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骨氣醒一醒,您預定的宅鬥劇情到啦……
第5章 骨氣 醒一醒,您預定的宅鬥劇情到啦……
你叫我過去我就過去嗎?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啊。
許幼薇撇了撇嘴,很有骨氣地往後又退了幾步。顧知澤沒有去拉她,仍維持着那個姿勢半坐在那裏,神情平靜。
他手擡起來,指了指不遠處躺在地上散了架的馬車:
“你那匹馬是被人下了黑手,才會發狂的。”
許幼薇扭頭看過去,将信将疑地靠近了馬的屍體,果然在馬腹部看到了一根細長的銀針。
我敲,居然是真的!
“你是怎麽看出來的?”她狐疑地回頭去看顧知澤,顧知澤沖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
許幼薇提着裙子小跑過去,蹲在地上,頂着一張慘不忍睹的臉,讨好的對着顧知澤笑了笑。
顧知澤心情不知不覺好了很多。大概是蠱毒緩解,他終于有心情去想其他的事了。
他看着許幼薇,只覺得她蠢得可憐。他從來沒見過有人可以這麽沒戒心,心裏有什麽話全都擺在了臉上,傻得簡直要冒泡了。
他難得發了好心,解釋道:“這種針兩端細長內部中空,只需要裝入一點藥液,再紮進馬頸,中了藥的馬必然會發瘋,事成之後找機會收回針就是。”
他看了眼許幼薇呆愣愣的表情,繼續說:
“害你之人手段高明且夠陰狠,你尚未出閣,範圍估計就不會太大。”
許幼薇腦內轟隆一聲,如雷劈一般。她腦海突然出現了她本已經記不清,但被這麽一提醒突然想起來的,關于原書中的一段:
【許談瑤皺着眉頭,對身後緊緊跟随之人道:“你不必跟随我,我幫你也不圖你什麽,你且離去吧。”
那人衣衫破爛,啞着嗓子,唯獨一雙眼睛亮的驚人:“我只想跟着你。”
“呵,”許談瑤苦笑一聲,眼裏滿是寒霜,“我這次回去,就是苦戰,你跟着我,成也就罷了,敗,你可能會沒命。”
“請你給我取個名字。”他搖了搖頭,這便是堅決要跟着的意思了。
許談瑤轉過去,認真的看着他:“那我便給你取名破劫吧,從此你就跟在我身邊。”
“是。”他擡起臉,耳畔一顆小痣露了出來。】
一個成功的宅鬥女主,怎麽可能是單打獨鬥呢?
除了一生只愛她一人的霸道男主,總是在女主需要的時候充當工具人的男配也必不可少。
許談瑤的宅鬥工具人,就是破劫。
一個來路不明但什麽都會的癡情男配,被重生後的許談瑤從幾個混混手裏救下來,被許談瑤神秘莫名的哀傷所吸引。
怪不得,她說那個耳邊帶痣的小厮怎麽那麽殷勤,讓她感覺怪怪的。許談瑤上個香也要帶着他,那基本上可以斷定是他幹的了。
看來落水一事沒躲得過去,還是被報複了啊。
“他指定是有點毛病,小混混都打不過還什麽都會?作者邏輯圓清楚了嗎?”許幼薇翻了個白眼,在衣袖下偷偷對着天比了個中指。
顧知澤沒聽懂她話的意思,但也看得出許幼薇已經知道是誰在害她了。
“那你要怎麽做?”他問。
許幼薇想都沒想的回答:“當然是……”她卡住了,對呀,就算知道了對方是誰,她打打不過人家,玩心計也拼不過許談瑤。
那忍了?有點忍不下這口氣啊!
顧知澤拈起她一縷黑發,上面還沾着泥土,他皺了皺眉頭,扯了一下。
許幼薇被打斷思緒,她不滿地扯回頭發,看向顧知澤:“你知不知道咱們兩個這樣,要是被人看到,就說不清了。”
顧知澤沒有理會她的抱怨:“你想報複回去嗎?我可以幫你殺了對方。”
許幼薇上下打量了一遍顧知澤,結合他之前毫不猶豫對馬下手以及剛剛說出來的話,她心裏有了一個結論。
她嘆了一口氣,面露同情,安慰地拍了拍顧知澤的肩膀:“是我之前沒想到,做你們這行不容易,我能理解。”
顧知澤愣了:“什麽?”
“你應該是個殺手吧?你放心,今天見過你這事我肯定不會說出去的。”許幼薇心想,看這一地屍體,這應該還是個被追殺了的殺手吧。
顧知澤表情古怪,他指了指自己,靠近了許幼薇問:“你怎麽會覺得……發現我是殺手的?”
許幼薇鹹魚攤着,從小時候吃不飽飯到被逼着殺人長大後冷酷無情,再到受傷未愈被追殺。
短短時間,腦子裏已經過了一遍可憐殺手凄慘一生的劇情。
小說都是這麽寫的,總不可能這人還是個書裏的大角色,被她撞上了吧,哈哈哈哈。
她越看顧知澤越覺得自己想得是對的,因此也不在乎顧知澤靠她太近這件事了,畢竟一個殺手,能指望他理解男女有別不如問問他屍體可以切幾截。
顧知澤想說什麽,被許幼薇打斷:“不過殺人什麽的就還是算了,我怕自己晚上睡不着。”
顧知澤油然生出一種想說什麽,但又不知道該說點什麽的複雜心情。
好在這份心情沒持續多久,就有人來救場了。
王猛一身是血,從遠處飛奔過來。看到許幼薇的那一刻第一反應便是要擡劍,被顧知澤以眼神示意,才放下了劍。
他不去理會許幼薇,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擔憂的看着顧知澤異于常人的蒼白臉色:“太好了,您沒事,我們快些去……下山吧。”
沒什麽時間觀念的許幼薇也想起來了許夫人那邊,有女主和那麽多護衛在,應該是不會出什麽事。
這邊殺手也來了幫手,她皺了皺眉頭,思考自己是不是也該下山了。
“不着急,”顧知澤瞥了眼王猛,轉過頭來對許幼薇說:“你确定你要就這樣直接下山?”
