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旅行開始
莊白桦看着面前的青年,就算是他也難免露出震驚與迷茫交織的神色。
洛振铎不知道之前發生的事,以為莊白桦還在排斥他們加入,走到莊白桦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我也知道打擾人家旅行很掃興。”
他湊近莊白桦,壓低聲音小聲說:“給哥哥點面子,回頭我補個旅行給你,海島雙人游怎麽樣,想住多久住多久,這次委屈你一下。”
洛振铎到底是多寵兒子啊,洛總裁都低聲下氣到這種程度了,莊白桦也不好多說什麽,微微偏頭對上溪音的目光。
現在應該稱作洛溪音了。
振铎對溪音,一個洪亮雄渾一個清脆悅耳,都是描述聲音,确實是父子。
莊白桦沒那麽傻,溪音應該一開始就知道莊白桦的身份,所以才故意隐瞞姓氏。
莊白桦笑了笑,對洛振铎說:“早說溪音是你的兒子,我早答應了。”
人家都堵到家門口了,反正也推脫不掉,莊白桦順着話說下去。
而且以溪音的偏執度,如果拒絕,絕對會搞出其他幺蛾子,只能見招拆招了。
洛振铎這才反應過來,看看好友又看看兒子,問:“你們認識?”他想了想,“确實是見過,最後一次大概是五六年前,溪音做手術的時候,不過那時候你丢了錢就跑,現在還能認出來,記憶力不錯。”
那是原主的記憶,莊白桦不知道。
溪音大大方方地回答:“不是啦,我和池月是同學,前幾天還見過莊叔叔。”
“池月又是誰?”洛振铎抱着胳臂,開玩笑,“好哇,原來你們背着我有了小秘密。”
莊白桦懶得解釋,簡短地說:“池月是我的扶貧對象。”他看了看時間,“路上再解釋,我要去接池月。”
于是變成洛振铎開着車,帶着莊白桦和溪音去大學門口接池月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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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振铎在途中搞清楚了幾個人的關系,恍然大悟:“好巧。”
莊白桦也很服氣地想,真的巧。
偏執大佬三號是二號的前任白月光,同時是一號好友的兒子,只能說,錯綜複雜。
三個人驅車來到約定的地點,池月背着一個雙肩包,早在路邊等着了。
莊白桦嘆口氣,下車迎向他,告訴他旅行要增加兩個人的事實。
池月的反應比莊白桦想象得平靜,他沒有穿公司文化衫,而是換了件潮牌T恤,腿上穿着滑板褲,明顯是好好打扮了的,突出了他身上的英氣,看起來比平時要帥。
池月沒有看溪音,只是掃了眼洛振铎:“來都來了,走就走吧。”
盡管池月很平靜,莊白桦敏銳地捕捉到他身上失望的情緒,不明顯,不是那種強烈的失望,而像是随波逐流,沒有等來奇跡,迎來了意料之中的發展,不高興也只能如此。
洛振铎在一旁看着兩個人,玩味地笑了笑,走到池月身邊,說:“別沮喪着臉了,小朋友。我和我兒子又不是吃人的怪物,再說你和溪音不是同學麽,高興點,費用我全包。”
莊白桦知道洛振铎除了酗酒這個毛病,人其實挺好,對池月也沒看不起,還肯主動說話。
池月終于笑了起來,笑容明媚:“那多多指教了,洛先生。”
洛振铎心想,這孩子怪不得能當莊白桦的扶貧對象,看起來又乖又漂亮。
這時候溪音也跟上來,含蓄地笑着,對池月說:“小月,跟你一起旅行好高興。”
池月說:“托你的福,我不太高興。”
莊白桦:“……”
池月對洛家父子的态度差距有點大。
于是一番溝通後,四個人出發去G市。
首先怎麽去就産生了分歧,按照洛振铎的意思,他現在馬上調用私人飛機,他們坐飛機去。
而莊白桦堅持坐高鐵。
私人飛機需要申請航線,已經來不及,而且——
莊白桦嚴肅地說:“嚴禁鋪張浪費,非必要情況不坐飛機,處級科級以及其他普通人員只準乘坐高鐵二等座。”
洛振铎:“……”
有時候他真不知道自己這個好友腦袋裏在想什麽。
後來洛振铎還是妥協了,幾個人一起乘坐高鐵,只是一律升級到商務座,他還帶着兩個人助理随行,照顧四個人的起居飲食。
莊白桦雖然看不慣也沒多說,兩位總裁暫時達成了一致。
上車後,莊白桦才發現這只是開始。
他們乘坐的這趟列車,商務座包廂一共五個位置,兩個助理打點好一切退出車廂,留他們四個在包廂裏。
包廂有三個單獨的坐席,和一個并排坐席,莊白桦想也沒想,招呼池月跟自己坐一起。
溪音湊過來,笑眯眯地說:“莊叔叔,你去休息休息呗,讓我跟小月說說話。”
還沒等莊白桦反應,池月就開口,問溪音:“你叫他叔叔?”
溪音乖巧地點頭,眼睛裏滿滿的理所當然。
池月說:“那大侄子你到後面單獨坐着去吧。”
溪音:“?”
