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停下,我要下車
他用剛才捏我的手取下嘴裏叼着的煙,吐了口霧般的煙圈出去,“下次再給別的男人弄,老子要你的命。”
我不作聲。
這會兒的他明顯又在暴戾的野獸狀态,我不會蠢到去捋戾美獸的毛。
“記住了?”他回頭,深邃的眼神陰森駭人。
我咬唇,撇過頭,看向窗外。
他作勢要往後座來,我聽到聲音,馬上掉回頭又瞪向他,沒好氣大聲:“聽到了!”
吼完又忍不住低低嘟囔:“關丫屁事!”
本來就是,我的身子是我自個兒的,跟他有毛得的關系!
“你的身子是老子看上的,給老子留着,不準別人動!”他沉冷的嗓音霸道又強勢。
我沒想到他還把我的嘟囔也聽清了,耳朵還真尖。
不過,就憑他這句話,姑奶奶寧可用這條命去和那仨個賤婊同歸于盡,也絕不會用身子去妥協于這個死男人的幫助。
更何況,就算我用這具他看上的身子來換,他也明言過,不會因為這個而幫我報複那仨個人,在他眼裏,我這身子低賤得根本不值抵那三個人的命呢。
我一個字也不想再和他多說,把他的大衣脫下扔到一旁,直接套上我自己的毛衣和大衣,就在裙子底下套上長褲,不倫不類地去推車門。
新買的煙也不敢要了,只願這輩子都不要再跟這個死男人撞上。
推不開,車門他鎖了。
車子已經徐徐發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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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忙出聲阻止:“停車,我就在這兒下,我搬家了,離這近。”
他從後視鏡裏瞥我一眼,冷笑:“躲我?”
我在心裏翻白眼,随意道:“算是吧,你停車。”
他停了,伸手拿過大衣。
我剛下車,他也下來,邊潇灑穿上大衣,邊邁開長腿向我走來,“住哪?”
我皺眉瞪着他,不動。
他不耐:“帶路!”
我依然杵着不動。
帶個屁的路啊,我前兩天是新租了套小小的單房,可因貪便宜,那區離這兒起碼還得坐兩小時公交呢。
要從這帶着他走過去,估計還不到半小時,我就被這位脾氣暴躁的大爺給生吞活剝了。
他危險地眯眸:“不想讓我知道你的住址?”
我冷着臉,沉默。
“蕭潇,我路錦言要想查一個人的住址,易如反掌,懂?”
他媽的,又威脅人!
我大吐一口氣,轉身,重新拉開他車子的後座車門。
拉了幾下沒拉開,他走過來,按了下車鑰匙。
叮的一聲,車門開了,我拉開坐進去。
他單手撐着車門頂,俯身,絕俊的面容上略有笑意:“蕭潇,跟老子鬥,再多活個幾世再來!”
我與他對視,用的是帶着仇視和恨的那種眼神。
他哈哈大笑,笑得很張狂,站起身,大步繞過車頭,坐進駕座。
“地址。”他修長手指握着方向盤,頭也沒回閑閑地問。
我深吸口氣,報了玉華區的地址。
既然他賤,我樂得讓他這位路三少給我當免費司機。
“你索性搬出申城好了。”他揶揄地取笑我新住的地方偏,一手握着方向盤,一手撐到椅背上,轉頭看着後面的路倒車。
我滿十八歲那年拿的駕照,開車最喜歡玩的就是倒車,感覺倒車的動作帥斃了。
後來我還特意關注過很多很多人倒車時的樣子,就算長得不甚好的人,那一刻在我眼裏都特別帥。
然而,即使電影上看到的那些歐美男人倒車的樣子,都比不上此刻路錦言倒車時的眼神和姿勢。
明明剛剛還因他而窩一肚子氣的我,此刻都不由看走了神。
他手指修長,骨節好看,利落且快速打方向盤的樣子,他轉過頭看向後方時的深邃眼神,要是拍下來,絕對夠資格登到世界最頂尖的男神雜志上,當首頁封面。
路錦言已經倒好方向,車子朝玉華區的方向疾馳而去。
各色的霓虹透過車窗掠過車內,流光溢彩,迷離又深邃。
我把肘撐在窗邊,看窗外流動的繁華大城市。
這種情況下,其實特适合抽根煙,驅散驅散心裏無端端的痛和傷。
無奈同車的是個只準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惡主,我只能把在監獄裏強行培養出來的煙瘾克制了又克制,壓抑了又壓抑。
即使一直都沒再看前座,但我明顯感覺到路錦言已經從後視鏡裏打量過我好幾遍。
像是有話要說的樣子。
我偏就死趴在窗上,假裝看夜景看得出神,什麽都沒感覺到。
所幸這厮沒有再故意惹我。
寬敞散着淡淡香薰味道的車廂裏一直安靜到了我租的城中村附近。
他緩下車速。
我惡作劇地指向前方一條極窄的巷道:“往那裏開進去!”
那條巷道确實是回我租屋的道,我沒诓他。
但那條道過不了車,一輛都不行,特別窄,只能步行。
路錦言回頭冷冷看了我一眼,突然将方向盤轉到底,車子在空曠的馬路上猛地掉過頭來。
我被強大的慣力晃得栽倒到後座上,又跌座到地毯上。
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看到車子又在往來的路上狂馳。
“我到了!到了!”我急得大吼,“你他媽停車啊!”
他總算緩下車速:“這裏不安全,回我那裏。”
“我安全!我安全得很,你趕緊停車!”
“不聽話?”
我氣得胃疼:“你他媽是我什麽人啊?憑什麽要聽你的話!趕緊給我停車,再不停我可打電話報警了!”
車子吱嘎停下。
他從前面探身過來,從我大衣口袋裏摸出手機,扔我懷裏,俊臉陰沉:“報!”
我怔住:“報什麽?”
“不是要報警?”
我握着手機,仰着臉,看着居高臨下的男人黑沉的臉,心髒驟跳得厲害。
他突然撲下來。
我躲無可躲,唇被他堵住了。
他肆無忌憚地。
我一開始用推擋,都被他撞開,我劇烈地喘着氣。
不管怎麽,都沒辦法把他趕出去。
剛才痛的地方也再次落入他手裏。
雖然動作依然兇,但力度用得剛好,不再疼痛。
反而漸漸有種陌生的像觸到輕電般的感覺,有絲酥,有些麻。
他身軀龐大沉重,壓着我往真皮座椅裏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