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再遇 他在人群中選中她
天譽歌劇院是本地最大的劇院，由司家的盛豐集團投資建設，不止燕城有，其他城市也有，俨然已經成為國內劇院的一大名片，甚至國外也有他們投資建設的身影，可見盛豐集團的雄厚財力，難怪文倩會那樣去巴結，凱文也恨不得她快點回來應酬。
只是可惜，她真的不懂應酬，她一不會喝酒，二不知道該怎麽去和陌生人談天說地，她只想活在自己的小世界裏。
網約車終于開到劇院門口，這裏的位置坐落在一片濕地公園旁邊，附近設施完善，空氣清新，很多話劇巡演或者小型演唱會都會選擇在這裏開。
他們星梵交響樂團長期與天譽劇院合作，定時定期都會來這裏表演。
姜晚從網約車上下來，打着黑傘，慢慢的走過去，門口已經布置好音樂會的宣傳海報，大小都有，還有一張她單獨的海報——溫暖的橙色燈光下，她獨自坐在舞臺上，優雅的拉着大提琴。
不太能看清臉，但那種遺世而獨立的寧靜祥和卻是烘托得十足，喜歡尋找這種氛圍的觀衆會很容易被她吸引。
這也是姜晚自己要求的，她不喜歡過多的在外面露臉，而與她相反，旁邊海報上，一張特寫人物照清晰顯眼，正是之前凱文說的文倩。
兩人都是星梵的門面，論音樂天賦，姜晚毫無疑問高于文倩，但要是論名氣，姜晚卻是遠遠比不過文倩。
姜晚在業內素有才女之稱，小有名氣，可惜不破圈，不關注這一行的其他觀衆根本不認識她，文倩就不一樣了，她近兩年浸淫于娛樂營銷，在娛樂圈都很有名氣，沒事去上個綜藝，客串幾部戲，頂着大提琴才女的光環，可謂平步青雲，節節高升。
很多來現場看音樂會的觀衆都是為她而來。
漸漸地，姜晚在樂團裏的處境越來越難，不擅應酬拍馬屁的她，愈發成為何經理的眼中釘肉中刺，只是她沒想到，這種打壓會到今天這個地步。
進到劇院後臺，找到自己的休息間，姜晚一進去，凱文就黑着臉告訴她，“你的獨奏被撤了。”
姜晚還沒來得及放傘，驚訝的看向凱文，“你這是什麽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凱文習慣性照顧身負殘疾的姜晚，即使心裏有氣，還是站起來走向她，接過她手裏的傘，幫她放好，“何經理說你的獨奏讓給李婷出演。”
“李婷？”姜晚吶吶，李婷和文倩交好，不用想，這一出絕對和文倩有關，可是……姜晚微微蹙起秀致的眉心，“觀衆已經知道我有獨奏了，一些我的粉絲是為我而來的，何經理這樣，怎麽跟觀衆交代？”
“你怎麽那麽單純？這有什麽不好交代的。”凱文又好氣又好笑，“随便扯一句你身體不舒服，演不了獨奏不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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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晚沉默，好片刻，輕嘆一聲，“那就算了吧。”
她清淺的抿嘴一笑，一瘸一拐走向沙發邊立着的大提琴，即使沒有獨奏，她還有一場合奏，也要多加練習。
凱文看着她不争不搶的模樣，說不出的心疼，這世道就是這樣的，實力有時候還沒有嘴皮子來得讓人喜歡，反而會招致嫉妒，步步維艱。
也怪他能力不夠，保護不了她。
凱文跟着坐過去，“何經理最近對你是越來越過分了，若是文倩這次巴結上司家，你肯定會被她針對得很慘，雪藏你是遲早的事，我尋思着，你和星梵的合同還有半年，不如咱們主動解約吧，違約金也賠不了多少，我給你找一家好的，你覺得怎麽樣？”
