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邊疆告急]
皣字一群暧昧加怪異的眼神中,被拖走了,眼見樹林越來越茂密,卻也更清涼,皣見四周無人,撥開他的手,自己整了整衣領。才随他走。
林之痕慢了幾步,與她并肩而行,笑的一臉暧昧道:“皣兒可知我帶你去哪裏?”
皣悠閑的捏過一片綠葉,難得對他露齒一笑,道:“将軍莫不是叫我幫你搓澡吧?”
“是又如何?”
“只能讓你失望了。”
約麽走了近百米,一道清緩的溪流出現在眼前。波光粼粼,清風拂過,帶着絲絲水汽的清涼。林之痕倚在一棵樹下,納涼成蔭。皣雖是涼人體質,但這般燥熱的天氣,皣也難以忍受,身上黏黏的極不舒服。走至溪邊,掬起一捧水,舒舒服服的洗了把臉。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若不是有林之痕在,怕是早扒光入水了。皣拭幹面部的水,無視那灼人的眼光,倚在另一棵樹下。悠閑的欣賞着湖光波色。天空如洗,映着水中,碧藍如海,不時傳來的鳥叫聲,安靜而惬意。
皣微眯雙眼很享受這種環境,安靜平和。沒有紛争,沒有陰謀,祥和而寧靜。忽而幽深的眼底,閃過一絲光亮。一道寒光閃過,銀白的盔甲瞬間将皣撲倒,盔甲相撞的锵锵之聲打破了寧靜的安逸。
皣擡眸剛好迎上一雙流水的鳳眸,黑色的眼瞳好似幽潭般,跌進去就是無底深淵。微薄涼唇勾起,魅惑而美好。那美好漸漸俯身,低至面前聲音嘶啞帶絲性感:“皣兒……”
皣雙眸微張,眼中帶絲迷離,紅唇輕啓,似帶着女兒家的嬌羞。吐氣如蘭,呼呼熱氣撩撥着林之痕的面頰。黑眸漸漸迷離,蠱惑似得緩緩低向她,欲貼上那微翹的美好。正意亂情迷間,并未看見女子嘴角的狡黠,下腹忽而一痛,未及反應林之痕整個人飛了出去,在空中一個擰轉,才險險的落地,對着面前還有一拳之距的樹幹,額際滑下一道冷汗。
皣飛腳将身後剛死的烙鐵毒蛇踢入水中,哼着小曲往回走。眼底滿滿的笑意,彰顯着她的大好心情。這天吶可真藍……
皣一踏出樹林,阿虎四人背靠背望着一個又一個的巡邏兵在眼前走過,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頭像小雞啄米似得點着。朦胧中的阿虎伸了個懶腰,就見那那抹小身影走了出來。一個鯉魚打挺立了起來,轟隆一聲響,背後三人倒做一團。頓時咒罵聲一片,阿強扶着腰指着阿虎就是一頓咒罵:“你想謀殺小爺啊!起來也不說一聲,摔着我了,你養活我下輩子!”
阿虎直接屁颠屁颠跑到皣面前,滿臉緊張問:“小白怎麽樣?将軍怎麽子你了?有沒有體罰你?有沒有升你的官?有沒有……”聲音在皣秋眸的注視下漸漸如蚊蠅。三人也湊過來,滿臉八卦的等待皣。
“幫他搓澡。”
“啊!!!!!”四人同時驚呼,頓時驚起一群白鷺呃、驚雀。
“噓!”皣似緊張的比了個噤聲的動作,朝四人招招手,四個腦袋瞬時聚在一起靠了過來。皣嘆了口氣,貌似深明大義的道:“你們可知将軍為何要點名讓我去幫他搓背?”
四人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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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皣又是一聲嘆息,好似有何難言之隐。
“那、那是不是将軍有什麽隐疾?”阿強眉頭緊鎖,黝黑的手指摩挲這下吧。三人冥想也覺得甚是有理,不住點頭。
“唉……”皣這一聲嘆息可大有寓意,背對着他們搖着頭朝自己的戰馬走去。四人對望一眼,均從眼中看到了震驚。怪不得将軍從不與我們一起洗澡,即使天氣再熱也沒見他光過膀子。原來如此,可是為什麽偏偏挑個新兵小個子搓澡?望着皣瘦弱的身體,仿若一陣風就能刮跑,四人不由哦了一聲,唉……原來将軍也喜歡軟柿子。只是若是将軍找我們,我們也不會拒絕的,為将軍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将軍也是一個可憐之人吶,叱咤風雲,血洗戰場眉頭都不皺一下,原來背後竟有這般心酸的身世……咱們将軍真是可憐吶,可憐那副好皮囊,可憐了那副好身材吶……
皣掩嘴偷樂,見四人皆是一臉惋惜,若林之痕知道他們再想什麽,那淡定的妖孽一定會像貓一樣炸毛。也不知和小黑哪個會好看點……
林之痕這幾日很別扭,總覺得有幾道複雜的眼神看着自己,不是殺氣,好像是可憐、同情。每次穿過千道屏障,望向那一抹嬌小的身影,就見她和那四個人正有說有笑的,頓時醋意橫升。哼哼、笑的那麽開心,怎麽沒見你對我笑過,每次都冷冰冰的,好似我多麽的讓你提不起胃口似地。就讓你再得意幾天,待到了軍營,你就別想再離開我身邊。到時候,就讓你見識一下本将軍得男人魅力。想起幾日前,那抹醉人的嬌羞,林之痕內心就是一陣浮躁。那微啓的紅唇,醉人的幽香,無不刺激着他的四肢百骸。即使那時的她面貌平凡,但是那種內心深處的魅惑,還是讓他深深的沉醉。
前來禀報的小兵,見将軍一臉少女懷春樣,吓的一頭冷汗,可是軍情緊急也不敢怠慢,硬着頭皮顫聲道:“将、将軍。北疆急報。”
“報。”林之痕瞬間恢複淡定如斯的表情,看的衆人一陣咂舌。将軍就是将軍,瞧着變臉速度。
“匈奴首領艾古達親征,夜襲我軍,斬殺我們一員副将,士兵死傷過半,邊疆第一關失守。其餘士兵退至北奇城。”
“失守?”林之痕眼底寒光乍起,咄咄逼人。聲音驟冷,陰森森的讓人如墜千尺寒潭。“殺的好。這般無用之人,留着何用。”淡淡的揚手道:“你下去吧。”
小兵一陣錯愕,結結巴巴的道:“将、将軍不加速增援嗎?”
