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0)
帶着倒鈎和血槽會很難拔出,卻不料不過略微一使勁就将那四支白羽長箭震了出來,甚至傷口就在血珠和箭矢一起噴出的剎那就止住血,背後一陣麻癢難耐,肌肉迅速的開始愈合。
冕旒一愣,這才發現體內內息充盈,完全不像是拼過命的樣子:“這……我,我又進入第九重了?”
校長只是淡淡道:【是你的,總是你的。】
冕旒卻來不及想這麽多,忙道:“校長!校長你快救救孤城!”
校長不耐煩道:【都已經死透了,怎麽救?】
冕旒大驚:“可是——!”
校長冷冷道:【你也是鬼王宗的人,應該比我更清楚鬼王宗的規矩。我還沒弄死那兩個賤人,可不打算給自己樹立新的敵人。】
冕旒甚至忘了對校長的恐懼,喝道:“可是校長你說他還有救的!”
校長冷冷道:【這是你對我說話的語氣?】
冕旒一震,顫着聲道:“校長……”
【別在那裏大呼小叫,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校長沉吟片刻道:【為何對葉孤城如此執着?你在我們的世界生活了三十年,在其他的世界待的時間也不少,但是即使你當年馳騁沙場十七載也未見你如何執着一個人,這個葉孤城滿打滿算不過相識五年,你還離開了他更長久的時間,為何要執着?】
冕旒回答的毫不猶豫:“因為孤城是第一個與我談論劍道之人,是我真心相交的摯友。我們一起論劍、下棋、吃飯、秉燭夜談、互相讨論各自的心得。他真心待我,不曾有片刻虛假利用,甚至不許我去幫他參與進葉氏一族計劃,我亦萬分喜歡他,将他引為此生摯友,無論穿越前還是穿越後,都未曾遇到可與他相比的朋友,這樣的理由不足以讓我為他付出嗎?不足以讓我為他努力嗎?校長,你從小教我鍛煉精神力,所以我希望記住的東西即使幾十年都無法忘記一絲半毫,既然如此,我又怎麽可能像普通人一樣輕易的因為時間的流逝而遺失某些情感?”
【劍技沒長多少,嘴巴倒是靈巧了些許。】校長突然輕笑一聲:【葉孤城是沒救了,陸小鳳的世界是沒有仙神之流的,我此時分身乏術無暇顧你,所以葉孤城只有最後一個選擇。】
冕旒忙道:“校長請明示!”
校長淡淡道:【皇冕旒,你可知怎樣的鑄出的劍才是極好的?】
冕旒剛想回答,校長卻道:【材質、工藝、經驗、時機、環境,這些都是決定因素。但是最能影響一把劍的好壞的,卻在于——劍靈。】
Advertisement
【即使是一把破銅爛鐵,若有了劍靈,都是凡間難尋的寶劍,即使到了天界也絕對能拿的出手。】校長淡淡道:【劍靈可以慢慢自我生成,雖然這種方法可以讓劍靈與主人配合無間更容易掌控,但是這種劍靈卻是不及另外一種的——想必你也聽說過,從你的劍靈那裏。】
“香雪海……”冕旒一愣:“當年香雪海的劍靈消逝之時曾說過,他、他是被活祭的散仙之魂……”
【香雪海的工藝和用料皆是頂級,雖然只是散仙之魂為祭,其兇煞之力依舊能上動九天,所以才會被封印在東海之底。】校長道:【也正是因為如此,四千年的寒苦凜冽與劍靈的散魂消逝依舊沒能讓此劍毀損,甚至依舊勝過凡間諸多名劍。】
冕旒突然反應過來,驚聲道:“校長你是說——”
【別忘了我讓你去鬼王宗究竟是為了什麽,我又是為何在如此緊要時刻廢力将你送入別的時空。皇冕旒,你可不僅僅是我的調味品那麽簡單,而你心中更多的也是珈兒。】校長道:【你也是時候找一個劍靈了。】
冕旒怒道:“三魂七魄剝離身體是何等痛苦!皮肉灼燒是何等難熬!更何況若成劍靈,他日我若身損,孤城一人又當如何?!”
