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他,因為他知道流川不會回答他。流川的回答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流川的那種感情他已經接收到了。仙道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麽表達自己激動的心情,可張開嘴卻又不知道說什麽。他舔了舔嘴唇,決定借此緩解緊張的心情,可絲毫沒有作用。
“流川...或許,我可以換個方式稱呼你。”仙道把視線移開,不敢去看流川的眼睛。
他做了個深呼吸,小心翼翼地把視線再一次挪回到流川的眼睛上,輕聲說出了那個名字。
“楓。”
他看到流川的表情有了些松動,或許那只是他的錯覺,但接下來流川說出的那個名字卻一定不是他的錯覺。他聽到流川說,Akira,那個名字好像不是他的名字,好像是別人的名字,或者是別的什麽東西的名字。
仙道好像想起來了一些東西,雖然它們是碎片化的,但仙道可以确定那些東西都是屬于他的。确切地說,是屬于他跟流川的。
“你曾經有一個籃球...”
仙道笑了一下,停頓了片刻之後,終于抿着嘴安靜了。他看着流川波瀾不驚的面容,只覺得對方可惡又可愛。
“你都知道了...你早就猜到了,是不是?”
仙道發現他是可以擁有無限的勇氣的,無論是面對即将到來的異國戀,還是其他任何事情。他覺得一切都來得剛剛好,無論是他出現在流川生命中的時間點,還是他跟流川确定關系的時間點,都是那麽剛剛好。
“白癡才會猜不到。”
他可以跟流川一直走下去,他一定可以做得到。
那晚之後,又過了四天,仙道終于恢複了全部的記憶。他不知道這種喜悅該找誰來分享,但他知道那個人一定不是流川。他總不能跟流川讨論他腦海裏總是劃過去流川洗澡時候的畫面吧...
越野發現仙道又恢複了最佳狀态,還沒等他關心地問候幾句,仙道這一次提前開了口。
“對了,周末的時候出來吃飯,你帶上井藤。”
“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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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介紹一個人。”
“你跟女朋友和好了?”
仙道哈哈大笑起來,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越野見仙道神神秘秘的,只以為他找了個特別漂亮的女孩,所以當那天在飯桌上看到仙道摟着流川親了一口的時候,越野差點把杯子摔了出去。
流川沒想到仙道會突然作出這個舉動,倒也一驚。他擦了擦因為仙道的親吻變得有些濕漉的嘴角,倒也沒有責怪的意思。
“你們...”井藤的驚訝反應不亞于越野,畢竟她是曾經喜歡過流川的女孩,她明白流川對這種事情的冷漠,所以她很驚奇對方會跟什麽人談戀愛。
流川楓居然在談戀愛,無論對方是男是女,井藤都覺得這件事令人驚恐。
越野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看到魚住進了這家店。
魚住很自然地坐到了他們這一桌,看到流川還有些意外。“仙道,你的女朋友呢?”
越野憋住了笑,打算看看魚住的反應。
“坐在這裏了啊。”仙道拍了拍流川的肩膀,大笑着點了點頭。
越野跟井藤覺得他們一輩子都忘不掉魚住當時的表情...
雖然仙道想把流川介紹給很多人,但還是竭盡所能地忍住了大肆宣揚的沖動。
可漸漸地,他的言行舉止已經逐步與最初的大肆宣揚心情吻合了。
那天他又一次到了湘北籃球部,或許是心态不同了,這一次他并沒有站在門口觀看流川練習,而是馬上把流川叫到了門口。
他在衆目睽睽之下親吻了流川的臉頰,然後在所有人的沉默中大笑起來,一副壞事得逞的模樣。
冬季選拔賽開始之前,神奈川高校的各個籃球部之間傳開了一則爆炸性的消息——仙道跟流川談戀愛了。
作者有話要說: 預警――仙道要去當兵了――沒錯,仙道要去當兵了――
戳雷點的快速撤離,作者腦洞開大了
☆、不是我在談戀愛,是我們在談戀愛
陵南在冬季選拔賽的初戰便遇上了海南,這多少有些冤家路窄的意味。仙道倒是不介意這些,可田岡教練的鬥志卻是漲高到了空前絕後的地步。
比賽前一日,仙道照常完成了當日的練習,他剛想着去找流川吃飯,便聽彥一說有人找他。
仙道一瞬間以為是流川來找他了,雖然他知道這個事情發生的概率很低。
“你是翔陽的...”