國內有實力的交響樂團不多，星梵屬于頭部之一，再找便只有和星梵齊名的另外兩家樂團，只是人家也有自己的當家門面，她若是進去，不見得讨得了好。
但繼續待在星梵，卻也不是長久之計。
姜晚不喜歡勾心鬥角，可她深愛大提琴，如果沒有舞臺表演，她會痛不欲生的，一如當年失去母親，思及此，姜晚清冷的美眸看向凱文，輕輕點頭，“好，你說了算。”
凱文看她全然信任的澄澈眼神，之前的氣驟然煙消雲散，他輕笑：“你別擔心，下一家我一定給你找好，絕對讓你不再遇到何經理這種勢利眼了，還有文倩這種讨人厭的同事。”
姜晚微笑，“嗯，我信你。”
說完，她開始專注拉大提琴。
直到有人來找她去舞臺上排練合奏。
到了外面，自然不可避免遇到文倩，她一身熒光色高奢打扮，格外搶眼，看到她，高傲的走過來，“嗨，姜晚，聽何經理說你身體不舒服，今天的獨奏你不表演了？”
她明明知道自己為何不表演，卻要擺出一幅關心實則刺激她的虛僞模樣，姜晚再佛系，也很是讨厭這樣的文倩，盯着對方洋洋得意的笑容，她也毫不掩飾眸中的疏冷排斥，“多謝關心。”
話落，她繞開文倩，往舞臺上走。
文倩氣得臉色一僵，她最讨厭姜晚的一點就是她總是一副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潔模樣，還總忽視她，仿佛她所有的炫耀打壓在她面前不過是小醜表演，她真是受夠了一拳頭打在棉花上。
“你知道我要去司家表演了吧？”文倩追上姜晚，完全憋不住的開始自己炫耀，“說不定我這一去之後，被司家那位現任掌權人看上，直接搖身一變當司太太了，到時候你跟我的差距就是雲泥之別。”
“哦，那祝賀你。”姜晚不鹹不淡的應和。
文倩刷地拉下臉，沒有姜晚的羨慕嫉妒恨，她的炫耀還有什麽意義？看了下前方已經在舞臺上忙碌的同事，文倩壓低聲音，再次道：“姜晚，告訴你，等我搭上司家，你就從星梵滾蛋吧，這裏的門面，有且只有我一個！”
“那你加油。”姜晚淡淡扯唇，繼而優雅颔首，提着裙擺步上臺階。
雖說，姜晚是瘸子，但身高實打實有170，身材比例極好，纖薄的身板筆挺有力，從骨子裏便散發出藝術家獨特的清冷高貴氣息，不管走到哪，都是人群中最矚目的焦點。
舞臺下，司晨軒瞬間被她吸去目光，他“咦”了聲，問身邊的何經理，“你們樂團還有這樣一個大美女？那你怎麽不跟我介紹啊，她比文倩漂亮多了，找她去給我爺爺表演，多有面啊。”
何經理就知道姜晚出場會被顏控司少看上，因此他已經想好措辭，“司少，不是我不給你介紹，而是這位姜晚是瘸子，你注意看她的腿。”
司景軒聞言，立馬下移視線，還真是，他瞪大眼睛：“我去，這麽漂亮怎麽是瘸子啊，她這是怎麽了？”
“聽說是以前出了場車禍。”何經理狗腿的解釋：“也因為這個原因，她是我們團裏的怪人，整天拉着個臉，對誰都不假辭色，脾氣很怪，你要是找她去，我怕她搞砸你爺爺的生日宴。”
“怪人？”司景軒蹙眉，盯着不茍言笑的姜晚看了一會兒，有點相信何經理的話了，還真是怪人，那麽漂亮，卻不愛笑，同事打招呼，她也只是淺淺挽唇點個頭，瞧着比他大哥還冷，唉呀媽呀，可不能再找個更冷的人回去了，不然大哥加她，他們家就成北極地帶了，“何經理你說得是，那我還是選文倩吧。”
何經理立馬高興的道：“對對對，就選咱們文倩，司少你眼光真好。”
何經理悄悄朝舞臺上的文倩比了個OK手勢，無聲告訴她，這個司家她去定了！
