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軍中立威]
炙熱蒸烤着大地,悠悠閃動,似被火源烘烤。軍馬在棚裏懶懶的甩動着尾巴,不時噴打着熱氣。
三日後匈奴願效忠銀月國,艾古達接受冊封,為邊境第一武士。其妹艾古麗封為邊境第一公主。皣因抓了艾古達有功,被将軍舉薦升為從五品飛騎尉,除了骁騎尉雲中飛,在騎兵營皣就是老大。雲中飛對這個小個子亦是滿心佩服。但是對于三營的騎兵們來說,一個弱不禁風的小白臉一夜之間成了他們的頭,誰心裏能不憋屈。聽聞那日是将軍的師兄前去,怎知回來遇到了皣。将軍師兄受了傷,便讓皣将那匈奴首領帶了回來。這般湊巧的事,怎麽自己沒遇到,要不然這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好事哪還能輪到她一個小不點。皣毫不在意各種懷疑的眼神,依舊悠閑的在軍營裏晃悠。争議越大越好,到時定會收到相等的效果。
阿虎私人卻是真心為皣高興,自家兄弟有出息了,當然值得慶賀。阿虎不知又從哪裏拐了壺酒,幾人又在密林大剁特剁了一頓。沒想到這般人間煉獄,皣竟會難舍這份悠閑。若是以後皣定會很懷念這份醇香,這般生活仿若成了習慣。 在現代皣很少有搭檔,都是自己一人完成任務,若不是情況特殊皣絕不同意要搭檔。也許就因她這般才會被組織暗地認為是冷情動物,皣對于難得的一份溫暖會特別的珍惜,就像當初抓住蠃一般,那個溫暖照人的男子。緊緊抓住除非到死,便再不會放手。那種瞬間失去溫暖的感覺,皣害怕,很害怕。
皣微閉的雙眸漸漸變得迷幻,似看見那如星得男子朝自己揮動這勺子,做勢要打下去。皣輕輕一閃,雙臂緊緊的纏住了他的腰,小腦袋亂搖,不滿的嚷嚷着:“蠃,就吃炒飯!我想吃蠃做的炒飯!”
“哼!你分明是嫌棄我做的菜難吃!”
“唔唔……怎麽會呢,蠃手藝那麽棒!我就是吃一輩子也吃不夠,只是今天特別想吃炒飯而已。”
“哼哼……皣就是嘴甜,好啦好啦。我這就去做,再有下次,小心我撓死你哦。”
“呵呵……不會了,蠃放心,就這一次。”
“知道了。快去屋裏添件衣服,身體這麽涼,自己還不好好照顧點。”
“是是是。老佛爺,我現在就領命去了。”
“又叫我老佛爺,皣你就知道欺負我……小心我離家出走。”
“呃、偶錯了。乖乖去穿衣服,蠃不氣哦……嘿嘿笑一個,蠃笑起來可漂亮了,來笑一個嘛。”
“哪有說男孩子漂亮的,是帥氣、帥氣!快去穿衣服,別站在這了。”
“謹遵懿旨!呵呵……”
“……”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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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陣嘈雜聲傳來,皣睫毛輕顫,并未睜開雙眸,嘴角蕩起一抹笑意。終是忍不住了,出頭鳥還是來了。
“呦!看那是誰呀?”鳥一號面露驚訝。
“哼!不就是那個走狗屎運的小白臉嗎?”鳥二號不屑的哼哼,眼底滿是輕蔑。
“咦?這樹挺高的他是怎麽上去的?”鳥一號似發現新大陸,持續驚訝。
“沒看到那塊蹭掉的樹皮嗎?指不定學猴四肢并用!哈哈……”指着蹭掉的一塊樹皮,好似親眼看到皣醜陋的爬姿一樣,二人捧腹大笑起來。見皣并不出聲,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你們在做什麽?”阿虎來尋皣,正見兩人在冷嘲熱諷诋毀她。不由面色一寒,出聲喝道。
“哼!沒個本事還想道為名騎兵營的飛騎尉。我呸!”瘦高一人滿臉不屑,知阿虎也是騎兵營的一員,也不怕他。
“你找死!”阿虎怒火中燒,揮拳就欲砸上他的面門。
那人沒想到,阿虎真的敢打自己,心裏一涼,當下也蒙了,伴着一聲驚呼,只能雙手護住自己腦袋。預期的疼痛并沒有傳來,微露一點細縫,便見那高高揚起的拳頭被一只雪白的皓手握着。
“小白,你放手。看我今天不打死他,哼!敢惹我的弟兄,我看是活的不耐煩了!”阿虎說着就欲上前揍他,吓的二人連退了幾步,面目驚魂未定。
皣搖搖頭放開阿虎的手,緩緩走到二人面前,嘴角蕩起的微笑,明明似桃花初綻,炫人奪目。卻讓二人心底生寒,那秋水的雙眸,微波蕩漾,激起幽潭的陣陣漣漪,幽深的黑眸好似無底深淵,欲将二人吸入一般,沉醉而冰寒。靈魂似被凍結了般,皣眉角微揚,淡淡道:“明日卯時輕裝集合,若是遲到者……”語調一頓寒光閃爍,二人齊齊打了個哆嗦,緩緩開口,卻似來自阿鼻地獄的勾魂使者:“軍法處置,以儆效尤。”強大的氣場亞的二人透不過氣倆,只有點頭應聲。
皣滿意的笑笑,朝阿虎揚揚下巴。未再看癱軟地上的二人一眼,美酒佳肴相邀,豈能錯過。
二人順着樹幹滑落在地上,雙腿仍在顫抖,他、他到底是誰?那眼神好似黑洞般,進去了就是萬丈深淵。好恐怖,剛剛還以為會這樣死去一樣。
“大、大哥,那小個子好恐怖?到底是誰?”較矮的胖墩,擦拭着額際不停歇的冷汗,心有餘悸的道。
“不知道,以後小心些,這人咱們惹不得。”瘦高之人,虛抹了一把冷汗,望着轉彎處,眼底一片滿是後怕。他不懷疑,若真得罪了她,現在在這裏的只能是二具屍體。他非池中之物,絕不是文文弱弱的小個子。這樣的人惹不得,還是趕緊通知騎兵營,明日之事吧。軍法處置可大可小,卻都不好受,可不能再觸了她的眉頭。
月光漸暗,尚未破曉之際。皣步入訓練場,一排排軍列整齊的立在場中。在昏暗的暮色下,更莊重而嚴肅。
皣随意的倚在一棵樹旁,聲音清冷卻異常清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先站一個時辰。”衆人聽聞昨夜二人的描述心裏也是發毛,知這小個子騎尉不簡單,個個萬分小心唯恐一個不穩,被她逮住,就是軍法處置。
皣緩緩的踱着步子,眼眸掃過千人騎兵。走至為首一人面前問道:“這一營共有多少人?來了多少人?”
