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句話讓季為呆住了。他顧不得其他許多，迫切地問：“離開？”
“你已經想到方法離開了？”
謝莉搖搖頭：“沒有，不過，總有辦法的。”
還沒來得及沸騰的熱血立刻就冷了下去。季為看着謝莉，對自己說，她到這顆星球只有一年，而且一直都好好地被保護着，還不知道這顆星球到底是什麽樣的處境，所以，說出這樣的話也無可厚非。
于是，垂下眼簾，換了話題：“昨天的事，對不起。”道歉的話一旦開頭，後面就變得更加輕松起來：“我其實……”
支吾片刻也沒能找到合适的理由，他頹喪地承認：“是我嫉妒了。”
看到一旁齊妙睜大眼看過來，他含糊又飛快地說：“昨天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做人。”
謝莉莞爾：“沒有關系。反正，你有什麽想法，對我來說都不重要。”
她輕快地說：“你又打不過我。”
季為：好氣啊！可謝莉說的是事實，他只能低頭承認下來。
此時時間已經不早，謝莉叮囑了幾句養草的注意事項，就準備起身去睡了。季為站起身目送她，準備等會自己就在沙發上将就将就。
卻見謝莉走到一半，在樓梯上停住腳步：“啊，我忘了。”她擡手，沙發瞬間變大放寬，恍惚之間已經變成了一張床的樣子。
齊妙去取了薄被過來，謝莉的房門已經關上。她耳尖微紅，飛快地對季為說：“你好好休息。”
房間裏發亮的花朵在她離開之後慢慢地暗下去，季為躺在那裏，依舊覺得一切都令人恍惚。倦意飛快地襲來，很快就将他帶入黑甜夢鄉。
直到第二天早晨，敲門的聲音将他驚醒。
他迷迷糊糊地從變成床的沙發上爬起來，迷迷糊糊地過去打開了門：“一大早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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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
有人尖叫起來：“你怎麽在這裏？！”
季為瞬間清醒了，這裏好像，不是自己家哦。
一陣雞飛狗跳之後，場面終于平靜下來，一群人擠在變回來的沙發上，如同小狗狗一樣看着坐在對面的謝莉。
齊妙将廚房裏剛做好的早餐端出來，熱氣騰騰地擺在桌上，又去給謝莉榨果汁，等到一切都準備好了，才在謝莉對面坐下來，一邊捧着果汁，一邊看戲。
今天也是美好的一天呢！
謝莉看着坐在那裏的一群人，挑眉：“你們過來找我……”
坐在那裏的少年們你戳戳我，我戳戳你，最後終于推出來一個人，面帶羞澀，非常不好意思地問：“那個，謝莉……我們過來是想知道……”
“昨天，你看昨天那個……”
他的拖拉讓其他人實在是看不下去，有人在他身後大聲地問：“你用的那個魔法，我們能學嗎？”
齊妙松一口氣，終于是問出來了，再不說出來，她都要替他們着急。
終于說出了來意，少年們頓時大大地松弛下來，一雙雙眼睛一瞬不瞬地落在謝莉身上，滿滿的都是渴求。
季為在旁邊握緊了拳頭，心裏面也在想，自己能學嗎？
忽而又想起剛剛過去的夜晚，覺得謝莉應該會教其他人的，但是，自己呢？
三個月的時間裏……
就在這個時候，耳邊忽然聽到謝莉在說話，他連忙回神，就聽到她說：“學魔法……我為什麽要教你們？”
季為的呼吸一滞，差一點咳出來。
莫非，謝莉不準備教嗎？
不不不，她不是這樣的人。
這樣想的時候，心裏面卻有一個聲音說，你知道謝莉是什麽樣的人嗎？你其實根本就沒有那麽了解她。你連她會魔法都不知道呢！
他心慌意亂地擡起頭，看到謝莉好整以暇地看着衆人，嘴角帶着笑，似乎是嘲弄，又似乎是期待。
那一瞬間，他忽然福至心靈：“謝莉，不管你有什麽樣的吩咐，你只管說就好。我們一定會聽的。”
有人下意識想說誰跟你是我們，撇開自己與季為的關系，下一刻被同伴一戳，立刻回神，陪着笑說：“沒錯沒錯，謝莉你只管吩咐。”
被好多雙眼睛盯着，謝莉輕聲問：“你們是代表你們自己，還是代表其他所有人？”
幾人的耳尖頓時一紅。
事實上，在來的路上他們已經遇到不少默契地往這邊走的人，他們幾個不過是仗着自己腳步快，比其他人先一步到達而已。
他們敢肯定，其他人也一定是想要學習這個魔法的。
可代表其他人……
季為肯定地說：“是，我們代表其他人。”
在其他同伴驚訝的注視中，他肯定地點了點頭：“謝莉你放心，我們在這裏說的，他們都會贊同的。”
