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啊啊啊！”系統在謝莉的腦海中尖叫起來：“我向你保證，這裏沒有第四個人的靈魂！”
它充滿了驚恐，整個球在主控室裏飄來飄去：“我找不到這個忽然說話的人在哪裏。”
謝莉卻只是挑眉，看向主控室裏的屏幕：“你是這個飛船的人工智能。”
“雖然我覺得我的種族應該是智械，但是如果謝莉小姐覺得我是人工智能的話，也是沒有問題的。你好，謝莉小姐，初次見面，我是艾肯，這個飛船真正的船長。”
艾肯選擇了沉穩又可靠的聲音為自己發聲，言語之間對謝莉很是尊敬的樣子。
系統終于鎮定下來，仗着艾肯發現不了它，在屏幕面前飛來飛去，偶爾還飛到屏幕裏面，然後又鑽出來。
“主人，我覺得這個家夥不懷好意！”
謝莉不置可否：“你認識我。”
“當然，雖然我名義上的主人是聯盟的通緝犯，但是作為聯盟不為大衆所知的成員，我也是了解聯盟所有的公開信息的。”
謝莉擡手，若有所思地點了點自己的唇：“所以，這顆星球上的所有人，信息都是公開的嗎？”
艾肯沒有回答，說起另一個話題：“謝莉小姐今天的表演實在是太精彩了。不管是神出鬼沒的行蹤，或者是對這些通緝犯們毫不猶豫的手段，都讓我覺得驚嘆。”
“人工智能，也會有情緒嗎？”謝莉恢複平靜，好奇地詢問：“我以為，人工智能是絕對理性的。”
“當然不，我們也許是理性大于感性的，但是我們也有自己的好惡。謝莉小姐大可不必用那些低級的東西與我們做對對比。”艾肯回答得毫不猶豫：“當然，對于謝莉小姐這一點微不足道的冒犯，我是不會放在心上的。畢竟謝莉小姐是我十分敬佩的人。”
謝莉完全不将他說的話放在心上，好像不經意地問：“既然是你這艘船真正的船長，那麽，我想要控制這艘船，只需要你的認同就可以了？”
“那……還是不行的。”
艾肯低沉下來：“按照規矩，你需要突破我的防禦，或者通過密碼或身份的校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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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不可能幫自己達到目的，謝莉頓時翻臉無情，任憑艾肯在旁邊嘀嘀咕咕，卻一個字都不跟他說了。
在賈森到來之前，艾肯一直都在喋喋不休地試圖與謝莉交談，試圖讓謝莉告訴她發生在她身上的奇跡到底是因為什麽原因。但是除了讓系統對他更加厭惡之外，他沒有得到一點回答。
謝莉半閉着眼坐在主控室的椅子上，似乎是全神貫注地投入了魔力的恢複當中。
齊超元帶着人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謝莉這樣怡然自得的模樣。
他在門口停了一下，輕手輕腳地走進來，發現對方已經睜開了眼。
賈森熟練地摸上了操作面板，正要啓動，就聽謝莉說：“這裏有個人工智能，自稱叫做艾肯。”
“人工智能？”賈森的表情好像第一次聽說一樣：“這種東西不是已經被聯盟禁止了？”
禁止？
謝莉一下子就來了興趣：“為什麽？”
賈森也說不上來：“很久了，好像是因為以前的一次什麽事，但是語焉不詳的，我也不記得。”他活動了一下手指，舔着嘴唇，眼中閃動着感興趣的光：“如果這個飛船真的有人工智能，那可是一場硬仗啊……”
謝莉看着他熱切地投入攻克當中，并不怎麽感興趣地離開了主控室，臨走之前沒忘記将地上的兩個人身份告訴他們。
被齊超元帶過來的人已經開始熱切地摸索這艘飛船上的各個角落，被謝莉堆在房間裏的海盜們被他們揪出來綁成一捆，然後帶下飛船。
中間有清醒過來的，也毫不猶豫地補上一擊，重新将他們送入黑甜夢鄉。
一片熱鬧的場景中，齊妙飛奔地跑過來，緊緊地抱住了她：“太好了，謝莉你平安無事，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然後，她就被嫌棄地推開了：“我比你厲害。”
齊妙的眼中閃動着淚花，唇角卻往上翹了翹：“是，但是，我擔心你的心情，和你是不是厲害，又有什麽關系！”
她和謝威兩人一左一右地跟在她身後不肯離開，惹得她想發脾氣，但是看着兩人的眼睛，卻又發不出來了。
