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原本寧嘉言聽見鹿茗在小聲說話也沒有刻意聽, 只當鹿茗是在和人打電話,之後他側身一看,發現鹿茗正舉着手機笑得很燦爛的樣子,他便好奇的湊過去看。
看之前他還琢磨着, 難道對面又是一個鹿茗勾搭的“奸夫”?
而他一看, 卻在手機裏看到了自己。
寧嘉言愣了一下,再仔細看看才反應過來這是什麽:“直播?”
鹿茗沒想到寧嘉言突然跑了過來, 他連忙将鏡頭挪開。
寧嘉言見鹿茗的反應, 像是發現了什麽大秘密:“你居然還直播?你一般直播什麽?跳舞嗎?”
鹿茗對寧嘉言的話很無語:“你別搗亂。”
“我沒搗亂, 給我再看看?”說着寧嘉言又湊到了鹿茗的跟前。
鹿茗把手機放在了一邊, 然後全力将寧嘉言摁在了地上。
鹿茗用眼神警告寧嘉言,然後在他耳邊小聲地道:“有事待會兒再說,我在直播,你不要亂來。”
他們現在的姿勢就是那天晚上的翻轉,但是就算是那天晚上他們也沒有靠得這樣近。
鹿茗說話的聲音随着他的氣息一起進入到寧嘉言的耳朵裏, 讓寧嘉言變成了只會眨眼睛的木偶, 全身僵硬連鹿茗什麽時候撤開了都沒反應過來。
此時直播間也熱鬧得很。
【剛才那個小哥哥是誰?一分鐘內我要看到他的全部資料!】
【啊啊啊啊啊啊好帥啊, 帥哥都跟帥哥玩兒】
【重點是這山頂周圍就他們兩個人的樣子,單獨相處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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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堯神震怒!】
……
駱堯沒有震怒, 他是震驚。
他看到了剛才那張臉,并且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寧嘉言。他們以前見過幾次,雖然算不上什麽朋友, 但是他還是記下了寧嘉言的長相。
鹿茗和寧嘉言是怎麽認識的?
他沒記錯的話, 鹿茗曾經說過自己家庭條件不太好,從鹿茗的一些話和表現來看的确如此,最重要的一點是,若不是家庭條件有問題, 燕市裏在成績沒問題的情況下怎麽還會存在上不了學的情況。
鹿茗騙了他嗎?
寧嘉言心裏埋下了一顆疑惑的種子。
鹿茗穩定了寧嘉言之後,重新将地上的手機撿起。
“剛才那個是我的朋友,對,我現在在外面旅游,這裏是Y省一個縣城裏的小鎮上,風景挺好的出來散散心……對,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情,心情不太好……”
鹿茗和網友們唠嗑了一會兒,看着時間差不多了就關掉了直播。
期間駱堯除了送禮物也沒說什麽,而鹿茗也沒有為了網友cue他。
不過哪怕是這樣的情況也因為之前比賽的時候氣氛太好,CP粉們不僅沒有懷疑他們感情生變,反而覺得自己磕到了糖。
在外旅游的小矯情直播,寵妻狂魔蹲在直播間看默默撒禮物,這多甜啊?多好磕啊!
鹿茗下播後猶豫了一下,還是在微博上發了一條說明他們分手狀态的消息。
原本他想用零交流來慢慢淡化網友們對他們關系的印象的,但現在看來,他們之前雖然營業的不算多,可是關系卻有點深入人心了,還是需要一個分手宣言的。
白茶V:我和堯神拆CP啦。
鹿茗沒有繼續關注他微博發出去之後帶來的反響,他收起手機,對坐在一旁非常沉默的寧嘉言道:“我們是不是該下山了?”
這山上一早一晚都是很冷的,現在太陽已經西下,等天暗下來,這裏不僅會很冷,而且下山也不方便了。
寧嘉言聞言也沒有拖拉,跟着起了身:“嗯,回吧。”
下山的時候,鹿茗主動簡介的解釋了一下直播的事情:“我是一個游戲主播,平時直播打游戲,最近這邊不是沒網,我很久沒直播了,今天是給大家報個平安。”
原來不是唱歌跳舞啊,寧嘉言把鹿茗在網上賣笑的主播形象在腦海中擦除,好奇地問:“打游戲?我也打啊,那是什麽游戲?”
鹿茗告訴了寧嘉言名字。
寧嘉言道:“這個游戲我也玩兒不過打得不多。”他沒好意思說自己永恒鑽石,賊菜。
“你在哪個平臺直播?粉絲多嗎?”
“在盟耳直播,還好。”
“哦,小主播啊。”寧嘉言嘴上冷淡,但是心裏已經十分心癢癢想去鹿茗的直播間看看了,然後順便刷點禮物讓鹿茗感謝感謝他給他擡人氣。
可惜天黑了,不然他現在就想折回去搜一搜。
鹿茗瞥了一眼寧嘉言,又收回了視線。
他想寧嘉言一定會去搜他的,這是他預料之中的事情。
紙包不住火,以他在直播屆現在的人氣被認識的人發現是遲早的事情。到時候被人挖出來,還不如現在他主動的去揭開這個秘密。
這樣他能擁有更多的主動權。
就在寧嘉言滿腦子想着去搜鹿茗直播間消息的時候,鹿茗突然問道:“你之前不是說要逃跑嗎?你怎麽不跑了?”