【與我何幹。】校長聲音帶笑卻無比冷酷,她淡淡道:【我只是為你指出一條路。更何況葉孤城身死,何來皮肉燒焦之痛?他此時剛死,魂魄漸散,自然也無剝離之苦。痛的也不過是魂魄定型,與劍融合的時刻罷了。】
冕旒啞聲道:“可是那痛苦就足以讓人神智散失,痛不欲生!我、我不能如此害他!”
“我願意。”
冕旒一僵。
校長卻是笑道:【不愧是劍仙葉孤城,真讓我感到意外。沒想到你的精神力竟如此之強,竟然在魂散離體之時還保有意識。】
“多謝前輩相助。”葉孤城的屍體并沒有動,冕旒甚至沒有看到有所謂的“魂魄”出現,只是腦海中自然而然的響着那個變化了許多的聲音:“若非前輩給予的力量一直保持着我的神智,我也沒有機會能開口說話。”
校長笑而不語。
冕旒卻急道:“孤城,不要胡說!你知道那是怎樣的痛苦嗎?!那種魂魄塑性就像是用火焰利刃将你的魂魄鎖緊一個固有的模子中,那種痛苦不啻于地獄!更何況成為劍靈之後你便擁有無盡的生命卻永遠無法離開劍之所在五丈之外,甚至很難移動本體!最重要的是,一旦散魂,永無輪回!”
葉孤城的聲音依舊是淡淡的:“那麽冕旒,我問你,你可有曾将香雪海抛下,獨自出行?”
冕旒一愣,下意識的回答:“若非條件所限,自然從不離身,日日相伴,時時相随。”
葉孤城冷淡地聲音帶了淺淡的笑意:“既然如此,我又何懼孤獨永世、不得輪回?我若為香雪海劍靈,冕旒自不會讓我留在一地。冕旒引我為摯友,我又如何不是。與冕旒行走天下各處,一覽江湖風光,葉孤城只會欣悅絕無不滿。不必前顧後忌,無需左躊右躇。葉孤城已然無所責任附身,為何不借此機會償我所未能達成之願?”
冕旒怔愣,他總覺得對方說的有哪裏不對,非常不對,可是對方說的一派坦蕩,甚至讓他跳不出半個錯字,張了張嘴呆呆道:“可、可還有烈火焚身之痛……”
葉孤城冷冷道:“莫不是在冕旒心中,葉孤城便這點苦痛也無法忍受?”
冕旒結巴道:“可、可是,劍靈是沒有輪回的……”
葉孤城淡淡道:“成為劍靈亦然擁有常人無數倍的歲月,葉孤城自不是那等貪婪之人。”
“但、但是——”
葉孤城聲音已然冰冷無比,以冕旒的了解,此時對方定然怒極:“難道冕旒只當葉孤城不配為汝之利刃?葉孤城自不會無恥相求。”
冕旒忙道:“當年不是!”
校長實在是忍無可忍,若是冕旒能看到她的臉,定會見校長此時滿臉慘不忍睹的表情:【決定好了?雖然你們二人着實有趣,不過我那邊事情未了,可不想浪費時間在你們身上。罷了,我看免得有一日你真的蠢的丢了性命,葉孤城的作用倒是更大了。】
冕旒真的覺得事情不對!可是剛剛葉孤城冰冷的聲音猶在耳際,容不得他拒絕,有些暈乎乎地道:“是……可是……我……”
他話音未落,一成年男子拳頭大的青銅器便憑空出現落入他的手中。冕旒定睛一看,驟然驚呼道:“天闕神農鼎?!”
【趕緊把葉孤城弄進去,免得一會兒魂散了可別怪我。】校長不耐煩道:【想怎麽折騰随你,別再來煩我。】
冕旒:“校長——校長?”
