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除了我,誰知道呢?
鹿茗先掃了一眼易才瑾發的消息,
然後改變了主意直接下了播。
下播後,鹿茗将耳機插到了那個手機上,對易才瑾道:“抱歉,我剛才在和朋友打游戲。”
“沒關系。”易才瑾的語氣聽起來依舊透着股乖巧:“雖然看不見哥打游戲的樣子,但是只聽着聲音也能夠想象的出來有多迷人。”
“這樣的等待并不讓人讨厭。”
聽着這摻了蜜的話,鹿茗卻想起了易才瑾開車時的瘋勁兒。若不是有樊籬幹涉,只讓樊籬和寧嘉言兩個人湊一起……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乖巧的長相和表性格果然都是假面具罷了,他就像是一顆不定時炸彈,你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會突然爆炸,足以令靠近他的人心驚膽戰,也難怪樊籬會給易才瑾貼上一個危險的标簽。
鹿茗沒搭易才瑾的話,直接問道:“宴會幾點鐘開始?現在來不及做什麽準備了,宴會是什麽性質的,着裝有特殊的要求嗎?”
易才瑾想讓鹿茗陪他去參加一個宴會,這個宴會就在今晚,而現在,已經下午五點多了。
鹿茗一邊拿着手機,一邊來到了自己的衣帽間前。
他沒有特別的去扔原身買的衣服,
再加上自己上次買的,他的衣服并不少。
但是原身和他自己買的衣服裏頭,能穿去正式大場合的衣服很少。
鹿茗視線定格在那幾套比較正式的衣服上面,等待着易才瑾的回答。
“你真細心。”易才瑾笑了笑,然後和鹿茗說了說宴會的情況。
宴會是某個世家子弟十八歲的成人禮,易才瑾和對方有幾分交情,收了請帖便打算去坐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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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是年輕人的宴會,所以穿着上要求并未很嚴格……當然,實際情況可能會有點不一樣。
對此鹿茗很有經驗,他明白這種宴會是帶着社交意圖的,着裝上并不能真正的“随意”,男士還好,女士恐怕是要掏空心思去裝扮的。
若是上一世,他定然會好好打扮一番去參與宴會——男人間也是會暗暗較勁兒的,他不想輸。
但現在嘛,鹿茗在幾套适合的衣服裏選了最低調的一款。
倒不是他現在就不在乎輸贏了,而是他已經沒有了肆意張揚的底氣。他現在追根究底只是個父母不詳的孤兒,過于高調并不是好事。
收拾好自己,鹿茗下了樓,後知後覺的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他忘記告訴易才瑾他搬家了。
易才瑾收到了鹿茗發的消息,才知道鹿茗竟然已經從聞子濯的房子裏搬出去了,他現在需要轉道去另外一個小區接人。
這原本是件麻煩事,但易才瑾心裏不僅沒有半分不快,反而開心得不行。
分居了啊,真是一件令人愉快的消息。
從七號院到鹿茗現在居住的紫苑因着堵車的緣故用了約半小時,然後再去宴會地點又用了約半小時,他們抵達舉辦宴會的酒店時,酒店裏的賓客已經到了七七八八,停車處豪車林立。
易才瑾遞上了請柬,收請柬的人一看,連忙道:“請稍等。”說完他便用對講機聯絡起了別的工作人員。
他們是被交代過的,有些人是絕對的貴賓,待遇自然不同。
在等待的過程中,鹿茗問易才瑾:“怎麽不找個女伴?”
