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聽到心跳聲
早上七點多，太陽當空照，正是學生上學時，何郝然坐在駕駛座上，看着那些身穿校服的學生們從他的眼前經過，他突然覺得羨慕，羨慕他們的單純，羨慕他們的壓力只來源于成績，羨慕他們可以多愁善感，更羨慕的是他們還能穿着藍白相間的校服無憂無慮地生活在校園之中。
或許人，總是這樣的吧，當自己還是學生的時候，每個星期必須穿着校服上學的時候，又會覺得那校服既劣質又醜，很是排斥。但有些東西，慢慢會變成一種習慣，即使不習慣，也會因為身邊的某些人，把那變成一種習慣。而何小萱，不僅把穿校服變成他的一種習慣，更成了他的一種喜愛，她說，穿着校服的他們，就像是穿着情侶裝，即使不牽手，他們站在人群中，那麽有夫妻相的他們，別人也會看得出他們是情侶。
那時候的他，也傻得天真，把她的每一句話都信以為真，直到昨天之前，他還傻傻的以為，她真的如她所說的那樣，會等他好幾年。雖然沒辦法看到她的表情，但她想象得出她在打出“如果說，如果說，我已經成了別人的女朋友，你還想見我嗎？”這句話時的神情，她是認真的，也是糾結的吧。如果他不說他愛她，不說他想她，不說他想見她，她是不是會一直都不告訴他呢？那是不是他就要這樣子錯失她呢？
那時候，他是否還是一個人在想象着他們兩個人美好的未來呢？而她卻成為了別人的妻，繼而也成了她和別人孩子的媽，她是不是就這樣對他不愛搭理，也不會跟他說出事實呢？是不是要等到旁人都看不下去了，才有人來告訴他這些殘忍的事實呢？
他不希望這些想象發生在他的未來，所以，他把工作抛到腦後，連夜趕了回來，只為了她，只為了一個有她的未來。
“鈴，鈴……”學校的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習慣性地把頭往後靠，這應該是上課鈴了吧，早上八點十分，離他發信息給何小萱的時間已經過了一個小時，她還沒有到嗎？是還沒有起床，還是她根本沒有把他的信息當回事呢？
開了兩三個小時的車，一夜沒睡的他，眼睛很困，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只能拿起手機，按下了那十一個早就熟記于心的號碼。
“喂。”他打通了何小萱的手機，那時候，她正在浴室裏洗澡，急忙忙地按下接聽鍵。
“你在哪裏？”何郝然憋着氣說着，她對他是如此的冷淡，那聲“喂”，生硬而冷淡，這就是她對他的态度嗎？
“我在家裏啊。”何小萱很理所當然的說着，他說他在學校門口等她，她就要去嗎？他憑什麽呢？
“在哪間房子，我去找你？”何郝然到過何小萱的家，知道她的父母有一間房子，她的哥嫂有一間房子，還有她表姐有一間閑置的房子，也就是何小萱平時休息的地方。三間房子，離得也有點遠，如果不知道她在哪裏，一個接着一個地方找她，至少也需要半個小時。
“我在我表姐的房子裏吖，你要過來嗎？”何小萱就是不相信何郝然回來了，更不相信他會那麽急切地想見到她，所以，她告訴他，她在那裏。
“我在半個小時內到，你記得給我開門。”何郝然心情大好，僅僅是因為知道她在那裏，也慶幸他沒有離她的世界太遠。
“喂，你真的回來了嗎？你在哪裏？”或許因為根本不相信，她才會被他的話吓到，她願意見他，但不是在這個房間裏，這裏有着他們太多的年少無知，太過生澀的愛。她怕在這裏見到他，便會把回憶和現實混淆，便無法完美的僞裝，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是的，我回來了，你在家裏等着我，我在路上了。”何郝然聽着她急切的話語，心裏笑了笑，她就是他心裏的陽光，那句話，就像是丈夫對妻子說的話一樣，可他卻說得那麽自然。
“好吧。”何小萱呆呆地握着手機出神，他那話語，軟糯糯的，把她的時間拉到了他們在一起的時候，那時候的他，也是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的，讓她覺得她永遠都是他手心裏的寶，有種被寵着的感覺。
