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舉世無雙]
不知為何李雪琴周身似閃着光芒般,灼灼生輝。清秀的面容額角微擡,傲若青竹。竟與那蝶般女子輝輝相映。
月正淵也閃過一絲詫異,這柔弱女子此時的光輝竟是為何,是看透了嗎?林妃見月正淵似沉思一般,拉了拉他的衣角,柔聲道:“皇上,李家父女還在下面站着呢。”
月正淵直視李雪琴的幽眸,黑眸攝人心魂,若無底深淵般:“李雪琴,朕且問你可有喜歡之人。”
李雪琴淡淡施禮,好不閃躲的迎上他的目光,聲線清淡:“回皇上,雪琴自幼在月華寺祈福,不曾見過生人,除了那月華寺的記憶,別無其他。”
月正淵黑眸一閃,不着痕跡的瞟了衆人一眼道:“今日宴會之人,衆多英年才俊,不知李雪琴可有相中之人。”
衆人聽聞不由竊竊私語,這李雪琴彈的一手好琴,相貌也是上品,李尚書在朝中也是頗有權勢,皇上不百般拉攏,賜個皇妃,這般又是為何?李尚書亦是暗暗心驚,面色古怪,難不成這皇上要對李家下手?
皣不動聲色的品名,慵懶至極,仿若只是過客。
蝶舞軒望着場中的佳人,眼底滿是柔軟。若是你願,不管如何我必不會舍棄。只是這般苦了你。
李雪琴眸色未眨道:“雪琴自知姿色平庸,入不得各位公子的眼。還請皇上收回成命。”
“琴兒……”李書文雙眸瞪大,不敢置信的抓住她,琴兒怎會如此。知她無心太子,可若是入了後宮,以琴兒的姿色得到太子的寵愛也并不難。一生榮華富貴。自己為官這麽多年,眼看就能一舉踏上皇族大殿,豈料……
琴兒你這是毀了我李家,這般之舉皇上又怎能放過于我。
李雪琴眸色未動,爹爹雪琴若是進宮為妃,李家必會因雪琴大起大落。爹爹怎麽會看不透,那般陰謀暗藏之人,你的忠心不覺的無用麽,自古帝王均無情,你又怎知太子不會薄待李家。如若可以,雪琴願随爹爹娘親入鄉為農,耕田織布。爹爹勿怪雪琴,雪琴知爹爹戎馬一生,若放下手中大權心有不甘,所以這惡人雪琴願做,爹爹恨我也罷,雪琴只望二老健康長壽。
“怕是這在座之人,入不得李小姐的吧。”白玉酒杯,蔥指如玉,妖嬈魅惑。在場衆人面色不佳。
“林将軍這可冤枉雪琴了,林将軍美貌銀月何人不知,雪琴又豈敢獻醜。”林雪琴毫不退縮,暗暗譏諷。
底下陣陣私語。
林之痕雖最痛恨別人說他男生女相,若是從前早讓他死無全屍。只是這李雪琴今日如此與衆不同,和那人倒有幾分相像。當下勾唇而笑,明媚若星,水眸微轉望着皣的側臉,似能看見整齊的眼睑在微微閃動。由衷道:“之痕這副皮囊算得了什麽呢?”衆人尋目望去,見那藍衣女子淡淡垂眸,及腰青絲随風而動,撩與頸間胸前,稱着如雪肌膚美奂美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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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正淵輕咳一聲拉回衆人注意,面色如常道:“這賜婚一事,朕先允了,其他稍後再議。李愛卿先退下吧。”
“遵旨。”李書文伏地一拜,忙拉着李雪琴回了座。
皣擡眸毫不閃躲的迎上那灼人的目光,眼底平靜無波。林之痕回已一笑。皣似路過般移開目光,讓林之痕大受打擊。佳人難尋吶……
接下來就是各位官員千金獻舞現藝。彩蝶飛舞,看的人眼花缭亂。
天色漸晚,園中已掌起宮燈,皣無聊的撫額,雙手托着下巴,哈欠連天的看着場中翩翩菜花。
一只溫熱的手附上皣的削肩,皣夠唇揚起笑顏道:“大哥不用擔心,皣兒有點累了。”唔喃低語,還帶着絲慵懶,若貓咪耳語般,撓得人心癢癢的。
一聲輕笑溢了出來,蝶舞清敲敲皣的腦袋,後者立時秀眉皺起,杏目一瞪道:“二哥,你又打我。”
蝶舞軒伸手替皣揉了揉,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道:“皣兒不要擔心,今晚我就會和爹爹好好說說鄞州的事。”
“大哥,順便通知一下那劉家小姐。”想那劉掌櫃家的麻辣千金皣就忍不住莞爾,蝶舞清與她無意一幢,竟撞入了人家小姐的心房。往後更是百般追求,現在蝶舞清出門都要找皣易容喬裝。絕不出現在劉家小姐的視線範圍之內。
蝶舞清一聽,連忙狗腿似得拉住皣的手臂,呵呵傻笑道:“皣兒想不想吃冰糖葫蘆啊?”