“那不然呢?”許幼薇有些疑惑,慢吞吞反問。
“如果你這樣清醒着下山了,幕後害你之人可能會借機指責你無情無義只顧自己逃跑吧。”
對啊,許談瑤這樣害她,如果她就這樣輕松下山了,許談瑤能甘心嗎?
“那我應該怎麽辦?”宅鬥文也太麻煩了,完全想不出辦法的許幼薇求助的看向顧知澤。
“過來。”
許幼薇順從地靠過去,被一記手刀砍在脖頸。她瞪大了眼睛,沒能說出一個字,眼前就完全黑了下去。
臨昏迷前,她最後一個念頭是:
原來電視劇裏演的居然是真的,手刀真的能把人弄暈。
打暈了許幼薇,顧知澤從懷裏掏出一個盒子,打開裏面是一排細長的針,和破劫紮在馬身讓馬發狂的那根極其相似。
不同的是,顧知澤手中的要更為精致,針的中空部分是透明的,可見制作者技藝精細。
他拉住許幼薇的手腕,取出一根,在不起眼的內側紮進去,輕輕擠壓了下針的中心,幾滴血液順着針尖被吸了進去。
王猛低下頭去,沒有說話,靜靜地站在一旁。
顧知澤舔浄了指尖的一滴血珠,拿起那根裝了許幼薇血液的針,眼睛微微眯起來。
他果然沒猜錯,這能緩解蠱毒的香氣,歸根究底,來源于面前這個人的身體。
中毒之後,他曾翻遍古書詳詢蠱毒的事情,卻只能查出這種毒名為“噬心”,來源于一個古老的巫族,除此之外什麽都查不出來。
“送上門的解藥……”
他倒不覺得這又是什麽陰謀,因為許幼薇如果是被派來的,那她的表現也實在是太糟糕了點,不過也不能排除此人心機頗深,戲好到可以騙過顧知澤的地步。
顧知澤拿起之前向許幼薇要的香囊,雖然已經髒的厲害,但仍然可出料子精貴,香囊右下角還繡了一個小小的許字。
據他所知,京城唯一一家許姓的,只有鎮北侯府。
思及此,他吩咐王猛:“下山後去查一查鎮北侯府的事。”
王猛應聲,遲疑地擡起頭來,問道:“那,那這女子是否要帶回去?”他不是傻的,看得出來許幼薇的血液似乎不一般,對顧知澤的蠱毒好像有着緩解的作用。
“暫時不必,送下山去,知會皇後一聲,她會知道該怎麽辦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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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夫人這邊,和許談瑤前世記憶一樣,雖然場面混亂,但侯府侍衛将她們護得極緊,最終還是有驚無險地下了山。
唯一讓許談瑤不是那麽高興的就是許夫人。許夫人醒來後,立刻派了人去找許幼薇,那着急的姿态讓許談瑤很是不愉。
但一想到許幼薇有可能根本回不來了,心情又拉回了高興的方向。
許幼薇手無縛雞之力,怎麽可能拉得住一匹瘋馬,就算她沒事,真的回來了,許談瑤也有萬全的準備。
她們二人回到侯府,許夫人精神不太好,被攙扶着送回去休息了。
破劫是男子,進不了後院。綠竹扶着許談瑤回到自己的院子,見許老夫人派來的盯着她抄寫佛經的嬷嬷已經坐在廳堂喝着茶等她了,不由臉色一僵。
但她此刻有十足的理由,因而不躲不避,徑直迎上去:“嬷嬷怎麽來了?明日的經書我尚且未抄完呢。”
嬷嬷氣定神閑的笑了笑:“姑娘說的哪裏話,老奴也不過是守着本分,來瞧瞧姑娘罷了,畢竟為老夫人祈福也不是件小事,您說是不是?”
“這倒是,但前些日子,果平郡主連帶幾位官家姐妹說要來與我閑聊,剛剛遣了小厮來道,馬上便要到了,這……”許談瑤眉頭皺起來,好似真的很為難。
嬷嬷也不過是接了令來盯着許談瑤,适當給個下馬威無妨,但這種事她還是不敢摻和的,悻悻的推诿了幾句,離開了。
綠竹眼看着許談瑤設下大網,心裏對這位娘子又敬又怕,此刻低緊了頭,完全不敢出聲。
不過幾刻,長相美豔不失幾分英氣的果平郡主,和幾個嬌俏的姑娘,在婢女的帶領下走近了許談瑤的院子。
幾人都與許談瑤相識不久,但都為她處事淡然,做事穩重的樣子所驚嘆,因而生出結交之心,許談瑤當然不會拒絕,在從老夫人那出來的時候,她就想好了一切計劃。
許幼薇回不來最好,回來了,等着她的才會是噩夢。她定然要許幼薇也嘗嘗她上輩子受的苦,就從這裏開始吧。
幾人笑鬧着,在婢女擺好點心的圓桌上坐下來,剛閑聊了幾句,出了院子繞了幾圈才又跑回來的綠竹喘着氣,一副慌慌張張的樣子。
綠竹額角帶着汗,大聲道:“娘子,不好啦!二娘子她……”
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