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訓養你的人類

第36章 靈力危機

希瓦爾深淵議會的使徒們紛紛走上臺，以祈陽看來标準的神棍姿勢開始拿腔拿調地說話，祈陽撲了個空，爆炸停息之後亞彌爾在臺上憑空失去了蹤影，這讓劍修有些煩躁起來——第二次！他第二次錯失了救下亞彌爾的機會！

又是該死的拉稀議會！信的那個女神還叫什麽拉稀女神！祈陽頭一次用這麽俚俗的髒話來咒罵一個信仰的神。

“世界已經腐朽不堪！愚昧的人們還沉浸在歡樂的幻影中——”

一個使徒拉長聲音說着，忽然覺得背後有點冷，一回頭，看到一把奇怪的“法杖”從天而降，在衆目睽睽之下，啪叽一聲，這個使徒頭上出現一條紅印子，翻着白眼倒了下去。

臺下的民衆本來還戰戰兢兢，但是看到這麽搞笑的一幕還是忍不住笑起來，最先是一個小女孩的聲音響起：“媽媽，看那個哥哥好厲害，他是不是騎士呀？”在場不少血氣方剛的年輕人，見狀也紛紛開始大吼：“哪裏來的神棍，滾蛋！”

“你是什麽人！”為首的使徒驚慌起來，四下環顧了一圈，發現薩爾居然不在——居然跑了！？說好的一鼓作氣拿下學院的，那厮居然騙人！

祈陽黑着臉，對使徒們揚了揚嘴角，露出一個标準的黑化笑容——劍修嘛，披着文靜外衣的暴力狂，或者也可以說是屬元宵的，外皮軟軟糯糯雪白雪白，裏頭的陷有點黑啊……

“給我拿下！”使徒頭領大叫一聲。

來得正好！祈陽提劍迎上，青光肆意流轉，一秒鐘進入暴力模式的劍修又把節省靈力忘在了腦後。修真者從某種意義上說的确有些像騎士，這種像屬于精神層面和行為模式上的像，他們擁有高人一等的力量，因此自然而然從心裏有一種認知：我應當守護平凡的人免受傷害。而劍修恰好是一群用劍思考問題的家夥，而且大部分的劍都和君子有點關系，所以它們的使用者多半也光明磊落，這一點恰好和騎士精神的某些原則不謀而合。

——所以祈陽在民衆眼裏就是一個鬥氣顏色有點奇怪的騎士。

“薩爾這個混蛋！”其中一個使徒低聲咒罵了一句，手腳并用地跑到舞臺下方，躲避祈陽手裏的劍，“沒信仰的家夥就是靠不住！”

薩爾？那個制造大爆炸的家夥？羅南是跟着那人一起走開的，所以祈陽覺得那個人不需要他考慮，外圍他已經看到治安官和聖騎士在疏散民衆，不少祭司也匆匆趕回來幫忙。

祈陽擡腿踢飛一個使徒，再一轉身把另一個使徒手裏的炮砍成兩半。

但是使徒的人數太多，祈陽轉身的功夫背後又沖過來幾個，于是他不得不加大了靈力的範圍，澄澈的青光四溢傾瀉，劍修下手時還是下意識地留了一手，畢竟是敬畏生命的修真者，劍幾乎并未出刃，但是依舊有脆弱的魔法師被打斷了脊椎，對此祈陽也只能默默嘆息，誰叫你自己不加強身體素質鍛煉呢……

正跟着人流往外跑的薇拉和露露忽然停下來，露露仔細聽了一下，“你有沒有聽到電流？”

“電流？”

祈陽也聽到了，細小的聲音隐藏在人群的嘈雜聲中，只是劍修五感敏銳，而且這種聲音對祈陽來說是陌生的、不屬于自然界的聲音，所以他全身靈力一爆，将周圍的使徒震開，忽然看到角落裏一個縮在那裏的使徒手裏握着一個什麽奇怪的東西。

劍修極快地出現在他身前，“什麽東西，拿出來！”

那個使徒的面具掉了，露出還很年輕的臉，沖祈陽呲牙一笑，手裏的東西已經按了下去。

“快出來啊——”露露爆發出一聲高分貝的尖叫，祈陽一擡頭，赫然發現從廣場的各處都竄起了電流，亮藍色的電流噼裏啪啦竄到空中，照得整個黑色的天幕都絢爛了起來，有的地方都透出了白色，電流在空中彙合，形成一個玻璃罩子一樣的電罩，正好籠罩了舞臺在內的空地。

民衆驚慌地奔走，有幾個壯年不受控制地擁擠起來，試圖沖出去，推搡的時候，聖騎士和治安官拼命地大喊，不要擁擠，但是慌張的人群有些脫離控制，畢竟深淵議會可不是什麽好人，他們搞了一個電流罩子，誰要呆在裏面啊！

噼裏啪啦——電流竄起弧形的電光，一個擁擠過程中不慎撞上電流的壯漢慘叫了一聲，渾身抽搐了起來，旁邊一位聖騎士猛沖過來，張開聖光護盾，把那個壯漢撞了進去，自己也跟着滾了進去，電流屏障完全落下。

