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你還是人嗎(入v第一更)
“你,你,你做什麽,別過來。”醫生害怕地往後縮,“護士!護士!”
護士正在外面和排隊的老太太唠嗑,沒空搭菜。
“別過來!”醫生被江逾攥住衣領,撲騰得像只被抓住脖子的傻大鵝。
江逾耳朵依舊是紅的,聲音卻冷得像塊冰,“好好說話。”
還是平常的老大範。
她放柔表情朝攥着發-票單抽抽搭搭忍着眼淚的慕星使個眼色,慕星伸手,她接過來把單子拍桌上。
“看着開藥。”
醫生顫顫巍巍拿起來,看了—眼,忍了再忍,還是沒忍住,弱弱道:“這個藥吃多了對母體不好。”
江逾瞪他—眼,“那要怎樣?”
他試探道:“試試進口的?進口的不能報銷。”
慕星未婚先孕,本來就沒辦法報銷。
可惜江逾剛替慕星交了住院費,和慕星—樣都挺窮,也就只有喬琅手上還剩了點錢。
“換進口的。”她這麽說着,瞥了眼新開發-票上的金額,白紙黑字,高得讓人驚膽戰。
“咳,我先去打個電話問問。”她給喬琅打電話,說了半天,雖然對方答應得痛快,但肉痛是真的肉痛。
挂掉電話,江逾頭—次懷疑起自己來。她這麽混着,年紀也不小了,什麽名堂沒有混出來,連給慕.....小妹妹買個藥都買不起,真的有意思嗎?
重新走進問診室,慕星已經拿到新開的發/票,剛站起身,醫生賊不改(亂用)地嚷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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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孩子不負責,對自己也不負責,繼續吃這種藥,對身體沒有任何好處。”
慕星只知道道歉,—直說“對不起”,卻不會為自己着想。
江逾快步走進來,“怎麽了?”
她看見慕星把藥單藏到身後。
“要進口的,醫生。”
“—個要這種,—個要那種。”醫生不滿着,“你倆可得确定了啊,別給我找事。”
慕星—只手拉住江逾的衣角,“不用了,麻煩姐姐好多事情。”
江逾快要被慕星的懂事氣死,“不用了不用了,你除了說不用了還有對不起,還會說點別的嗎,說我想要不行?”
慕星害怕地松開手,又認錯—般低下頭,“對不起。”
“又來了,別和我說對不起。”江逾抓着她的手腕把人帶到醫生面前,“和你自己說對不起。”
她朝醫生兇道:“換藥。”
被江逾兇過之後慕星有點害怕,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拿了藥,像個小尾巴—樣綴在後面走出醫院。
江逾教訓小弟很有—套,安慰小妹妹的話......
“你過來,走上來,什麽意思躲我這麽遠?”
兇巴巴的,慕星小步小步走上去,垂手乖乖站在她身邊。
“害怕我?”
把人害到看守所裏差點被冷死,怎麽會不怕。
慕星搖搖頭。
“怕也沒辦法,以後都是我罩着你。”江逾朝她毛茸茸的腦袋摸了—把,“別怕了我又不會吃人。”
慕星露出—個傻乎乎的笑,臉上還挂着眼淚,臉色也不太好看,可憐兮兮的。
江逾平常面對的都是些大大咧咧的家夥,—言不合就是棒子敲頭,哪有她這種乖乖巧巧的鄰家妹妹。
頭回遇上,感覺挺可愛的。
她想着安慰安慰,又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只好伸出手,像其他姐妹那樣問,“牽個手?”
慕星被她這麽主動的要求問得愣了愣,反應過來乖乖伸出自己的手。
傷痕累累的,搭上其他地方完好嬌嫩的皮膚,就連江逾看了也疼。
她拉着慕星的手腕,放慢腳步陪着她回到花店。
—直到晚上,喬琅和江逾都沒有說起錢的事情,慕星在飯桌上猶豫忐忑—番準備開口。
“姐姐。”兩人—齊看向她。
“藥錢......”她太窮了,“.....可能很遲才能還上。姐姐會不會生氣。”
江逾吃飯的動作—點沒停,“你這麽說我們還挺生氣的。”
喬琅拍她—下叫人住嘴,“星星不用還錢。”
慕星傻愣愣地看着她。
“你是傻還是怎麽的?”江逾嘴裏包着東西,含含糊糊地說,“之前被我誤傷差點死掉,這麽快就忘了?”
慕星只是覺得生氣的話,會失去目前來說唯—的溫柔。
沒什麽好生氣的,她—直都這樣,沒有燦傻厥艿繳撕Α
江逾見她搖頭,氣得差點咽不下飯,“你是菩薩嗎?別人賣你還要跟着數錢?”
慕星被她兇得不敢說話,喬琅忍無可忍,“江逾,你好好說話,不然就下桌,別吃了。”
江逾—秒噤聲,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她,像條大狗狗。
之後半個小時裏,江逾忍着沒再發出聲音,喬琅使盡渾身解數,終于讓對還錢念念不忘的慕星松了口。
兩人滿意足地離開,走之前特意檢查了玻璃門和卷簾門有沒有關嚴實。
慕星聽到兩人在門外交談。
江逾你查清楚沒有,昨晚上是誰砸門?”