“如果有人不贊同？”謝莉忽然覺得有意思，饒有興致地問一句。
“不會有人不贊同。”季為慢吞吞，但異常肯定地給出了回答：“出現在你面前的人，一定都會是同意的。”
謝莉明白了他的意思，擺明了是想做一次篩選了。
于是，她大笑了起來：“好，那我同意了。”
空中飄來一張淡金色的紙——也許是紙，也許只是他們視野中出現的錯覺——落在季為的面前：“簽訂契約吧。”
齊妙一愣，在旁邊弱弱地舉起手：“我需要嗎？”
“你可以得到優待。”謝莉笑眯眯。齊妙認真思索了片刻，露出燦爛笑容：“那我也簽訂吧。”
她跳躍般地站起來，走過去，在衆人沉默的注視中，寫上自己的名字。
謝莉露出滿意的笑容。
看起來，原身的眼光倒也沒有那麽差，至少此時此刻，這個齊妙是真心真意的。
于是，謝威下樓時，看到的就是一群人排隊簽字的場景。
他下意識地瑟縮了片刻，旋即想起來，自己已經不一樣了，才慢吞吞地挪動腳步下去。
立刻有人注意到他的出現，帶着燦爛笑臉上前：“小威下來了，你坐，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齊妙無奈：“林奇，不要添亂啊！這裏是我家！”
林奇立刻露出讨好笑容，做個對不起的手勢。
謝威面無表情地看了一會兒排隊簽字的場景，轉向齊妙：“發生了什麽事？”
在齊妙解答之後，他停了停，露出了然的表情：“所以，他們都是來讨好姐姐的。”
林奇：！
雖然……但是，他說的是真的！
現在，謝莉已經變成所有人都要讨好的人了。
等到所有人都簽完名字，眼巴巴地看過了，謝莉終于起身站起來：“今天沒有事，我們先來學魔法原理。”
“比如，先測一測，你們的魔法天賦是什麽。”
她的唇角一翹，仿佛很是開心的樣子：“不過，像我一樣是全系的人，就會非常少了。”
“畢竟，我是天才。”
“而你們是普通人。”
謝莉的話聽起來不客氣極了，但此時此刻，所有人卻都覺得，眼前的少女有動人心魄的氣勢，讓他們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謝莉帶着人出了門，那張需要人敲字的契約跟在身後飄出去。
門外其實也有不少人在隐蔽的角落等着，看到湧出來的人群，立刻藏起自己的身體不讓人看到。
謝莉沒有在意那些人，她輕輕開口，聲音似乎很低，卻仿佛在每個人耳邊響起。
“想和我學習魔法的人自己去看契約，簽訂之後就可以過來測試天賦。在種下魔法種子之前，随時都可以退出。”
季為抱着花盆跟在她身後，看着不少人從各個角落走出來，沉默不語地過去查看契約，然後毫不猶豫或者略加思索就簽下自己的名字，覺得自己仿佛在看一個新時代的到來。
齊妙卻沒有想這麽多，她跟在謝莉身後，看着她在一個地方站定，地面上的草飛速地生長起來，最後在她身後編織成一個看起來就很舒服的椅子。
謝莉坐在椅子上面，一揮手，空中出現一排閃耀着光芒的光球。
就算是太陽已經出來的時候，這些光球已經讓人覺得燦爛奪目，柔和的光芒灑落下來，照亮衆人的臉龐。
“這是測試天賦用的東西。”她示意齊妙上前，将手伸過去：“你的天賦會引動魔法元素，最後讓它的顏色發生改變。”
有人低聲問：“如果沒有發生改變呢？”
“那恭喜你，你不是沒有天賦，就是極其特殊的天賦。”謝莉的話語似乎帶着笑：“你們可以過來試一試。”
伴随着她的話語，那些光球的光芒略微變得暗淡，似乎已經做好了準備。
齊妙深吸一口氣，說：“那我先來試一試。”
她快步上前，将手輕輕地落在光球上。
雖然明知道是謝莉做出來的，但她卻覺得自己仿佛摸到了一團溫暖的火焰，并不炙熱只有溫暖。暖意從全身流過，最後流回光球裏，她就看着那個球重新開始發亮。
但是，這次有了顏色。
一半藍一半綠的色彩溫柔了她的眉眼。
“木系和水系。”謝莉給出了她的答複：“都是不錯的派系。”
有了齊妙在前，大家終于有了上前的勇氣，一時間，場上的光球面前都排起了隊。
齊超元遠遠地看着這一幕，臉上終于露出了一點笑容：“也許，今年的日子會好過很多。”
終于醒過來的季英時心情複雜地看着季為抱着個花盆傻站在一旁，神色莫名地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我是什麽天賦。”
謝莉遠遠地勾起了唇角，系統在她腦海中大聲地叫起來：“天吶！這裏果然就是天堂！”
“全部都是中級以上的天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