在這個時空裏,華國的同性婚姻已經合法化了,但是與女性結婚生子依舊是主旋律,甚至同性戀騙婚的情況依舊大範圍的存在着,也同樣默認同性戀人上不得大臺面。
像這樣的宴會,哪怕是同性戀也依舊會選擇帶一個女伴前來。
易才瑾之前為了诓聞子濯,不僅完全收斂了性子,外表也做了相應的僞裝,比如以前他的頭發是自然狀态下的卷發,看起來美貌卻又纖弱,現在他把頭發後梳,用發膠固定住,露出了整個額頭,深邃的五官比之前多了幾分華貴和銳利。
他漫不經心的掃視了一眼四周的情況,聞言道:“什麽女人能有你迷人呢?哥,你要正式自己的魅力,我覺得把你帶來是一件很漲面子的事,我可一點沒吃虧。”
鹿茗想,若是換個同齡人來,大概要被易才瑾給哄傻了。
鹿茗提醒易才瑾待會兒不要過火:“我是聞子濯的男朋友。”
“除了我,誰知道呢?”易才瑾對鹿茗感興趣,那自然是稍微調查過鹿茗的,他知道聞子濯雖然對外承認了鹿茗的存在,卻幾乎沒有親自帶鹿茗出去見人,這導致鹿茗依舊處于一個不被承認,也沒有太多人認識的狀态。
在這個聚會裏,很可能沒人能認得出鹿茗。
易才瑾嘴角掀起了一抹笑,他逆着光,看起來像個天使一樣純潔無暇,但他的手卻不容拒絕的去摟上了鹿茗的腰。
易才瑾的手剛摟上鹿茗的腰便忍不住心生感嘆,好細……不軟不硬極富有韌性,很好抱的樣子。
而他還來不及誇贊鹿茗,便被鹿茗躲開了,沒給易才瑾抱實。
鹿茗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用玩笑的語氣道:“易少,我只是你的導游,不賣身。”
鹿茗平時叫易才瑾就是叫全名,只有兩種時候會叫“易少”,一種是在某些公開場合的敬稱,一種是表達不滿,劃開界線的時候。
易才瑾也明白鹿茗的意思,當即舉起手做了一個投降的動作,笑道:“是我被迷昏了頭。”
“我覺得我現在清醒些了。”
鹿茗道:“希望如此。”
這時來接待他們的工作人員小跑了過來,恭敬的将他們帶了進去。
他們沒有和一般的賓客一樣留在一樓,而是被帶上了電梯,電梯直升六樓。
和一樓的嘈雜不同,六樓人很少,偌大的大堂裏只坐了十來個人,而且一半在說話,另外一半則是安安靜靜的做着壁花微笑不語。
鹿茗一眼看過去,居然看到了兩張熟悉的面孔。
原身在死前參與的那場聚會裏并不是直接得罪寧嘉言、撞上寧嘉言槍口的,而是有人陷害原身在先。
那人誣陷原身勾引某個公子哥,大聲對他說了很多難聽的話,刺激完原身後,那人僞裝成被原身推落水的樣子跌入了泳池。
在争辯和自證的過程中,原身這才引來了寧嘉言,然後被寧嘉言勒令在泳池裏泡着。
不過說起來,寧嘉言雖然惡劣,卻還是做了件好事,他拿出了監控,還原了真相——鹿茗根本沒有推人,也沒有像那人所說的勾引別人,一切都是那人誣陷。
可惜的是,沒有人給予那人懲罰,寧嘉言也沒有做那個“法官”,他拿出監控只是好奇,并不是為了主持正義。
原本怯懦的原身忍受得了被誣陷,卻受不了真相大白後衆人的冷漠,于是他提前跑了,也掃了寧嘉言的面子,導致了後面寧嘉言緊咬不放的情形。
鹿茗很快從回憶中回過神來,也恰好對上了那兩道熟悉面孔的眼睛。
其中一個就是當初誣陷原身的那個人,另外一個是原身在聚會見過,被衆星拱月,身份不凡的世家公子。
誣陷鹿茗的人叫郭凱澤,外形白淨纖瘦,和原身氣質有幾分相似,像只小白兔子,對他稍微大點聲都會把人驚着,可看起來又足夠可愛。
郭凱澤看到鹿茗的時候,堪稱瞳孔地震,整個人像是受驚了一般往旁邊的人身上靠,但是不知怎的,他突然摔倒在了地上,還不小心帶下了一旁的杯碟。
這樣大的動靜自然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也不少人注意到,郭凱澤剛才看到鹿茗時變臉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