“本将軍做事還要你來指手劃腳嗎?”寒光一閃,對上那幽深的鳳眸,小兵腿一軟險些摔下馬去。
“小人知罪。望将軍責罰。”小兵額際直冒冷汗,知道這次自己在劫難逃。
“夥夫三日。自己去吧。”林之痕眼眸未擡一下,座下的驚雲悠閑的慢步而行。
“是。”小兵哭喪着臉緩緩催馬調頭朝隊伍最後面行去,就知道會是這樣,将軍不知從哪學來這些體罰,真傷人自尊。
“聽說了沒,北疆失守了。我軍損傷近半呢?”阿強突然湊到皣身邊,擠得阿木差點摔下馬。
“真沒想到匈奴竟如此厲害,連損我軍三員大将。”阿虎一臉贊嘆的搖首。順手把阿強的腦袋,打離皣的肩膀。
阿離催馬上前,啧啧有聲,秀氣的小眼滿是不解道:“而且聽聞前線告急,派兵來催援軍來着。我們将軍卻不買他的賬,還是不快不慢的。”
“你說将軍這是做的什麽事,前方士兵還在浴血奮戰。我們卻在這慢悠悠的逛集市似地。真tnnd憋屈。”阿虎滿臉不忿,想起前線受苦受難的衆兄弟,心裏更是萬分焦急。若現在加快腳程,可提前一日到達北奇,将軍難道真要見死不救?四人皆是一臉不忿,恨不得現在就飛至邊疆,狠狠的打他一仗。
“不急。”皣徐徐的吐出兩個字,眼眸微眯,平靜而懶散。現在還不是時候,還得等等。
四人望着淡定而疏離的皣,不由噤聲。不知為何這樣的皣周身仿若,渡了一層光般,淡淡的面容,讓不不敢直視,又不容忽視。好似萬般事情都在自己掌握之中,毫不擔心。這樣的皣讓四人覺得安心,卻又似夜間的月華遙不可及。
皣忽而莞爾一笑,調皮的眨眨眼睛道:“四位大哥吓到啦!”轉變之快讓四人一時無法适應,帶回過神來卻見罪魁禍首,笑的伏在馬上,肩膀顫抖。老臉一紅,頓時大窘,沒想到竟被一個新兵蛋子給耍了,這要是傳了出去可怎麽混啊!
四人像是商量好了般陰陰一笑,哈着雙手,朝皣撓去,更是警告加威脅:“小白吃了肥膽了,連幾個哥哥也敢耍。翅膀硬了啊!”
皣兒努力閃躲着四面八方的手,聲聲讨饒,四人哪管她。皣若不是有盔甲護着身體,恐怕自己早就漏了餡。忙伸手打個暫停,秋眸水蒙蒙的,甚是可憐。四人最見不得她這般,心底一軟,都住了手。
皣抽抽鼻子,楚楚可憐的像受驚的小老鼠。看的阿虎一陣揪心,不自在的伸手打圓場:“算了,算了。這回就算了吧。”而後故作嚴肅的,擡起下巴對着皣道:“小白啊,大哥可把話撂下了。若是再有下次,大哥我可沒這麽容顏妥協了。”
皣朝阿虎展顏一笑,若梨花初綻,努力點點頭很是認真的道:“小白知錯了,下次再也不會戲弄幾位大哥了。”心裏卻嘿嘿偷笑。
“嗯。”四人均面色嚴肅,故作勉強的應聲。聽皣認錯,果然很受用啊。嘿嘿……
只是那飄忽流離的一幕卻已深深落在衆人的腦中,從未消失過。也許那也是真正的小白,只是不曾表達出來。
催馬而行,遠遠望去,似一條蜿蜒盤轉的巨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