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發。
“小吳怎麽了?”工作人員七手八腳地沖上來拽着死死拉着那女人頭發的吳邪,不知道吳邪突然怎麽了。
“好痛!好痛!”凄厲地尖叫着,女人按着頭皮哭了出來。大顆大顆的眼淚弄花了的她的眼線和睫毛膏,兩行黑色的淚水在慘白的臉上緩緩落下,拖出兩道觸目驚心的黑色痕跡。
“怎麽了?假發拿不下來了?”化妝師終于發現了不對勁,手忙腳亂地去翻着假發的發扣。
已經來不及了。
怔怔地松開手,吳邪緩緩退到人群之後,看着那女人哭得面目全非地試圖去弄頭上的假發,可是卻只換來了更凄厲的慘叫。
低下頭看着手指上殘留着那些碎發,吳邪眉頭緊鎖地輕聲嘆了口氣。按着左手手腕上的紅繩,腦海中漸漸浮現出一雙漆黑的眸子。
今晚,或許又沒辦法睡個安穩覺了。
喧嚣漸起的街道遮蓋住了女人尖銳的哭喊,往來車輛填滿了馬路,道路兩邊的商店也都拉開了卷閘門迎着客人。冬日的陽光冷冰冰的照射着這座皖南小城,仿佛絲毫沒有把那個小小的公園裏發生的一切放在心上。
也對。這個人世間,早已再無新事。
這一切,不過是續篇的開始。
TBC
甩文。
甩文之前是《天幹篇》的鏈接。。大家沒事也可以去頂一頂啥的。。讓更多人看到什麽的。。不然沒看前文。。應該看這篇會很混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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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甩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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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老板你今天怎麽回來的這麽早?”
拿着大大的竹掃把在院子裏掃着從外面飄落進來的落葉,王盟看着推門進來的吳邪一臉驚訝。以往吳邪去拍外景的時候不到晚上基本回不來,第一次的時候張起靈急得就差沖出去找了。當然,盡管那張臉上還是衣服冷若冰霜沒有表情的樣子,但是王盟好歹也和他倆生活了快三年,要是連這點變化都看不出,那這個小夥計當得也算是白瞎了。
“老板?”杵着掃把看着吳邪一臉凝重地往屋子裏走,王盟疑惑地問道, “怎麽了?”
“啊,沒事。”心事重重的吳邪這才反應過來王盟在和自己說話,擠出一個沒什麽說服力的微笑,低着頭自顧自地走進了屋。
冬日午後的陽光有氣無力地照耀着這座上了年頭的院子,石板地面上堆積着不少枯黃的葉片,偶爾有風吹過,低低地卷起一兩片,又輕輕地放下。最近像是有寒流正在不動聲色地入侵,連陽光照在身上都沒有什麽溫度。握着手裏還沒有被捂熱乎的掃帚,王盟看着吳邪的背影,暗自疑惑地搖了搖頭。
自從兩年前老板離開了寒舍,但不到幾天就又再次回來後,王盟終于對自己的老板和小哥張起靈,有了比之前更全面的認識。用黑瞎子的話來說,吳邪兩年前的那一場能力暴走,耗費了他太多的力量,相當于一切回到了起點。所以以後寒舍裏基本不會出現曾經那種‘本不該存在的東西突然冒出來’或者‘本該存在的東西突然消失’的狀況。只不過吳邪依舊是夢見,他的能力并沒有消失,而且會在寒舍的結界中再次一點點地恢複。
至于這兩年中從一開始拒絕吃飯,到現在終于能像個正常人一樣進食的張起靈,王盟說不清他發生了什麽變化,依舊是那副沒有表情的樣子,也依舊每天宅在寒舍不願出門。但如果真的要說有什麽不同了,大概就是張起靈比以前,更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正常人了。
遠遠看着坐在窗邊的張起靈在吳邪進屋後便站起了身,王盟低下頭意味深長地輕笑了起來。都說小別勝新婚,但是自己家裏的老板和老板夫,別不別都天天如膠似漆啊。
刷啦刷啦地接着掃起了地上的落葉,王盟縮了縮被風吹得有些發冷的脖子,突然有點羨慕起那些長發的女生,能用頭發遮住耳朵和脖子,應該是件挺暖和的事情。
說起來,今天老板怎麽回來的這麽早。該不會又出什麽事了吧?今天早上自己還在報上看到說,這個小城最近又發生了好幾起詭異的案件,雖說年末本來就不太平,但是有變态作案什麽的,還是要小心點吧。
磚瓦的屋子裏保暖卻做得相當好,一進門就席卷而來的溫暖氣息讓吳邪不由自主地打起了。放下脖子上挂着的相機,還沒來得及轉身去廚房倒杯水,吳邪的手邊就已經遞過了一個正冒着熱氣的杯子。
輕笑着接過溫度正好的茶水,吳邪捧着杯子慢慢喝了一大口,直到五髒六腑裏所有的寒冷感覺都被浸泡得蕩然無存,這才緩緩嘆了口氣,歪着身子靠在了身邊早已準備好的肩膀上。
“小哥,我回來了。”
“嗯。”站在櫃臺邊任由吳邪靠着,張起靈已經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髒東西的味道。目光落在了吳邪捧着杯子的手上,果然,正是氣味散發的源頭。“怎麽了。”
“還說呢,不是說我出了寒舍就不會夢見了麽。結果今天在保姆車上夢見客人了。”回憶起夢境中那張鮮血淋漓的頭皮,吳邪又覺得後背有點發冷。于是幹脆縮了縮脖子往張起靈懷裏蹭了蹭,這才接着說道,“還是阻止遲了。”
“死了?”摟緊了懷裏的人,張起靈并不關心那個客人的生死,他只擔心吳邪是否會因此自責。
“那倒沒有。”皺了皺眉頭,吳邪也覺得有些奇怪。大概是因為自己現在的能力并不強大,而且當時也不是在寒舍裏夢見的,所以那個夢才并沒有完全在現實中實現麽?
