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8
“少爺, 人已經帶來了……”
将陳世美擡進屋內,兩人看見坐在椅子上,正無聊的把玩着手中玉佩的少年, 連忙上前一步躬身說道。
“他就是陳世美?那個竟然敢拒絕舒寧的家夥?”
斜眼撇了下被扔在地上的陳世美, 沒瞧清對方的模樣。
這少年皺了皺眉頭,顯得有些不屑,他聲音懶洋洋的,帶着種天生的傲慢:
“把人給本少爺潑醒,他這般昏迷着的, 便是挨打了也不知道疼啊!”
下巴微揚, 這少年說着,卻沒等那些下人動手,而是自己直接起身, 端起桌上的茶盞, 就往陳世美臉上潑了一下。
潑完, 他還拍了拍手, 半蹲下身子,想要等着陳世美醒來,好好的嘲諷一下。
那模樣,完全沒把什麽朝廷所謂的官員放在眼裏,嚣張的不能再嚣張了。
不過這副傲氣的神情, 卻顯然沒能持續多久, 再蹲下來,瞧清楚陳世美容貌時,這小少年便瞬間看呆了。
而陳世美本來正昏着, 忽然被潑了盞冷水, 迷迷糊糊的也恢複了些意識。
他茫然的睜開雙眼, 映入眼簾的,便是那半蹲着身子,正呆呆看着他的少年。
這少年生得極好,皮膚細嫩,如玉雕出來的一般,一雙鳳眸,似笑非笑的,像是狐貍般勾人心魄。
在燭光的照耀上,那驕傲張揚的臉蛋,竟也透着一股朦胧的美感,就連那掩飾不住的鋒芒都被淡化了些。
若是換了平時,陳世美自然能夠察覺到,眼下情況的不對,但他現在迷迷糊糊的,半醉不醉,就連反應都遲鈍了些。
再加上,之前那賣燈的老頭,還把他的思維給引到了左處,本就有些感傷的陳世美,還以為自己此時身在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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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然見到這般美豔的少年,他眨了眨眼,腦子暈暈乎乎,也不知道是怎麽想得,竟然一下子便撲了上去。
“美人,你便是老天賜給我的心上人嗎?”
勾住這半蹲在跟前的少年,陳世美星眸閃閃,清俊的面容,帶着些酒後的紅暈。
他靠得極近,喃喃說着,沒有注意到懷中少年瞬間瞪大,好像受到嚴重驚吓的眼神,還下意識的便湊近親了一口。
而感受到那香香軟軟的觸覺後,這從未開過葷,憋了兩世的人,竟然忽然覺出些不舍,本能的就想要再索取更多。
不過這個時候,被他帶倒的少年已經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哪裏還會任由他擺弄,當即猛地用力一推,就地跳了起來。
指着被推倒後,茫然的倒在地上,似乎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陳世美,這少年便想要開口大罵。
可似乎是從未經歷過這樣被人調戲的事情,這少年眼睛都氣紅了,他顫抖着手指,你你你了半天,卻壓根說不出話來。
天可憐見,這少年一向都是被家人捧在手心裏的,驕傲肆意,想做什麽便做什麽,張揚得不行,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欺負。
偏生,那已經醉了的陳世美,還沒有意識到,這并不是做夢,被少年推倒之後,茫然了一會,竟然又起身湊了過去。
“美人,你生氣了,你長得這麽好,生氣了就不好看了,你別生氣好不好,我這有花燈,都送給你……”
醉了的陳世美,完全沒有平日裏的君子端方,清冷自持,見面前的少年似乎生氣了,眼睛都有些氣紅了。
他連忙便想拿出自己買的花燈去哄,可找了半天,卻什麽都沒找到。
當即,一股莫名的委屈和焦急便湧了上來,他拽着這少年的袖子,那神情竟然有種可憐兮兮的味道:
“兔子燈沒了,我給你買的燈沒了,你別生氣好不好,別離開我,我還是第一次遇到喜歡的人呢……”
清俊自持的男子,這會竟然委屈巴巴的,他支撐不住的坐在地上,手卻還不忘抓住少年的袖子。
那般仰着頭看着你,面上帶着些紅暈,如玉的面容,在燈光的照耀下,竟讓人莫名覺得可憐。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這少年瞬間便覺得自己是被氣糊塗了,他狠狠的搖了搖頭,有心想要甩掉那拽着自己袖子的手。
再讓人狠狠的把這膽敢欺負自己的人,揍得他爹娘都不認識。
可話剛想出口,瞧見那燈光下,越發俊美的容顏,一向傲慢眼高于頂的小少爺,竟然忽然間有些舍不得。
而再想想剛剛,那撲過來時散發着淡淡清香的味道,唇上那柔軟的觸感似乎也又一次回憶了上來。
他心中氣惱至極,狠狠的甩開陳世美拽着他的手,使勁的蹭了蹭嘴角。
可到底是顏控的心思占了上風,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讓這小少爺狠狠的跺了跺腳後。
到底是什麽都沒說,原本打算狠狠揍這陳世美一頓,為舒寧出氣的心思也沒了,倒是有些近似于落荒而逃的直接跑了。
至于他身邊的那兩個下人,早在陳世美那膽大包天的動作之後,就直接石化了。
整個人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傻傻的都快不會動了。
而等好不容易反應了過來,想要上前就将這找死的家夥給拉開,就又瞧見了自家少爺奇怪的反應,當即也不敢多做什麽了。
只能是瑟瑟發抖的躲在角落裏,祈求着自家少爺趕緊把自己給忘了,千萬千萬不要因為他們看到了不該看的,而殺他們滅口啊。
等到自家少爺恨恨的瞪了陳世美一眼,快步離開之後,這兩人這才面面相窺,趕忙跟了上去。
至于陳世美,他早就又醉得躺在了地上,這時候也沒人會管他了。
那落荒而逃的少年,不是別人,正是龐太師的親兒子,龐貴妃的親弟弟,剛滿十八歲被皇上封為永寧候的龐煜。
這位生來就是天之驕子,被人寵着長大的,一向眼高于頂,別說是青樓裏的花魁,家中的貌美女婢了。
就連正經的大家閨秀,世家小姐,那都不被他看在眼裏。
陳世美一直沒開過葷,那是因為他不敢暴露自己的性取向。
而這位少爺,卻是壓根看不上那些庸脂俗粉,只覺得那些人長得還沒自己好看,根本就不配得到他。
就連對于舒寧,兩人也不過是當做朋友一般。
京城中那些個傳言,說什麽他喜歡舒寧,那根本就是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一點根據都沒有。
這次跑來陳州,也是因為聽說舒寧被罰,是間接被陳世美害得。
他在京城,雖然是個小霸王般人見人怕的存在,就連皇上都慣着他。
但想打包拯,還真是沒法子,所以便想着,偷偷的溜過來,狠狠的教訓陳世美一頓,也算是給舒寧出出氣。
可哪成想,他剛把人給綁來,還沒等幹什麽呢,就先被人給調戲了,就連保持了那麽久的初吻,都被人給奪走了。
看似嚣張跋扈,霸道張揚的小少爺,那還是個從未接觸過情愛之事的純情小處男。
這會被陳世美又親又抱,占了便宜不說,還聽了那麽多肉麻的話語,那哪還能受得了啊。
即便是跑出來半響了,耳根子還通紅通紅的呢,眼角更是泛着些水光,也不知道是氣得,還是羞得,又或者是委屈得。
而想到剛剛所發生的事情,便控制不住有些惱怒的龐煜,一看到兩個追着出來的下人,頓時便找到了出氣筒:
“你們兩個幹什麽吃的,沒看到少年我被人欺負了嗎!只知道在那裏傻站着,本少爺我養你們有什麽用!”
羞惱至極的小少爺,直接就朝着兩人的屁股踢了一腳,可不但沒讓心情得到緩解,反而還越來越氣了。
“少爺,少爺,別打了,小的們知錯了,是小的們錯了,要不,小的們現在回去,将那陳世美再打一頓!給少爺您出氣!”
