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他就是酸了而已
鹿茗失笑:“你這像是在催婚。”
不想樊籬并未反駁,還點了點頭:“嗯。”
鹿茗一時無言,同時一種被逼迫的不滿升上心頭。他知道樊籬的心思,但……
樊籬沒等鹿茗真的回答,繼續道:我原本打算近期去一趟外省采風,但是因為各方面的原因暫停了計劃。我改成了三個月之後去,那地方有些偏僻,但是風景和空氣很好,到時候你要一起嗎?”
鹿茗聽懂了樊籬的潛臺詞——一個換湯不換藥,但是溫和很多的催促。
他突然發覺自己對樊籬是有偏見的,認為克己內斂的人都很古板,但事實上并不是這樣的。
比如樊籬這靈活轉換了一遍的說辭便成功的說服了他。
鹿茗在樊籬的注視下點了點頭:“好。”
三個月,明星杯都已經結束了。
聽到了鹿茗的這聲“好”,樊籬嘴角微微上揚:“嗯。”
鹿茗看着樊籬的笑容微微失神,這男人,是真的好看,撇開別的不談,只是這張臉也夠讓他成為很多人的白月光了吧?
被鹿茗一直盯着,樊籬摸了摸臉頰:“在看什麽?”他的臉上蹭上髒東西了嗎?
鹿茗笑着說:“看你。”
樊籬嘴角上揚的弧度不自覺的擴大了。
兩人之前一個比一個大膽,但此時兩人卻又一個比一個規矩,肩并着肩走着,卻手都沒碰着一下,眼神也都很收着。
約莫走了才十分鐘,樊籬就提出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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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籬道:“風大,你穿得不多。”
鹿茗穿得的确不多,因為提前便想好要約樊籬出來,所以他抽空打扮了一下自己,見自己中意的人,鹿茗還是要面子的,如此,他便更注重了風度,而不是溫度。
“那回吧。”鹿茗點了點頭,他也覺得現在有點兒冷了。
這樣想着的時候,他的身體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哆嗦。
一旁的樊籬察覺到了鹿茗身體的這瞬間反應,沒有猶豫的脫下了自己的外套,然後披在了鹿茗的身上。
“失禮了。”
樊籬的風衣外套很大只,樊籬将它駕馭的很好,但是落到鹿茗的身上,便顯得寬寬大大了,包裹性倒是極好的,尤其是它自帶了一股溫暖的體溫,這樣一裹,鹿茗的身體很快就暖和了起來。
鹿茗拉了衣服,看向樊籬,笑了:“哪兒呢……謝謝。”
把風衣給了鹿茗的樊籬就只剩下了一件針織底衫和襯衣,勉強能保暖,但顯然不能在這風口大的地方久留了。
鹿茗道:“走吧。”
先提出離開的樊籬卻是頓了一下才道:“嗯。”
樊籬有些,舍不得走,因為離開了這裏,就意味着待會兒的再一次分離,這讓他下意識的想挽留着什麽。
這裏并沒有多好的風景,他卻生出了将此情此景永遠定格的想法。
這大概就是喜歡上一個人時的心情吧?
面對這樣陌生而又與理智相悖的情緒,樊籬并未有抵觸和恐懼,更甚者,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興奮,這種興奮比他從三百多米的高空跳下時還要來得真實,美妙的多。
這種美好的情緒,讓他忍不住更加的沉淪。
這次回去鹿茗把車窗都關上了,下車前,鹿茗猶豫了一下,偏頭向樊籬問道:“車子的事情牽扯應該比較大,我本來不該問,但我畢竟也受到了波及,我想知道到底怎麽回事。”
“你能大概的和我說說嗎?”
樊籬并未露出鹿茗以為的為難,他道:“好。”
寧嘉言和易才瑾兩人和他有聯系,卻沒有人對他透露出一星半點的內情,寧嘉言便罷了,易才瑾的沉默則顯得有些冷酷,只有樊籬一如既往的對鹿茗說了一聲“好”。
雖然鹿茗并未對易才瑾抱有期待,但是在這樣的對比下,樊籬的态度顯得更加的難得。
“車行裏有人被買通了,他們的車子的确被不止一夥人動過手腳。背後具體是哪些人現在并沒有完全查清,現在能确定的一點是,有人想要對挑起寧家和易家的争端……”
樊籬用簡單易懂的話給鹿茗解釋了一下,大概就是,他們意外的卷入了一場由商業競争引起的陰謀裏,其中牽扯甚廣,甚至有家族內部的人參與了其中。
寧嘉言和易才瑾是早就被盯上的炮灰,如果不是他們意外湊在一起,也會有人将他們引到一塊兒去。
雖然陰差陽錯之下由他們完成了那些人的陰謀,但是好處是,由于樊籬的介入,他們有減速行為,在關鍵時刻樊籬得以将車攔下,沒有出現大傷亡。
其實就連樊籬在醫院躺足了三天都是為了配合調查,否則身上的傷回家養着也是可以的。
這可比跟着他們的計劃走的後果要好上太多了。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聽完原因鹿茗倒還算淡定,笑道:“他們一次不成打草驚蛇,想再動寧嘉言和易才瑾就不容易了。”
樊籬沒有在鹿茗的臉上看到害怕的情緒,他輕聲問:“你之前,害怕嗎?”
