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章節
聲中滿是焦急和不安。這到底怎麽回事,難道有問題的不是這條狗麽?滿腹疑惑地往前走着,經過那女人身邊時,吳邪卻突然覺得全身上下的汗毛都在瞬間站了起來。
車庫門口的燈光太暗,暗到吳邪只能看清兩人的面容。握緊了拳頭往前走了幾步才再次回頭,只見原本站在車庫門口的年先生已經帶着狗走進了那一片黑暗中,而跟在她身後的女人,正不急不緩地慢慢走着。像是感覺到了吳邪的視線,慢慢轉過頭,對吳邪笑了笑。緊接着,便和那一大片黑暗融為一體。
縮了縮脖子想要驅散身上的寒意,吳邪還沒走出小區大門,就又聽到了和昨晚一樣的犬吠,急切的,焦躁的,像是在求救一般的聲音。
一路若有所思地走回寒舍,吳邪伸手去推那在夜色中都快變成黑色朱紅木門,伸出的手卻瞬間僵在遠處。
剛剛那個年先生,不就是昨晚自己夢裏驚慌失措的男人麽?那他對面那個張着血盆大口的怪獸是什麽?難道,就是他身邊的那條小狗?那男人姓年,那條狗叫夕——想起了關于除夕傳說中年姓少年除去了怪獸夕的故事,吳邪突然覺得整個腦子都嗡了一聲。靠,不會這麽湊巧吧?!
而像是為了應正吳邪的猜測一般,一聲已經類似于野獸嘶吼的嚎叫聲,穿破了重重的霧氣,響徹了整條街道。
TBC
甩文,不見TBC勿沙呀勿沙。
三
猛地回過神來的時候,吳邪才發現自己又站在了那個小區的門口。
彌漫着的霧氣中似乎還夾雜着雪花,只是那片片灰白的顏色更像是燃燼了的灰燼,帶着吳邪說不出的絕望和壓抑感覺。霧太大,大得吳邪覺得整個世界似乎就剩下黑白兩色。不由得往前走了兩步,吳邪并不知道自己想要去哪裏,可是雙腳卻像是已經設定好了目的地,自顧自地往前走着。
自己這是要去哪?
有些吃力地想着,吳邪看着周圍在大霧和飛雪中模糊不清的景物,突然想起來自己是去拿小狗的。鄰居家的狗生了好幾條小狗,偶遇吳邪的時候答應送一條給他。于是吳邪便過來拿了。
應該是這樣的吧。
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陽穴,吳邪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了某個樓道口。灰蒙蒙的天讓吳邪不知道現在究竟是白天還是傍晚,不輕不重地咳嗽了一聲,感應燈沒有亮。黑魆魆的樓道口像是張野獸大開的嘴,在等待着吳邪自己變成腹中餐。
有些機械地邁開步子,吳邪總覺得自己腦子裏好像少了什麽零部件,就像是智商突然憑空下降了不少,明明感覺很奇怪,可是連去想是哪裏奇怪的能力都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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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道裏很黑,非常黑,但吳邪卻意外地發現自己竟然能準确地看清每一級階梯。遵循像是已經預設好的感覺走到了頂樓,吳邪看着那扇緊閉的門,正準備伸手去敲,門卻猛地從裏面被推開。
已經做好被強烈的光線刺到眼睛的心理準備,可是吳邪卻在閉着眼睛愣了三秒後突然反應過來,這光的感覺好微妙,就像是失去了原本的亮度和顏色。緩緩睜開眼睛,只見門口的男人正蹲在原地,溫柔地撫摸着繞在他腳邊的小狗。
“請問——”張了張口,吳邪卻沒有聽見自己說話的聲音。有些驚訝的摸着自己的喉結,明明還在震動,可是卻聽不見任何聲音。
而不光如此,吳邪甚至連那男人的聲音也聽不見。只能看到他的口型像是在和那小狗道別,卻一個字都聽不見。
心裏突然一慌,吳邪伸手去拍那男人的肩,卻因為他突然站起來拍了個空,一個重心不穩後跌跌撞撞地栽進了屋子裏。而轉過身時,那扇厚重的防盜門已經緊緊地關上了。
用力地捶着冷冰冰的鐵門,卻依然聽不見任何聲音。有些焦急的回頭看着這間本該陌生的屋子,吳邪卻猛然間發現這是自己的卧室。只不過,原本淡藍色的床單被套,原木色的衣櫃和椅子,還有木質的地板,竟然都變成了如出一撤的黑。
這是怎麽回事?自己變成色盲了?為什麽會突然變成自己的卧室?