都是練過武的人,皮糙肉厚,而龐煜平日裏嬌生慣養,能有什麽力氣,那踢得壓根就不疼。
不過為了讓小少爺解氣,這兩人還是很聰明的裝出一副疼的不行的樣子,連連求饒,還不忘出着主意。
“閉嘴!”
本來踢了幾腳,總算是有些消火的龐煜,一聽到這話,頓時又跳了起來。
他臉上紅了白,白了紅的,半響才咬牙切齒的說道:
“這件事到此為止,以後誰都不許再提,本少爺不在這陳州待了,立刻回京城!”
作為嚣張跋扈慣了,從未吃過虧的永寧候,那要是今日換一個人,敢對他做這樣的事情,龐煜不将對方腦漿打出來,才叫怪了。
不過陳世美,那遙遙一望,便能讓心黑手狠的舒寧公主為之傾心,即便後來失望,也不舍得下重手的容貌。
對于龐煜這個資深顏控來說,照樣是有些舍不得動手的。
而且作為萬年純情小處男,第一次被人這麽撩撥。
他也是,也是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讓他下意識的,好像就不太想再面對陳世美了。
龐煜這邊被陳世美那讓誰都意想不到的舉動,弄得整個人都快爆炸了。
而陳世美呢,這個調戲了人家純情少男的人,這會卻跟個沒事人一樣,躺在地上睡得那叫一個香甜。
直到那差役,發現自家大人沒了,四處着急尋找,被龐煜讓人引着過來這院落的時候,還舒舒服服的睡着,一點醒來的意思都沒有。
等到第二天,他打了個哈欠,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就更是把昨日醉酒後發生的事情,給忘了個幹幹淨淨。
喝完酒醉了愛調戲人,醒來就斷片的陳世美,可是把龐煜給氣了個不輕。
他原本雖打算立刻回京城,不想在這地方繼續待了,但那話說了無數遍,可腿就是邁不動步子。
直到瞧見陳世美,在見到他後,完全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好像昨晚上什麽都沒發生,還一臉疑惑的看着自己時。
龐煜整個人都氣成了河豚,當即狠狠的瞪了陳世美一眼,轉身就走,直接回了京城,心裏更是将陳世美給罵死了。
至于陳世美,酒醒了就斷片,完全不記得發生了什麽的他,被個小少年給瞪了一眼,當然是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不過清醒狀态下的他,很是有些君子風度,雖然被人瞪了卻也沒多想,只當是對方認錯人了。
反倒是有些感慨,那小少爺長得真是不錯,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家能養得出來的。
這事對陳世美來說,不過就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壓根就沒在他心上留下什麽痕跡。
他之前已經讓陳父通知了族內的人,等到下午的時候,一行人便都聚在一起,往陳家村趕去。
雖然陳氏族裏不少人,都已經入了縣城,但陳家村,仍舊是陳家的祖祠宗族所在,家族中的幾位族老,也都守在那裏。
不管是祭祖,還是要商量什麽旁的大事,都得要去宗族祠堂才行。
祭祖是一件很莊嚴的事情,風塵仆仆的,那怎麽能去祭拜祖先。
所以一行人到了之後,先是商量一些其他的事情,祭祖則是放到了第二日。
說是商量,但其實也沒什麽好商量的,狀元牌坊那是必須要建的,這是整個陳氏宗族的臉面問題。
就連陳世美所說的,把之前的舉人牌坊給拆了,那些舊料也不浪費,直接接着用就行的提議,都委婉的被全票否決了。
族裏甚至有一位從商的有錢的族叔,直接拍着胸脯表示,這一應的花費,全由他一人承擔,讓陳世美不用擔心。
絕對會建得漂漂亮亮,弄成整個丹陽縣內,最耀眼的一座,将其他的進士牌坊,全都給比下去。
