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訓養你的人類

第33章 黑歷史大揭秘

“哦~我有多久沒看到寒冰的龍族形态了？那強壯的四肢，那有力的肌肉，那無與倫比的翅膀……”羅南露出一副懷念的表情，舔了舔嘴角，倏地一下消失，又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祈陽背後。

“你早就知道他是龍族？”祈陽淡定地轉過身，躲開羅南試圖摸自己的手。

羅南摸了個空也完全不介意，他說：“我當然認識寒冰，我很小就認識他，那時候他是藍龍族的語者，高傲冷漠的巨龍，對人類不屑一顧。直到他弄丢了我弟弟。”

“你弟弟？”祈陽驚訝地問，“你是龍皇皇室的人？”

“只是曾經——我出身于聖龍。”羅南噗地消失，再出現時已經坐在了看臺上，“啊~~~不用在意這個問題，這只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一些無聊規定——神殿和聖殿的核心神職人員必須斷絕與塵世親族的一切關系，以此保持神之殿堂的聖潔和純粹。當然，走個過場就行，我放假回家蹭吃蹭喝誰敢管我？”說着他還聳了聳肩，徹底把神職人員神聖的外衣扔在腳下。

說着還從口袋裏摸出一本書，如果祈陽沒看錯，書名叫做……《花樣裝酷技巧一百招——影月神官必備》。

……好端端的神聖感全都壞光光啊！祈陽扶額，現在改去申請加入希瓦爾深淵議會可以嗎？

羅南笑了笑，祈陽嘆了口氣，走過去坐到他身邊，聽他繼續講：“二十年前，那年我八歲，我三弟比我小三歲，和我不一樣，我一出生就已經定好了要被送去影月——啊，這也是一個破規矩啦~~~誰讓我出生那天正好撞上‘黑暗君主降臨日’，不過正好我也喜歡魔法，舞刀弄槍不适合我這麽優雅得體的法師嘛。”羅南說着還摸了摸自己的頭發，一副自我陶醉的樣子，祈陽縱使定力再好，也忍不住悄悄往旁邊平移了一點。

“不過那小家夥從小立志當最優秀的龍騎士，可惜，小孩看上誰不好，偏偏看上了寒冰。”

羅南搖着頭嘆氣：“雖然寒冰的*當真美妙……但那家夥一直沒有龍騎士，他覺得人類是一種弱小而麻煩的生物，所以我弟弟天天追在他屁股後面，搞得他都快神經衰弱啦！”

“那後來呢，他再怎麽不耐煩，也不可能會扔小孩子的。”祈陽篤定地說。

“呦~你倒是挺信任他。”羅南哈了一聲，繼續說，“這個時候就要提到我心愛的亞彌爾*師啦！那年他二十八，正是年輕氣盛秀色可餐的年紀……”

什麽爛形容詞！

“我記得那年，亞彌爾披着一件鬥篷，拄着他的魔法杖，一個人沖到了龍族的聖地——也就是巨龍們死後屍骨保存的洞窟，那是龍族聖地——啊，那身影真是美麗極了。他請求龍皇贈與他一枚龍晶石核心，龍族死後心髒會化成這種珍貴的晶體。他說他的一個學生在實驗中出了事故生命垂危，需要那東西救命。”羅南說着，皺起眉頭，難得地收起了放蕩的表情，變得有點陰郁，“龍皇，也就是我父親，告訴他那東西沒有救命的功效，給他也沒用，而且龍族将前輩的屍體看得很重，因此是不可能給他的。他不信……所以就發生了那件事，亞彌爾一個人單挑了龍族十八個守衛，強行奪走了一枚龍晶，那件事後龍族上下視他為仇敵，他也留下了難以痊愈的傷，因此龍皇嘆息之餘，決定赦免他。”

“……這就是寒冰讨厭亞彌爾導師的原因！”祈陽說，“那他的學生得救了？”

“沒有。”羅南的臉色變得很冷，“是騙局，那個叫諾瓦的家夥是個騙子，從頭到尾都是他在欺騙亞彌爾，他是希瓦爾深淵議會高階信徒的孩子，喬裝打扮來亞彌爾身邊騙取了他的信任和感情，目的是為了得到龍晶。深淵議會不知道發明了一種什麽魔導科技，可以對付龍族，龍晶核心就是關鍵材料之一。”

“……太卑鄙了。”

“相當卑鄙，他們盯上了帝國，某一天，對寒冰下手了。”羅南此刻的臉色已經陰沉得可怕，“那種特制魔導炮可以限制龍族的魔法和體能，中招之後就任人擺布——只對龍族有效，但寒冰畢竟很強，他只有一只翅膀受到了傷害，可是對方也拿出了更多的魔導炮，寒冰大怒要施展禁咒，同時對方也發射了炮火，明顯更快一步，這時候……我那個小弟弟沖上去，替他擋下來了。”

“啊……”

“禁咒成功發動，寒冰殺死了敵人，但我弟弟沒留下任何一點痕跡，憑空消失了。沒有屍體、甚至連個布片都沒有。”

“那你們怎麽知道他沒死？”

羅南這回笑了一下：“聖龍皇室有一個魔法陣，專門用來檢測皇室成員生命的，那魔法陣顯示，我弟弟還活在世界的某個角落。寒冰雖然沒有說過，但他的心裏很內疚，而且我得說言情少女系小說裏說的太對啦——偏偏有那麽一些口是心非的家夥，一定要等到失去之後才知道珍惜，啧啧~少了個小尾巴，寒冰也很難過吧？不然怎麽會混跡到人類社會裏，還成了機械大師？”