“我到了就給你打電話，先挂了。”何郝然歡快地挂斷電話，這種感覺，已經遺失了很久很久了，心裏的想法也就更加堅定了，就算了她有男朋友了，他也不會放手，明明是他先走進她的世界，憑什麽讓別人來負責她後半輩子的幸福。
何小萱聽着手機聽筒傳來的“嘟嘟”聲，她這是在做夢嗎？舍不得捏自己的臉，只好把水溫調到最低，是冷的，真的不是在做夢。
用手盛了點冷水拍在她自己的額頭上，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是種什麽樣的心情。她能做的只是，繼續洗她的澡，等他到來的時候，給他開門。只是，她的思維告訴她，她并不相信他回來了。
一路上，何郝然哼着歌，踩着油門，不到十五分鐘的時間，便來到何小萱的村裏，把車靠邊停好，就急忙忙地往自己熟悉的小路走去。
鄉村是以蝸牛的速度在發展，兩年多了，可這裏卻依然沒有多大的改變，很容易地便找到與記憶一模一樣的房子，再一次撥通何小萱的電話號碼。
“叮叮叮叮……”站在門口的他，聽到了那異常響亮的手機鈴聲，心裏突然覺得汗，沒有他在身邊，她就沒有一點品位嗎？怎麽連個鈴聲，也這麽跟她不搭調呢？
“喂。”何小萱按了接聽鍵，雖然他說過，他到了，才會給她打電話，但她就是想浪費他的電話費，呵呵，反正不是花她的錢，即使他是騙她的，說那是假的，他沒有回來，她的心裏也會覺得好受點。
“我在門口，你開門吧。”隔着門口密封的不鏽鋼鐵門，他望眼欲穿，只希望她能早點給他開門。
何小萱沒有回答他，快速地按下挂斷鍵，平複着自己還在加速的心跳，大概過了兩分鐘以後，才伸手把門打開。
“怎麽…。”何郝然趕忙推門而入，他怕被人看見他一個大男人進一個女生的房子，那樣會害何小萱被人指指點點的。
“進來吧。”何小萱順手把門關了，引着何郝然往房間裏面走，進門是客，再說，她真的，很久沒有見到他了，她只想讓自己看起來平靜點。
“你瘦了。”他牽起她的手，緊緊地握在手心，她瘦了，她身上的那套黑色睡衣，把她的身形襯得更瘦了。
“還好吧。”她微微的笑着，這是他不知道的事，他不知道，跟他分手後，她哭了多久。也不知道，她有多長時間看到食物就想吐，即使勉強吃下，過不了多久也會把東西吐出來。那時候，她就瘦了，比現在還要瘦很多。只是她不會告訴他這些事情而已，她要的只是讓他知道，即使沒有他，她也能好好的活着。
他笑着不語，是這兩年多，他對她不夠關心吧，他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這裏的一切，都是他熟悉的，一張單人床，一套沙發，一臺電視機，一個雜物櫃，一個電煮水壺，都還是原來的模樣，沒有任何改變。
何小萱幫他倒了杯水，便在他的旁邊的位置坐下了，安靜地看着他。兩年多沒見，他變得更加帥氣了，也更加成熟了。穿衣服的品位倒是沒有多大的改變，沿襲着校服的風格，穿了一套白色的休閑服。
“何小萱，你想我嗎？”何郝然靠近她的身邊，把她圈在懷裏，溫柔的問着。
何小萱任由他抱着，她貪戀他的擁抱，只是安靜的靠在他的懷裏，卻沒有回應他。
何郝然沒有聽見她的回答，也便沒有勉強她。只是把她抱得更近，讓她身前的柔軟靠得更近，抱着她的那一刻，他便知道，她睡衣下是真空的，什麽都沒有。
何小萱聽着自己加速的心跳聲，才發現，她對他的感覺，是那麽的強烈，即使，她是那麽努力地想隐藏。
“萱，你這是在勾引我嗎？”聞着她身上的香味，他的喉結動了一下，他是有欲望的，特別是對她。
“你說呢？”衣服是他說他要來之前，她就準備要穿的，只是，并不是完全相信，他回來了。于是，也就沒有特地換一套衣服，但她就是不喜歡解釋，有些話，會越說越難說清的。
何郝然覺得他要是不做點什麽，就特別對不起何小萱那個勾人的眼神。“不要閉眼”他說着，便吻向她的唇。
她的眼，黑白分明，很是無措，大概是被他吓到了吧，就像是他們第一次接吻一樣，她也是這種眼神。她的唇，很香，很甜，還是那種熟悉的感覺。他的手也沒有閑着，輕悄悄地伸進她的睡衣，左手向上撫摸着，右手向下揉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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