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林固好像真的不喜歡徐立信了,打完游戲和不信随口一提也就沒再多想。他在學校,徐立信已經開始工作了,他們不會有太多交集。
可惜林固這次又猜錯了。
Z大開放式管理,對于進出校園的人的看管并不嚴格。徐立信算是校友,進出學校也更容易。
每天下班,徐立信會換上球服來學校打籃球。他知道林固有夜跑的習慣。
林固雖然不喜歡運動但是對身材管理很嚴格,所以養成了夜跑的習慣。夜跑過後,他像往常一樣習慣性地在操場散步,偶爾也會站定看看在操場打籃球的人。
今天夜裏很涼快,微風陣陣,林固輕輕地呼出一口氣,随意地蕩了蕩手臂。有點累,他打算回家洗個澡就睡了。
“林固!”徐立信抱着球,從林固身後慢跑到林固面前。
林固看着眼前的人輕喘着說:“要不要一起吃宵夜?”
Z大附近的小吃攤很多,徐立信帶着林固去了燒烤攤。點完燒烤,徐立信問林固喝不喝酒,林固搖搖頭。
徐立信單給自己點了兩瓶啤酒,然後給林固點了一杯冰鎮可樂。
燒烤店的學生很多,情侶也不少。
酒水先上。林固看着徐立信端起面前的酒瓶,一口吹了半瓶。林固不自然地移開目光,默默喝了一口可樂。啧,這喉結。
不得不說,徐立信對林固依然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徐立信放下啤酒,看着林固笑道:“還是高中的朋友更加親近,在大學太忙了,沒時間維持人際關系,都沒什麽朋友。”
林固道:“我以為你朋友會很多的。”
徐立信拿起杯子,笑着搖頭,“沒有多少過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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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我搬了家,想這周六在家開個聚會,你來嗎?”
林固伸出去拿串的手一頓,他收回手,拿可樂喝一口,然後婉言拒絕道,“不了,我周六有事。”
林固看徐立信态度堅決也沒馬上再勸說林固,反而笑着拿了一串烤鱿魚遞給林固,哄着他一般道:“先吃燒烤,不講那麽多。”
林固接過烤串,低聲道謝。
徐立信點點頭,仰頭喝着啤酒,睨眼看低頭默默吃燒烤的林固。
徐立信也有自己的考量,林固似乎很排斥他的靠近,有意和自己保持距離。在保守進攻和快速突擊之間,徐立信選了後者。
林固吃完鱿魚烤串,從桌上抽出一張抽紙,擦了擦嘴,他想快點逃離眼下的環境。
林固還在琢磨怎麽逃離徐立信的管控,忽然之間,坐在一邊的徐立信就倒在了桌子邊。
徐立信的額頭撞上了桌面,砰的一聲,吓了林固一跳。
林固推了推徐立信,輕喚:“徐立信?”
兩瓶啤酒就能醉倒?!
林固驚住了,這樣的酒量怎麽還點酒喝,幹脆和他一起喝可樂好了。林固又搖了搖徐立信,人還是沒動。
林固有點無奈,他看着桌上空着的兩個空瓶和一把沒怎麽吃過的燒烤串,輕嘆了一口氣。
林固也不信兩瓶酒能讓徐立信醉倒多久。他也沒事,索性坐在位置上慢慢悠悠地吃起了烤串。
徐立信趴着不動,久而久之竟然真的睡着了。烤串點的時候點的很多,林固一個人吃不完,吃了半個小時,徐立信還是沒醒。
林固無奈起身結賬。他吃得不多,剩得不少。林固不想浪費,讓服務員拿了一個盒子,就走回桌邊,把燒烤串都裝了起來。
林固裝好東西,又嘗試叫醒徐立信。
徐立信斜趴在桌上,臉正朝着門。林固蹲在地上,輕拍徐立信的臉頰,“徐立信?醒醒了。”
徐立信被拍醒了,一時忘記了自己在裝醉,看見林固下意識叫出聲:“林固?”
