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不以他為天
而且,路錦言這種男人,怕是三輩子都不可能因為一個女人而産生嫉妒心理吧?
也有可能會有那麽一天,但能令他吃醋嫉妒發火的對象應該是仙女亦或是真正的名媛那一類的女人吧?
反正,跟我是靠不上邊的。
他之所以這樣質問,無非是覺得我這樣一個低賤的女人竟然不以他為天,還敢借着酒意跟他鬧,讓他顏面盡失而惱火。
我現在連解釋的勁兒都沒了,懶得解釋。
和路錦橋壓根就沒什麽事,我人正不怕影子斜。
“說話!”他陡地提聲。
我吓得一抖,擡眸看他,不知道他想讓我說什麽,看他臉色越發的黑沉鐵青,我驚顫地問:“說……說什麽?”
“解釋!”
我縮着脖子:“解釋……解釋什麽……”
“你和路錦橋之間,前天不還說要解釋?”
我總算弄明白他想聽什麽,立馬一股腦兒地和盤托出:“他救過我兩次,我答應過他,會幫他一個忙,聖誕節他相親,說不喜歡那個女孩,說那個女孩太小了,就拉着我讓我去救下場,他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真的不知道是這麽回事,要不然打死我也不會去的,而且我也沒想到他竟然把我帶到那個包房裏……”
他沉沉盯着我,似在審核我話裏的真假,近一分鐘之久,他才又開口,嗓音越發的深沉:“你對他,動過心?”
“沒有!絕對沒有!他不是我能動心的類型!”我老實地立刻回答。
他眸色動了一下:“動心的類型?還真有看上的男人了?”
“沒有!沒有看上的男人!”
他才緩和的面容又轉冷,還是森冷駭人的那種,像要吃人。
我下意識又瑟縮了下。
良久,他狠絕地冷笑:“你最好永遠都別對男人動心,要不然,心裏裝着別人,卻還要裝着心甘情願的樣子被我幹讓我騎,心裏該多委屈?”
他面容向我這邊逼近,“而且,要讓我知道心裏裝了其他男人,我一定會親手把你們倆殺了,拿你們的屍體去填海!”
我想我當時臉色一定白得像死人樣,因為我清楚地感覺到了冷,連血液都被凍住了似的冰冷。
他不疾不徐地問我:“記住我的話了嗎?”
我惶恐至極地點頭,再點頭:“我記住了……”
“這才乖。”他滿意地勾起涼薄的唇角,伸手撫上我的臉,在上面撫摸着,又将唇印在我額上。
那雙以往帶着暖意的唇,此刻真的涼。
他只單純吻了會兒我的額,便重新收手坐回沙發裏,又開始點煙。
我僵坐在床上,定定地看他。
“梅苑那棟宅子,你準備怎麽用?搬進去住?”他低頭把煙點燃,抽了一口,又用手拿開,眯眸看向我問。
漫不經心的語氣,卻刺到我的心尖正中央。
他消息還真快。
我才從韓律師那裏拿到,他這裏立馬就知道了。
并且那還是我家人留給我的專屬于我個人的東西,他竟然都會知道。
我不由對我昨天晚上借酒威脅他,要爆光我和他身份的酒話更加後怕得脊背都濕了。
假若我不裝傻,假若他不信我剛才道歉且裝糊塗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我一絲隐瞞他的心都不敢起了,低垂着眸把心裏想好的倒了出來:“拿去抵押。”
“抵押?做什麽?”
“換錢。”
他突然伸手掐起我的下腭,邃眸緊收:“你要那麽多錢想幹什麽?”
我面不改色:“備着,防身。”
“我給你那張卡裏餘存百來萬,還不夠防你的身?蕭潇,你到底在防我什麽?”
我下巴骨被他捏痛,皺起眉頭:“我沒有……沒有……再說了,我要防,能防得了你嗎?我在你面前,不早就跟裸奔一樣,什麽都被你查了個底朝天?”
“我查你不應該?你是我的人,有什麽我不能查?”
“對,應該,你怎樣都是對的。”我無力,很累,尤其是心累,“路錦言,我真的搞不懂,為什麽你對我的一切這麽上心,知道嗎?這些天,我每天都很累,看到你就累,你就像個火藥桶,随時一個不注意就會爆炸,我跟着你每天都提心吊膽,時時刻刻害怕你又會對我大發脾氣或是折磨我,我自認已經夠小心翼翼的了,可好像還是沒法讓你滿意,你管我管得越來越寬,也越來越剝削我的自由,你說過只對我身體感興趣,可現在,你卻對我的什麽都管,難不成,你愛上我了?”
他握着我下巴的手指倏地收緊。
“啊……”我疼得慘叫,兩只手下意識握上他的腕骨,想将他的手拉開。
但那手卻跟鐵鉗似的,不管我怎麽推怎麽拉都紋絲不動。
他面色沉得似能滴出水來,沉默了好久。
在我以為我下巴都要毀在他手裏時,他突然笑起來,那笑卻絲毫未達眼底:“別他媽瞎試探,收好你的心,不該你得的東西就別觊觎,否則,最後難看的還是你自己!”
我不禁笑了:“你放心,我的心一直收得好好的,倒是三少你,別再幹預到我的事情裏來了,那樣容易讓人産生錯覺,誤以為你堂堂路三少竟栽在我一個殺人犯的手裏,那才叫真正的難堪!”
他冷冷嗤笑:“把你自己的心給老子收好就行!”
我們互相兇狠地對視,像對方是彼此的血海仇人一般。
最後,他把我一把扔到床上,力道之大,明明如此柔軟的席夢思,我的額頭還是摔得一陣悶痛。
幾天後,應該是那女醫生用的藥極好,我下面的傷短短幾天已經全好了。
她從上班的醫院下了班過來幫我拆線。
那天晚上路錦言應該有酒會或是應酬,沒有回來。
時近年底,他們這些本就忙碌的人更加忙得飛起。
他很少回家,我跟着他的時間裏,除開出差,十有八九都只會歡悅居,回家的次數一只手都數得過來。
我懷疑他跟他家人的關系處得不好,那種陰暗又霸道性格的男人,跟誰估計都難以處好關系。
在這點上,他和他二哥還真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女醫生姓丁,笑容和上次一樣和善,我不知道在她眼裏怎樣看待我這樣跟着他的女人,總之在她面前我都特別自卑,特別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