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對此,周鏡毫無所覺,她所關注的,是成予洋的稱呼問題,“成那個什麽是校草,那你是什麽?校花?不對,校花是女孩子,你是校什麽?”
俞晝也很佩服師姑奶奶的神經大條,難怪伯爺爺總說師姑奶奶她沒什麽煩心事,合着人家自己個兒把不喜歡不想聽的事情給自動屏蔽了。
“我知道我知道,是校園王子。”一旁的南風很是熱心的回答了這個問題。
“噗——”周鏡一口水噴了出來,“校園王子?剛才那群女孩子說得王子就是你啊?不是,我想問你一下,你是在這裏做标記了嗎?為什麽她們都說這裏是王子的專坐啊?”
說到這個話題,俞晝也覺得不好意思,“也不是什麽專坐,就是這裏的位置好,視野廣闊,而且太陽大的時候坐在這裏曬不着。”
居然和她的想法一樣,有前途。
操場上的何宜姝看着和俞晝談笑的周鏡,抿了抿唇,她過來的本意就是想向周鏡示威罷了,也是要告訴她,她才是成予洋的未婚妻,可卻沒想到周鏡能和俞晝聊的來。
俞晝的背景她是聽說過的,他和成予洋的有交情,可是不管她怎麽在他面前刷存在感,俞晝都沒有給過她一個眼神。
“宜姝,你回家也有一些時日了,在家裏怎麽樣?”
“還好。”何宜姝笑着回了一句,其實感覺并不好,那個親生母親也就剛開始的時候關心了兩句,然後甩了一張卡給她,自己跟着一群朋友到處逛,最近還一起去國外度假了。
三個舅舅忙于什麽入門考核,每日裏也忙得不見人,還不如和沈莜的聯系多呢。
想到親媽的态度,何宜姝眼神往周鏡那邊看了一下,見到她的笑容,心裏莫名的一梗,随後輕笑一聲,到底也是親媽不愛的孩子,只要她抓着沈莜和周浩宇的心,周鏡在周家的日子就不會好過。
何宜姝心裏想得什麽,周鏡不知道,她和俞晝簡單的交流了一下,了解了一些情況,正好下課了,就先回教室了。
幾天沒來上課的郗玉梧就坐在教室裏,見到周鏡,眼睛還亮了一下,連忙招呼她過去,等周鏡一坐下,就迫不及待的開口了。
“我問過我媽媽了,是一個道士給她的,不過她說想不起來那個道士的樣子了,只是他算命很準的,一下子就說中了我家裏的不少事情,所以才接了他給的繩子,把頭發編在紅繩裏替我擋劫的。大師,現在我們該怎麽辦?要抓到那個害人的道士嗎?”
郗玉梧壓低了聲音問周鏡,卻見周鏡的手指在課桌上一點一點的,随着她手指的點擊,桌面上出現一個迷你的八卦圖,周圍還有一圈又一圈的東西,裏面密密麻麻的好像是文字一類的東西。
看着周鏡認真思考的模樣,郗玉梧看了看周圍走動的同學,抽出一本書替她擋着,怕別人看見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你這是做什麽?”看着郗玉梧的動作,周鏡也是十分的不解。
“這個這個?”
“哦,這個啊?你能看見?”周鏡合掌把迷你八卦圖收了起來,“沒事,他們看不見的,我剛才推算了一下你媽媽和你的生辰八字,你們的劫不是命裏該有的。”
“你這個真的沒有事嗎?”郗玉梧還是不放心,這個可比什麽特效電影要炫酷多了。
“真的沒事,你能看見約摸之前尋魂的影響,過兩天就看不見了。”
“哦,這樣啊。對了,你剛才說,不是命裏的劫是什麽意思?”
“就是這個劫原本不是屬于你的,你是在替別人擋劫,準确點來說,有人把他的劫轉嫁到了你的身上,而那個教你媽媽避劫的道士應該是看出來了,所以順勢要收了你和你媽媽兩個人的魂。”
“這麽麻煩,我想一想啊。”郗玉梧思考了一會兒,“就是說,有人讓我替他擋劫,結果被一個居心不良的道士撞破了,他不僅沒有提醒我媽媽,還想推波助瀾一番?”
“是的。”
“那……”郗玉梧還要再說,結果上課鈴聲卻響了起來,周鏡把椅子轉了過去,明顯不打算再讨論這個話題,可郗玉梧還是滿腹狐疑,越想就越煩悶,最後幹脆拿了張紙把問題寫上去,丢給了周鏡。
“那要害我們的到底是什麽人,還有收魂是什麽意思,為什麽要收我和媽媽的魂?”