文倩喜不自勝，很想把這樣的大好事炫耀出來，她提着大提琴坐到姜晚身邊，得意的說：“何經理剛剛告訴我，司少選定我了，你看，就算你出場了，他還是看不上你，畢竟一個瘸子去人家的生日宴，多影響體面啊。”
姜晚接過凱文遞來的大提琴擺好，坐等排練開始，聽到文倩的前半句話，她毫無反應，可後面一句瘸子卻是狠狠的戳痛了她的心，不管聽多少次，她都無法坦然面對瘸子二字，不是為身體的缺陷，而是這個缺陷的背後，那一場慘烈的車禍。
媽媽……
姜晚握緊琴弓，淡涼疏冷的表情終于出現一絲龜裂，文倩觀察到，暗爽的抿嘴一笑，還以為姜晚是個木頭人，沒喜怒哀樂呢，原來也怕被人說瘸子啊，那她以後就要多說點了。
文倩撥弄一下頭發，高高在上的說：“瘸子就要有瘸子的自覺，在自己團裏，大家包容你就算了，可不能再出去給咱們星梵丢臉。”
姜晚一點一點垂下眼簾，擋住眸中所有的自卑受傷，沉澱片刻情緒，她不動聲色的撫上左手腕的小巧手表，掀眸回，“你如果再繼續說，我就給你錄下來拿給司少聽聽，你看看他還會不會選你。”
“你！”文倩臉色鐵青，牙齒驟然咬緊，恨不得現場抽一下姜晚的臉，好在最後想起司少忍住了，她連忙慌張的看向臺下，生怕司少看到她不好的一面，結果司少不在位置上，找了一圈，發現他人在劇院的入口處，手裏舉着電話，墊着腳張望，像是在等誰。
沒過多久，入口處出現一抹颀長俊美的身影，男人一襲黑色西裝，內斂矜貴，一邊走一邊整理袖扣的姿勢都張揚着強烈的個人魅力，即使文倩和他的距離在對角線，看不清楚五官，依然第一時間認出他是司家的現任掌權人，投資界名流之首司墨！
文倩心跳如擂，情不自禁的站起身，姜晚被她驚了一下，還以為舞臺出了什麽事，立即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
瞳孔一縮，不可思議的微張紅唇：是墓園那位好心人。
不止文倩和姜晚發現來了貴客，何經理也發現了，他趕緊屁颠颠兒的跑過去，彎下腰伸出胳膊握手，“司總，你來怎麽不跟我說一聲，我好去外面接你啊。”
“私人行程，不必在意。”司墨回得謙虛低調，刻在骨子裏的精英教育讓他舉手投足都透着優雅紳士，卻又因為眉眼間的疏離客氣讓人不敢在他面前放肆越矩。
握完手，何經理老老實實的後退兩步，嚴格遵守社交禮儀。他對司墨做了個請的動作，“司總，你來得正好，我們交響樂團正要排練，你可以好好欣賞一下我們文倩的舞臺表演。”
“文倩？”司墨語氣略顯疑惑，顯然不明白為何要單獨看這人，莫非晨軒已經選好人了？
他側頭看向弟弟，司晨軒燦爛的對自己大哥笑：“大哥，文倩是我為爺爺選好的大提琴演奏者，很厲害的，特別出名，就上次我和小妹看的《音樂之聲》綜藝，她就在裏面，還有那個戀愛綜藝《我們戀愛吧》也有她，你記得不？”
司墨不看綜藝，也不太關注娛樂圈具體的某個明星，自是不記得。
司晨軒問完就自己拍了下腦袋，瞧他問的蠢問題，他大哥就一單身狗工作狂，成天想着怎麽賺大錢，哪裏會關注娛樂圈明星？
司晨軒趕緊擡手往舞臺上指去：“大哥，就那位站着穿熒光色的美女，你看是不是長得特別好看？”
司墨順着弟弟的手指方向，平靜的望過去，只來得及瞥一眼文倩花裏胡哨的打扮，視線就被文倩旁邊那一抹清麗的身影攫住，她拿着自己的大提琴，怔忪的看着他，眼睛都瞪圓了，瞧着比墓園的她更可愛柔軟幾分。
司墨冰封多年的心跟着她柔軟下來，淡涼的黑眸猝然漾開幾分薄笑，再徐徐傳遞至嘴角，一抹迷人的弧度若隐若現。
沒想到竟和她這麽有緣，時隔一個多小時見第二面，這應該就是佛常說的有緣人了吧？