算了，反正，他們也都還算識趣，不會來打擾自己，跟着就跟着吧。
她一路向外，路上碰到的人都恭敬地向她打招呼。
“謝莉小姐。”
“你好，謝莉！”
“向你問安，謝莉小姐！”
“謝莉下午好～”
跟在謝莉身後的兩人與有榮焉地挺起胸膛。
謝莉感受到一股蓬勃的氣息從眼前這群人身上散發出來，比起之前的悲壯，仿佛一去不再回來，她覺得還是這種更讓人覺得舒适。
不知道自己不久之後離開時，他們又會露出什麽樣的表情。
會有多少人願意與自己一起離開？如果沒有，那自己是不是要先去學一個飛船駕駛？
表面上看上去面無表情，一派嚴肅的時候，謝莉腦海中亂七八糟地轉動着這樣的念頭。
謝威好不容易等到脫離人群，迫不及待地問：“姐姐，你是不是想利用這艘飛船離開這裏？”
齊妙聽到這個問題的那一瞬間瞪大了眼睛，随後又仿佛自己想明白了一樣慢慢平靜下來，歪頭看着謝莉等待她的回答。
謝莉不屑于在這種問題上撒謊，給予了肯定的回答。
齊妙這才意識到，之前自己一直認為謝莉只是短暫的出行，如今看來這個離開可能是永遠。
她的心仿佛被什麽刺了一下，難過與不舍湧上來。
不管是作為謝莉的朋友，或者是作為謝莉的魔法學徒，她都希望，自己能一直跟在謝莉身邊。
曾經以為，在這顆星球上可以遠離外界的紛擾一直停留到永久，但是，無法與外界聯系的星球也擋不住向往璀璨星空的心。
她幾乎想要脫口而出，我和你一起去，在說出口之前卻想到了自己的父親。
自己已經失去了母親，失去了弟弟，那麽現在還要抛下自己的父親嗎？
謝威毫不猶豫地伸出手握住了謝莉衣擺：“姐姐，我跟你一起走。”
謝莉回頭看他：“我這是逃獄。以後的日子，可就沒有那麽平靜了。”
“一起。”
謝莉微微地笑了笑。
賈森做好了準備這是一場硬仗，畢竟那個謝莉說這裏有一個人工智能。
出乎他意料的事情發生了，他突破進入這個系統的過程異常輕松，輕松得好像是所有的防護都已經消失一樣。
當他成功取得飛船的控制權，兀自有些不敢相信。
人工智能，就這？完全不存在的樣子啊？！
難道謝莉在騙自己？不，賈森很快否認了這種可能，她沒有必要在這種事情上騙自己。這裏曾經真的有過一個人工智能。
那麽，就是這個人工智能已經離開。
在聯盟封鎖了這顆星球的前提下，不知道什麽時候悄悄離開了。
賈森的心上蒙上一層陰影，臉上卻露出笑容：“成功了。”
飛船飛起來的時候，不少人都停下了自己手上的動作，眼中不知不覺已經盈滿淚水。
這是離開的希望，是奔向自由的希望。
短暫的激動之後，他們又繼續自己的工作。就算是離開，也要在處理完所有事情之後。
賈森與齊超元一起擺弄着飛船的廣播系統，将飛船已經被自己等人奪取的消息告訴附近的聚居地，避免飛船經過的時候造成恐慌。
從飛船上看下去，他恍惚之間覺得，自己仿佛回到了當年尚在聯盟的時候。
記憶一閃而逝，身後傳來驚恐的叫聲：“你們怎麽能操縱飛船！”
船長醒了，賈森回頭看到他驚駭的臉，得意地一笑：“不是很簡單的事嗎？”
船長的蘇醒很快就幫衆人解釋了一個大大的疑惑。為什麽會有這樣一艘飛船出現在這裏，對這顆星球上的人大肆屠殺。
“一個委托……你們星際海盜，也接委托呢？”喬治陰陽怪氣，左手的手指無意識地摸索着另一只手的手腕。
“都是為了錢，做什麽不是做。”船長也知道自己逃不掉，配合得很：“而且，這個任務也不簡單，背後肯定有人。我們以前都不知道這裏還有一顆宜居星。”
他說了自己在太空中的見聞，混在小行星帶中不為人知的星球：“如果不是小行星帶忽然露出一條縫，我們進都進不來。”
謝莉正好走進來：“所以你大概也沒想過怎麽出去。”
她對賈森點點頭：“謝謝你幫忙解決飛船的問題。”
賈森擺了擺手：“其實我也沒做什麽，飛船基本上就沒有設防。”
系統在旁邊悄聲問：“那個艾肯……”謝莉沒有搭理它，聽到喬治說：“也許……他們本來就出不去了。”
一群人看向他，他拍了拍賈森的肩膀：“你記得我們剛來那年嗎？”
“有幾個聚居地起沖突，其中一個，好像就是說以前是星際海盜。”
賈森忽然想了起來：“是，有這件事。那群海盜太嚣張，被大家聯手滅了。我記得那群海盜死之前，還有人說這和說好的不一樣……”
“你是說……”賈森看向船長：“他們和這艘船上的人一樣？都是過來進行所謂的清洗任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