“回騎尉大人,騎兵三營共千人。”那人不卑不亢,搖首挺胸,握着長槍依然就是一員大将軍般。
皣點首踱步,一一看過第一排的人。擡頭挺胸,面不斜視。啪啪手示意大家看向她,皣面色嚴肅,雙手跨列身後朗聲道:“将你們手中的兵器扔掉。”
話音剛落,場中瞬時嘈雜一片。兵器就是軍人的命,戰場上沒了兵器,就等于沒了腦袋。必死無疑,所以自從軍以來,兵器不離手已成為一個軍令。如今卻讓他們丢了兵器,這不是和丢掉他們的命一樣嗎。這小騎尉真是連規矩都不懂。還帶兵打仗,真是天大的笑話。
皣面色嚴峻,很有耐心的等着嘈雜漸漸息下來。待終鴉雀無聲時,秋眸無波掃過衆人問道:“誰能告訴我兵器對于士兵算是什麽?”
一片安靜。
“誰能告訴我兵器對于士兵算是什麽?”皣又問了一遍。底下漸漸有了竊竊私語聲。
皣揚聲道:“大點聲。”
“是、是護命符。”終于又一個輕聲的回答了,皣側首望向那拐角裏的人,纖手一指道:“你,出來。”
那人雙腿一軟差點倒在地上,嗚嗚嗚自己幹嘛多那嘴,這下惹老大不高興了,都怪這張賤嘴。在衆人同情的目光中,那小兵才顫巍巍的走出來。在離皣不到幾步的地方嘭一聲跪在地上,不停磕頭求饒:“騎尉大人饒命!小的胡言亂語!大人饒命!”
皣眉頭緊蹙,芊指微擡,深深止住欲繼續磕下去的頭顱。小兵身子立時抖若糠篩,冷汗直冒。完了、完了,小命休矣。大人不高興了,肯定會殺了我。
千名騎兵面露不忍,卻敢怒不敢言,唉……可憐一個活生生的生命。
“你起來說話。”皣清冷平靜的聲音,毫無生氣發怒的跡象。
“小、小的可以起來嗎?”小兵不可置信的望着皣,而忘記自己的行為是多麽的大不敬。顫巍巍的站起來,垂下頭顱,眼神閃躲,不敢迎上那雙幽眸。
“你叫什麽名字?”
“小、小的叫孫、孫、孫大寶。”
“孫、孫、孫大寶?這姓氏真是有趣。”皣勾唇道。話音一落立時引來哄堂大笑。
孫大寶面色窘迫,忙脫口解釋道:“是孫大寶。孫大寶。”
皣輕點頭,擡手止了笑聲。面露笑意的朝孫大寶道:“以後你當我騎兵營的大隊長可願意?”
衆人面露疑惑,不解。大隊長?是什麽東西?
皣輕咳一聲道:“營中可有分隊?自己出來。”
話必,首排走出五人。皣示意他們分列站開與孫大寶站在一起。看了看剩下的人道:“你們是誰的名下,各自站過去。”
待分完列隊,天際已漸明。皣将千人分別列出十對,又挑出四人,共十人為每對隊長。分了隊列,皣命他們記住自己的前後左右,确定自己的位置。重複練了幾次,直到沒有錯誤才停止。揮手解散上午的訓練,皣打着哈欠回了營帳。太久未動,身子開始乏了。以後還得多多訓練才是。千人飛騎兵雖沒有訓練卻皣被折騰的夠嗆,除了需巡邏的兵部,都回了自己營地倒頭便睡。下午還有訓練,不知小騎尉又有什麽花樣,得多多保存體力。
一時之間營地之中鼾聲如雷,候着前來吃飯的夥夫,脖子都快瞅斷了,也未見一人。今日這是怎麽了?難道吃飯改了時辰,怎麽沒人告訴一聲?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