周鏡提筆刷刷寫了幾個字丢了回去。
“不知道,反正幹得不是好事。”
這個答案顯然不能讓郗玉梧滿意,他還要再寫,可是他們之間的小動作早就被戚茹看在眼裏,敲了敲黑板提醒道,“某些同學好好聽課,不要在下面搞小動作。”
這才讓郗玉梧想繼續丢小紙條的手放了回去,這一節課他都沒怎麽聽,想了很久,終于想明白了一些頭緒,其實也很簡單,他和母親出了事,誰是最大的受益人,那幕後之人不就很明顯了。
可對方要真的有一位大師在背後相助,那他……
周鏡收拾了東西準備去吃飯,回頭對上了郗玉梧的目光,挑眉笑道,“辦法是有的,但錢還是要收的。”功德和賺錢兩不誤,她就喜歡郗玉梧這樣既不缺功德又不缺錢的人。
“錢不是問題。”
有了這麽肯定的回答,周鏡避着同學淩空畫了兩張符給他。
郗玉梧小心收好了符咒,心裏也安定了許多,接下來,就是要讓幕後黑手露出真面目的時候了。
晚自習的時候,郗玉梧已經不在座位上了,直到放學,都沒有看見他,周鏡猜他應該是請假回家處理那一團烏七八糟的事情了,至于那個轉劫的大師,有很大幾率不是什麽正統修士,那些歪門邪道的下三爛的手段最多,希望郗玉梧不要中招吧。
周老爺子不放心她自己回去,所以放學的時候家裏新請的司機已經在門口等了,上車的時候見到坐在車上看起來氣鼓鼓的周浩宇,周鏡還有些詫異。
周浩宇的腿上有傷,原本是打算請假的,可他入學測試的分數不錯,被分在了實驗班,班級不同,上課的進程也不同,他幾天沒上課,就落下了很多的知識點,所以他就只好拄着拐杖來上課了。
今天他們班下課早一點,他在幾個同學的護送下上了家裏的車,原本他是不想等周鏡的,至于她怎麽回去,根本不在周浩宇的考慮範圍之內,沒想到那個司機充耳不聞。
他急了就說了司機兩句,沒想到被司機給嗆了,關鍵他還不敢反駁。
那個司機說,“我是老爺子請的,他老人家也吩咐過了,我只負責接送小姐一個人,送二少您也只是順便,您信不信,我把您扔這兒接小姐一個人回家,老爺子還會誇我做得好。”
信,周浩宇怎麽能不信。
也不知道她給爺爺爸爸哥哥下了什麽迷魂藥,尤其是爺爺,簡直是無條件聽從周鏡的話,就是他和周鏡一起坐車上下學,還被爺爺嫌棄了很久。
想起這個,他心裏就不舒服,尤其是看到周鏡上車的時候,連個好臉色都沒給。
周鏡才懶得管他的心情,主要他們也不熟,她現在只想趕緊回去。
回去的路上周鏡一邊打哈欠一邊看着窗戶外面的景色,找個舒服的位置靠着都快睡着了了,正巧碰上了紅燈,看着那邊人行道上快要沖天的黑霧,一下子就把周鏡的瞌睡給吓沒了。
“小姐。”司機看着快要把頭伸到窗戶外面的周鏡,吓了一大跳,連忙把她拉了回來。
“你要死就死一邊去,在這兒作什麽死?你……”周浩宇好似終于逮到了周鏡的錯處,還沒等他叭叭叭的說出來,卻發現自己說不出來話了,嘴巴張得大大的,卻發不出來聲音。
周鏡懶得理會周浩宇,她知道自己剛才做的不對,可是一時間情急,這個時候路上來來往往的都是車,又不好下車,想起剛才那樣近乎實質的黑霧,如果沒看錯,那是一種靈,因為人執念太重而誕生的靈。
這種靈可不是什麽好東西,一旦被它纏上,最先吸收的,是被它纏上的人身上的氣,等靈身上布滿了這種氣,便可選擇合适的時機,占領那個人的肉身,取代那個人,從而瞞過天道,以人的身份在世間行走。
說白了就有點像借屍還魂。
“走這條路,我要去買點東西。”周鏡指了指旁邊的路,她記得剛才那個人就是轉過去的。
周浩宇很想反駁周鏡的話,無奈他現在說不出話來,只雙目陰沉的盯着周鏡。
“小姐,你要買什麽?”
周鏡沒聽見司機的話,只順着空氣裏還殘留的靈的氣息尋過去,手指頭在窗戶上飛快的敲擊着,八卦圖案轉動的飛快,将殘留的氣息全部吸附了過來。
“停車。”看着那個被靈纏身的人,周鏡連忙讓司機停車,看着那個人從商店裏走了出來,把買的東西放在了菜籃子裏,推着車準備離開。
“奇怪了,這個人好眼熟啊,好像在哪裏見過?”
周鏡自言自語的聲音不大,可車內安靜的很,所以周浩宇聽得清清楚楚的,可苦于不能說話,就順着周鏡的視線看過去,只見到一個嗯,怎麽說呢,看起來十分憔悴,像是縱欲過度的男人。
一時間,他鄙夷的看向周鏡,也不知道看得都是些什麽不三不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