仙道看着眼前穿着便服的男孩,好像記得他的名字,又好像不記得他的名字。但仙道知道對方是翔陽的上任隊長兼教練,這個翔陽的控球後衛非常有名氣。
“藤真健司。”藤真報上了自己的名字,伸出了左手。
仙道伸出手與藤真相握,直接問了對方找自己有什麽事情。
“你認識谷浩吧。”
“谷浩...哦,他是我的初中同學,你找他有事情麽?”
“我需要他的電話號碼,你知道麽?”
“我知道有一個人肯定知道,我聯系他問一下。”
“非常感謝。”
仙道擺了擺手,并沒有多問對方找谷浩有什麽事情。他已經記不起來谷浩的長相了,但記憶中的那個男孩确實有着鮮明的性格特點。谷浩是個開朗的男孩,雖然長得高大了些,但卻很溫柔。
把電話號碼給了藤真之後,仙道便與藤真一起離開了陵南。
藤真似是猶豫了一會兒,最終仍是敵不過心中的疑惑,開了口。
“仙道,我聽說你跟流川楓...是真的麽?”
這個問題仙道已經聽了太多次,一點都不感到意外。他知道他跟流川的戀愛有多麽受矚目,也許這正是他想要的也說不定。
“就連藤真你都對這個感興趣麽?”
“我想只要是認識你們兩個的人都會對這件事感興趣的。”
“應該是吧。”
“所以,是真的?”
仙道點了點頭,看着藤真僵硬的表情,只覺得心情大好。
“我聽說了,你們明天的初戰對手是海南。”
“夏季的比賽,你有什麽遺憾麽,藤真。”
“當然是有的,不過我會向前看。”
“你打算報考東京的大學麽?”
“是的,你有什麽打算麽?”
“我啊...冬季賽結束之後,可能會入伍吧。”
仙道與藤真聊了很多事情,雖然他們并不是很熟悉的關系,但有的時候面對一個人你會止不住地想多談一些事情。
因為各項出國考試的關系,流川并沒有參加冬季選拔賽。仙道知道這對湘北來說是個壞消息,但對他而言也不是什麽好事。流川參加美國一所高校面試的前天,正好是陵南與海南的比賽日。
雖然仙道對流川說了他今天有比賽,但他并不指望流川會到現場。
距離上一次的練習賽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仙道覺得神的氣量又漲高了不少,他不得不贊嘆這位少年如今已經有了王者之風,未來的前途一定是不可限量的。
“仙道,你跟流川的事情是真的麽?!”清田的聲音拔得很高,場上的每一個人都可以聽得清清楚楚。
越野被氣得整張臉都憋紅了,嚷嚷着命令清田把音量減小一些。
仙道掃了一圈觀衆臺,被一頭紅發的少年吸引住了目光。
“櫻木?”
櫻木的頭發已經長了許多,氣色看起來也不錯的樣子。仙道對沖着自己擺手的大楠與高宮回以微笑,又掃了一圈觀衆臺。他在确定流川沒有到現場之後,還是心裏有些不舒坦。
少年八成還在練習着ABCD,明明他陪着流川練習了那麽多次,流川的英語卻還是爛的不可思議。
“請多多指教。”神走上前,與仙道打了招呼。
仙道看了眼嚣張無比的清田,把目光轉向神,收回了原本的笑容,嚴肅地說:“我們會贏。”
這個冬天因為陵南與海南的初戰變得不再寒冷,整個籃球場都被這場比賽點燃。仙道再一次站在了控球後衛的位置,海南沒有了牧的阻攔,完全失去了可以防守住仙道的力量。
海南在仙道的攻勢下幾乎瀕臨崩潰,仙道知道這還并不是海南完全的實力。
下半場剛開始不過兩分鐘,神便以一記三分球成功投籃,拉近了與陵南的分數。他在陵南狂風暴雨般的上半場進攻下表現得異常沉靜,或許他沒有三井那般的天賦,但剛剛那一系列流利的動作與優美的姿勢卻令在場的每一個人心驚。
福田看着輕而易舉便重新燃起海南其他隊員志氣的神,覺得這個男孩與記憶中文質彬彬的樣子有着很大的差距。事實上,神的樣子與夏季賽的時候也是截然不同的。
仙道拍了拍福田的的後背,讓對方不要胡思亂想。
“我們還在領先,不要在意別的事情。”
福田點了點頭,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了籃球上。
下半場神的投籃一次次獲得了掌聲。海南終于在比賽結束七分鐘前追上了陵南的分數,田岡教練不得不在這個時候喊了暫停。
“海南出了個不得了的人物啊,或許是被關了太久也說不定呢...”
