徐力指的是許幼薇,臉由紅到白:“這不是許……你莫要信口開河!”
“不是二娘子,那你臉紅什麽?我看你天天去後院門口轉悠,沒準就是……”
“都住口!”一個年紀較大的婆子将洗衣槌扔到地上,臉色難看得很。
她大聲的打斷徐力想要出口的話,呵斥幾人:“事關小姐名譽,你們怎麽能當着小姐的面讨論這些?”
另一個中年女人也點了點頭,過來擋在許幼薇面前:“小姐,您就別看下去了,我給您引路。”
許幼薇點了點頭,事情雖然沒按照她想的走,但是料想今天這麽多人在場,徐力痛恨破劫已久,現在又有把柄在手,應該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臨走前,她認認真真的看了一眼被圍住的破劫。
忽然覺得他有點可憐,為女主奉獻了一切,最後還沒能在一起,這麽不圖回報的工具人真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
破劫注意到她面帶憐憫之色,還以為許幼薇也是誤會了,咬緊了下唇,心中有些惱恨。
他喜歡的是許談瑤,可不會是鸠占鵲巢的許幼薇。
但眼下顯然不适合說出口來,他一邊和徐力争論着,一邊想着該怎麽找許談瑤把這事情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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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許幼薇回到自己的院子。
幾個原本跟着她一起上山的婢女已經提前得了消息,都含着淚在門前等她,見到她就是好一通聲淚俱下的哭訴和連環彩虹屁。
畢竟當時這也沒能拉得住馬車,主子心情不錯還好,不好還想起她們來,就是大麻煩了,還不如現在就過來請罪。
許幼薇沒有折磨人的愛好,她只覺得頭大的厲害,安撫了幾句。
肚子有點餓,加上前段時間風寒的湯藥還沒喝,她吩咐着小廚房給自己點了幾樣吃的。又想起來破劫,趕忙遣了一個小婢女去盯着前院那邊的消息。
做完這幾件事,她安心的呈大字形躺在床榻上,皇宮的床是舒服,但是沒有她自己的軟,舒服的簡直想要睡上一覺。
“總覺得……是不是忽略了點什麽?”她沉吟片刻,坐起來一拍大腿:“敲,忘了許談瑤了!”
破劫要是去找許談瑤幫忙,這事不就沒下文了嗎?
許幼薇有些後悔自己剛剛沒說幾句将事情鬧得大點了,她剛剛站在那裏,說幾句又不會掉塊肉。
天吶。她果然不是個宅鬥的料子啊。
許幼薇在床上滾了幾圈,最後恨恨地拿枕頭砸了下床洩氣,然後睡着了。但許幼薇還不知道,此刻已經得到了消息的許談瑤,和她想的反應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