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真的得罪不起
我徒步離開藍海灣，沒有打車，也沒有住酒店。
坐的公交車，找的簡陋旅館。
因為湘雅的事給我震動太大，我一晚上都沒睡好。
天大亮接到湘雅電話時，我腦子還迷迷糊糊。
“你在哪？我現在過去找你？”
我想到她現在一身的事兒，不好再麻煩她，我連忙道：“你不用來找我，你今天不是要上班了嗎？快去吧，我先找個工作穩定下來我再去找你。”
湘雅頓了頓：“你還是先告訴我地址吧。”
她應該是覺着我難找到工作。
事實也确實如此。
但不管怎樣，我不能再在她已經夠沉重的肩上再添我這個負擔了。
我堅持這一段都讓她別再找我了，也別再操心我的事。
保證了好幾遍我沒問題她才同意。
打完電話我立馬起床穿衣洗漱，而後出去重新找工作。
人才市場找工作的事，給我打擊太重，再出去找工作，我壓根連身份證都不敢用了。
名字也改了個假名王曉。
想假名字的時候，我立馬想到小英雄王二小的故事，所以就用了王曉這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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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問我身份證，我直接說掉了還在補辦中。
找了一圈，連一個最簡單的餐廳服務員都要身份證。
期間接到小米的電話。
她問我現在人在哪，是不是沒在以前的地方住了，說去找我沒找見。
我心裏挺暖的，笑着老實告訴她：“嗯，搬了，不過還沒穩定，等我穩定下來再叫你過來玩兒。”
“這樣啊，那行吧，一個老鄉從老家過來給我帶了點香腸，本來還想分點給你呢，可惜你沒在那住了，這樣，你找到新工作再告訴我，我把勻你的一份留着，到時候再給你。 ”
“不用了，你自己吃吧，我穩定還不定到什麽時候了。”
“沒事，我放冰箱裏，能存挺長一段時間。”
挂了電話，剛才還有些涼冷的秋風，此刻仿佛都又帶了絲暖。
我從長椅上站起身，擻擻精神繼續去找工作。
不為別的，就為小米那丫頭給我存冰箱裏的香腸，我也得趕緊穩定下來。
鞋底都快磨破，功夫不負有心人，連着找了一個星期後，總算有個地方要我了。
一家火鍋城的服務員。
那裏職員流動率高，負責人聽說我沒身份證也同意讓我先幹兩個月。
管他什麽工作，先穩定下來再說。
機會也要在穩定後再找。
幹了兩天，腰酸背疼，第三天臨近下班時，才見到火鍋城的幕後老板。
竟是徐成。
看到我，他沒有再像上次那麽熱情，板着張臉：“你怎麽到這來了？”
我不做聲。
他突然一把拽起我，便從後廚的職員通道走出去。
到了外面才松開，他面色難得的嚴肅：“蕭潇，真的對不住，真不是哥不願拉你一把，是哥真的得罪不起，您還是請走吧，要實在缺錢，哥給你，成不？”
說着，他真掏錢包。
“是蕭磊？”我想起上次那個廖先義和徐成聊得熱絡的畫面，不由眯了眼睛。
他掏一疊錢塞我手裏推我，“我的小祖宗，拜托你就別問了，哥膽慫，比你還慫，真的，請走吧。”
我還系着茶餐廳的圍裙就被他推出來了。
看着手裏一疊紅鈔，我心裏憋了一股無名之火，實在找不到地兒發，索性又走回去。
徐成回頭看是我，兩道眉頭都要擰出水來：“怎麽又來了？”
我把錢和圍裙都給他砸回去：“你小祖宗我不是乞丐！”
錢灑了一地，我大步離開，昂首挺胸自認很潇灑。
夜深，在申城的璀璨霓虹裏，我抽着煙，堵在秦月所買的花園小區不遠處。
差不多等了十來分鐘的樣子，遠遠看到她的紅色寶馬朝這邊行駛過來。
我悄悄隐進地下車庫。
秦月把車開進來，下車，高跟鞋砸地，清脆響亮。
我在一排車子後一路尾随。
終于等到她走到攝像頭拍不到的區域，我扔掉手裏的煙蒂，快步過去，一條手臂卡緊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死死按住她的嘴，把穿着高跟鞋吓得一身無力的她拖到幾輛龐大的SUV後面。
她掙紮得很厲害。
所幸我一米七三的身高在女人中占盡了優勢，才會将穿着高跟鞋近一米七的她擄過來沒那麽艱難。
我拿出準備好的匕首抵住她喉嚨，低聲：“別聲張，否則，我殺了你！”
她應該聽出我的聲音，沒像剛才那麽掙紮了。
我緩緩松開她的嘴。
她回頭看到我，臉色頓時白得像鬼，兩只手抖着求饒：“蕭潇，我錯了，在公司時我不該跟你作對，你打我罵我都可以，求你別殺我……別殺我……”
她吓成這樣倒是出乎我的意料，随即又想到，難不成許明蘭把我是坐過牢的殺人犯告訴她了？
我再次盯着她的臉，她吓得更厲害。
看來确實是知道了。
我不由自嘲，這樣也好，省了我更多麻煩，原來殺人犯的前科還給我起了一回震懾他人的作用。
“我問你幾個問題，要老實回答，我便不殺你！”我威脅她，她跟小雞吃米一樣不疊地點頭。
我收了匕首，點起支煙，邊抽邊問：“廖先義是你讓小米推薦給我的？”
“什麽廖先義？我都不認識！”
“又不老實了？”
“我真不認識呀，”她着急，“哦，我想起來了，你是說上次那位廖老板？不是啊，那人還是後來和你在樣板房裏鬧出打架的事我才知道的。”
我不由鎖緊眉頭：“你想清楚，廖先義真不是你帶到小米面前的？還有，你是不是幫着蕭磊故意整我？”
“蕭磊？蕭氏集團現任總裁蕭磊嗎？那不是小米的富豪男友嗎？”秦月脫口驚呼。
“小米的男朋友？”我被震得不輕，手指裏燃着的煙都忘了往嘴裏送。
“要不然，你以為就憑她那個三流專科生能進咱們公司當助理？人長得狐媚又走狗屎運攀到高枝，蕭總雙胞胎妹妹蕭俐是咱們路總的女朋友，小米蹭着這鐵關系，就進來了呗。”
秦月的語氣又是羨慕又是不屑：“她活得可滋潤，今天晚上聽說還在富錦會所大辦生日宴呢，還假心假意邀請我們去，可惜公司沒一個人願意給那個狐媚子那個臉，在公司，除開那層關系，誰他媽看得上她啊。”
我想起平時秦月對別的小助理實習生之類的動不動就是諷刺和痛罵，可那次秦月刁難我要我複印，對小米倒只是威脅了下，現在想來也是忌憚着這層關系？
要不然，依着她的性子，擋了她路的小米還不得被她痛罵一頓才消氣。
千想萬想，沒料到，一直陰整我的人就在我眼皮子底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