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故事
“哎?木聲姐姐!你怎麽來了……”女孩兒也不顧顏面盡失,一臉狗腿兒樣兒的沖身後人笑着,看到楚夢嬌的時候,女孩兒尖叫了一聲,“夢嬌姨!”
“你別鬧她了,女孩子怎麽能這麽拎着呢!”楚夢嬌将女孩兒拉到身前,笑道,“青青長這麽高了,真快啊!”
田青青笑眯了眼,将手中只剩半塊兒了的糖人兒遞到楚夢嬌面前,道,“夢嬌姨,這糖人兒可好吃了,你嘗嘗。”
“田青青,你放肆了!”木聲呵了一聲,田青青叫糖人兒收了回來,癟了癟嘴,“木聲最兇了!”
田青青啃着糖人兒湊到何豆豆旁邊坐着,看着木聲又将智淵幾人請進屋裏,轉頭對着何豆豆道,“看到了吧!越是長得好看的女人,就越兇,除了我夢嬌姨,你以後啊,娶妻還是取姐姐我這樣兒的,安全,知道不!”
“你比她兇。”何豆豆瞥了田青青一眼,又将視線放在了田青青手上的糖人兒上。
“你找打!”田青青擡了擡,看着何豆豆不加掩飾的目光,她逗道,“怎麽,你想嘗嘗?叫聲姐姐就給你。”
“姐姐。”叫完何豆豆就将糖人兒從田青青手裏抽了出來,自顧的啃了一口。
“……上面有我的口水,你不介意啊?”田青青呆愣了一會兒。
“你沒病吧?”何豆豆歪頭問了句,他确實沒其他想法,就是問了這麽一句。
“你才有病!”田青青忍不住一巴掌抽在何豆豆後腦勺上,“會不會說話啊!”
“我不是罵你……”何豆豆後腦勺一陣熱乎,伸手揉了揉。
唰……唰……
院子裏有很多說不出名字的花,還有幾棵大樹,枝繁葉茂的,正午時分本是天氣最熱的時候,卻因為這幾棵大樹而寂靜又清涼。
兩人坐了會兒,何豆豆舔了舔嘴,看向田青青,“你不是真的讨厭木聲吧!”
田青青詫異的看着他,“你叫木聲什麽?小不點兒,你得叫她姐姐,知道嗎?直接叫名字小心我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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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了一根草繞在指尖,田青青才說,“木聲吧!就是一個只對我嚴厲的人,但是,有時候她也挺可愛的,像我親姐姐一樣……”
啪……
蕭雲言看着碎在地上的瓷碗,走上前阻止了林長風伸手去撿,“又看不見了是麽?”
“無礙。”林長風眼前又恢複了一片漆黑,掌住了手邊的牆。
到底是什麽原因?那人不會是騙他的,從小陶瓷的腦海裏,蕭雲言查過方法的。
蕭雲言不知道為什麽,林長風卻隐約知道是為什麽,卻沒說。
也許,以後不止會瞎,還會有口不能言,有耳也不能聽,真真正正的成為一個廢人!
“我帶你去京城吧!那裏有一樣東西,可以試試。”蕭雲言将破碎的瓷片兒扔掉,扶着林長風坐下。
“京城?什麽東西?”林長風腦海裏猛然閃過一樣東西,但是那東西可不好拿,而且他也不想與皇族沾染上關系。
“你應該知道,不過超過一個時辰就不能用了,所以得帶着你去……”
蕭雲言的目标其實是另一樣東西,而林長風的眼睛确實是讓他意料之外的,而這段時間身體裏的暴怒也平息了下去,他也得去找到需要的東西了,晚了就不一定是什麽結果了。
“等你眼睛又看得見了,我們再出發吧!”說完,蕭雲言扯過旁邊的白狐,薅着它的白毛向着連容大嬸家走去。
林長風沒說話,只心底暗自思襯着。
夜間,赫連炔安置好智淵幾人,便帶着楚夢嬌回了王府。
“程默哥,我睡不着,但是又很困。”何豆豆翻身坐了起來,程默也跟着坐了起來,道,“我也睡不着,要不,我們出去坐會兒?”
睡前故事也說了但是兩人還是毫無睡意,也不知是床的問題還是自身問題。
“嗯。”何豆豆麻溜的起床,以前他總會認床,其他床睡不着,但是聽着他喜歡的故事入睡,就能睡得着,也虧得程默在他身邊。
最近雖然天熱,但是到了晚上便是一片清涼,何豆豆跟着程默坐在白日裏坐過的那臺石階上,程默想了想,便又說起了故事來,何豆豆聽着聽着,便發現有一道身影在不遠處閃過。
“程默哥!”何豆豆指了指,“那裏好像有人!”
“哪兒?會不會是賊?”程默拉着何豆豆站了起來,“皇宮裏也會有賊?”
話語剛落,對面就傳來一道氣急的聲音,“你才是賊,臭程默。你看着我就不會說句好話!”
魏北洛和陌辰走到兩人面前,程默還沒回過神。
“你剛才說的故事叫什麽?我怎麽沒聽過?”陌辰笑着坐到何豆豆的一邊,沖程默問道。
“嗯?”程默看來魏北洛一眼,“我亂編的。”
魏北洛也坐了下來,歪着頭看向某處。
“你們……”程默開了個頭就不知道該問什麽,開不下去。
你們半夜三更怎麽會在這兒?這麽問貌似有點唐突。
你們還不休息?好像更唐突了。
“天太熱了,恰好洛洛認床,睡不着,索性就出來逛逛。”陌辰将程默沒問下去的話接了過來,即解了程默的尴尬,又說出了半夜三更吓着他們的原因。
“你也認床?”程默驚奇的轉頭問了一句。
像魏北洛這種大大叉叉的性格,應該是得哪兒就睡哪兒的人,怎麽會認床。
陌辰笑了笑,沖程默道,“你剛才的故事還沒說完呢吧!接着說,我倆還沒聽完呢!”