“這是什麽！”祈陽搶過控制器，抓住那個年輕使徒的領子，“解除掉！”

“嘿嘿！你有本事你自己去解除啊！”使徒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啊~~~~~”人群驚呼一聲，祈陽回頭看到竟然有一道電流從穹頂竄下來，劈在人群中，把地面炸出一個坑。

“我們稱呼這件偉大的發明為：雷神的憤怒！”年輕使徒得意地說，“是諾瓦先生的傑作呀！”

祈陽沉默了片刻，背後又傳來一個小女孩的驚呼，于是他忽然說：“我覺得我之前做的不對，平凡人也分好壞，不能都照顧。”

“呃？”

“雷神我不認識，你想試試劍修的憤怒嗎？”祈陽認真而嚴肅地問，仿佛這是一個誠懇的問題。

“啊？”

乒——祈陽一拳打出，年輕使徒一口白牙紛紛飛出，倒在地上的使徒張着大嘴，一顆牙都沒有了。

“祈陽小心電流啊——”屏障外的薇拉大聲呼喊，外面的聖騎士和治安官大部隊已經在趕過來，連晨曦市的戍衛軍隊都已經過來了。

祈陽擡起頭，對薇拉點點頭，示意她不必擔心，這種程度的電流比天劫，又如何？

“這是雷神對這個腐朽世界飛憤怒！”一個使徒站在臺子終于大吼，祈陽一個箭步沖上去，飛起一腳直接把他踢得在空中翻轉了七八圈，落到地上。

“解除！”祈陽抓過那個沒牙的家夥，狠狠地晃了兩下，那個控制器上沒有按鍵，只有一個觸屏，祈陽也根本不會操作。

沒牙的家夥躺在地上裝死，祈陽一把丢掉，又抓過另一個使徒，把控制器塞過去：“解除！”

那個家夥拿過控制器，擡手在上面畫了個奇怪的符號，屏幕一亮，只聽電流聲發出更加恐怖的嗡鳴，外圍的薇拉和露露大聲高喊：“電流增強了，祈陽小心！！！”

“你騙我！”祈陽一把奪過控制器，阻止了那個使徒的第二個增強操作，一腳飛出，使徒被踢飛撞到了電流牆壁，粘在上面哆嗦，電流纏繞着他，很快冒出了黑煙。祈陽低頭看手裏的控制器，那東西哔哔發出警報聲——指紋控制，那東西竟然是指紋控制。

祈陽一把抓碎了控制器，扔到一邊，電流屏障上竄起了更多的電流，噼裏啪啦開始落下，盡管祈陽并不在乎這種程度的電量，但是周圍還有幾百民衆，有很多小孩子和老人家。

“祈陽——”薇拉驚呼一聲，一道電流沖着一個小女孩炸了過去，她的媽媽被困在電流屏障另一側，治安官死死地拉住這個女人，防止她不要命地沖過去。

靈力迅速蔓延，青光與電流碰撞爆出一團火光，祈陽飛身将小女娃娃抱在懷裏，另一手持劍，舉起對準天空。

電流落下，青光随即将電流阻擋，祈陽站在人群終于，所有炸向人群的電流都逃不過青色的劍氣，民衆驚訝地看着這個人，然後自發地向他身邊靠攏過來，黑袍的使徒有幾個還有點行動能力，試圖搗亂，不過随即發現，電流是無差別攻擊，但祈陽的保護可是有選擇的，這會正忙着滿場亂跑，雞飛狗跳，時不時傳來焦糊的烤人肉味。

“年輕騎士！拜托您堅持一下，我們的工程隊已經去拆卸發電設備了！”

聖騎士在外圍嚴陣以待，有祭司正在給傷員治療，軍隊已經到了開始四處搜捕使徒，有工程隊的隊員正在拿着儀器探查發電器所在的位置。

電流越來越密集，功率也越來越大，明晃晃的電流屏障更加刺眼，電流已經落成了一片，電光成慘白色，與劫雲的雷光還不同，是刺眼的白，與劍氣一次次碰撞，頻率越來越高。

祈陽懷裏抱着一個女孩，右手握着劍，始終站在民衆中央，不少人會一些魔法或者鬥氣的，都在幫忙處理小電流。

“把身上的電器、鐵器都快扔掉！你們這些白癡們！”一個學院的物理學教授大聲吼了起來，大家急忙開始扔東西，有幾個嘻哈風格的搖滾青年痛苦地從舌頭、肚臍上拔掉鐵釘子。

電流密集的程度已經快要連成一個粗大的白色光柱，祈陽的衣角和發燒已經有些發黑，但是這對他毫不影響——真正讓祈陽緊張起來的，是他忽然意識到，這裏不是修真界，這裏有沒有靈力來應對永無止境的雷擊。

電流激蕩，速度太快以至于劈散出去的靈力無法被迅速收回，散開到空中，很快就消失湮滅掉了。

靈力的消耗像開了水閘一樣兇猛，再這樣下去……就要靈力耗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