而對此,陳世美雖覺得有些沒必要,但眼瞧着,這出錢的事情,大家都樂呵呵的。
甚至生怕貢獻不了一份力量,争搶着要花錢,那他也沒辦法說什麽,只能是随着這些族人去了。
除了這修建狀元牌坊的事外,就是之前陳世美所說的,要選幾個人,帶着一起帶富春縣的事情了。
族裏倒是也很會做人,并沒有直接就把名額決定了,而是選了十幾個看着機靈沉穩的二十多歲的青年,讓陳世美自己選。
二十多歲在現代,不過剛剛大學畢業的年紀,那思想還不成熟。
但在古代,那早就算是個大人了,有不少甚至都已經成家有孩子了。
他們的思想已經很成熟了,辦事能力也都被磨煉了出來,直接就能用了,而且這個年紀的人,多數都還有些理想抱負。
沒完全被生活給折磨得沒了志向,那做事相對來說都是很積極的,用着也會比較順手,不用擔心他們會偷懶磨洋功什麽的。
這十多個青年,各個都是梳洗得很幹淨,而且能看出來,并不是為了見他,而專門梳洗的,平時就有這樣的習慣。苡橋
陳世美問了兩句後,還發現,這裏面有不少人都是識字的,雖然顯然沒有讀書的耐性,識得字不多,懂得學問也不多。
但與一般的鄉下人家,顯然完全不一樣,而瞧了眼這些青年,偶爾間,目光都會瞟向那些穿着富貴的族叔。
陳世美便也心下了然,說是公平選擇,但有的時候,也很難是真正公平的。
別說這機會來了,給不給你的問題,就算是真的讓那些鄉下長大的青年漢子過來。
怕是也少有能比得上這些識過字,見識廣,還頭腦靈活的。
當然,他雖然已是縣令,但也不足以,讓這些家中富裕的族叔,把嫡長子嫡長孫給推過來當跟班。
這些人多是家中的次子或者是庶子,沒有繼承家業的權利,便被家裏推過來,想跟着他混個前程。
畢竟縣尉,縣丞雖是非舉人不可當,但其他的一些小吏什麽的,可都是由縣令自己任免,而這些人手中的權利也算不得小了。
初次上任,帶些心腹是應該的,但也不可能帶太多。
所以問了幾句後,陳世美在這些青年裏,選了三個人,便讓其他的都回去了。
族裏送過來的,肯定不能只是跟在他身邊當書童跑腿的。
而縣裏職務就那麽多,也不可能都讓自己家族裏的人幹了。
更何況,你要是沒有能力,便是強推你也難以上位服衆,所以要得人多了,反而沒什麽用。
甚至,就連這三個青年,在沒有肯定他們的能力之前,也不能夠胡亂的任命。
要不然,出了亂子,讓手下人看了笑話,那對他的威信,也是個損失。
這一點,族裏面的人,也都很是清楚,倒是沒有強求陳世美多挑些人。
就連那落選孩子的父親,也只是有些失望,并沒有多說什麽。
畢竟,大家都很清楚,現在陳世美已經做了官,那只要他一直做下去,族裏就會越來越好。
甚至都不需要陳世美專門的扶持做些什麽,只要他在那裏站着,只要他還在那個位置上,旁人對陳家,自然就會有幾分忌憚。
這樣的情況下,那大家哄着陳世美都還來不及呢,誰敢提些過分的要求。
能做到族老這個位置上的,能靠着自己的能力起家的,那都是聰明人,懂得什麽才是最重要的。
而在解決了這件事後,由陳世美牽頭,出了十兩銀子,每位族老各出八兩。
那些在族裏比較有地位的,有錢的,則是各出六兩,将這些銀子集在一起,去買了一些田地回來,當做祭田。
而這些祭田的收入,則是用來開辦族學,給每一戶人家,一個名額,讓孩子能夠入學讀書。
這事自是大大的好事,一傳出去,族裏無數人都對陳世美無比感激,就差磕頭就拜了。
畢竟這時代,窮人能夠出頭的機會太少太少了,近乎就只有讀書這一條路。
可偏偏,這讀書的花費,卻是大多數百姓都承擔不起的,現在陳世美帶頭開辦族學,就是給了族裏那些窮人一個機會。
雖然不一定所有人都能抓住這個機會,但已經足以讓族裏的那些底層族人們,對其感激涕零了。
但其實以族學的花費來說,按照族裏有錢人的程度,這事早就可以辦了。