聞言,寧嘉言的反應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又氣又委屈:“你以為我不想跑?”
“這山溝溝犄角旮旯的地方,那些人連地兒都找不到,也找不到願意來的司機,我哥居然也不管我!”
寧嘉言說的那些人指的是他的那些朋友。
寧嘉言不知道是,他哥是特意交代過他的那些朋友不能管他的,否則哪怕是專門找司機跑來接他總能接到的。
鹿茗隐約猜到了一點,拍了拍寧嘉言的肩膀道:“既然沒辦法反抗,就留下來好好享受吧。”
寧嘉言瞪了鹿茗一眼。
“你現在挺好的,還會教書,看得出來那些學生也很喜歡你。”鹿茗繼續道:“你經常來爬這山,對你的腹肌也有幫助啊,你看你現在力氣多大,還能背着我上山,你的那些同學朋友可都做不到吧?”
鹿茗前面那句話不好聽,後面說的卻是極好聽,好聽到讓寧嘉言飄飄然的。
是的,他也覺得自己現在很厲害,都說他成績不好,可是他現在能當老師,他們能嗎?
教學生可是很難的,他為了教好也廢了很大的心思,反複厚着臉皮去找人請教……
寧嘉言肚子裏早就攢了一肚子想炫耀的話了,奈何因為網絡的原因,他平日裏連個能炫耀的人都沒有。而他每次爬上山,一番勞累之後想用網絡幹的事情也不是去跟朋友唠嗑,而是打打游戲幹的別的。
以至于他現在聽到鹿茗誇他,他非常激動且有一股強烈的傾訴欲望。
于是下山的路上,鹿茗滿耳朵都是寧嘉言興致勃勃的在說他教書瑣事的聲音。
鹿茗難得的沒有和寧嘉言對着幹,反而滿嘴都是溢美誇贊之詞。
下山是比較輕松的,鹿茗下山臉都沒紅多少,反倒是寧嘉言滿臉通紅。
第二天,寧嘉言特意起了個大早,興致高昂的去了學校,給學生們特意加了一個英語早課小課堂。
上完小課堂,寧嘉言才察覺出好像哪裏有點不對,可是他一時間也想不出這不對的地方在哪兒。
另外一邊,鹿茗把昨天發生的事情說給了樊籬聽。
鹿茗笑得拍了一下樊籬的大腿,道:“然後他今天五點多就醒了,特別的高興。”
“我才知道寧嘉言是真的憨。”
寧嘉言長得挺聰明的,但鹿茗已經逐漸發現寧嘉言就是個憨憨的現實了。所謂的二世祖大魔王,估計也就是個中二叛逆期。
樊籬被拍了大腿,眼神幽深的看了鹿茗一眼。
鹿茗接觸到樊籬的眼神,往旁邊縮了縮,舉起手做投降狀。
見他避之不及的模樣,樊籬有輕微的洩氣。
或許是鹿茗年紀還太小的緣故吧。
鹿茗很多時候表現得太成熟,他總是容易忘記鹿茗現在才二十歲,也才剛成年不久,和寧嘉言差距也不是很大呢。
“他本性沒有很壞,但是他家的情況比較複雜,他父親不是個好東西,他哥又過分的溺愛他,他長歪了。”樊籬道:“希望這次旅程對他有些用處。”
鹿茗覺得挺有用的:“我看他這半個多月改變挺大的。”
頓了一下,鹿茗給寧嘉言挖了一個坑:“但是一次教育,一個月估計作用有限,我覺得以後要是有類似的鍛煉的機會,可以多給他安排安排。”
樊籬看向鹿茗的眼神是通透且又含着縱容的:“你說的對。”
遠在學校正在上課的寧嘉言大大的打了一個噴嚏。
他打完噴嚏後一個踉跄差點摔個屁股蹲兒,就在他疑惑着這個噴嚏後勁兒怎麽這麽大的時候,突然發現了不對勁。
講臺上的粉筆盒在沒有外力的情況下明顯的搖晃着,不僅是粉筆盒黑板擦,他發現整張桌子都開始晃動了起來。
這是……怎麽回事?
他的腦海裏飛快的掠過了一個他平時壓根不會想到的詞——地震。
該不會是地震了吧?
鹿茗和樊籬也感受到了不對勁,杯子被震落在地上,而他們雖然還不至于摔倒在地,但是卻有一種強烈的失重感,耳朵還出現了耳鳴。
鹿茗脫口而出:“地震了嗎?”
樊籬神情凝重:“可能是。”
鹿茗的臉上露出了明顯的焦急之色。他想到了之前那個有些準頭的算命獨眼大叔說的話,對方說他近期會有大劫,會有血光之災。
震感越來越來強烈,他們顧不上別的,随意拿上了一些重要的東西沖出了屋子。
屋子外是十分寬敞的平地,只要不出現大裂縫他們便安全許多了。
鹿茗對樊籬提起了那次算命的事情,樊籬安撫道:“那人不也說了,只要我在你身邊,一切都會逢兇化吉?”
鹿茗感受着越發明顯的震感,心裏十分緊張,除了擔心他們的安全之外,他也擔憂其他人的安全。
他腦子裏無法控制的想起那個算命人說的話,便忍不住有一種自己連累的了其他人受災的想法。
鹿茗心跳得很快,伸手握住了樊籬的手,将樊籬的手抓的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