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骁騎比武]
作者有話要說:ps:小蟲子近日已在榜,偶發現前幾章有蟲子,可素暫時不能修改,望親們體諒!偶一會定會認真修改滴。
皣偷偷瞟了一眼那坐如洪鐘的老者,不着痕跡的往後挪了挪。心中一把汗,皣在軍營之中最怕的不是林之痕,而是眼前這個目光睿智的老将軍。那透析的目光,皣不曾懷疑過,他已明曉自己的身份。皣平日是能躲便躲,能避則避。
近幾日為了犒勞三營衆将士,以示鼓勵,好似做的過了些,便被其抓了把柄。只是什麽野雞形影孤單,落寞凋零,會不會太誇張了些……
洪副将淡淡看了一眼垂首而立的皣,嘴角不着痕跡的勾起一抹笑意。見皣整欲偷偷看來,忙斂了表情,一臉嚴肅的品茶。
“咳咳!”洪副将放下杯盞,輕咳幾聲,瞥了眼已快蹭出自己視線之內的皣,不鹹不淡道:“白騎尉,你為何站那麽遠?”
皣正自低頭冥思,聞言擡首,才知自己不知不覺中快蹭至門邊。額際一陣黑線,乖乖的走回屋中。躬身行禮道:“參見洪副将。”
“恩。不必多禮了。”洪副将擡手指指旁邊的座道:“坐吧,我有事問你。”
“那些野雞真的和末将無關,末将是捉了幾只沒錯,定是有人像末将這般犒賞士兵,所以才會積少成多,導致林中野雞頻臨。請将軍放心,末将發誓只此一次,以後絕不再如此了。”皣一聽洪副将有事相問,心中一咯噔,慌忙擺手解釋,一陣噼裏啪啦亂倒。
洪副将面容無波,淡淡的瞟了其一眼,道:“我有說是那野雞之事嗎?”
“啊?不是野雞之事,那洪将還有何事?”皣面上無波,黑眸小小訝然,略帶疑惑,分寸拿捏讓人汗顏。然心中卻是警鈴大作,老狐貍一只,莫不是真叫你看出了端樣。
洪副将雖面色冷漠,眼中并無責怪之意,指着座位示意皣坐下。皣依着椅沿坐下,低垂着頭,俨然一副乖巧兵将。
洪副将打量着身材瘦小的皣,那秋水翦斂微垂,讓人看不真切,面上閃過一抹複雜之色。終是嘆口氣,那斂入眸的疼惜是皣不懂的。
芊白指尖緊了緊,眼底一抹寒光一閃而逝。
“白騎尉還有兩日便是骁季比武,聽聞你帶兵有術,不知有何良方?”洪副将端起茶盞,淡淡品茗,蒼指輕顫,只是一瞬間,仿若只是一抹錯覺。
“回洪将,兵無末兵,末将只是訓練的嚴厲點,并無過人之處。”
“哦……兵無末兵?三營之事我亦是略有耳聞,你也不必謙虛了。這次若是你手下的兵勝出了,我便舉薦你為骁騎參領。”洪副将眼底滿是贊賞,點首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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皣聞言,眸色微皺,忙起身拱手,聲音亦是清冷低沉:“末将謝過洪将的器重,只是末将知曉自己能力有限,骁騎參領一職。末将着實不能勝任。”
洪副将面色未變,笑問道:“哦?為何?在這軍營之中誰不想升官拔職,為何你不卻百般推辭?”
因為我怕每天在你眼皮底下,皣心中狂翻白眼。面上裝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面色凝重認真,道:“末将自來軍營也不過短短幾月的時間,上次已因機緣巧合,謀了這飛來的官職,末将已覺受寵若驚,且軍中亦是多有非議。這骁騎參領,末将是萬萬不敢當。”
洪副将捋着胡須,面露贊賞,亦是欣慰的道:“你倒是個識大體之人。”
“洪将贊譽了。”皣淡淡施禮,面色無波。
洪副将點首,哈哈一笑,面若紅光,起身負手而立,極目遠眺,聲似感慨,道:“這浮塵之路,急進不得啊……”
皣擡首望着這半百的老人,泰山之身,威武不凡。雖白發叢生亦不減那滿身精睿的勢氣。嘴角蕩起一抹彎月,眼底亦是精光幽閃,老當益壯,戎卓不減當年。
待皣回至帳中,雲中飛已依榻而眠。皣看了一眼那背對着自己的素衣,撇撇嘴,知曉他并沒有睡着,當下也不願揭穿。自行除了一身行頭,卷袖正欲出去端水,赫然一盆清涼碧波映入眼簾。
皣悄悄的回首望了雲中飛一眼,見其并無動靜,不由莞爾一笑,皣撩起水,似故意般,聲音越弄越響。皣拿起面巾擦拭面頰,回首見那素衣仍是一動未動,揚起的嘴角一僵,頓感無力。哼!真是能忍……
熄了燭燈,皣躺在場上輾轉難眠。想起洪副将那複雜的面色,皣不由皺眉。
爹爹剛到臨日,雖暫時無憂,若時日一長,終是會漏了行蹤,有些事是該早做準備了。
皣側身而卧,在黑色夜幕中,秋眸冰寒。這月家,這天下,待我再送你一份大禮。
骁騎比武終于在衆将所盼中,姍姍而來。
比武場地便是平日訓練的騎兵馬場。騎兵五隊,步兵十隊。分五組,每三隊便是一組。
比賽項目,分三類,賽事三天。射箭,比武,呃……蹴鞠。
對于最後一項,衆将領的均是滿面黑線,反觀各營表現的卻是異常淡定。想來是将軍這種出其不意的舉動,也已成了習慣。
第一場便是射箭,三營之人在皣非人的訓練下,表現驚人,百種無虛發。收勢離場,亦是淡定如斯,毫無傲慢之色。看的各營是眼紅脖子粗,光是勢氣就已輸了一大截。
高臺之上的一抹白衣,慵懶的靠在椅上,眼眸微眯,不知看向何處,妖豔的容顏,平淡無波。望見那倚在樹側的青衫,眸色一抹暗色閃過,指尖一緊,棱角蒼白。緩緩的執起杯盞,眸色低垂,狹長的雙睑,掩去眼底的眸色,迷幻憂傷。
一場下來各組名次也已排了出來,三營第一名已是事實,第二名卻是蝶舞皣旗下的步兵一營。第三名亦是步兵七營。衆人興奮的望着高臺的白衣,紅通通得雙頰滿是掩不住的激動。
然卻大失所望,林之痕只是淡淡的擺擺手,似并無興致,待前三名宣讀出來,便自先離開了。
白衣翻飛,修長身影,淡泊如塵,淡淡而來,拂塵而去。
衆人亦是滿面狐疑,雖然将軍平日亦不喜這般熱鬧,單亦是每場嘉獎,只是今日這般冷漠倒是頭一次。那感覺好像,好像失了什麽東西般。
然衆人并未尋思多久,那莫名的感觸瞬間便被明日即将開始的比武熱情掩蓋了。
榆樹之下,一抹青影望着那翻飛的衣袂,秋水微斂,一撥漣漪緩緩蕩開。耳際的喧鬧猶在繼續,皣不知為何,卻看不見亦是聽不到。那一抹隐沒在人群之外的孤寂,卻深深的烙在心間,輕轉微痛。
終究只是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