“天啊，司先生竟然對我笑了！”文倩簡直高興得不知道該怎麽辦是好，她羞澀的勾勾耳邊的頭發，矜持的坐回座位，向姜晚炫耀，“看到沒，剛剛司先生對我笑了，哦，對了，你怕是還不知道這位帥哥是誰吧？告訴你哦，這就是天譽歌劇院的大老板，司家現任掌權人司墨。”
姜晚的确不知道此人是誰，她很少看財經報，或者網絡八卦，屬于那種‘老幹部’式宅女，但她卻很清楚剛剛那個笑不是對文倩的，如果沒看錯，好像是對着她的。
姜晚心跳紊亂一瞬，低下頭，裝模作樣撥弄琴弦。
那廂，司景軒和何經理也誤會了司墨的笑，以為他是很滿意文倩，司景軒自戀的道：“大哥，你看我眼光好吧？所以我就說你不用來了，我自己來能搞定。”
何經理也趕緊跟着推銷文倩：“司總，文倩是我們星梵的門面，您選她絕對沒錯，她人美名氣高，琴藝也特別的好，保證不會讓你失望的。”
“哦？是嗎？”司墨聽着耳邊的話，這才淡淡的掃了眼文倩，光是那刺眼的衣服就不是他的欣賞風格，心裏默默劃上×，“先看看再說吧。”
委婉的語氣讓人聽不出異樣，何經理便當成了是走過場的意思，來都來了，當然要看看了，但看了過後，肯定還是跟他弟弟選的一樣，鐵定選他們文倩了。
引着司墨去第一排正中坐下，何經理對舞臺上的指揮家比了個可以開始了的手勢，其他演奏者各就各位，齊齊做好準備，尤其是文倩，雄赳赳氣昂昂的，恨不得立馬表現自己。
她也的确很争氣，這絕對是她最近以來拉得最好的一次，但比起她身邊的姜晚，明顯差了不止一個層次。
舞臺上的姜晚，仿若換了一個人，她與自己的大提琴像是融為了一體，情緒飽滿生動，琴音也似是活了過來，高低起伏，令人沉淪，而她拿着琴弓的那只手就是森林裏的精靈，翩遷起舞，美輪美奂。
司墨優雅疊着雙腿，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他算不得資深的交響樂愛好者，連入門都不算，可以說他雖然投資了這一行相關的劇院，卻沒怎麽聽過交響樂，只偶爾去國外出差，會被當地的高管邀請去聽交響樂，所以他不太懂得欣賞。
但這一刻，聽着姜晚獨奏的那一小段，他自信的認為她的水平很高，應該屬于國際一流水準。
不過于他來說，舞臺上認真拉大提琴的她本身，更吸引他。
一曲結束，司墨意猶未盡，司景軒這個音癡則是迫不及待的向他邀功，“大哥，你覺得怎麽樣？文倩是不是拉得特別好？我眼光很牛逼吧？”
文倩拉的那一小段，司墨壓根沒注意聽，因此評價不出好壞，好在不需要他多言，何經理按捺不住的道：“司總，正好你來了，不如你當衆宣布一下邀請的人選吧？我想能得到司總您的親自邀請，一定是我們星梵每個人的榮幸。”
何經理這是在給文倩擡價呢，被司家邀請，和被司家掌權人邀請可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若是文倩能被司總邀請，拿出去一說，肯定在娛樂圈更有咖位，再制造點似有若無的緋聞，這司太太的頭銜不就有了嗎！
司墨深邃的黑眸掃過拉完琴低頭擺弄琴弦的女孩，薄薄的唇角清淺一勾，“好，的确需要我親自邀請才更顯誠意。”
不然某個女孩怕是一直不想看他。
姜晚總覺得那位司先生一直在盯着她看，這讓她很不好意思，她是一個習慣降低自己存在感的人，除了拉琴的時候，她不喜歡太多的目光彙聚在自己身上，尤其是被那樣一個俊美優秀的男人盯着看。
“大家先休息一會兒，這邊司總要宣布一件事。”何經理的大嗓門嘹亮響起：“大家都站過來，司總要邀請一位大提琴演奏者去給他爺爺表演，李婷，王秀荷……姜晚，文倩，你們幾個大提琴手站出來一下。”
為了襯托文倩是在衆星捧月中被選出來的，何經理私心一動，把所有的大提琴手都叫了出來。