自然沒有人回答。
冕旒呆呆地站在原地捧着手中的青銅鼎,他此時依舊覺得一定是有哪裏不對!可是、可是究竟哪裏不對?
葉孤城清冷地聲音傳入腦海,明明是聽不見聲音的,可是他的語氣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聽到的一般,舒緩而冷淡,宛如流水般的輕靈,宛如大海般的深沉,宛如那無盡的深海,包含無數又讓人無所窺探:“想不到冕旒也會有這等表情。”
冕旒忙道:“孤城……等等!孤城!校長不在的話,鑄劍……重鑄香雪海就只能由我來!可我雖深谙鑄劍之術,但是實際操作無比糟糕!雖然有天闕神農鼎在幾乎沒有失敗的可能,但是你不能在鑄造方面對我抱有任何妄想啊!否則我師父就不會那麽多次想一劍劈了我!”
葉孤城只是用他特殊的清冷嗓音淡淡道:“能像這般擁有意識、了無牽挂的與冕旒仗劍江湖,有這般念想——葉孤城何懼。”
冕旒一愣。
他從這一句沒有語調的話中,感受到了對方深深的堅定。
一生一世,他們都将會綁在一起,若無意外便是至死不離。
冕旒突然笑了,他微微一嘆,将青銅鼎的放在葉孤城的屍體旁,只見一道青光閃爍,床上冰冷的身軀驟然消失。
……這般……也不錯。
——可是他究竟哪裏感覺不對啊啊!!
第六回千思百轉心難測
冕旒一覺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背後的傷全好了。
這一點就連冕旒都覺得倍感驚奇,如果說第八重的時候他被五支箭矢紮進後背還能帶着完顏洪烈萬裏奔逃足以讓人敬佩驚奇的話,此時的情況簡直就是駭人聽聞了。冕旒撿起丢在地上箭,這箭後槽很深倒鈎尖刺成菱形,比當年在蒙古時用的箭更加的陰毒,然而比起上一次的要死不活,現在的他完全可以活蹦亂跳,也讓冕旒感慨萬千。
第九重也不過是修仙門檻罷了……這般好處,也難怪時間無數人飛蛾撲火,只為有朝一日得道飛升。
想到這裏,他就不由的想起在瓊華派看到的那兩名師弟,是叫做雲天青和玄霄來着。掌門的态度,師父的态度,本身的氣勢,這些都讓冕旒不由得在乎那個名叫玄霄的俊美師弟。但就第一印象而言,他倒是更喜歡雲天青一些的。那種自由和潇灑的性格永遠都不難吸引像冕旒這樣的人。
有點像姐姐一樣。
冕旒這樣想着就拿出了懷中的青銅鼎,低煥道:“孤城,你醒着嗎?”
腦中響起葉孤城的聲音:“不曾睡着。”
冕旒問道:“現在感覺如何。”
葉孤城沉吟半響,似乎在斟酌,最後道:“這般感覺甚為奇妙,我不知如何回答與你。”
“其實我也不怎麽熟悉這鼎,只是見到姐姐用過所以了解一些。”冕旒想了想道:“據說鼎內自成一方世界,若以力催動,甚至可形成天地山河,一方世界。”
葉孤城淡淡道:“我只‘看’到一片黑暗。”
“因為我沒有靈力,更不像姐姐那樣有龐大的靈力可以布置靈氣形成鼎內天地。”冕旒回答道:“但天地山河只是外物,以做觀賞之用罷了。內裏生氣延綿不絕,你的身體和三魂七魄在裏面的話斷不會有什麽壞處,大約五個月的時間我就可以真正放心鑄劍了,那個時候我就是運氣再背,憑你在神農鼎內吸收的生氣和靈力都可以保住的你魂魄不散。如果此次不成,也許只有回到姐姐那裏找容大哥幫忙了。”
最後他加了一句:“以前看姐姐用天闕神農鼎來養雞的,養出來的雞真的是極為美味,我現在想起來都忍不住嘴饞。”
葉孤城:“……”
冕旒正笑着,就聽到門外有腳步聲,剛開始他并不在意,直到腳步聲走到門口停下他才擡起頭,将小鼎放在枕頭內側,拿着香雪海站了起來。
來的有兩個人,其中一個腳步虛浮毫無內力,但是另一個人就絕對稱得上是內力深厚了。冕旒雖然外傷恢複,但肺腑終究被箭矢穿透受了損傷,雖然對方內力遠不如他,他也要小心處理。更何況天闕神農鼎雖是寶物,卻不比凡間青銅硬上多少,一旦碎了先不說校長和容大哥如何狂怒,就是葉孤城也會九死無生。
門外一人笑着讨好道:“客觀,這就是您的房間,請進。”
另一人點頭道:“嗯,你下去吧。”
他說着就将門外的栓子取了下來,推開了門。
皇冕旒:“……”
陸小鳳:“……”
店小二:“這!這屋子應該是沒人住的啊!你是誰?!”