仙道趁着田岡教練教育福田的時候,喝了口水。他本以為田岡教練不會對他說什麽的,但出乎預料的,教練這一次着重強調了仙道要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專注進攻。
“運球與防守都交給他們,仙道你專注進攻。”
“啊?”仙道一驚,覺得田岡教練的這項命令下達得有些怪異,他可不記得有哪個隊的隊長一直跑在前線。
“還有七分鐘,他們可以把海南的得分控制在十分內,仙道你要做的是拿到十四分。”
“十四分?”仙道做了無辜的表情道:“教練,你在開玩笑麽。”
“沒有,這是我仔細考慮之後得出的結果。”
這是陵南最後一次的叫停機會,仙道知道他們的教練沒有開玩笑。越野拍了拍仙道的肩膀,雖然知道仙道并沒有他們想象中的心情沉重,還是說了句鼓勵的話。
“交給我們,你往前沖就好了...如果你覺得力氣不夠用的話,你往那邊看。”
仙道順着越野指的方向看去,那裏正坐着睡不醒的流川。他不知道流川在那裏坐了多久了,或許是剛剛才到。
陵南最終以四分領先的成績贏得了這場比賽。雖然仙道并沒有投進十四分,但十二分的成績已經令田岡教練滿足了。
王者海南第一次被拉下了不敗的高壇,相田彌生為仙道出彩的表現歡呼着,倒是讓作為弟弟的彥一有些不好意思。
一切都結束之後,來看比賽的魚住興奮地摟着仙道不放手,仙道知道魚住是真的為他們感到開心,也順着對方表現出這種喜悅。
“走了。”
就在仙道還在跟隊友們打打哈哈的時候,一直等在外面的流川開口說了話。仙道忙從魚住的胳膊中逃脫出來,跟隊友們說了聲明天見,小跑到了流川的身邊。
“這小子可真是喜歡他啊...”魚住的表情瞬間變得很是僵硬,不知道該做出什麽反應才好。
仙道知道流川仔細看了最後五分鐘的比賽,他以為流川會誇誇他的表現的,可對方只是甩了他一本厚厚的英語書。
“今晚到我家。”
仙道翻看着手中的書,想到了流川明天的面試。“在你家留宿?”