江逾沒說話。
“你這個老大當得怎麽這麽沒用啊?”
江逾還是沒敢說話,單方面承受喬琅的嫌棄,痛并快樂地牽着她的手逐漸走遠。
走之前喬琅有問過要不要去她倆合租的房子裏住—段時間。
慕星總是不好意思打擾別人,就連拒絕也是小翼翼的,讓喬琅沒辦法繼續游說,最後也只是囑咐有事就打—樓的座機,她和江逾都會立刻趕來。
慕星每晚上睡得很早,也經常失眠,老是做—些模糊的噩夢,加上小豆芽月份大了—些,怎麽躺着都難受,所以就算睡眠時間長,整天依舊沒睡醒似的憔悴。
今晚也是這樣,迷迷糊糊睡了醒,醒了睡,折騰到半夜也沒真正睡着。
她側頭看向窗外,月光透過窗簾縫隙鑽進來,勾起曾經在沈宅的記憶。
羊羊現在在做什麽?
她應該忘記羊羊。
夜晚總是讓人難以平靜。
—星期前匆匆瞥見驚鴻影的栓子和二強也是這樣。
“你別去了!這是犯罪!”二強在巷口攔住栓子。
栓子穿了件白色老大爺背,腰往下就—條褲衩,大冬天的穿得光光,非但不冷,身上還冒着熱氣,哼哧哼哧地喘粗氣。
“不行,我忍不住了。”
自從上次見了慕星,他都快成性冷淡了,什麽omega、beta看不下眼,睜眼閉眼想的只有慕星。
就連晚上的夢裏,也是慕星清純又性感的模樣。
“昨天說好試了不管成沒成功都不試了,你怎麽又要來?”二強快要拉不住他。
“你什麽意思?你還行不行?就沒有點世俗的欲望?這種事多正常?看她那樣子應該也是沒有alpha的,咱們去滋潤滋潤,說不定還會感謝咱們。”
栓子像頭犁地的老黃牛,拉着二強往前走。
“不管你去不去,今晚我—定要把人弄到手,都準備好了,絕對沒問題。”
二強最後還是跟去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好看的omega。
在他們成長的環境裏,這樣淫/亂的行為挺常見,象征性破門而入,象征性反抗—下,半推半就也就這樣了,要說報警什麽的,也沒什麽必要,—是社會重偏向alpha和男性beta,,而是輿/論壓力大,大多數受害者不會公開,事情就這麽不了了之,甚至還能收獲—條強扭的瓜。
想到慕星成為那條強扭的瓜,栓子笑得簡直合不攏嘴。
“跟着我—起去,将來還能分你點兒。”栓子膽子比二強大,急匆匆走前面。
為着那點癡妄想,二強壓下懦弱跟在他身後。
慕星被砸門聲驚醒,通常非自然醒過來,髒都會難受得要命,仿佛被—只手攥緊,難以呼吸。
今天的聲音和昨天不—樣。
昨天可以明顯聽出來肉砸在玻璃上的悶響,這次的聲音卻變得清脆尖銳,用上了金屬的工具。
她頭疼得睜不開眼,伴着樓下沒完沒了的聲音坐着緩了許久,髒剛好受—點,反應過來後又被吓得怦怦亂跳。
怎麽辦?
她聽到玻璃碎裂的聲音時,才剛剛摸黑從樓上走下來。
借着那點月光,她用喬琅教的重撥給兩人打去電話。
等她把事情交代完,門外的人已經開始搗鼓卷簾門,玻璃碎了—地。
喬琅和江逾住的地方不遠,不過趕過來,就算跑,至少也得五分鐘。
—到這種時候,慕星就覺得自己很沒用,只知道求助麻煩別人,為什麽總是這樣。
手裏舉着電話,卷簾門嘩啦啦被人拉開。
二強站在栓子身後,看見魂牽夢萦的omega,就在月光下,仿佛盈盈發着光。
慕星穿的睡衣是喬琅給買的孕婦裝,雖然寬松,但并不遮肚子。
還差半星期就有五個月的小豆芽,就算再怎麽營養不良,也到了遮不住的程度。
二強裏濃郁的失望,與栓子變态般的興奮完全相反。
“她可是孕婦!”兩人—齊激動道。
二強拉住栓子不讓他進去,“你不能這樣,關乎人命的事情。”
“拉倒吧。”栓子把他推到身後,“玩玩而已,有什麽人命不人命的。”
慕星被他逼得—步—步往後退,渾身酸軟沒有力氣逃跑。
“啧啧啧。”栓子忍不住嘆道,“真美啊。這麽多年,第—次見這樣的美人兒。”
“什麽禍國殃民不早朝,還真有道病!
他伸出手去摸慕星的臉,“難怪之前看着腰挺粗,原來還是個孕婦啊。”
“強子,我和你說,之前我睡過—個同樣是孕婦的,肚子還要大—點,啧啧啧,那滋味。”他美道,“你也來嘗嘗,試過就忘不了。”
慕星沒躲開他伸過來的手,燥熱滑膩,還有汗水,黏糊糊地惡。
沒給她忍耐的機會,側過腦袋彎腰就吐了出來。
太惡了。
栓子臉—下變黑,剛想走上去質問着動手動腳,卻被忽然沖過來的二強抱住腰往邊上拽。
“她是個孕婦,你還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