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風啓走出主殿,迎面就遇上禦權。他沒說什麽,往聖魔殿正殿走。禦權就不遠不近地跟在他身後,應當是受了殷宸休的吩咐。
風啓到的時候,正殿上正鬧哄哄的。因為司徒承的法器算得上是上品了,現在突然要收回,就算是魔尊發話也讓他們心中有些不舒服。
禦權見狀嘆口氣,這些人近千年了也沒長教訓。殷宸休從來不是個耐性好的人,他既然發了話,那就不是來和他們商量的。
果然他擡頭望去,殷宸休已經有些不耐煩了,手指不住地摩挲。
風啓走上前,越過正殿中的魔修,走到殷宸休身前。他不動聲色地打量下面站着的人,一眼就掃到了先前調戲他的韋昌,只是這時的他倒是很安靜。
風啓暗暗皺眉,又将周圍人的表情都記下。
殷宸休看到他,心情稍微好了些,坐正身子,“傷口包紮好了?”
風啓點點頭,彎腰附耳道:“這些都是賞賜了司徒承東西的人?”
“不止這些,已經收回來一部分了。”殷宸休伸手想握風啓的手,被避開了,他繼續伸手抓,“這些人手中的法器厲害多了,所以才舍不得。”
風啓無奈,躲了兩次,還是讓他抓着了,“你就不能找別的法器換過來?這樣魔修中也不會有人不滿。”
殷宸休聞言眯起眼,整個人就像是一頭慵懶的獅子,雖然收起獠牙,但是一張口就可以咬斷你的脖子。
“不能,”他揮手招來禦權,“再有不服的,直接殺了吧。”
風啓一愣,沒想到他居然如此鐵血,皺起眉道:“何必殺人,殺再多的人也不能去除他們心中的不滿。”
“不滿又能如何?他們能奈我何?”
風啓嘆口氣,放棄與他交流,直起身看向禦權。
殷宸休探身擋住他的視線,讓他看着自己,皺眉道:“你不認同我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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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啓給了他一個白眼,殷宸休眉頭皺的更緊,“我是魔界之主,你不認同我,可魔界卻是我掌管,而你則被人背叛,現在在魔界還有幾人識得你?”
風啓本來還覺得他狂妄自大,聽他說完反倒忍俊不禁了。殷宸休這樣子可真像是個半大的孩子,拼命尋求別人的誇獎和鼓勵。
風啓搖搖頭,算起來,他比殷宸休年長一千歲,殷宸休在他這兒的确就是個孩子。
他想通了,對晚輩廣闊的包容心讓他不想計較。他伸手推開他的頭,“為君者,只有修為高是不夠的,更重要的是腦子。我可當了兩千年的魔尊,你還有的學呢。”
他說完,走向禦權,向他伸出手。禦權身為十二宮之一,更是最貼近殷宸休的人,在魔界的地位可想而知。
他看了殷宸休一眼,得到首肯,這才從袖中拿出一只筆遞給風啓。這是當初他分到的司徒承的東西。
風啓看了眼,上等法器,世間少有。他打量片刻,攥筆的手覆蓋上魔氣。他察覺到筆上面蘊含的屬于禦權的魔氣,便放開手,将筆交還。
“不是這支筆,多謝。”
禦權收回筆,退回到一邊站着。底下的人看魔尊好似并沒有将寶物留下私吞的打算,又有些動搖了,僅僅是這種檢查他們還是可以接受的。
正當他們猶豫的時候,十二宮排位最低的一位女魔修走上前,一邊給給臉上撲粉,一邊罵道:“整天磨磨唧唧的,往床上爬的時候怎麽不這幅死慫樣?”
她說着脫掉身上的外袍,遞給風啓,“就是這件,你看看吧。”
她說話間有點頤指氣使,不過倒沒有惡意。風啓笑着接過,也很快還了回去。
周圍的人這才都放心地将東西遞給風啓,人群将風啓夾在中間。擁擠間很難注意是否少了人,可是風啓識人不考樣貌,而是魔氣。
當周邊魔氣有一縷正在悄悄後退時,龍夜劍所化的小龍悄悄探出個龍頭,魔氣萦繞,就差風啓的命令,便可化劍而出。
恰在此時,玉椅上的殷宸休突然開口,“韋昌,你要去哪裏?”
韋昌頓時僵立在門口,風啓也微笑着擡起頭,“只是檢查一下就好,何必要跑呢?”
恰在此時,韋昌突然慘叫一聲,身體像是被燒傷一般,冒出數個水泡,随後連他周圍的溫度都陡然升高,不過幾息,就變成了一灘血水。
腥臭味撲面而來,風啓掩住口鼻,退後幾步,面色平靜地轉身将剩下的幾件法器檢查了一遍,都沒有發現問題,便讓衆人走,而韋昌的屍身也被清掃幹淨。
等到聖魔殿僅剩他和殷宸休了,風啓才吐出口濁氣,瞄一眼殷宸休,“這是李代桃僵之法,現在你還敢說和你無關嗎?”
殷宸休斜靠在玉椅上,“誰說和我無關?你的事便是我的事,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
風啓渾身一激靈,抖掉一層雞皮疙瘩,吸了口氣。冷靜、冷靜,至少這次比上次免疫些了,以後……會好的。
他現在真的很後悔撒謊了,這個魔尊真的有病。
殷宸休看風啓又不說話了,皺了下眉,猶豫下想繼續開口。
突然,禦權從外面進來。風啓忙順勢望過去,努力忽視殷宸休哀怨的目光。
禦權一進來就接收到尊上的死亡視線,渾身僵硬地彎腰道:“尊上,藏寶庫被人闖入了。貌似,是有人想帶走收繳的那批司徒承的法器。”
“你既然敢來報,人應該是抓住了。”殷宸休處理正事還是靠譜的,“好好審問,最好問出來,他要偷得,到底是哪件法器。”
風啓贊同地點頭,就聽身後又道:“不然,讓啓兒一件件試,太辛苦了。”
風啓一口血堵在喉間,是他輸了,殷宸休他還自帶升級進階的。
作者有話要說: 殷宸休:敢對啓兒有非分之想,弄死他!
(定時弄錯了,沒發出去,對不起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