林固見徐立信醒了,舒了一口氣,“你醒了,我們就走吧。”
徐立信很快想起自己在裝醉,眼神很快又變得迷離,似醉半醒地輕喃:“嗯,醒了,我們走吧。”
林固看着徐立信在輕拍桌子的樣子,感覺怎麽他好像還是醉着的。
徐立信喝酒上臉,只看臉會覺得已經醉倒了,實際上,他很清醒并且知道自己這樣很有欺騙性。
林固果然也認為他酒沒醒,似乎是怕他站不穩摔倒,林固站得位置離他很近。徐立信也沒有辜負林固的好意,猛地一起身,又假裝身上無力,斜倒在林固懷裏,整個人都很無力。
倒進了林固懷裏,徐立信更加過分,一米八幾的大高個子把整個腦袋埋在了林固胸膛裏。
林固現在清楚以及肯定徐立信一定還沒酒醒了。他整個人都被徐立信的味道包圍住,是談談的酒氣和徐立信身上的汗水味道,談談的,不難聞。
林固僵了幾秒鐘,他快要窒息了。徐立信埋在他懷裏的腦袋不規矩,呼出熾人的熱氣,幾乎要潤濕他胸膛的薄衫。
林固嘗試推開徐立信的頭,徐立信的頭只移開了一瞬,很快又貼了上去。
徐立信好似只是透口氣的移開,很快又是整個腦袋貼了上去。林固看着周圍時不時投來的眼光,頓覺尴尬。
推不開人,林固就自己往後一退,。林固怕徐立信摔倒,又拽住他的手臂。林固拿上桌上打包的食物,看徐立信不再一味的倒在自己身上了,就半攙着人出了燒烤店。
街上人來人往,林固被路人看得臊得慌。他扶着徐立信站好,注視着徐立信的眼睛,認真問道:“你家在哪裏,我送你回家。”
徐立信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林固的眼睛,半玩笑半認真地說:“我和你一起住!”說完,徐立信身子一晃,似乎又要倒。林固連忙扶着人站好。
林固扶額,他真拿這個醉酒者沒辦法,“那我們住酒店去?”徐立信聞言馬上抱住了林固,傻乎乎地笑出聲,“好耶!一起住酒店!一起睡!”
林固忙推開徐立信,對着徐立信做噓狀,小聲說:“悄悄的。”
徐立信看着林固哄孩子一般的形态,頓覺可愛,也配合着點頭,玩笑着調戲道:“噓!悄悄地住酒店。”
林固實在羞澀,也無心和一個酒鬼計較。他帶着徐立信來到就近的一個酒店,開了一間房。
林固帶着徐立信一路走進房間,把人放到床上。徐立信本着做細做全套的原則,躺在床上沒有動,裝做醉得難受,好似剛剛在街上活蹦亂跳的人不是他一般。
林固幫着他把鞋子脫了,又拿着酒店的毛巾幫人把臉擦了。
林固坐在床邊幫徐立信擦完臉,就停下來看徐立信。
林固本來打算把人送到屋裏就走,為了讓徐立信睡得舒服,他進屋只開了床頭燈。屋裏窗簾拉着,暖黃的燈光照亮着床腳,四下很靜也很暗。
擦完臉,林固知道自己應該走了,可是卻沒有動,就靜靜地看着徐立信,看他的眉眼、鼻梁、嘴唇。林固花了很長時間去想為什麽那麽喜歡眼前這個人,可怎麽都沒有結果。
或許真的就如宋寶帛所言,自己只是個見色起意的顏狗,錯把好色當深情。
可是什麽樣的好色能讓他記了四年,什麽樣的好色能讓他再也沒能喜歡上周圍任何一個人。
徐立信的眼睛沒有閉上,他只是半眯着眼,眼神迷離,可以很清楚的看着林固為他沉迷的樣子。
徐立信短暫地閉了一下眼。其實如果不是因為打游戲的巧合,他大概永遠也不會知道林固喜歡他,更不可能知道原來林固高中用過同樣癡迷的眼神看過自己。
徐立信很快又睜開了眼。林固還在看他,看到他睜開眼,也不避開,似乎認定他還醉着。
徐立信半眯着眼,伸出手抱住林固的脖子,拉進兩人的距離。他看着林固的眼睛,輕喚他的名字:“林固。”說完,他就慢慢起身,吻住了林固。
他吻上去的動作很慢,抱人的力道很輕,給了林固足夠的機會拒絕,但是林固沒有。那一聲林固好似攔住了他。他不舍得說不,帶着義無反顧的意味,林固任由徐立信攻略自己的唇舌。
初吻給初戀,林固覺得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