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傷個幾次也把感情給傷沒了
路錦言他就像發了狂的野獸,我感覺自己在那時候的他眼裏,根本就不是一個人,而單純只是他發洩怒火的傀儡,他讓怎麽樣就怎麽樣,否則,迎來的會是更殘酷的暴風雨。
直到鑽心刺骨的一陣陣疼痛清晰地刺激到腦神經,我才痛醒。
一個陌生的女醫生正蹲在床邊,幫我處理下面的傷口。
她看我醒了,愛憐地說:“裂傷很嚴重,縫合好了,不過近段時間可不能再有床事,必須得傷口完全愈和!”
我羞恥又難堪,将頭深深地埋下去。
“這藥拿着,痛得很了自己抹一點,能止痛還能促進傷口愈合,一個星期後我再來給你拆線。”她拍拍我,起身退出去。
我口渴得厲害,看到茶幾上擺着我昨天晚上沒喝完的水,便咬着牙挪下床去取。
剛下床隐約聽到門口傳來說話聲。
我看向房門,剛才那女醫生出去沒帶攏,門虛掩着有條縫。
“……下次可不能這樣了,女孩子是要用來呵護的,你這樣粗暴,就算感情再深,傷個幾次也把感情給傷沒了!”是那個女醫生的聲音。
“長得是很不錯,但也沒想象中的特別,不過能治好你那方面的問題,她确實算是特別中的特別了,看來以前我和阿Ken都醫錯了方向,你這壓根就不是什麽生理性的問題,還是偏心理問題重些,你弄清楚沒?是完全好了,還是只對她才……”
生理問題?心理問題?
她這說的是……路錦言?
上次我一時沖動激罵他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隐情,難道被我一言擊中了!
我心裏不禁一驚。
知道了他這麽重大的隐秘,會不會被殺人滅口?
我惶然地正準備更往那邊探過頭去,正巧看到路錦言要轉過身往這邊看,我倏地縮回頭,又回到床上去了。
躺在床上,我忘了渴,也忘了痛,滿腦子全是生理問題和心理問題的字眼……
門開,我聽到聲音,立馬閉上眼睛裝睡。
熟悉的男人氣息靠近,是路錦言。
我想到先前他瘋狂的暴虐,沒來由打了個寒噤,睫毛顫了下。
不知道他看出來我是裝睡沒有,他一直立在床邊,沒有坐下來,也沒有說話,就那麽沉默地站着。
我雖然閉着眼,但還是能感受到他給我帶來的壓力,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哪怕不說話,那種天然的氣場所帶給人的無形壓力。
隐約感覺到他手掌都快落到我臉上,我下意識揪緊了心,以為他要掐死我。
最終他又收了回去,沉穩的腳步聲也出了卧室。
我睜開眼,看到那扇已經合攏的門。
聽到他和女醫生說話,以及大門開合的聲音。
這一夜,他沒有再回來。
我睡到大天亮,拿過手機看時間,上面閃着一條短信。
來自路錦言的號碼。
我怔了下,他昨天一言不發地離開,沒想到竟然在後半夜給我發了條短信。
簡短一句話:“辭職的事我來處理。”
意思明顯,讓我老實待在這裏。
我不由暗暗咬了咬牙。
另外還有一條手機短信,銀行卡的到帳信息,金海結給我的工資。
卡是上次路錦言給我用王曉的身份證辦理的那張。
我看着卡上的這筆錢,心思微動。
蕭磊都已經鬧到跳樓的份上,依着他的尿性,一時半會兒估計難以複原,一直以來在我爸手上大賺特賺的企業估計很快也會消沉在他手裏,到時他們三個的日子也好不到哪去。
我現在身上有傷,要打落水狗也要先養好自己再說。
想到昨天夜裏那個男人把我完全不當個人的施暴,我此刻還餘悸未消,越想越火冒三丈。
反正現在他能幫我的事也已幫了,而我答應的也已經給他,算得上是銀貨兩訖,我一分鐘都不想再在這個野獸男人身邊待下去。
只要嗅到這房子裏專屬于他的氣息,我就恨不得一把火把這裏徹底燒了。
想到這裏,下面的痛也不那麽明顯了,我起身,進衣帽間拿起一起旅行包開始收拾行李。
他給我買的東西一樣沒帶,除了幾套我已經穿過的衣物,另外就是我的身份證駕駛證這些以及我媽那套房産的證件,東西少一個行李包剛好裝下。
弄完我就出了歡悅居,打車前往火車站,坐在出租車上時,還把手機關了。
買票,在候車室等發車,我焦灼難安。
兩個小時後發車,我傻坐了兩個小時,好幾次手都按到手機的開機鍵上了,最終又迅速縮了回來。
其實,我心底還是感到害怕。
那是個殘暴的男人,而且在現今的金錢權勢社會,他還是個權勢通天的殘暴男人。
我這樣未經他同意,分明是在捋老虎的逆毛。
進站那端開始響起檢票員讓我們排隊的聲音,我再次把手機塞進棉衣口袋,背起包起身排隊。
五分鐘後,我坐在火車上,最終還是把手機開了機。
手機秘書臺發過來一個未接來電,一條短信。
都是他。
我有種死後餘生的慶幸,咬了咬唇把他的號碼撥過去。
那邊一直沒有接聽。
我忐忑不安,又撥了第二通。
還是沒有接聽。
想來肯定又是怒了。
我不再撥打他的電話,而是改發短信:手機剛才放包裏不小心碰到別的東西關機了,我朋友的孩子病了,我過去看看,可能會待幾天。
發完,我又琢字琢句地審核了好幾遍,最後才發送出去。
一直到我抵達另一座城市,手機都再沒有任何動靜。
我在火車站附近的一家大型商場裏買了小女孩喜歡的芭比娃娃,又買了一堆孩子喜歡的零食,才打電話給湘雅讓她過來接我。
“你怎麽過來了?”她吃驚之餘滿是驚喜。
“我甘女兒生病,當甘媽的當然要來看看她。”我笑,那次聽說她有個女兒後,我便立馬把第一幹媽這把座椅給占下了。
“我叫司機過來接你。”
“行的。”
半個小時左右,一輛黑色奧迪在火車站外的大馬路邊上停下,下來一個中年男人。
我看到車牌跑過去:“徐司機?”
“對,我是,您是蕭小姐吧?我是袁小姐派來接您的,等久了吧,路有點遠。”他憨厚地笑着。
我往車裏看了一眼:“湘雅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