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章節
,試圖讓肚子看起來不要太明顯,洪主任皺着眉頭走到張起靈面前,厲聲說道,“院方安排的采訪已經結束了,請你馬上離開。”
“你是去自首,還是等我報警。”淡淡地說着,張起靈依舊沒有站起身。或許在普通人眼裏這間辦公室沒有任何奇怪之處,但是張起靈看得分明。這整間屋子裏,都爬滿了小小的胎靈。
最小的看起來還沒有自己的拇指大,最大的也就是一個蘋果的大小。從桌上到地板,從書架到茶幾,整間屋子的角落裏,密密麻麻的全是這些小小的胎靈。尚未發育完全就失去了性命的胎靈們停止了生長,保持着還在母體裏的樣子靜靜地躺着。剛剛發育的黑色眼球偌大清晰,在通體赤紅的身上分外顯眼。
看樣子整間醫院的胎靈,全都集中在她這裏了。
“自首?自首什麽?”後退一步看着神色冷峻面無表情的男人,洪主任冷笑着說道,“你報警吧,不想走的話就讓**帶你走好了。”
“啧。”輕輕彈開已經爬到自己面前的一個小小胎靈,張起靈站起身看着面不改色的女人,冷漠的視線落在了她的小腹上。雖然不知道她和那個作惡的胎靈是什麽關系,不過既然那個胎靈願意為她做事,要麽是她養的小鬼,要麽,就是她自己的孩子。看樣子這女人是吃定警CHA沒有她殺害那些女生的證據所以才毫不害怕,那麽,就先把她肚子裏的那個胎靈揪出來吧。
“你到底要幹什麽?”感覺到張起靈落在自己肚子上的視線就像是道利劍,洪主任又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兩步。
“你結婚一年後丈夫就死了,你公公是醫院的院長,提拔你做上了主任。如果他知道你懷孕了,會怎麽想?”沒有絲毫語氣地說着,張起靈背在身後的手已經握緊了黑金古刀的刀柄。
“你,你別胡說!”死死地護着肚子,洪主任臉上的神色越發慌亂起來, “我沒有懷孕!”一步步地後退着,護着肚子的女人似乎想起了什麽不好的回憶,臉色越發蒼白。
“嗯。你沒有懷孕。”冷冷地揚起了嘴角,張起靈手中的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指向了女人的肚子。“你只不過孕育了一肚子的怨氣而已。”
“不要,不要,不許傷害我的孩子!”尖叫着的女人拼命躲避着迎面而來的刀風,可還是卻随着幾聲細不可聞的衣料碎裂聲響起後,物體墜地的聲音也随之傳來。
“啪嗒——”
看着掉落在地面上的東西,握着刀柄的張起靈一時間也有些錯愕,本以為女人一直死死護着的就是那個胎靈,可是為什麽她掩藏在衣服下面的,竟然是一個小小的枕頭?眉頭緊鎖地看着那女人平坦并且毫無異狀的小腹,張起靈有些焦慮地輕輕啧了一聲。
難道,是自己想錯了?
“孩子,我的孩子!”倒在地上的女人手忙腳亂地撿起那個小小的抱枕,絲毫不在意面前的張起靈,拉起褲子就又把枕頭塞了進去。小心翼翼地調整着枕頭的形狀,又把已經裂開的衣服使勁拽了拽遮蓋住肚子,直到看起來像是肚子真的微微凸起了一點,女人才心滿意足地輕輕笑着,一遍遍地撫摸着小腹。
這個女人竟然不是那個胎靈的宿主?那為什麽那個胎靈要幫她去戕害那些女生?她殺害那些女生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可如果她是清白的,為什麽整個醫院的胎靈都會聚集在她的辦公室?這分明就是那個作惡的胎靈為了吸收能量才會這樣。如果她不是罪魁禍首,那自己要怎樣才能把吳邪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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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不怕,沒事了,沒事了。”一邊輕輕拍打着自己的肚子,女人一邊柔聲安慰着。小巧的發髻已經因為剛才跌倒在地散落開來,幾縷頭發垂在女人額前,顯得她越發狼狽。“沒人能傷害你了,乖。”
“說。你和那胎靈什麽關系。”冰冷的刀鋒架在了女人的頸間,張起靈死死盯着臉上毫無懼色的女人,冷冷問道,“那些死于大出血的女人,是不是都是你幹的。”
愣愣地看了看臉側的刀面,洪主任靜靜地盯着張起靈看了好半天,才像是回過了神一樣,長長地吐了口氣。緩緩把額前的頭發捋到了耳後,她看着張起靈面無表情的臉慢慢笑了。
“是又怎麽樣。”
“果然。”手中的刀往下壓了壓,張起靈看着面前已經神色如常的女人,淡淡問道,“你和殺那些女人的胎靈是什麽關系。”
“胎靈?什麽胎靈?”像是完全不知道張起靈在說什麽,女人臉上滿是無辜的樣子。“你在說什麽?”