池月指指莊白桦:“你叫他叔叔,所以我叫你侄子,有錯麽。”
說起來莊白桦只比兩個學生大八歲,理應叫哥哥,但有洛振铎這層關系,溪音故意喊莊白桦叔叔。
池月跟着喊溪音大侄子,表明自己要跟莊白桦一個輩分,那麽溪音只能矮一輩了。
溪音臉上的笑容快繃不住,洛振铎也跟過來,好笑地說:“那我不是成了白桦的長輩?随便吧,愛怎麽叫怎麽叫,你們兩個小的才是應該到後面去,我跟白桦坐一起。”
他說着就去拉莊白桦的胳臂:“來,白桦,陪我喝酒。”
莊白桦簡直無語:“你還帶了酒?”他記得高鐵帶酒精很麻煩。
洛振铎說:“先來點啤酒過過瘾,讓助理去買。”
洛振铎真是嗜酒如命,上到幾十萬上百萬的紅酒白酒能喝,下到高鐵販賣的啤酒也能喝,只要有酒,什麽都好說。
池月擋在兩人中間,沒讓洛振铎碰到莊白桦,說:“我跟莊先生也有話要講。”
溪音同樣不樂意:“爸爸,別喝酒了,我和小月兩個小輩聊會。”
洛振铎嘴巴癢,想喝酒,一個人喝又覺得沒意思,也想跟莊白桦坐一起。
于是幾個人為了座位,又開始你一言我一語。
莊白桦覺得頭疼,想大聲喊停,又怕驚到溪音,溪音會說心髒不舒服。
這時候池月突然說:“我有辦法。”
洛家父子看向他。
池月微笑:“我們剪刀石頭布吧。”
莊白桦:“……”
洛振铎跟着笑起來:“有意思。”
“贏了的,有自主選擇同伴的權利。”
溪音還想說什麽,洛振铎就同意了:“可以,很公平。”
溪音抱怨地看了父親一眼。
于是四個人在高鐵商務車廂內,開始玩剪刀石頭布的游戲。
有點滑稽,又有點瘋狂。
他們分成兩組,五局三勝,首先池月不費吹灰之力地三局連勝,贏了溪音。
溪音摸着胸口:“剪刀石頭布對于我來說太刺激了,我有點不舒服。”
池月順着他的話,把他扶到後面單獨的座位上,說:“那你趕緊自己歇會,這邊獨立的座位清靜。”
溪音:“嘤。”
然後是成熟男人之間的對決。
莊白桦有點緊張。
他一直牌運不好,跟同事鬥地主會輸掉一個星期午飯的程度,剪刀石頭布他沒信心。
這一行人裏,洛振铎個子最高,他随意地靠在座椅的靠背上,嘴角噙着笑,催促莊白桦:“來吧,我們一決雌雄。”
在他們争執的過程中,車已經開了,車身微微晃動,讓洛振铎的身體跟着搖擺,看起來有幾分惬意。
莊白桦心情放松下來,既然出來玩,就放得開點,他說:“來就來。”
于是兩個人同時出手,洛振铎比了個剪刀,莊白桦出了個布。
洛振铎笑起來,莊白桦摸摸鼻尖:“再來。”
後來莊白桦還是以三比一的局面輸了。
接着就該池月和洛振铎決戰紫禁之巅,就連溪音都從座位上起身,湊到兩人旁邊。
池月面對洛振铎态度還行,他對洛振铎說:“洛先生,請賜教。”
洛振铎覺得這孩子還挺對他胃口的,有時候溫順,有時候伶牙俐齒,思維也很靈活,居然能想出剪刀石頭布的方法。
唯獨一點不好,就是池月總跟溪音擡杠,溪音又很喜歡他的樣子,洛振铎把池月當成溪音的損友看待了。
洛振铎逗他:“要不要我讓你三招。”
池月笑:“不用,公平競争。”
兩個人開始出手勢,居然同時出了一個布。
莊白桦這才發現池月的手挺大的,五指白皙修長,骨節分明,指甲剪得整整齊齊,只是手指前端有一些痕跡,說明這是一雙肯幹活的手。
手長腳長,真的還能長高。
莊白桦盯着池月的手看,兩個人卻開始了下一輪,接着池月連贏三盤,徹底奠定了勝局。
就連溪音都忍不住說:“你是不是出千?”
池月攤開手:“其實我會讀心術。”
洛振铎攬過兒子,把他往後面帶:“願賭服輸,走吧兒子,我們到後面坐着,睡一覺三個小時候很快過去了。”
溪音不情不願地坐到後面,拿出眼罩開始睡覺,洛振铎喊來啤酒,一個人交疊着長腿,一邊喝酒一邊看窗外的風景。
池月如願以償地跟莊白桦坐到一起,滿足地嘆了口氣。
莊白桦有點好笑,突然覺得這樣也不錯,溪音有洛振铎壓着,搞事的難度翻倍,幾個人熱熱鬧鬧,也算別有一番滋味。
“你真的不介意麽?”莊白桦還擔心池月有情緒。
池月低聲說:“有你在,我就不介意。”
這孩子只有在他面前,才會有類似于撒嬌的話語和舉動,莊白桦把這點當成晚輩對長輩的依賴,笑着說:“沒長大。”
池月有些別扭,臉皮子微紅,想了半天,憋出一句:“長沒長大,你自己摸摸看啊。”
莊白桦沒聽懂,不明白要摸哪裏,只能摸摸池月的腦袋。
池月對耍流氓的自己很唾棄,對搞不懂狀況的莊白桦很無奈,最後自暴自棄地閉上眼睛,說:“我要睡覺了。”
費了這麽大功夫坐到他旁邊,結果只用來睡覺,莊白桦覺得有點可惜,下一秒,池月就順勢靠在他的肩膀上。
莊白桦:“……商務座座椅這麽寬,靠過來腰不疼嗎?”
池月:“不疼,肩膀借我枕枕。”
莊白桦:“座位上有靠枕。”
池月:“你的肩膀比較舒服。”
莊白桦失笑,便随他去了。
洛振铎喝着酒看向前面兩個人,無聲地笑了笑。
扶貧對象……騙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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