陸小鳳頗為頭痛的揉了揉太陽穴,舉起手道:“行了下去吧,再給我準備一間上房。這位客人的一切話費都算在我頭上。”
見有人願意付錢,店小二立刻滿面笑容的退下去了。
冕旒收了劍道:“進來吧,昨夜我有些把持不住,抱歉。你的傷還好嗎?”
陸小鳳關上門審視着面前的青年,大眼睛,高鼻梁,薄嘴唇,長相精致俊美,若不是那身凜然劍氣簡直就像個頗有英氣的女孩似的。對方臉上帶着歉意,完全沒有昨夜宛如修羅般的滲人之感,甚至很是溫和。
陸小鳳有些不舒服,盡管他自己都覺得這種不舒服很可笑。他知道葉孤城有多麽的在意皇冕旒,因為對方在死前唯一念想着的人都是他。他當然不希望皇冕旒因為葉孤城的死悲傷瘋狂,但是看他此時一臉不在乎的樣子,他又難以抑制的心中不快。
但陸小鳳終究是陸小鳳,他摸了摸鼻子道:“一點小傷,沒什麽事。倒是你,全京城找你都找瘋了,沒想到你倒是悠閑自在。一別十年,你倒是一點變化都沒有,不過氣色看着不怎麽好,臉色都比得上西門吹雪了,嘴唇也發青,沒事吧。”
說完他覺得自己有點失言。昨夜對方險些殺了西門吹雪,雖然不知為何突然退走,但總歸是個隐患。突然他心中一驚:“皇冕旒,你的傷怎麽樣了?我昨夜見至少三支箭射中了你!”
對方的言行舉止太過于正常了,以至于自己都忘了這件事。冕旒卻是淡定的很,他指了指地上帶着血的箭道:“是四支,不過我練得內功可以自愈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了。嘴唇是因為我練得內功的原因,越強我的嘴唇就會越青,臉色也會越蒼白,不用在意。你說有人找我,是皇帝?”
陸小鳳抽了抽嘴角,最後也只能拉了一個凳子坐下無奈道:“我早該知道你并非常人。皇上已經說了不會追究葉孤城和你的事情。找你的人都是那些江湖人,你好歹也頂着十年前天下第一劍客的名號,有點自覺吧。”
“七童這些年很是想念你,你——”陸小鳳最後一嘆:“葉孤城的……身體呢?你埋在哪裏了?”
冕旒不快道:“做什麽要埋起來?”
陸小鳳一抽嘴角:“你總不是要挫骨揚灰吧。”
冕旒一想鑄劍之時要用葉孤城的肉身與劍相溶,自是要燒成灰了,便點了點頭:“這麽說……也沒錯吧。”
葉孤城:“……差太多了。”
陸小鳳自然聽不到葉孤城的聲音,聞言整個人都僵硬了:“你!”