流川點了點頭,接着打了個哈欠,顯然是很困了。
仙道估摸着對方這幾天都沒有好好睡覺,一直對着這些繞口的英語了。
淩晨一點的時候,流川已經到了極限,仙道知道再繼續練習也是沒有作用的了,索性讓對方躺下去睡了。雖然他自己的眼皮也一直往下掉,但還是不舍得睡過去。
他既希望流川明天的面試成功,又不希望。
流川次日的面試确實成功了。仙道不知道面試官是怎麽接受了流川那不流暢的英文的,或許面試官只是覺得流川長得很帥氣。
流川父母請仙道吃了一頓飯,感謝仙道這段時間來幫助流川學習英文。仙道每次聽到流川媽媽說謝謝他,都覺得一陣尴尬。他不知道如果流川媽媽知道他總是親吻她的兒子獲取報酬之後會是什麽反應,或許會掀了桌子也說不定。
十二月份初,流川收到了那所以籃球聞名的美國高校錄取通知書,仙道一邊自豪一邊抓狂,到了近乎癫狂的地步。雖然他的表現還是很正常,但流川還是看出了他的不對勁。
平安夜前一天,流川甩給了仙道兩張溫泉旅店的票。仙道沒想到流川還會有這種浪漫的細胞,懂得策劃這種事情,還沒等他感動,流川便告訴了他,那票是流川父親給他們的。
仙道覺得流川父母知道他們關系的那天,場面一定很好看。
這是仙道第一次在溫泉旅店度過平安夜,有了流川的陪伴更是讓他興奮緊張。
這家店的位置并不算偏遠,他們下午到了這裏,逛了逛四周的風景,天開始黑的時候才又回到了旅店。
仙道簡單地洗漱了一番,在流川洗漱的時候覺得沒什麽意思,便想找點東西看。
仙道可以對天發誓他沒有偷窺流川隐私的意思,他只是不小心發現了流川背包裏的那本書。
如果只是樸素的封面,仙道并不會有意拿出來看,問題在于那本書的封面太亮眼了,居然是粉紅色的。
仙道放下了擦頭發的毛巾,把那本書翻了個面,看到了書的名字——成為戀人之後必須要知道的事情。
他大概想象得到流川去書店買這本書的樣子,流川的樣子一定很可愛。
書的文字并不多,需要注意的幾點都是粉色放大字體,仙道馬上便掌握住了關鍵的總結語。他終于明白了流川為什麽會跟他上報一些行程,比如流川會給他發短信告訴他會在什麽時候在哪裏補習英語。那并不是流川希望仙道去接他,那只是他在向戀人“上報”日常生活。
告訴戀人你最近發生的特別的事情,這是成為戀人之後必須要知道的第一件事。
仙道注意到了流川在這一條上面畫的圈,這應該是達成了的意思。
之後還有很多項目上都被畫上了圈,包括主動接觸身體,偶爾為戀人準備早餐,主動電話聯系等等。
主動接觸身體,仙道估計流川是把他們1on1時流川撞他的事情納入這一項目了。準備早餐這件事流川确實做過幾次,仙道記得流川做出的食物的味道,真的很好吃。
至于主動電話聯系...如果指的是那兩次仙道接到流川的電話...
那兩次仙道接到電話之後,流川都沒有說話,害的仙道以為對方是出了什麽不好的事情。在仙道慌忙要去找流川的時候,流川才悠悠地開了口,告訴仙道他要挂電話了。接着不等仙道問一句,流川便挂了電話。
仙道沒想到流川會偷偷買了這種書學習,他知道流川真的是在學習。他早就知道了流川的認真,卻不知流川會認真到了這個地步。
這本書的最後幾頁都在講戀人之間進展到最後一步的話題,仙道看着上面的折痕,知道流川已經看到了這裏。
兩個人單獨在某個特殊的日子住旅店的時候,如果氣氛良好便進展到最後一步,這是成為戀人之後必須要知道的最後一件事。
仙道終于想明白了流川剛剛有哪裏不對勁了,流川在害羞。
“原來不是我自己在談戀愛,真的是我們在談戀愛...”
流川洗漱完畢出來的時候,仙道已經坐在榻榻米上等了一會兒。仙道的頭發在遇水之後都會趴下來,流川覺得少了張揚的發型,穿着浴衣的男孩顯得比往日乖巧了許多。
“你很适合穿這樣的衣服啊。”
仙道說出了流川心中所想的話,但顯然仙道是不知道的。
“我們去吃點東西吧,然後去泡溫泉。”
泡溫泉的時候,仙道覺得自己雖然不是什麽清心寡欲的人,但還是保持住了冷靜。他猜流川的心裏一定有着什麽想法,雖然他猜不出具體的,但也能估摸個大概。
他把流川攔到了身邊,頭靠在流川的肩膀上,閉着眼睛無聲地笑起來。只要一想到流川是抱着那種覺悟到了這家旅店,仙道的心裏便會源源不斷地湧出甜蜜。
回到房間後,他看着流川整理被褥的背影,開了個玩笑。
“流川,你下面沒有穿吧。”
他看到流川的動作一僵,接着放下了手中的被子。他看到流川保持着一個姿勢,背對着自己,好像凍住了一般。
仙道覺得自己中了頭彩,只是随便開了個玩笑,居然真的猜中了。可他明明知道的,他并不是真的不經心開了這麽個玩笑,他明明很确信流川的下面穿沒穿東西。
“那本書只告訴了你男女之間怎麽進展到最後一步,并沒有告訴你我們兩個該怎麽處理這種情況吧...”仙道從背後抱住流川,在對方的默許下親吻了對方的耳朵。
那一晚仙道親吻了流川全身的每個部位,雖然期間他被流川踢開了八次,嘴角破了兩處,腰間青了三處,但仙道還是再接再厲地吻完了流川的每一個地方,包括隐私的部位。
他們沒有進展到最後一步,不是仙道不想那麽做,只是在各種配具都不齊全的情況下,他不願意傷了流川。
他引導着流川撫摸自己興奮的地方,自己的手當然也沒有閑下來。
在攀到高峰的時候,仙道覺得比起身體上的沖擊,視覺上的沖擊帶給了他更多的震撼。
他一輩子都忘不掉流川當時的表情,而且他發誓他不會讓任何人看到流川那樣的表情。
作者有話要說:
☆、完全不願意去思考分開之後的事情
男人在完成生理上的公事之後是最為脆弱的,仙道看着眼前散發出慵懶氣息的流川,只覺得一顆心都沉了下去。
“流川,你現在的樣子真是要我的命...”
