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着煎餅的王盟,吳邪皺了皺眉頭看着關的嚴嚴實實的窗戶,握緊了手中的杯子。
“幫幫我——幫幫我好麽——”
和昨天自己回來的時候聽到的聲音一模一樣,似乎也就是自己在昱城大學裏聽到的那個聲音。可是為什麽這個聲音會跟着自己到寒舍來?如果是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張起靈應該早就發現了啊。
“吳邪?”看見了吳邪臉上的疑惑和戒備,張起靈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哥,你們有沒有聽見什麽聲音?”攥着杯子的手并沒有松開,吳邪有些緊張地看着自己周身并無異常的空氣,壓低聲音問道,“或者你有沒有看到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屏聲靜氣地仔細聽着屋子裏的聲音,可不管是張起靈或者王盟,除了鐘表的咔擦聲之外,都沒有再聽見任何其他聲音。而至于不幹淨的東西,除非黑瞎子或者張起靈撤了結界,任何靈體想要進入寒舍都是不可能的。
“沒有麽?”說不上是失望還是松了口氣,吳邪看着面無表情的張起靈和一臉莫名的王盟,正想再讓他們仔細聽聽,卻又聽見了那個聲音在耳邊響起。
“救我——求你——”
并不像是以往自己所聽過的那些或凄厲或怨恨的感覺,也不像是曾經那些絕望的哭喊,相比起來,更像是在和熟識的人在玩鬧的時候,那種還帶着些許笑意的話語。
“老板,你又聽見了?”眼看吳邪臉上的表情越發凝重,王盟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自己已經開始發涼的背後,空空蕩蕩的大堂沒有任何人,只有陽光在地面上投下一層淺淺的陰影。
“可能是我聽錯了吧。”放在桌下的手已經被張起靈緊緊握住,吳邪笑了笑示意沒事,讓王盟趕緊吃飯。
“別走——回來——”
“對了王盟,你剛剛不是說今天要降溫麽?”耳邊的聲音依舊來回萦繞,吳邪幹脆扯開話題,讓對話的聲音掩蓋住那只有自己能聽見的哀求。
緊扣着的十指依舊沒有松開,張起靈不動聲色地看着和王盟東扯西拉的吳邪,緊緊地皺起了眉頭。
啧。原來麻煩已經上門了。
當吳邪和張起靈一路心照不宣地保持着沉默來到昱城大學時,天真的如同王盟說的那樣變了色。早上原本還像是輕紗一樣的雲朵,已經在不知何時變成了鉛灰而厚重的幕布,沉重地壓在這座小城的上空。
Advertisement
周末的學校相比平時反倒顯得冷清起來,大概是學生們要麽宅在宿舍要麽幹脆連學校都不回,昨天來的時候還絡繹不絕的學校小徑,現在竟然只冷清得剩下了吳邪和張起靈。
撲面而來的風中已經滿是潮濕的冰冷,吳邪邊走邊随意地拍攝着身邊的景物,不時停下腳步重點拍攝幾張。天色太暗,閃光燈白亮的光線讓更适應黑暗的張起靈總覺得有些刺眼。
吳邪依言沒沒有去那座有問題的老樓,只是在主教和主幹道附近拍攝了一組。畢竟主題還是學校,沒有學生在照片中多少會顯得有些虛假。再加上今天這個天氣和光線實在是不算盡人意,看樣子過幾天天氣好了還是得再來一趟。
趁着路上沒有人經過,而且現在的大學校風也算開放,搓了搓已經凍得通紅的手,吳邪正想把手伸進張起靈口袋裏讓他給自己捂捂,身邊的人卻像是早就知道了吳邪的想法,拉過他的手緊緊握着放進了口袋。
“還能聽見麽。”逆着風在已經漸漸落下的小雨中慢慢走着,張起靈捏了捏吳邪仍舊有些僵硬的手,心疼地問着。
“能。”老實地點了點頭,吳邪知道張起靈的意思。“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只有我能聽見,而且我發現不管在什麽地方,只要我靜下來仔細聽,好像都可以聽見。”
“在說什麽。”把吳邪自己身邊拉了拉,緊緊挨着他的身子幫他擋風。
“救命,回來,幫我這一類的。”吳邪皺了皺眉,一頭霧水。“我試着在腦子裏和他對話過,可是他好像聽不見我的聲音。”細細密密的雨水打在吳邪臉上,把他的鼻子和臉頰都凍的通紅。
停住了腳步站在原地,張起靈拉着吸溜着鼻涕的吳邪,頭對頭地把自己的額頭貼在了吳邪的腦門上,冰冷的溫度下并沒有任何異常。
“你快放開我,這是幹嘛呢啊,小心別人看到!”完全不知道張起靈這個動作意義的吳邪面紅耳赤的掙紮着,迅速蹿升的溫度總算是讓凍冰的臉有了些熱度。
“沒人。”捧住吳邪的臉親昵地蹭了蹭他依舊通紅的鼻尖,張起靈這才心滿意足地放開已經燙成了蒸汽機的人。
“好端端的真是。”不好意思地收回自己的腦袋,吳邪還沒來得及義正言辭地教育張起靈幾句,卻聽見自己的身後似乎有腳步聲。猛地回過頭,只見一個穿着一身的黑色呢絨大衣的男人正往反方向走着。
并不是沒有留意到這個在吳邪回過頭才調轉了方向的男人,張起靈知道這是吳邪昨天說過的攝影師,剪裁得體的外套和那呢絨的面料,即便是背面也能猜出是那個男人。
“奇怪,他不是負責北校區麽,跑本部來幹嘛。”小聲地自言自語着,吳邪轉頭看了看同樣盯着那男人背影的張起靈,拉了拉他的手,“要不要跟上去看看他來幹嘛?”