“對了,陸小鳳,可以請你幫我個忙嗎?”冕旒道:“我寫一張單子,你幫我交給七童,讓他不惜一切代價幫我找齊裏面的東西,冕旒欠花家的恩情絕不會忘。”
“皇冕旒的恩情誰不想要呢,你不自己去找七童嗎?”陸小鳳思及骨灰卻是方便攜帶,便也多少有些釋然:“七童這些年來一直念着你。”
“我來的時候就和七童見過。”冕旒找來紙筆将需要的東西都列在了紙上:“我現在還有事情要做。”
陸小鳳奇道:“什麽事情?”
冕旒道:“找西門吹雪。”
陸小鳳本來心思放在冕旒手中拿着的青銅小鼎上,想着這應該就是葉孤城的骨灰了,聞言臉色一白,張了張嘴卻又說不出話來。
西門吹雪是陸小鳳的朋友,他當然想幫忙,但是皇冕旒和葉孤城也是他的朋友。他的一個朋友要為了另一個朋友找西門吹雪報仇,他該怎麽勸阻?又該說些什麽?更何況如果是別人他還能勸一句‘別送死’,可是在見到了昨夜‘光寒九州’的驚天一劍之後,沒有人會覺得死的會是皇冕旒。
最後他只能道:“冤冤相報何時了……皇冕旒,葉孤城是自願死在西門吹雪劍下的……”
“我知道啊,所以我要去道歉。而且孤城也想見他。”冕旒寫好了東西滿不在意道:“而且孤城的劍應該在他那裏吧,孤城的劍是海外寒鐵鑄造,我熔煉了它用來中和神農鼎的天陽烈火,再逐漸加強火力,這樣也能讓孤城少受些苦。”
陸小鳳:“……”
葉孤城:“……”
陸小鳳幹笑道:“皇冕旒一別十年,當真……”
葉孤城冷淡的聲音多了些無奈:“你這些話連我也一知半解,讓他人如何接受。”
冕旒:“呃……”
皇冕旒擁有的秘密太多,陸小鳳雖然容易好奇,但他永遠都夠聰明。知曉冕旒并不是打算去找西門吹雪報仇,他便也不再計較許多:“你想得開就好。”他拿起紙看了看,驚訝道:“這些東西……你是要鑄造什麽東西?”說完了便朗笑道:“陸小鳳雖不懂鑄劍,卻也知道若是用這些東西來做任何東西,都定是極好了。你要的這些,哪怕是富可敵國的花家估計也要心疼一下了。”
陸小鳳卻是不懂鑄造之術,自然看不出來單子上的東西雖然多,卻都不是鑄造的主料,更不可能憑這些材料去鑄造出一把劍。冕旒更沒想到這一層,便笑道:“嗯,我要重鑄香雪海。”
這個人究竟是太有情呢,還是太無情呢?陸小鳳一直覺的像皇冕旒這類人是很好懂的,但是從十年前剛認識開始,他就沒有真正的懂過對方。就好比相隔十年,對方帶他一如十年之前,仿佛沒有絲毫變化,仿佛時間從未流逝十年之久。
然後他又忍不住笑了。這個世上有多少人能完全明白另一個人呢?
陸小鳳一嘆,從昨夜開始就一直堵在胸口不能解開的郁氣終于消失不見,他笑道:“皇冕旒,你下一站打算去哪裏?”
冕旒笑道:“自然是萬梅山莊。”
陸小鳳笑了,卻不料冕旒又道:“對了,陸小鳳,可以讓你幫我第二個忙嗎?”
陸小鳳笑道:“我說了,皇冕旒的人情誰不想要呢,只要我能做到,自然無不可。”
冕旒放下了心,笑道:“借我點錢吧,我現在身無分文。”
葉孤城:“……”
陸小鳳:“……”
話說冕旒,你是不是忘了城主手指上套的戒指是你裝滿了黃金的虛拟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