他把流川攔入了懷中,雖然知道他們現在應該去清洗一番,但真的是懶得動的狀況。
明明提過了要換一種稱呼方式,仙道還是習慣了呼喚對方流川。他知道他需要時間去改變,這些都不必着急。
“你剛才的反應就好像是在對我說,我喜歡你我真的很喜歡你。”
“我沒有說。”
“我知道你說不出口,但我可以自行解釋出來。”仙道拉開了一些兩人的距離,微微地附身,輕咬住流川的喉結,在感到了對方一顫的時候,用寵溺的口氣說:“我也可以告訴你,楓,我喜歡你。”
他們保持着一個姿勢呆了很久,仙道看到流川慢慢閉上了眼睛,大概是控制不住睡意了。他聽到流川在睡前小聲說了一句話,我知道。
十二月的最後幾天,仙道回到了東京。雖然他跟流川說了這件事,但顯然流川并不是很在意。
仙道覺得東京的氣溫比神奈川低了一些,但這可能只是他的錯覺。他回家好好睡了一晚,第二天出門見了初中的朋友們。
其實仙道很想把流川介紹給這幾個與他親近的朋友,但流川最近因為出國的事情忙得不可開交,仙道舍不得讓對方陪自己到東京來。
“仙道,一會兒去唱歌吧。”
“我不想再聽到你唱歌了,太難聽了。”
“去吧,都好久沒一起玩了。”
幾個好哥們把仙道拉到了唱歌房,還打電話了叫了同班的女孩來。仙道被擠在中間坐着,看到五六個女孩突然來了還有些不自在。
雖然仙道不認識後來的女孩們,但他覺得她們很好相處。有人唱着苦情歌,有人歡呼着捧場,有人在吃東西,也有人在聊天。仙道跟幾個女孩聊得很開心,他覺得她們很幽默。
褲兜裏的手機這時候震動了,仙道把手機拿出來,上面顯示着來電人是流川。
“流川。”
仙道知道流川只是例行公事地打來了電話,但也心情愉悅。這裏的環境有點吵,但仙道已經等不及出去接這通電話了。他明明知道流川不會說什麽,但還是開心得要死。
果然這一次通話還是以沉默為主,仙道知道對方應該是沒什麽想問的,于是便自發地開始上報目前的周圍情況。
“我跟朋友們在唱歌房,當然我沒有唱,都是他們在唱,這裏有些吵,回去了我再給你講別的事情。”
通話結束後,仙道又看着手機發了會兒呆。
“達也,明天陪我去買點東西吧。”
“哈?年末商場很擠啊,我不去。要不你找明美吧,她也想逛街。”
仙道轉而看向坐在不遠處的女孩,女孩看起來是開朗的類型。說真的他對女孩子向來是溫柔的,但每一個喜歡過他的女孩子卻都說他很殘忍。
第二天下午的時候,仙道受不了達也的磨,答應了與明美一同去商場。
明美的打扮看起來與前日的完全不同,穿上了乖巧的裙子。仙道嘆了口氣,覺得這姑娘應該是喜歡他了。
他總是跟名字裏帶“美”的姑娘扯上關系。
“你要買什麽?”