當時那個女人的哭喊就差沒有引來警cha,再加上那個中年男人一直兇神惡煞地說要投訴要報警,弄得整個攝影店的工作人員就差沒求爹爹告奶奶的息事寧人。化妝師和服裝師費勁了口舌把那女人安撫下來,暫停了所有的拍攝進程開始幫她卸妝拆假發。
站在保姆車外的吳邪和其他幾個工作人員不停地點頭哈腰對那個男人道歉,誰也不能解釋為什麽好端端的假發會突然拆不下來,就像是生長在了那女人的頭皮上一樣。幸虧那女人是真的很喜歡那頭假發,最後被安撫下來戴着那頭栗色的波浪大卷發和男人罵罵咧咧地走了,連帶着整個拍攝都泡了湯。哭喪着臉的小組長和化妝師已經做好了回到店裏被罵死的準備,吳邪也知道自己今天這趟估計是一分錢也拿不到了。
于是幹脆就此別過,先行回了寒舍。
“大概真的就是發膠塗得太多,或者頭發太亂攪在一起了吧。”說着自己都不能信服的理由,吳邪眉宇間的結越來越緊。
“別怕。”溫柔地拍打着吳邪的肩膀,張起靈放下手中的杯子把吳邪整個人抱進了懷裏。“夢和現實,原本就不同。”
“小哥你真的變了不少诶,以前的你只會冷着一張臉說‘未來是絕對的’這種話吧。”縮在寬厚的懷抱裏,吳邪終于覺得自己不太安穩的心漸漸停止了喧鬧。偷笑着說道,“果然是人間煙火食多了啊。”
并沒有接話,只是用下巴頂住了吳邪還有些冰涼的頭頂。漆黑的眸子裏滿是深不見底的寵溺,而那張總是沒有表情的臉上,也像是有了一絲淡淡的笑意。“吳邪,你也變了。”
“嗯?”沒想到張起靈會這麽說,試圖擡起頭看他,可是卻被他更加蠻橫地摟在了懷裏。老老實實地靠着他,吳邪輕笑着說道,“大概是有的事情一旦知道了結局,心态反而會不一樣吧。既來之則安之,如果我不把這樣的能力當成負擔,那麽或許就沒有從一開始便不可能的事。我依舊不認為未來是絕對的。而且,只要有你在,我就沒什麽好怕的了。”
“嗯。我一直在。”
“啊不好意思你們繼續——”拿着掃帚推門而入的王盟看到的就是張起靈捧着吳邪的臉作勢要吻下去的動作,吐了吐舌頭扔下掃帚就想出門,結果被面紅耳赤的吳邪給叫住。
“繼續你個毛線!我上樓去眯一會兒,吃午飯的時候叫我!”盡管不是第一次被王盟撞破,但吳邪還是有點不好意思。推開張起靈,瞪了一眼還在偷笑的王盟,吳邪拿着相機噔噔噔地上了二樓。
“老板去睡覺了啊?”知道的能力後,王盟對吳邪的睡眠多少還是有些恐懼,轉過頭看着面無表情望着吳邪背影的張起靈,王盟還是有些擔心。
“沒關系的。”淡淡地說着,張起靈似乎并沒有像王盟一樣擔憂。
現在的吳邪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怯懦軟弱,會被心魔吞噬的吳邪了,過度的保護只會讓他不能成長。既來之,則安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