大腦一片空白的吳邪看着已經蹲坐在床角的小狗,雖然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卻也跟着他一起靠在了牆角坐下。
縮在角落看整個屋子的感覺很奇怪,好像什麽都變得又大又空曠。屋子裏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沒有人沒有聲音更沒有顏色。只有吳邪和他身邊的那條小狗,靜悄悄地縮在角落裏。
不知道過了多久,吳邪空白的大腦裏突然冒出一個名字。
張起靈。
猛地站起身,身邊的小狗也像是想起了什麽,跟着吳邪的腳步一同跑到了衣櫃邊上。打開衣櫃的木門,吳邪被有些強烈的樟腦味道嗆得差點打了個噴嚏。衣櫃裏挂着的清一色的張起靈的外套,随手拿下一件聞了聞,吳邪驚訝地發現樟腦的味道竟然沒有了,只剩下自己分外熟悉的淡淡檸檬香。
不由自主地拿着外套使勁聞了聞,吳邪覺得大腦裏空白的地方原來并不是空白,而是被罩上了一層大霧,朦朦胧胧的感覺像是想起了什麽卻又怎麽都抓不住。但是手裏的衣服聞着卻意外地安心,于是吳邪便拿着那件衣服,坐在黑色的床上。
和吳邪同時坐下的還有那條小狗,裹着一件外套竄上了床,躲在衣服裏快樂地打着滾。不時嗅嗅衣服上的味道,圓溜溜的眼睛裏滿是安心的樣子。
想要伸手去摸摸那小狗的頭,吳邪卻摸了個空。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直接落在了床單上,吳邪有些害怕的站起身,卻發現那小狗也站了起來。只不過寬大的外套還裹在他身上,讓他磕磕絆絆得站不穩。
回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外套,吳邪試探着把它拿了下來。而同時,小狗也終于從外套中掙脫了出來。站在床上有些茫然地看着四周。
心裏的感覺越發奇怪,吳邪随手把外套扔在床上,環顧着只剩黑白的屋子,仍舊不明白為什麽自己的卧室會變成這樣。慢慢走到牆邊坐下,吳邪有些無聊地看着牆上的時鐘,張起靈什麽時候才會下班回來呢。
而身邊的小狗似乎也有些無聊了,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耷拉着腦袋開始睡覺。
吳邪也不知道為什麽腦子會冒出‘張起靈下班’這樣的念頭,似乎在自己的意識裏,張起靈應該是沒有工作的吧?可是為什麽會突然這樣想呢?有些困倦地揉了揉眼睛,吳邪縮在牆角,總覺得背後的水泥冷冰冰的。
可是不能上床去睡啊,張起靈不讓自己上去睡覺的。
迷迷糊糊地打了個哈欠,吳邪頭一歪,也閉上了眼睛。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餓醒的。吳邪站起身活動活動了筋骨,身邊的小狗也趴在地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屋子裏的光線似乎比之前變得更暗了一些,吳邪像是沒頭蒼蠅一樣在屋子裏來回走着,總覺得快要無聊瘋了。
張起靈怎麽還不下班,張起靈怎麽還不回家。
繞着吳邪腳步來回打轉的小狗像是在自娛自樂着,不時突然停下動作像是在側耳傾聽着什麽。可是吳邪也聽見了,那不過是樓道裏其他鄰居的開門聲。
就這樣來回繞着屋子不知道走了多少圈,終于精疲力盡的吳邪再次走到了緊閉着的房門前,有些焦急地等着這扇門被推開的瞬間。雖然吳邪自己都說不上來,現在的自己到底是在幹什麽。
鑰匙的聲音突兀地打碎了一整天的寂靜,吳邪猛地站起身看着慢慢轉動的門把手,而腳邊的小狗也開始歡快地搖動着尾巴。可能就一分鐘都不到的開門,卻因為一整天的等待變地像是一個世紀那麽長。
緩緩打開的門外,吳邪看到西裝革履的張起靈正夾着公文包面無表情地站着。興奮地撲上去想要抱住他,卻被他揉了揉腦袋後便推得老遠。雖然心裏有些委屈,吳邪卻還是和那小狗一起跟着張起靈的步子在屋子裏走着,看着他放下了包和外套,加熱了從便利店買來的晚餐,分到了小碗裏一份後,就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為什麽不高興呢?為什麽不笑呢?
坐在對面的吳邪看着那張對自己熟視無睹的臉,心裏莫名有些委屈。自己等了你一整天,為什麽不願意看看自己呢?
伸手想要去握住他的手,吳邪卻因為他低頭去摸小狗腦袋的動作撲了個空。看着自己僵滞在空中的手,吳邪卻突然愣住了。
自己這是在幹什麽?!
等張起靈下班?張起靈連工作都沒有下什麽班?而且為什麽眼前的景物全是黑白的?完全沒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