“當然害怕,不過我一想到你在前面那輛車裏頭,就忘記害怕了。”鹿茗回想着之前,道:我只想确定你沒事兒,當我确定你沒事兒之後,就更不害怕了。”
樊籬心中藏了一抹疑慮,不過他輕聲誇贊鹿茗:“真勇敢。”
鹿茗也不謙虛,擡起下巴,鼻尖逸出一聲輕哼:“那是。”
樊籬也輕笑了一聲。
兩人在車裏靜靜的待了好一會兒才由鹿茗打破了沉默:“你該早點休息的,今天是我打擾你了。”
“不是打擾。”樊籬道:“是約會。”
……這男人,居然挺會。鹿茗拔出車鑰匙,笑道:“那現在約會結束了,你趕緊回去休息吧。”
樊籬點頭:“好,晚安。”
鹿茗輕聲回應:“晚安。”
——
鹿茗以為他的陪玩之旅會因此結束,不想易才瑾轉眼就又來找他了。
易才瑾的電話響起時鹿茗正在和駱堯直播打明星杯,遇上了有成名英雄的頭部主播,他們局勢已經偏逆風。
鹿茗和駱堯正認真的找機會,手機鈴聲一陣兒一陣兒的響起着實煩人,鹿茗挂了兩次對面還打過來的時候,鹿茗抽出了一只手去關音量。
但是下一秒,易才瑾那和外表長相不相符的磁性低音響起:“哥你生氣了?怎麽不接我電話?”
聽到聲音的駱堯頓了一下,直播間也靜了一下。
“……”鹿茗無奈,鬼知道為什麽按音量鍵就變成了接聽。
鹿茗這時候也沒時間去琢磨這個,他只能快速的對易才瑾道:“你先挂了電話,我待會兒打過來。”
易才瑾并沒有聽話的立刻挂斷電話,語氣卻又故意的透着乖巧:我不挂,就放着不出聲兒行嗎?”
這時駱堯的聲音響起:“對面射手過來了,注意。”
鹿茗同時回應了兩個人:“嗯。”
鹿茗和駱堯兩人配合,單殺誰都可以,但是這種局,對面一般不會有人落單,且支援非常快。兩人等了很久才等到一個機會,盯準了對面的輸出,瞬秒之後立刻假裝撤走,做完假視野後他們轉換路線,再合力殺了對面的打野。
一局游戲已經過去十多分鐘,對面已經摸清了鹿茗和駱堯的一些習慣,但鹿茗和駱堯現在就是借着這一點騙了一手對面開始反打。
這種手段只有出其不意的用一次才會有點效果,第二次就騙不到人了,而且他們正處在劣勢,也沒有那麽多機會和時間給他們翻盤。
鹿茗在這樣緊張小心的對局中完全忘記了易才瑾的存在,直到最後看着對面的水晶爆炸,聽到了勝利的播報聲,他才松了口氣,眼神也瞥見了那只手機上還未挂斷的電話。
鹿茗給駱堯發消息。
白茶:[我這邊有事先退出去,你先開一局?]
堯:[我等你好了再開。]
白茶:[沒必要,你先開吧。]
駱堯倒是知道鹿茗這是在為他着想,他現在的狀态就是争分奪秒的刷對局,但是他卻莫名有點不開心。
剛才那個男聲,是鹿茗的什麽人?
雖然喊着“哥”,但他聽着味道不對,絕對不是親哥的那個“哥”。更何況鹿茗也從來沒有和他提起過家裏面還有個弟弟。
駱堯想等鹿茗,然而鹿茗下一秒就離開了房間。
駱堯:“……”
以前的鹿茗事事以他為先,電話不會先挂,房間不會先退,他的事情較其他事情永遠有着優先權,但是現在……
駱堯有些怔然,他覺得有什麽東西正在慢慢的離他遠去。
駱堯的手先理智一步的打開了鹿茗的直播間——他想知道鹿茗會和那個“弟弟”說些什麽。
但是他一進直播間就發現,鹿茗居然已經關掉了直播。
鹿茗今天已經直播了九個小時,觀衆們對于鹿茗突然說要下播倒也沒多想,駱堯卻不由的想鹿茗是不是為了那個男人才下播的?
那個男人現實中應該見過面吧,或者說之前約鹿茗出去,讓鹿茗一次次放下直播的人就是他?
他們在現實中是怎麽相處的?鹿茗待這個人好嗎?
駱堯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在這件事情上無限的發散着自己的思緒,整個人都有些許魔怔。
這時,他收到了鹿茗發來的消息:[我臨時有事先下了,你也注意休息,明天見。]
顯而易見的,鹿茗的确是為了另外一個男人舍下了他。
煙頭差點燒到了手指時駱堯才猛地反應過來——他沒有魔怔,他就是酸了而已。
他就是見不得鹿茗對別人比對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