“我想買一個耳機。”
“自己用麽?”
“不,是送人的。”
雖然明美說過自己也有想要買的東西,但逛了兩個小時之後,還是只有仙道手裏多了個袋子。那裏面裝的是白色的耳機,沒什麽特別之處,但很适合流川。
明美的表現一直很乖巧得體,仙道覺得有了她陪着自己逛街并不無聊。他剛想說些什麽道別,流川這時候打來了電話。
“楓。”
仙道的心情很好,因為流川連續兩天都打來了電話。這證明流川是有在意仙道回到東京的,仙道并不需要去刻意證明這個猜想。
“我剛剛逛了商場,買了什麽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仙道看了眼手中的袋子,希望流川會喜歡這個禮物。
“是你的朋友麽?”明美開口問了話,仙道知道她有意加大了音量,但卻沒有表現出生氣的樣子。
“楓,我後天回去,直接去你家找你吧。”
那邊的流川還是保持着沉默,最後只是輕輕地恩了一聲,便挂了電話。
“你喜歡我麽?”
仙道的提問顯然讓明美大吃一驚,但明美卻是堅定地點了點頭。
“我不能阻止你喜歡我,但我想先告訴你,我是同性戀,并且已經有了男朋友。”
“你...你在開玩笑?”
“當然沒有,我可以給你看他的照片。”
仙道把手機打開,給明美看了他的屏幕。
事實上他用流川的照片做手機屏幕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照片中的流川正擺出投籃的姿勢,雖然只是側面照,流川堅定的眼神還是很矚目。
“達也他們不知道麽?”
“他們還不知道,你可以告訴他們。”
仙道之所以會在年末回到東京,是因為他打算一月一日在神奈川度過。那天是流川的生日,雖然他跟流川都沒有聊過這件事,但這不代表他們沒放在心上。
仙道的媽媽本以為仙道會多待幾天,豈料仙道只待到了十二月的最後一天便要回到神奈川。她問仙道回神奈川做什麽,仙道想了一想,給了她一個驚人的回答。
“媽媽,我的女朋友明天過生日。”
仙道媽媽第一次聽聞兒子交了女友,當然是十分好奇對方的樣子的,便一直要求仙道把女孩子帶回家。
仙道擺了擺手,當然知道現在還不是合适的時機,只能趕緊跟父母告了別,奔出了家。
今年的跨年是不能跟父母一起了。仙道希望這幾天的陪伴能讓父母好過一些。戀愛中的人總是會更在乎戀人,這是難以克制的。
天剛黑的時候,仙道趕到了流川家。他整理了一番有些淩亂的衣服,确定一切正常之後,剛要敲門便看到流川出來了。
流川背着包,好像是要去什麽地方的樣子。
“晚上好,你這是要去哪?”
仙道笑着打了招呼,倒是沒想到流川看到他之後會馬上關上了門。
流川的舉動确實把仙道弄得搞不清楚狀況了,仙道敲了敲門,想要問問對方是怎麽了。
“流川,怎麽了?”
“你回去。”
流川的聲音隔着門傳出來,仙道知道對方正站在門的另一側,沒有走開。
“你要去哪?你先給我開門,這樣我們溝通有點麻煩。”
“你回去。”
仙道回想了一下流川剛剛的表情,倒沒有特別奇怪的地方,只是眼神中有一絲絲的慌亂。或許他可以做出一個大膽的猜測。
“你剛剛是打算去找我麽?”
“我沒有,你可以回去了。”
“楓,你真的太可愛了...如果你不給我開門,我就喊你的母親出來了,你不希望我那麽做,對吧?”