皣低頭冥想,似很苦惱道:“可是冰糖葫蘆想吃天天都會有的。”
“那皣兒想不想吃胖大嬸家的限量包子?”蝶舞清一聽有戲,繼續下藥。
蝶舞軒啪打掉他的手,冷冷的道:“皣兒早餐蘭兒會去伺候,你死心吧。”
皣眨眨眼,一聳肩,言下之意就是我也沒有辦法。蝶舞清黯然傷神,面色極其陰郁。坐在鄰桌的一位清秀公子,吓的手一抖,酒水亦灑了不少。
忽而一道輕靈悠揚的琵琶聲自遠而近。只見林芝一身白衣長裙緩緩漫布而來,面色嫣紅若月下牡丹,高貴而淡雅。随着琴音走轉,擡眸勾唇,芊指如玉,劃過面頰若芙蓉吹拂。水袖若流水,如行雲。白衣旋轉,月華下竟若白蓮初開。墨發飛舞腰肢若柳,舉手投足,妖嬈唯美。
曲終人若蓮花側卧,衣袖掩斂,半眸微張,魅惑而迷離。
林芝福身,胸前起伏,額際晶瑩閃閃道:“芝兒祝父皇福如東海,齊與天壽。”
月正淵龍心大悅哈哈大笑道:“好好。”林妃亦面露喜色,掩嘴而笑,鳳眸若星。
“奕兒娶了個好媳婦啊。”月正淵欣慰的望着月如奕,眼底一片慈愛,自己的兒子一直這般優秀,有這般懂事的妻子實屬難得。
月如奕微微一笑,起身握住林芝的玉手道:“芝兒自是甚好。”說完對身邊佳人溫柔一笑。林芝垂眸一笑,并未言語。月正淵只當她是害羞。哈哈一笑讓其入座,又封了些許賞賜。月正淵似心情很好,賜了四人為太子妾室。宰相趙高之女,趙夢蓮;刑部左衛之女,左衣茜;兵部尚書馮子文之女馮霜霜;蝶舞嫣亦在其中,羞澀謝恩,眼中滿是歡喜。
衆大臣亦都起身賀喜,四女面若桃花,蝶舞嫣只是一人前來,面對如此仗勢有些無措。也未曾有人刁難,也還應付得來。
“聽聞蝶舞璟之女蝶舞皣大病初愈,不知何在?”月正淵面露微笑,似淡淡的掃過全場。停在那藍衫之上。
蝶舞軒和蝶舞清面色皆一寒,皣朝二人微微一笑,緩緩起身,藍色裙衫在月華下閃着點點金光。似漫步般輕移至殿中,盈盈一福,慵懶而不俗,眼角的淡漠,好似遙不可及:“蝶舞皣見過皇上。”不是跪拜,只是福身。禮周而到,似本就這般一樣。
月正淵龍目一眯,眼底寒光一閃,嚴峻的五官看的不似真切,嘴角彎起,對上那平靜無波的秋眸,心底殺機頓起。
皣淡然直視,似漫不經心,輕紗微動,絕色容顏若隐若現,朦胧美幻。
風乍起,卷起水藍裙衫翩翩飛舞,月華之下女子翩然若蝶。青絲飛揚,随風而動,似欲随風而去。
“皣兒……”
“皣兒……”
錦袍二人心底一慌,不由輕喚出聲。
女子回眸一笑,星光黯然,月華失色。
一陣抽氣聲,女子絕世獨立,世間無雙。