文倩和何經理私交甚篤，很懂他這樣安排的意思，心裏暗自叫爽，只覺得自己就是迪士尼公主，注定要被王子牽着步入宮殿，受萬人敬仰崇拜。
好些喜歡拍文倩馬屁的同事已經在小聲的祝賀她了，“倩姐，你被選上了可別忘了我們呀。”
“倩姐，司總好帥哦，你給我們拿下他！”
“倩姐牛逼，你就是我們的女神。”
而這些人誇贊文倩的同時，還不忘貶低姜晚：“有些人識相的就別走過去丢臉了，一瘸一拐也不怕人家司總看了笑話。”
“我這替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你們看姜晚那走路姿勢，醜死了！”
“好丢人啊，好醜。”
姜晚聽着後面那幾個人說的話，自卑像一座大山傾倒而來，壓得她有點喘不過氣，不過幸運的是，她已經習慣這種自卑感，所以她很會隐藏，表面上，她擡頭挺胸，自信優雅的跟着其他大提琴手走到更前面的舞臺。
司墨被何經理躬着腰請上舞臺，長身玉立、豐神俊朗的身影俨然是現場最吸引眼球的風景，所有人都把視線凝聚在他身上。
姜晚想，若是這麽多人在生活中看着自己，她一定會囧得想挖地洞，但男人卻步履從容，器宇不凡。
他來到衆人的正中間，風姿綽約，像一個傑出的演講家一樣禮貌紳士的出聲：“叨擾各位老師了，因家中老人最近喜歡上大提琴樂，所以想請一位老師去表演，不過不管我選了誰，只代表我個人的意願，與各位老師的琴藝無關，如有冒犯，還請海涵。”
此番話一出，在場的衆人立馬變了表情，尤其是知道自己被叫上來充數的其他大提琴手，全都星星眼的望着司墨。
大佬就是大佬啊，修養好高哦，一點也不高傲，還特別的尊重人。
這樣一來，就算他選了文倩，她們也沒那麽難堪了。
文倩也被司墨迷到了，司總跟她以前接觸過的有錢人一點也不一樣，那些人傲慢高高在上，把人劃為三六九等，說話總是頤指氣使，可司總不同，他那麽有錢有勢，卻尊稱她們為老師。
思及此，文倩羞澀的從下而上瞅着司墨，小心髒撲通撲通亂跳。
沒有人知道，她很早以前就暗戀司總了。
姜晚算是在場最淡定的一個人，沒辦法，她情緒波動向來不會太大，當然，這不代表她不欣賞司墨，只是有了司墨的贈傘行為，她倒是比在場的衆人更了解他一點，他的确是一個有修養的紳士。
“司總，那你認定的人選是？”何經理急不可耐的開始引導司墨選人。
快選文倩，選文倩啊！
司景軒這個急性子也催促道：“大哥，你快宣布啊。”
司墨一點也不慌，他一一從衆位大提琴手臉上掃過，直至定格在最右邊的姜晚臉上。
剛剛他聽何經理喊她為jiang wan，很好聽的名字，只是不知是哪個jiang，哪個wan。
“我選的老師是……”司墨深沉的目光又繞一圈衆人，可把大家的心都弄得懸了起來，不過她們都有自知之明，司總肯定是選文倩啊，有何經理幫忙，除了文倩還能是誰？
站姜晚身邊的文倩也自認這個機會百分百是她，已然挺直脊背，下巴揚高，等待着她的王子選中她。
可就在司墨慢慢吐出後面的音節，文倩一只腳已經邁出一步時，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擲地有聲落下，在人群中選中了那一抹清麗脫俗的倩影，“姜晚。”
全場錯愕，刷刷刷看向姜晚。
姜晚也不可思議的側頭望着男人。
而讓大家更驚訝的是，司總優雅的走向姜晚，宛如王子邀請公主跳舞一樣，他朝她紳士的遞出右手，“姜小姐，不知我是否有榮幸邀請你去為我爺爺獨奏一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