沉默地看了那女人片刻,張起靈才又問道,“你為什麽要殺她們。”
“因為,”似乎是想到了什麽開心的事情,洪主任的臉上漸漸浮現出一絲幸福卻又摻雜着狠毒的笑意。她一邊撫摸着自己的小腹,一邊把目光落在了張起靈沒有表情的臉上。“她們該死啊。”
話音未落,洪主任猛地擡起手中的麻醉針朝着張起靈刺了過去。盡管張起靈眼疾手快地抽身後退,卻還是被輕輕紮到了手背。心滿意足地看着軟軟倒在地上的男人,女人臉上的笑意,變得越發慘烈而張狂。
包裹在辦公室之外的結界迅速消失,敲門聲伴随着護士的詢問一同響起。擡頭看了看牆上的石英鐘,洪主任想起來,今天有個預約的産婦,胎兒馬上就十周了。應了護士一聲表示馬上就去手術室,換好衣服鎖好了辦公室的門,女人溫柔得撫摸着肚子,自言自語般的輕輕說道。
“我是醫生啊,怎麽樣會導致術後大出血,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了。”
“既然你們要了孩子的命,我就替孩子,把你們的命還給他。”
緊緊抱着身體瑟縮在一片黑暗之中,吳邪靜靜聽着不斷傳來的對話聲,雖然自己連睜眼都做不到,可是腦海裏卻意外地浮現出了此時的場景。
就好像是母體所看到的情景,随着那根連結着自己和她的臍帶一同傳輸到了吳邪的身體裏,不光是場景,動作,甚至還有感情。
“你,你剛才說什麽——”按着肚子的女人眼中滿是不可思議的神色,一步步地後退着,女人掙紮着告訴自己剛才一定是自己聽錯了。
他怎麽會不要這個孩子呢。
他明明說過,等到開春了就結婚;他明明說過,要給自己和寶貝一個最幸福最溫暖的家;他明明說過,這一輩子只有自己一個女人。
一定是自己聽錯了,一定是自己聽錯了——
“你先冷靜下來聽我說,我們現在不能要這個孩子。”一把按住不斷顫抖着的女人,男人臉上的歉疚漸漸被不耐所取代。“你也知道我爸是院長,我們兩的事情他一直不知道,所以他才會給我安排了相親——”
“相親?!”死死地攥着男人的袖口,女人年輕的臉上已經滿是淚痕。難道那些自己等他等到飯菜都涼了的時候,他卻正在和另一個女人有說有笑地共享燭光晚餐?難道那些自己因為懷孕忐忑不安的時候,他卻可能正在和另外一個女人翻雲覆雨?!那些越來越多的‘忙’‘沒時間’‘我在開會’的敷衍,就是因為,他背着自己去相親了?!
“對方是房地産大戶的女兒,我爸爸是因為不知道我有你了才會——”多多少少隐瞞了一些事情的真相,男人極力地辯解着,“我也不想的,但是我現在不能忤逆我爸,不然我今年的教授職稱他就不會給我了!”
“他是你爸!”拼命地搖着頭想要把剛剛聽到的話全都忘記,女人死死地按着因為情緒激烈起伏而隐隐作痛的肚子,臉色越發蒼白,“你要是真想評職稱,他能不答應你麽?你不覺得你這個借口太拙略了麽?!”
“你怎麽就這麽蠢?我都說了那女的家是做房地産的你怎麽還不懂?”氣急敗壞地一把推開女人,男人終于掩飾不住臉上的嫌惡。
“呵呵,所以呢?你們是要借着給醫院買地的名義給你們家再弄一塊地?還是想着親上加親以後就再也不用為醫院擴建的事情發愁了?!”一把揪住男人的領帶,女人臉上的妝容已經全都被淚水模糊。黑色的睫毛膏和眼線順着淚水緩緩流下,在她慘白的臉上拖下兩道漆黑的痕跡。
“我都說了,我爸爸是因為不知道我們的事。”看着面前那略微有些詭異的面容,男人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我是愛你的啊。”
“愛我?那為什麽要我把孩子打掉?!”攥着男人的領帶不願松開,女人狠狠地瞪着這個口口聲聲說愛自己的男人,抱着最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