祈陽聽着聽着，忽然覺得不對勁：“可是，寒冰因此受到懲罰不能恢複龍形，那剛才怎麽回事？”

黑袍神官湊過來神秘地一笑，“你覺得呢？”

“……那個走丢的三皇子被找到了？”祈陽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站了起來，連聲音都拔高了，寒冰找到了當年被弄丢的三皇子，“所以，寒冰會成為三皇子的龍？”

“這個嘛……”羅南摸着自己的鼻尖，慢條斯理地說，“名義上講我是影月的神官，龍皇皇室的事我不能管……”

“可、可是、可是他曾經拒絕過……”祈陽的通用語又開始失靈，舌頭打結說得結結巴巴，寒冰會變成別人的龍？修特拉會變成別人的龍？等等——他辛辛苦苦遷就着“人類”的生活習慣，到頭來發現那家夥根本不是個人，是個比房子都大的傲嬌大貓咪……而且重點是還要變成別人的大貓咪……別人的龍？這怎麽行！

祈陽自己都沒意識到他的第一個反應居然是——那個三皇子為什麽會被找到，丢了就丢了啊！這對一個追求天道的劍修來說可是相當糟糕的念頭，祈陽立刻就意識到這是不對的，萬物有靈，怎麽可以希望一個無辜的少年就此徹底消失？

劍在識海中嗡鳴了一下。

“我……我去找他！”祈陽說着擡手就掐劍訣，羅南立刻抓住了祈陽的胳膊。

“哎哎別追別追！龍族決鬥都會避開當事人類的，你等着就好啦。”羅南笑眯眯地說，“雖然我不應該插手，但是呢~看着祈陽是這麽美麗的份上，我怎麽能袖手旁觀啊！這樣，等到慶典結束之後，我會拜訪聖龍，你跟我一起去怎麽樣？順便……見見那位‘三皇子’？”

“可——”

“哎呀哎呀~~~”羅南拿腔拿調地站起來，雙手按住祈陽的肩膀，眨眨眼神秘一笑，“要對寒冰有信心，嗯？”

于是修特拉導師目前的狀态變成了失蹤中。

接下來的日子裏，祈陽無論是在寝室還是回修特拉的公寓，都是只剩下一個人，偶爾大黑貓會來陪陪他，在窗臺上或者床頭蹲一會。

不可思議的是，祈陽居然感覺到了冷清。空蕩蕩的房子裏堆滿了龍族小心保管的各種寶貝，發光的水晶大吊燈、鑲嵌鑽石的項鏈、珍珠串成的手串……祈陽特意去修特拉的卧室看了看，滿地滿床都是金幣，他甚至可以腦補出修特拉在金幣堆裏打滾的模樣……于是他也躺下去滾了一圈——

真硌啊，龍族的皮膚果然還是比較硬的。

習慣了閉關與清修的劍修，居然生平第一次感覺身邊空了，少了一個人。

就在這樣消沉的情緒中，祈陽迎來了他到達異世界後第一個重大節日——甚至異世界的本土居民也是生平第一次遇到——賢者日，千年祭典。

“今年的賢者日恰逢千年整數，所以所有的劇目都會演出，從早上一直演到午夜，特別棒！”薇拉興奮地說。

提前一星期，幾乎所有的學校、工廠還有其他部門就都開始放假了，商店紛紛推出相關紀念品和打折活動，街道裝飾了彩旗和飄帶，主街上挂滿了各國旗幟——尤其是聖龍帝國和奧斯蘭特聯邦的徽記，這兩個國度是經歷過當年舊事、一直存在到今天的古老國度。

由于地點選在了聯邦首都晨曦市，所以聯邦的皇室開始大規模游街——雖然現在只是精神象征，俗話說也叫吉祥物，他們完美地履行了吉祥物的職責，從皇帝到還在吃奶的小公主，一天一個拉出來遛圈子，輪到小公主的時候，小家夥還當衆表演了一下吐奶，并且把內務大臣的假發都扯掉了——根據各大媒體的調查數據顯示，奧斯蘭特皇室的支持率明顯上升，那些叫嚣廢除皇室、改讓首相當總統的激進派支持率下降很大一截。

“啊哈！看那個笨蛋！”薇拉興奮地指着現在正在游街的皇子，那個皇子長得還比較英俊，笑起來也很迷人……但是祈陽敏銳地發現，他的兩只襪子是不一樣的，一個紅一個綠，“這個笨蛋被機甲扔進過臭水溝，蠢得連機甲都受不了他啦，誰是那個機甲的鑄造師我要給他獻花哈哈哈！”

“……是修特拉。”祈陽默默想起了松露城的舊倉庫，他渡天劫渡到了修特拉的家，第二天有個頭上插雞毛的二貨來找他說……

等等，天劫！

祈陽忽然呆住了，整個喧鬧的街道仿佛都與他沒有了關系，所有的聲音都自動被他屏蔽，現在他滿腦子都是一件事——

天劫，天劫把他劈進了這個世界，讓他遇到了修特拉，這說明什麽？

——對，修特拉不會成為別人的龍，去他的三皇子三公主，天道都在幫着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