仙道第一次在流川家跨了年,雖然對自己的父母多少有些愧疚感,但看到流川就坐在自己的身邊,便只剩下了滿心的喜悅。
流川沒有堅持到零點,倒是仙道跟流川父母一直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很長時間。仙道認為流川的父母都是很喜歡他的,事實上他是在有意識地讨好着他們的,畢竟他跟流川的關系瞞不了一輩子。
零點過後,仙道拍了拍流川的肩膀,對方已經靠在他的肩膀上睡了很久,突然被叫起來還有些不耐煩,差點給了仙道一拳。
“回屋裏睡床吧,你這樣不舒服。”
仙道領着流川回了房間,确定對方好好地躺在床上之後才用流川媽媽送來的被子打了地鋪。雖然他很想跟流川躺在床上一起睡,但想了想那張床還是不夠大,讓流川自己應該會更好一些。
之前剛剛失去記憶的時候,仙道只想着跟流川一張床睡覺,根本沒有顧及流川睡得好不好。現在的他更希望能讓流川睡得舒适一些。
天亮之後仙道比流川醒的更早一些。他靠在床邊看着流川熟睡的樣子,最後仍是沒忍住親吻了對方的額頭。他的動作很輕,但可能是親了太久,還是把流川弄醒了。
“早上好,還有,生日快樂。”
流川好像是沒聽清仙道的話,愣了一會兒。
“楓,生日快樂。”
接着仙道又說了一次。
“謝謝。”
仙道沒想到流川會是這樣乖巧的反應,他本以為流川只會點個頭的。
“我買了禮物給你。以防你在意那件事,我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那天你打電話過來,我身邊有一個女孩,但我跟她只是互相知道名字的關系,而且我已經告訴了她我有戀人。”
“我沒有在意。”
“可是你昨晚要去找我了,對吧?”
流川翻了個身閉上眼,打算不去理會仙道。仙道看着流川的背影,明知道這時候應該見好就收,卻不打算那麽做。
他把流川的手抓出來,放在自己已經興奮的部位上,用帶了些誘惑的語氣說:“幫我。”
流川想把手抽回來,無奈仙道用的力氣太大,倒是讓他難以在短時間內成功。
仙道知道自己不能欺負得太過分了,但他今天必須要拿到甜頭,他渴望着流川,他想對流川做些什麽。
“你的父母應該也醒了...我可以忍,但今天你要到我家過夜。”
下午的時候他們買了很多食物到了仙道自己住的公寓。仙道明白流川對電影不感興趣,但他還是想嘗試着跟流川擠在沙發上觀看恐怖電影。
他承認他想跟流川做很多戀人之間會做的事情。
恐怖電影都在講什麽仙道當然不知道,他一直在觀察着流川的反應。流川出奇地沒有睡着,雖然他的表情沒什麽變化。
影片進入後半期之後充斥着女主人公的尖叫聲,仙道見流川還是波瀾不驚的模樣,靠着流川的肩膀哈哈大笑起來。
“果然,你是不會怕這種東西啊。”
“你怕?”
“我當然也不怕。”
“是你要看的。”
“是啊,因為我想跟你做這些戀人會做的事情...再過半個月你就要飛到我看不到的地方了。”
這是仙道的不安,這也是仙道的難過。
“你那天沒有做到最後。”
流川突然的一句話令仙道一驚,幾乎忘掉了剛剛的傷感。
“是的,我沒有做到最後。”
“為什麽?”流川的眼神裏透着嚴肅,他沒有把這個問題當作玩笑,他是真的想得到答案。
仙道盯着流川看了一會兒,忽然發現他可能還是沒有自己想象中的了解這個人。
“流川,我親你...”
仙道伸出手探向流川的隐私部位,用調戲的語氣道:“這裏的時候,你有什麽感覺?”
流川沒有說話,只是看着仙道的那只手。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也送給小楓一個禮物好了。”
仙道承認他是故意的,他要讓流川記住這種感覺,他希望流川沉溺于他給予的快樂之中。
明明只是用嘴幫了對方一次,對方表現出的慌亂卻是前所未有。當仙道看到流川驚慌失措地瞪着自己的時候,他便清楚地知道他剛剛的選擇是正确無誤的了。
比起流川早已做好心理準備的那一步,這一步的效果顯然更加好。
“我還沒有告訴你吧,我要去參軍了。”
流川對仙道突如其來的這句話沒有表現出驚訝,或許這是他還沉浸在剛剛的熱度中的緣故。
“什麽時候...”
“你去美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