明白吳邪的好奇心一旦作祟自己無論如何也拉不回來,張起靈沒有說話,只是握緊了吳邪的手不緊不慢地跟上了腳步。
西裝男似乎并不是來拍攝的,雖然他一直帶着相機,可是卻始終沒有停下過腳步。而且像是已經注意到吳邪和張起靈在跟着自己,在走過主幹道之後突然拐進了往圖書館去的小路。
可是在抵達圖書館之後,他仍舊沒有停下。小心翼翼地回頭看了一眼還在身後的吳邪和張起靈,繼續開始漫無目的地往前走。
“他這是要幹嘛,閑逛麽?”遠遠跟着的吳邪越發覺得奇怪,有那個功夫來這裏閑逛,為什麽不去他自己應該去的地方?
“不是。”搖了搖頭,張起靈已經看出來這男人是想甩掉自己和吳邪。不管怎樣他和吳邪也算是同事或者是合作關系,為什麽行蹤卻會這麽奇怪,甚至看到了吳邪也不打個招呼而是扭頭就走。
“那他要去哪兒,我覺得他好像對這裏挺熟的。”眼看着前面的人輕車熟路地走着,吳邪拉着張起靈加快了腳步。
細密的雨早已經變成了星星點點的小小雪粒,打在臉上不光是刺骨的冷,還有些生疼。伴随着雪花落下的還有大片的霧,漸漸白茫一片的視線裏遠處的人影越發模糊。吳邪和張起靈低着頭一路跟着那西裝男,卻還是在一個拐彎之後跟丢了他的蹤跡。
和着白氣站在小雪裏,吳邪四下裏一模一樣的大霧,總覺得心裏開始不安。說不上來的不安,盡管不知道那個男人要去哪裏想做什麽,但就是覺得心懸在了嗓子眼兒裏。
“吳邪,回家麽。”拍了拍吳邪頭頂上落滿的雪花,張起靈淡淡問着。
“小哥,你說我們剛剛走的那個方向,還能去哪些地方?”搖了搖頭,吳邪回憶着在跟蹤這個男人之前自己和張起靈所站的方位。
沒有說話,張起靈正在猶豫着要不要告訴吳邪,卻聽見他輕聲驚呼了一聲,便拉着自己開始狂奔。
“小哥我剛才看見他了,就在前面!”
“吳邪——”
呼呼地風聲擦着耳邊呼嘯而過,顧不上那麽多的吳邪拽着張起靈一路狂奔着,完全沒有注意自己到底是在往哪個方向去。小雪裏的校園依舊寂靜,偶爾經過幾個匆匆趕路的學生,也并未留意兩個在雪中奔跑的男人。
“你們回來——求求你們——”
“幫幫我——不要走——”
耳邊再次響起了那若有似無的哀求聲,吳邪甚至覺得自己的心被這聲音弄得都快皺在了一起。莫名的苦澀和絕望感在瞬間籠罩了全身,壓抑地吳邪甚至快要哭出來。
“吳邪,吳邪?”擔憂地喚着吳邪的名字,張起靈站在迷霧盡頭的小路上同樣攥緊了拳頭。這裏的怨氣比昨天來的時候竟然要強了很多,就好像那殘留着的東西,突然原因不明地變強了。
“小哥——”轉回頭看着依舊站在自己身邊的張起靈,吳邪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在瞬間冒出一種安心和慶幸的感覺,慶幸自己沒有被抛棄的安心。
“對了,那個男人呢?”瞬間的失神後終于反應過來自己的目的,吳邪看着眼前霧氣彌漫的小路,剛剛明明看着他往這邊跑的,應該不會跟丢。
“在前面。”神色中滿是淡淡的不悅,張起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