而他們也不是說差那點銀子,更不是說對族裏人不重視。
要不然,當年陳世美考中童生的時候,考中秀才的時候,也不會說得了那些多族叔的資助。
讓他雖然艱難,卻還能咬牙堅持着讀下去,而不至于中途就下來。
畢竟古代這個社會,一個族裏的人,若是能出個舉人進士,那是整個族裏的榮耀。
能做出點成就的,都不是目光短淺,只能瞧見銀子的。
只是怎麽說呢,開辦族學這事太大,不是簡單的說開就能開的。
你出錢開了族學,那肯定是能讓族裏人心歸附的。
而人家族長都沒錢幹這事,你個商人,雖然有錢,但地位卻不高,做這事那是很得罪人的。
至于說族長,族長倒是也想像陳世美這樣幹,但做了族長不代表威信就高啊,能一呼百應有人搭理。
所以事情拖拉到現在,也只有以陳世美現在的身份,才總算是把建立族學的事情給解決了。
而趁着公布完建立族學的好事,陳世美也不忘告誡一下族人,讓他們奉公守法,謹言慎行,不要做什麽不該做的事情。
這是很有必要的,做了官,那你在族裏的地位,直接就拔得比族長還高了。
除非你與宗族有了極大的矛盾,就此脫離了。
要不然,族裏出了點什麽事,那很容易就攀扯到你身上去。
彈劾官員的罪名中,一直有一條,是管束族人不利,就是從這裏來的。
前事不忘後事之師,那些多小說主角的經驗,已經充分的告訴了陳世美,一定要注意自己根基的純潔性。
要不然,你爬得再高,很可能沒注意到的後方,就伸出無數只手把你給拽了下去,讓你狠狠的跌一個跟頭。
對于陳世美的話,在場衆人,自然不會有一個反駁的,都是連連答應,至于是真答應,還是假答應,那也不是一時半會能看得出來的。
反正陳世美已經決定,等有時間就多盯着點族裏這些人,免得給自己惹了亂子,自己都不知道。
事情就這麽幾件,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接下來,大家自然便是各找地方休息去了。
陳世美原來沒考中舉人的時候,就是住在陳家村的,這裏的房子,陳父也沒舍得賣。
雖然族長多次挽留,說是讓他們住族長家裏,說那老房子已經破了,前年還漏過水,現在不适合住人。
但陳世美想了想,仍舊是去了老房子那裏,倒不是因着別的什麽,只是他想瞧瞧,原身以前一直住得地方到底是什麽樣子。
在那浩瀚的記憶裏,有關于老房子的記憶,可一直都是很模糊的,明顯是原身不願意回想,所以刻意的遺忘。
不過想想原身前十幾年都是在那裏的,就連兩個孩子都是在那裏生的,陳世美還是不免有些好奇。
可惜等陳世美真帶着陳父陳母,還有兩個孩子以及秦香蓮回了老房子後。
看着那簡陋得幾間瓦房,他瞬間便沉默了,也忽然間明白,為什麽原身不願意再回憶這裏。
相比于在縣城內,陳世美他們所居住的院落,這裏簡直是太破了,破得讓人都不願意多看一眼。
老實講,若是早知道記憶力的老房子,是這麽個模樣,那陳世美絕對不會那般堅決推辭掉族長的好意。
可惜,現實沒有如果,所以他只能是沉默的望着那幾間破舊的瓦房,站在門口陷入了無限的尴尬之中。
他現在在想,若是這個時候回去,族長會不會覺得,他這個新科狀元,實在是太反複無常了。
“冬哥,春妹,瞧見沒有,你們就是在這屋子裏出生的呢……”
秦香蓮沒有陳世美那麽多的糾結感慨,瞧見自己住了多年的老房子。
直接拉着兩個孩子便走了進去,還笑着指着那其中的一間屋子說道。
“是啊,我記得,那時候世美第一次當爹,整個人都慌得不行,讓他抱孩子,他差點沒緊張的把孩子給摔了……”
人一老,看到以前的物件,就容易回憶往昔,這會又聽到秦香蓮這麽說,陳母也忍不住笑着說道。
作者有話說:
陳.被迫渣男.世美:原來,那不是夢啊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