“程默哥你接着編吧!”何豆豆這話讓魏北洛沒憋住笑了出來。
程默重新坐下,緩緩接着那個故事說了起來,“将軍最後撐不住了……”
魏北洛聽着程默放緩的聲音,腦海裏不由得響起第一次見面就被他一腦門兒撞了滿臉鼻血,短短幾天,卻發生了這麽多事。
自從老爹死後,他便有認床這毛病了。
“講完了。”程默道。
“可是我還不困。”何豆豆倆眼瞪得老大的看着程默。
“我這兒倒是有個故事,不知你們想不想聽!”陌辰伸手揉了揉何豆豆的頭頂笑道。
“想聽!”何豆豆忙道。
陌辰漸漸收了笑意,擡頭看着天空道,“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小男孩兒,他沒有名字,也沒有親人,人們都叫他小狗,小狗經常會餓,會痛,但不會哭,因為他知道,哭,并不能改變什麽……”
小狗長得非常漂亮,眼睛又亮又大,很愛笑,盡管經常被逃難的人擠得亂了方向,也常常笑着。
戰亂時代,人們最在乎的莫過于一口熱食,而人人稱贊的楊姓富商便經常派人搭棚施粥,引得人們連連稱好。
小狗也常常去粥棚,但只能看上兩眼,因為他實在太弱小了,擠不進去,倒黴一點還能被其他逃難的給趕走,畢竟多一個人,他們就要少一份粥。
沒事,小狗笑了笑,會有辦法的。
吃飽喝足的一群人擡着碗裏僅有的幾口稀粥慢悠悠的走向小狗,看着蹲坐在一角看着粥棚的小狗,幾人笑出了聲兒。
“小狗,你躲哪兒幹嘛!粥都沒了,你還守什麽?哈哈……”
“是啊!诶?我這碗裏還有兩口,過來。”
幾人朝小狗招了招手,見小狗滿眼的躊躇之色,幾人便道,“你再不過來,我就給別人了!”
小狗沒再猶豫,站了起來,向幾人走去,卻被人止住,“诶?就你先前那姿勢過來,別站起來。”
先前那個姿勢,蹲在地上走過去,先不說姿勢極其醜陋,并且侮辱意味很重,小狗笑了笑,便也就這麽走了過去,能吃上東西,其他的誰有空去理會,更何況,只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兒?
“你看他那樣兒好醜,哈哈哈哈,還真能走過來,”一人指着小狗走着的姿勢大笑着,手中的粥被颠了些出來,“唉?哎喲對不住啊!不小心的,小狗啊,別浪費了,趕緊舔了,一會兒野狗過來你就沒得舔的了!”
那人指了指不遠處的幾條大黃狗道。
幾人一聽,也笑了起來,紛紛和道,“是啊!你看,過來了過來了,快舔啊!”
“你舔了我就把碗裏的給你……”
那幾人的腳邊稀稀白白的粥已經浸在了滿地的黃土灰裏,吃的是土還是粥,不言而論。
“诶!吃啊!你瞪着我幹嘛!”
“哎呀,沒了,”拿碗那人将僅有的粥傾倒在了地上,不遠處的幾條黃狗沖過來幾口就舔了個幹淨。
“你看,沒了,小狗啊!你還嫌棄,真是,你看看這幾條狗,你連個狗都趕不上啊!餓着吧……”幾人笑着揚長而去,只剩小狗蹲着沒動。
幾乎所有逃難的人都讨厭他,因為他過于漂亮的臉,那些平民總是把食物先給他,其他人卻沒有了。
他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
正當他呆愣看着那幾條黃狗離去的身影時,一道溫和的聲音打破了他的發愣。
“你餓嗎?粥還有……”
小狗擡頭看去,是那個楊富商,此時這人正彎腰看着他。
楊姓富商名叫楊望,一身謙和之氣,年至四二卻仍舊沒有娶妻,有傳言他養了很多像小狗這樣兒的孩子,都認作了幹兒子,所以人們都想着自己的孩子能被楊望看上,做了他幹兒子,那可就不愁吃的了。
其實小狗早就被楊望注意了,但是他并沒有過多插手小狗被欺負的事兒,只是看着,等到時機一到,再去幫你一次,你還不得感激涕零。
不出意外的,小狗被楊望收做了幹兒子,小狗吃的,喝的,應有盡有,他恍若置身夢境一樣,不真實。
小狗依舊叫小狗,楊望沒有給他取名字,他說,小狗這個叫起來還挺可愛的,就這麽叫着吧!
楊望給他買了很多新衣服,只不過顏色他都不喜歡,為什麽男孩子要穿女孩子才穿的粉紅色肚兜,還有裙子,他不明白。
楊望給他洗澡,但是他眼裏的東西讓小狗感到了害怕,晚上楊望讓小狗到他懷裏睡,小狗當然睡哪兒都沒有計較的,豬圈狗窩他都睡過,更何況楊望那裏好歹也是床。
在睡前楊望叫小狗喝了一碗銀耳蓮子羹,小狗嘗着甜甜的銀耳蓮子羹,還想着下次還要吃,很好吃。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那晚,會是他的噩夢的起源。
作者有話要說:
有讀者說主角存在感很低?但其實我只是想把鋪墊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